“這宇文公子倒真有些摸不透,”春香若有所思。
南芳芳點頭道:“我也覺得他有些摸不透。”
如果一切正常,事情也許就會這麼過去了。沒想到,一件突發性的變故改變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那天令狐玉正在莊外樹林中散步。
令狐玉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散步,這是在青城山那些臥薪嚐膽的日子裏和師姐莫小娟一起養成的。如今師姐已死,他的習慣卻並沒有因之而去,但隻是一個人出去。
他知道有許多雙警惕的眼睛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南小姐已經越來越表現出了對他的特別注意,這樣,無論從感情上,還是從策略上,他都覺得獨自行動要好一些。
這一天是七月十五,月上中天,夜涼如水,他獨自走出莊院,來到院牆外的一片小樹林裏,站著,靜靜地想心事。
已不知佇立了多久,正自浮想聯翩之際,突見一條嬌小人影,自不遠處掠過,飛越院牆而沒,看來是一個女子。
令狐玉登時動了好奇之念,彈身追了下去。
奔行了約莫三裏遠近,那人影在一片椰林中停下來。
令狐玉借林木掩遮,鬼魅般欺近前去,在三丈之處隱住身形。目光掃處,一顆心幾乎跳出口來,這人影,赫然正是寢寐難忘的南芳芳。
他正待出聲招呼,突然一個意念使他把到口邊的聲音硬咽了回去。
深更半夜,一個孤身女子到荒郊野外何為?
他知道他們彼此之間,並未建立真正的感情,當初她對自己另眼相看,也許是基於一種誤會。自己如果現身招呼,不嫌冒昧麼?
也許,她出城是會情郎。
心念及此,頓時心中酸溜溜的,把適才的一份衝動之情,化作煙雲散了。“我這是在喝哪一門子醋?”令狐玉苦笑一下,趕緊收轉心思,重新注視著林中的情形。
南芳芳左顧右盼,看樣子似在等人,隻不知她等的是男是女?
突地,一個貴介公子打扮的少年現身出來。令狐玉一見之下,心頭倏地湧上一陣酸溜溜的味道,原來她果然是在這裏與情郎幽會,他同時也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而且,這感覺愈來愈劇烈,幾至不能忍受。
他想,自己的確在自作多情。
隻見那貴介公子衝著南芳芳笑嘻嘻地深深一揖,道:“承蒙姑娘寵召,在下不勝榮幸。”
令狐玉覺得全身在發燒,眼前冒出了金花。
南芳芳語冷如冰地道:“段三王爺,我有個請求?”
貴介公子嘻嘻一笑道:“姑娘有話但請吩咐,在下無不從命”
“請勿逼迫家父。”
“什麼?”
“請勿強人所難。”
貴介公子麵色微微一變,道:“姑娘在說什麼,在下完全聽不懂?”
南芳芳窒了片刻,道:“請勿強迫家父答應婚事。”
貴介公子哈哈一陣大笑道:“芳芳,沒有人強迫令尊呀。”
“公子有意推卸麼?”
“這就奇了,這門親事,令尊十分樂意,怎說是逼迫呢?”
“但我不樂意。”
貴介公子向前欺近了兩步,慍聲道:“姑娘認為在下不配麼?”
南芳芳向後退了兩步,依然冷漠如故:“那豈非笑話,堂堂大理王府三王爺,是我不配,”
令狐玉暗自一驚,這貴介公子,竟是大理王府的三王爺,原來南芳芳約他是為了親事問題,自己剛才倒誤會她了。“姑娘方才說不樂意?”
“是的,我說過。”
“可是這是父母之命。”
“人各有誌,不能勉強。”
“姑娘已有意中人?”
“我不否認。”
段三王爺語音一變道:“聽人說,姑娘愛上一個馬夫?”
令狐玉一聽提到自己,不由大感激動,他要聽南芳芳如何答複?
南芳芳沉默了片刻,以堅決的口吻道:“不錯。”
段三王爺一陣狂笑道:“這的確是不可思議,聽說那小子身世不明?”
“這不關公子的事。”“我段三少爺不及一個馬夫麼?”
“我並未如此說。”
“姑娘想到一點沒有?”
“哪一點?”
“此事傳揚出去,別人對姑娘如何評價?”
“我不管。”
“姑娘今約見在下,就是為了拒婚?”
“表明意向而已。”
“可是在下對姑娘非常中意。”
“此情心領。”
“姑娘無視於父母之命?”
“武林兒女不拘俗禮。”段三王爺冷冷一笑道:“如果在下不願讓步呢?”
南芳芳粉腮一寒道:“我不會改變主意。”
段三王爺語音突然變得很冷,徐緩地道:“姑娘做錯了一件事。”
“我,做錯了什麼事?”
“不該在此時此地約見在下。”
“這有什麼不妥?”
“夜半,荒野,杳無人跡。”
“怎樣?”
“比如說,姑娘的功力不如在下。”
“我承認非公子對手,但今晚並非兵戎相見?”
段三王爺向前一欺身,沉聲道:“姑娘不懂麼?”
南芳芳驚聲道:“我懂什麼?”
“比如說,在下非娶姑娘不可。”“我說過婚姻大事,必須兩廂情願。”
“如果今晚造成了既成事實呢?”
南芳芳連退數步,栗聲道:“什麼既成事實?”
段三王爺再次進迫,雙目射出異樣的光輝,冷酷地道:“先與姑娘成其好事。”
南芳芳嬌軀一顫,花容換色,厲聲道:“你敢?”
段三王爺冷哼一聲道:“這有什麼不敢?”
“你段家隔空點穴法雖然天下無敵,我也將力拚至死。”南芳芳冷冷道。
“你辦不到。”話聲中,伸手便抓,一股強大的指風拂麵而至。
南芳芳電閃後退,彈身。
段三王爺隻一晃,便截在頭裏,嘻嘻一笑道:“芳芳,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考慮?”
“我不考慮。”
“那就別怪在下無禮了。”
南芳芳目眥欲裂:“你是禽獸。”
“隨便你怎麼說。”
就在此刻——一個冷極的聲音傳來:“段三王爺,幸會。”
這是令狐玉。
段三王爺十分自恃,頭也不回地道:“誰?”
南芳芳乘機退了數步。
令狐玉冷冷道:“生意人。”
段三王爺霍地回身,麵對令狐玉,怒聲道:“閣下認得區區?”
“當然。”
“閣下何方高人?”
“我已經說過了,做生意的。”
“請報名號。”
“宇文無敵。”
段三王爺吃驚地退了一個大步,栗聲道:“你就是那個來南家莊避禍的武士?”
令狐玉道:“三王爺消息好靈通。”
“少俠來此何事?”
“先放了南姑娘。”
“不行。”
“真的,你可不要後悔?”
段三王爺冷冷一笑道:“難道閣下不要命了?”
“區區不想和你拚命,隻請三王爺放尊重些。”
“大理王府並不好惹。”
“區區卻未放在眼下。”
“閣下真敢和我動武?”
“不敢便不來了。”
段三王爺伸手按劍。
令狐玉一抬手:“別動手,二虎相鬥,必有一傷。”
“無妨試試看。”
這段三公子“看”字聲中,長劍業已出鞘,“刷”地一劍已經向令狐玉遞了過去。
段三王爺果然不是個東西,一出招便是殺手。
南芳芳再彈退丈許,也拔劍在手,一下子轉到了段三王爺身後,冷聲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段三王爺猛一挫牙,突然出手,避開南芳芳長劍,忽向令狐玉攻至,劍勢有如閃電奔雷。
南芳芳長劍緊遞一步。
“呀!”驚呼聲中,隻見令狐玉趁南芳芳緊攻之時,不知用什麼手法,一下子扣住段三公子持劍的手腕。這是苦竹大師一手絕招“空手奪刀”,天下幾乎沒有一個人躲得過此招。
“好個‘空手奪刀’!”南芳芳拍起手來。南家莊並不孤陋寡聞,這裏有許多天下一流劍士。鼓王這個任性的孫女兒就是第一流的劍士。可令狐玉這一招,連南芳芳也歎為觀止。
令狐玉一鬆手,道:“段三公子,願意放人否?”
段三王爺疾退數步,撮口發出了一聲長嘯。
令狐玉哈哈笑道:“段三,你在召手下人麼?他們也無能為力。”
段三王爺想,這小子如此厲害,加上和南芳芳聯手,自己今番恐怕討不了便宜去。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先走的好。
想到此,段三王爺“哼”了一聲,悻悻轉身。
臨走時,咬牙切齒送過來一句:“小子,你雖得意於一時,必付出可觀的代價。我將傾其大理王府之力,來南家莊討個公道。”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令狐玉冷冷道。
“閃開。”
南芳芳厲叫一聲,人已閃到五丈外的樹後。
令狐玉聞聲知警,幾乎是發自本能地彈出五六丈遠。
假作敗走的段三公子突然轉身,揚手擲出一個黑球。
“轟”然一聲巨響,沙石紛飛,煙硝刺鼻。
令狐玉心神皆顫,脫口叫了一聲,道:“轟天雷。”
段三公子這一擲不過丈來遠,反將自己炸得屍骨不全。
南芳芳從樹後轉身出米,餘悸猶存地道:“宇文哥,若非段三公子負傷後氣力不濟無法擲遠,我倆之中必有一人喪生。”
令狐玉沒有答腔,望著地上段三公子的碎片。
南芳芳也發現了段三公子的慘死。怔在當場,閉上了櫻口,默不作聲。
禍已經闖下了。
令狐玉轉向南芳芳道:“南姑娘,請恕我貿然出手。”
兩人又對望了許久,南芳芳才幽幽一歎道:“宇文公子,我們邊走邊談吧。”
令狐玉默默地跟在南芳芳後麵。“你聽到剛才我對段三公子所說的話了?”
令狐玉一頷首道:“是的,姑娘另眼對待在下,在下終生不忘。”
南芳芳瞥了他一眼,道:“公子,也許我所望過奢。”
“姑娘想說什麼?”
“你不會成功的。”南芳芳突如其來地對令狐玉說。
“成功什麼?”令狐玉大吃一驚。
南芳芳說:“你要想在這莊園中找什麼?”
令狐玉還不習慣撒謊,竟給她問得麵紅耳赤。
南芳芳道:“你瞞不住我的。我看你的身手,在這高手如雲的南家莊都算是數一數二的,除了我爺爺,大管家等人,我看沒人能趕得上你。顯然你來投師學藝就隻是個借口,這裏不會有更多的武功教給你,還更不消說爺爺肯不肯教。”
“姑娘過獎了,小可受寵若驚。”令狐玉道。
南姑娘冷笑一聲,沒有理會他的挖苦,“這兒養馬的工作這麼艱苦,一般人都吃不了這個苦,尤其像你這種青年劍客,幾時是幹這種下人活兒的角色?這裏的人欺負你,對你疑心重重,象賊一樣提防你。可你還是忍辱負重,從不發作,挨打也不還手。這都證明你是為一個很大的目的而活著的。”
令狐玉張口結舌。
“那你要的究竟是什麼呢?南家莊最驚人的武器是魔鼓,人所共知,此雌雄二鼓全都落到了廣陵王手中,這裏再也沒有什麼秘密武器。那你還在找什麼?”
這一些話真是說得令狐玉又驚又怕,他不得不佩服這南芳芳是個心機慎密的姑娘。
“姑娘究竟想說什麼?”令狐玉道。
“你,你已經知道了。”南芳芳低聲道,垂下了螓首,臉上嬌羞不勝,在皎潔的月光映照下,分外迷人。
“知道什麼?”
“我,對你的心意。”
令狐玉心跳麵熱,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使他忘形地一閃而前,捉住南芳芳的玉腕,激動無已地道:“芳妹,我,早知道,隻是,我覺得不配。”
南芳芳抬頭迅速地掃了令狐玉一眼,又垂下頭去,羞答答地喚了聲:“宇文哥,”以下再也沒有聲音了。
沉默,似乎雙方可聽到彼此的心跳。此時無聲勝有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南芳芳柔聲道:“宇文哥,事到如今,你還要對我隱瞞嗎?你究竟是什麼人?到這兒來幹什麼?”令狐玉道:“芳芳,我很抱歉,你這樣是強人之難。”
南芳芳道:“我愛你,是因為我看你一臉正氣,不象是個歹人,有你這種表情的人是絕不會做出卑劣無恥的事來的。”
令狐玉道:“謝謝芳芳這麼信任我,小可的確不會做任何卑劣無恥之事。”
南芳芳道:“那麼你還有什麼可以隱瞞我的呢?隻要是光明正大的事,有什麼不可以說的?說不定讓我知道事情的原因,我還可以對你有些幫助。”
令狐玉見她說得誠懇,又想到南芳芳對自己純然是一片真情,再欺瞞她,連自己也問心有愧。而且,自己到南家莊已經半年有餘,調查工作毫無進展,如果能得到南芳芳的幫助,說不定真的要方便的多。
想到這裏,令狐玉終於對南芳芳道:“既然芳妹執意要問,我也隻有明說了。”
“我不叫宇文無敵,而叫令狐玉。”令狐玉緩緩道。
“那麼,我就該叫你玉哥哥了,你好,玉哥哥。”南芳芳使勁捏了令狐玉的手一下,調皮地說。
令狐玉沒有回答她的玩笑,將自己如何滿門被屠,如何被師傅救上五陵山學藝,如何與師姐下山尋訪魔鼓,以及魔鼓得而複失的經過一一告之南芳芳,除了自己與師姐,梁蕾等的難以出口的關係,其他一點也沒有隱瞞。
南芳芳聽完,已是淚流滿麵,一張俏臉不知何時已靠到了令狐玉胸前,一雙纖纖玉手在令狐玉掌中緊緊握著。那柔軟的身子早已倒在令狐玉身上。
就在此刻——一聲冷哼傳來,令狐玉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目光朝冷哼聲所傳的方向掃去。
令狐玉目光掃視之下卻不見人影。
南芳芳驚疑地道:“莫非是段家的人暗中尾隨,這可就壞了事了?”
令狐玉大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見不得人麼?”
話聲甫落,一條人影從樹後轉了出來,是一個三十出頭的藍衣人,生得白淨麵皮,細瘦伶仃,一看就知是個陰險人物。
南芳芳粉腮一變,低聲道:“他叫掘地鼠孟二,是段三公子的幫閑,專為段家人出餿主意,此番必是盯蹤我而來的。”
那叫“掘地鼠孟二”的藍衣人,行雲流水般蹇近前來,雙目射出兩縷寒芒,先朝令狐玉掃了一眼,然後轉向南芳芳,雙手抱拳一揖,賊禿嘻嘻地笑了笑,道:“南姑娘,好興致,段三公子呢?”
南芳芳寒著臉道:“不知道。”
孟二道:“這就怪了。”
“孟二,你這算什麼意思?”
孟二口裏“咦”了一聲,道:“姑娘對孟某人如此不客氣麼?”“咱們河井不相犯,什麼客氣不客氣。”
“喲,怪孟二打擾了姑娘的好事?”
南芳芳柳眉一豎,怒聲道:“你再敢出言無狀,姑娘我可不客氣了。”
孟二再次掃了令狐玉一眼,陰陰地道:“姑娘是個多情女子,令人羨煞。”
令狐玉心中怒火直冒,但他考慮到南芳芳的處境,強捺住沒有發作,隻冷眼旁觀,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
南芳芳冷冷道:“孟二,你盯蹤我?”
“姑娘誤會了,巧遇而已。”
“哼,幹脆說出你的來意吧?”
“在下是為了姑娘好才現身的。”
“什麼為我好?”
“姑娘忘了一件事,”
“我忘了什麼事?”
“我知道段三公子是赴姑娘的約會來了。”
南芳芳粉腮大變,栗聲道:“孟二,難道我把這麼一個大活人藏起來了?”
孟二鼠目連閃,詭秘地一笑道:“當然,若非如此,姑娘的幹係大了。”
“你到底準備怎麼樣?”
“請姑娘說出三公子的下落。”
“不知道。”
“姑娘真的不知道?”
“你在問姑娘我的口供麼?”
“在下說過是為姑娘好。”
“盛情心領了。”“南姑娘,如果大理段王爺知道三公子是在赴你的約會時失蹤的,你怎麼辦。”
“怎樣?”
“恐怕事情不簡單。”
南芳芳粉腮泛青,咬牙道:“孟二,你在威脅我?”
孟二皮笑肉不笑地道:“在下怎敢?不過在下與三公子情誼極深,自不能對此事袖手不管,照理說,姑娘已是段家的人。”
“放屁,誰應承了這婚事?”
“令尊。”“我還沒有。”
“那隻是時間問題。”
“姑娘我不答應,怎樣?”
“因為他?”說著目光轉向令狐玉。
南芳芳咬牙切齒地道:“是又怎樣?”
孟二冷笑了一聲,道:“那姑娘便錯了,三公子文武兼資,人才出眾,而且是天下第一高手之子,門高戶大,難道還不如一個馬僮?”
令狐玉再也忍耐不住了,一瞪眼,眸中抖露出一片殺芒,沉聲道:“孟二,你在找死?”
孟二獰笑一聲道:“小子,本人現身的目的就要除掉你。”
令狐玉殺機立熾,怒極反笑道:“孟二,你今天算死定了。”
南芳芳連退數步,緊咬著下唇,片言不發。
孟二偏頭向南芳芳道:“毀了他,姑娘便可心無旁騖了。”
令狐玉“嗆”的一聲拔出了長劍,沉聲道:“拔劍自衛。”
孟二驚怔地退了一步,戶又輕蔑地道:“小子,你算什麼東西?”
令狐玉冰聲道:“比你的骨頭要重些。”
“哈哈哈哈哈”“拔劍。”
“姓孟的,我一劍便可宰了你。”
南芳芳想說什麼,但開了口又閉上,嬌軀再向後挪了兩步,緊張地盯住孟二,粉臉在不停地變化。
令狐玉掉頭道:“芳芳,我非殺他不可。”說完,又回頭瞪住孟二。
孟二緩緩拔出長劍,在手中一抖,劍尖幻出了八朵劍花。
南芳芳不知為什麼,見孟二拔劍在手,反而舒了一口氣。
令狐玉向前一欺身,厲聲道:“本人要出手了。”
孟二不屑地道:“別大呼小叫的,急著投胎也不急這一刻。”
令狐玉運足十二成功力於劍身,大喝一聲道:“看劍。”劍挾雷霆萬鈞之勢,罩向孟二。
兩道劍光,如靈蛇交纏,發出一陣震耳的金鐵交鳴,劍光暴斂,慘號隨之而發,人影霍地分開。
南芳芳粉腮泛了白。
砰然一聲,孟二撒手扔劍,栽了下去。胸口汩汩汩往外冒血,已經沒救了。
南芳芳以手撫心;激動地叫了一聲,道:“你,你沒事吧?”
令狐玉點了點頭,心裏浮上一縷溫馨。
令狐玉想了想,道:“芳芳,我們不宜在此逗留,如果段家發現段公子之死有你在場,麻煩便大了,我看;你早早回城吧?”
南芳芳粉腮突地泛起一抹悲淒之色,嚶嚀一聲,撲入了令狐玉懷中。
令狐玉輕舒猿臂,緊摟著她的嬌軀,軟香抱滿懷,幽香沁鼻,柔軟的青絲,輕輕拂刺著令狐玉的下頷,一股異樣的熱流,流遍全身,他感到一種從來經曆過的飄然。
彼此的呼吸,隨著心跳而急促起來。這一刻,他們似已遺世獨立,沉醉在另一個美妙的世界中。
熱浪襲擊著全身,令狐玉覺得有些暈眩,一種本能的衝動,使他無法自持。
南芳芳粉腮呈一片緋紅,嬌軀似已癱瘓了,軟綿綿地倚在臂彎裏,嬌喘籲籲,吐氣如蘭,雙眸緊閉。
令狐玉低下頭,抽出一隻手,托起香腮,四片口唇,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如火如荼的熱情,開始泛濫。
此刻,縱使天坍地陷,也無法分開這一雙癡情男女。
接下去,將發生什麼事?
無邊的春意,蕩瀾在這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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