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們這些大少爺,也會來這樣的地方。”那如菊般的男子此時說話依舊帶著三分火氣幾分嘲弄。
可是葉虎卻隻當不曾聽見,反是歎了一口氣說道:“這裏真的會有線索?”那菊花男,不再理會兩個的驚疑,徑直走進了那個小茶館,然後坐了下來,叫上了幾大碗茶。
令狐浩素來愛潔,所以一直喜著素衣,此時一看那茶館桌上的油汙,已經心裏惡心大半了,可是卻還是勉強逼著自己坐了下來,那表情之生動,不免另菊花先生心情大好。
正在大家剛坐定的時候卻看見一輛馬車在小巷子門口停住,然後從上麵跳下兩個身影,居然是黃慧純與個少女,黃慧純思量著自己偷偷出府,可不能讓家裏人發現自己這樣招搖的回到了葉府,便在這小巷子口下了車,一下來,就瞧見葉虎兩個正與一個男子立在巷子裏,黃慧純還不敢相信,又瞧了兩眼,可不真是自己的葉家的世子嘛?
他/她怎麼會在這?
同樣的問題,也在葉虎與黃慧純的心裏過了一遍,但還是葉虎鎮定些,他淡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二嫂,才從店裏回來。”黃慧純聽了這個台階,趕緊的撿了下台,便匆匆忙忙的走了,看著她的背影,令狐浩輕笑了一聲,說道:“看來,你們這葉府裏的女人,可是真喜歡背著人出來呀,不論白天黑夜的。”
這話說的葉虎心裏極是不舒服,可是卻又也不願意反駁他,隻是說道:“據說是這王家的大姑娘,是許給了一個湘西關家的相公。”
令狐浩睜了睜眼,倒是想起這麼號家族來了,隻是湘西一向偏遠,又是蚊蟲多生之地,那裏的貴族,也不被士大夫們所尊重,所以隻是不明白這王家怎麼會把女兒嫁過去,想到這裏,便麵色怪怪的說道:“便是王家的大姑娘,嫁給誰,又怎麼死了相公,我都不關心,我隻是想知道,是誰要對付王家,我們能不能借一次東風。”
此時聽到他的這麼一段話,菊花先生也看了令狐浩一眼,然後又掃了一眼剛才把黃慧純放下來的車,車不過是普通的藍布篷車,後頭跟隨的護衛和隨從穿著不同服色,一看便不是大門大戶裏的馬車,把黃慧純放下來以後,他們居然沒馬上就走,反是那個車夫在探頭探腦的張望著些什麼,黃慧純等人沒留意,他可是看在眼裏,不由雙眉一挑說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是誰家的馬車送你二嫂回來的。”
聽了這話,令狐浩與葉虎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那馬車的背影,看起來那車真的太普通了,這時候令狐浩突然發現了一處異像,不由輕呼了一聲,但趕緊止住了自己的驚歎,這才說道:“那馬是烏雲踏雪。”
烏雲馬原產在西域,因為胡商通商情況良好,所以這種俊馬其實也變的比較普通,可是烏雲踏雪就不同了,這是野生的烏雲馬裏挑出來的頭馬訓養出來的,所以雖然不敢說是千裏,可是卻也是極少見的,這個人居然弄了來拉馬車,那真是太浪費了。
一聽這話,菊花先生趕緊讚許的看了一眼令狐浩,然後冷笑道:“好小子,你現在才看出來嘛?”
令狐浩歪了歪嘴,然後說道:“老白菊,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這讓令狐浩稱為老白菊的男人,總算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好了,知道你在葉兄家裏悶壞了,最近南城那新開了個胡商的鋪麵,裏麵有不少新鮮玩意兒,倒是咱們中原沒有的。不如,我們今天過去看看新鮮。”言罷,令狐浩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葉虎也是挑了挑眉,然後說道:“好。不過,要早些回來。”
令狐浩沒好氣的點了點頭,說道:“你也是強人了,自從回了京都就天天在家慰妻。”說完成功的看見葉虎的臉變黑了。立時覺得極有成就感的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