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結局【一】(2 / 3)

大將軍大笑道:“皇後是太過於擔心公主了。想那月神小兒也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動作。聽聞瀾水園那位可是把月神小兒迷的神魂顛倒,若是那人在他麵前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他還不趕緊的將公主拿來換人啊。”

皇後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鄙夷的神色,道:“哼,果然是天生的狐媚子,和那花想容一個模樣的狐媚子。母女倆都這樣的會勾引男人……”

說到一半,才想起來似乎不應該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說這樣的事情,才住了嘴,將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去了。

話說夏狼這邊忙著把事情安排的滴水不漏,月神那邊也沒有閑著,月夜魅也忙著在安排計策。唯獨剩下了夏霓裳一個人在房間裏,滿懷心事。

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房間裏,背對著夏霓裳,看不清容貌。隻是就算是背對著夏霓裳,夏霓裳也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纏綿無盡的哀傷。

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危險,夏霓裳自然也沒有大驚小怪。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呆著,似乎都不舍得破壞了這一室的靜謐。

終於,那男人忍不住了,開口道:“霓裳,我是夜歌。”

夏霓裳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知道你是夜歌。”

月夜歌疑惑道:“我進來並沒有出聲,也沒有讓你看見我的臉,你怎麼能肯定就是我?”

夏霓裳笑道:“在我的生命中,一共就隻有兩個男人和我有過交集。一個是皇上,一個是你。皇上此刻正忙著安排事情,向來都是你喜歡神出鬼沒。自然是你。何況,皇上身上從來都不會有那樣哀傷的氣息。也隻有你,才會如此。”

月夜歌輕笑,眼角眉梢都寫著一抹凝重,半晌才認真的看著夏霓裳道:“真不知道是你太了解皇上,還是太了解我。是,你說的都沒有錯。霓裳,我今天來,隻問你一句話。”

夏霓裳的心裏猛然浮現出一絲不好的預感,故意將那股不適的感覺壓下去,歪著頭,笑道:“不知夜歌想要問什麼呢?若是我能夠給你一個答案。我自然不會敷衍的。”

月夜歌的眼眸中閃現出一絲痛苦的神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霓裳,我想問的是,你願意跟我走嗎?”

夏霓裳卻笑了,在月夜歌的麵前笑得毫無壓力。半晌,止住了笑,問道:“夜歌,你想要我跟你走。你的理由呢?”

月夜歌痛苦道:“我能帶你去見你的母親。”

夏霓裳的腳步動了動,隨即又站在了原地,輕輕搖頭道:“夜歌,我想見我的母親。可是我也不想要離開皇上。皇上答應過我,會讓我見到我的母親。夜歌,多謝你的好意。我是不會離開皇上的。我和皇上這一路走來,你是看的特別的清楚,我不想要破壞我和皇上之間這種難得的感情。夜歌,我並不是你應該要珍惜的人。你應該要珍惜的人,是榮郡主。”

聽到了夏霓裳內心的獨白,月夜歌似乎輕鬆了許多,點頭道:“或許在我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我隻能夠得到這個答案,可是,我不死心。總是想要再問個清楚明白。如今得到了,我總算死心了。霓裳,若是日後發生什麼你不想要見到的場麵,還請霓裳不要怪我。好嗎?”

看著月夜歌那近乎乞求的眼神,夏霓裳的心在頃刻間碎成了一片一片,可在這個時候卻不是夏霓裳能夠心軟的時候。輕輕的點了點頭,道:“夜歌,你有屬於你的廣闊的天地。”

月夜歌狂笑不止,大聲道:“霓裳,你保重吧。下次見麵,你可就是我的皇嫂了。皇嫂!”

聽得出月夜歌那句皇嫂裏麵的不甘心,可夏霓裳也無能為力。對於夜歌,夏霓裳心裏滿滿的都是感激。剛到月神的時候,若是沒有夜歌在身邊,隻怕夏霓裳也很難熬得過去。而夜歌對她的情誼,她也始終都看得明白。

隻是,夏霓裳在感情上有些潔癖,她的心已經給了月夜魅,除非死亡,否則是不會輕易改變的。對於月夜歌,她也隻能是一句抱歉了。雖然知道,月夜歌並不需要那句抱歉。

月夜歌走後,夏霓裳沒來由的覺得一陣眩暈,強撐著走到床邊躺下,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皇後,你醒了?”等她醒過來,就對上月夜魅一雙含笑的眼睛。

夏霓裳揉了揉朦朧的睡眼,輕聲道:“皇上,皇上何時來的?臣妾如何不知道?”

月夜魅笑道:“朕剛來一會兒,瞧見皇後在睡覺,就沒有舍得打擾皇後。皇後這一覺,睡的可還安寧?”

夏霓裳一邊揉著自己略微有些腫脹的額頭,一邊搖頭道:“睡的不是很安穩,總是聽到有喊殺聲,就像經曆了一場大戰一樣。眼下,也頭痛的很。”

月夜魅皺了皺眉頭,將夏霓裳抱在懷裏,輕輕的幫她揉著額頭,道:“皇後放心,沒什麼事。剛才不過是有兩股流寇前來,也已經被打發了回去。還斬下了其中一名流寇的首級,掛在城門口示眾。有朕在,皇後不用擔心這些事情。”

夏霓裳乖巧的依偎在月夜魅的懷中,輕聲道:“有皇上保護臣妾,臣妾自然是不會擔心的。隻是那流寇也有家屬,若是家屬知道了,還不定會如何的難過呢。”

月夜魅安撫住夏霓裳輕輕顫抖的身體,歎了口氣,道:“皇後宅心仁厚,實在難得。可這是戰場,難免有傷亡。朕需要用一些手段去鎮壓那些對朕不滿的事情和人。這是戰術。那些人雖然看起來是流寇,可是行軍布陣卻是有條不紊,那名已經被殺死的流寇,被他們稱作二爺。據朕所知,夏狼皇後母家的二哥,便是如同這名流寇首領一樣,使板斧。”

夏霓裳驚訝的睜大眼睛,道:“難道皇上以為,那些本就不是流寇,而是夏狼的軍人裝扮的流寇嗎?”

月夜魅笑道:“這也不無可能。”

夏霓裳似懂非懂的點頭道:“若果真是如此,那豈不是代表著夏狼皇後如今已經是大權在握了?那我父皇?”

夏霓裳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擔心的神色,道:“皇上,那我父皇,豈不是被架空了。皇後母家軍功顯著……”

月夜魅沉吟道:“按照眼下夏狼的情況,倒是極有可能發生皇後所言的事實。不過皇後放心,朕會一一解決掉這些事情的。”

看著夏霓裳心思重重的模樣,月夜魅心疼道:“朕帶皇後出去逛逛吧,別老是呆在房間裏,悶壞了,朕可會心疼。”

月夜魅說著,便將夏霓裳扶下床來,一臉心疼的模樣。

夏霓裳則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月夜魅這難得的溫柔。

就在月夜魅和夏霓裳兩相繾綣的時候,浪穀城中卻是一片哀鴻。

“你說什麼!”夏狼皇後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從樊城逃回來的軍士,一臉的不可置信。

那軍士滿身血汙,從他顫抖的身體可以看得出來他眼下十分的害怕,輕聲道:“啟稟皇後,四爺折了一條腿,二爺沒了。四爺已經被救回軍中救治,二爺的屍身沒給搶回來,眼下二爺的首級被掛在樊城的城門口示眾。”

夏狼皇後頹然坐在椅子上,顫聲道:“這件事情,通知大將軍了嗎?”

那軍士顫抖道:“啟稟皇後,眼下這件事還沒有通知大將軍。軍師說,先來回稟皇後,請皇後定奪。”

皇後疲憊的擺了擺手,道:“罷了,你先下去吧。本宮都知道了。傳你家五爺來見本宮。”

在這個時候,饒是再精明能幹的皇後也顯示出體力不支的情況。一瞬間就好像蒼老了許多,首戰未捷,損失了一員猛將,廢了一員猛將,這對於整個夏狼軍隊的氣勢也已經是沉重的打擊。

片刻之後,那白衣書生匆匆趕來,一臉沉痛的就要跪下請罪,皇後連忙攙住,責怪道:“五弟,你這是幹什麼?”

那白衣書生一雙細長的眼眸中含滿了淚水,哭道:“娘娘,都怪臣。若不是臣默許了二位哥哥出戰,隻怕也不會遭到如此的下場。眼下我司馬家四員猛將,已去其二,臣恐怕……”

白衣書生頓了頓,沒有將想要說的話說出口。皇後何等聰明的人如何猜不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隻不過兩人都默契的選擇了不說出口。

“五弟,戰場上原本就是有傷亡。我司馬家的男兒都是鐵錚錚的好漢。隻是,二哥死的淒慘。五弟,無論如何,要取回二哥的屍身。”夏狼皇後眼中含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過了半晌又問:“本宮有一個疑問,二哥和四弟的身手,你我都是知道的。戰場上勇猛無敵,難逢對手,此番不過是小試牛刀,哪裏就遇到如此強大的對手了?本宮怎麼不知道樊城竟然還有如此猛將?”

白衣書上沉吟道:“據臣所知,二位哥哥是共同遭遇了一個人。”

皇後的身體微微前傾,道:“何人如此厲害?當真是我夏狼的心腹大患,若早些知道有那人在,隻怕二哥和四弟也能防範著些。”

白衣書生道:“根據回來的士兵所言,那是一員年輕的將領,可又不像將領。約莫是月神的皇親國戚。穿著明黃色的服飾,隻是看不出來是五爪金龍還是四爪金蟒。”

皇後歎息道:“竟然是他,二哥和四弟折損在他的手上,也不算是意外了。隻是沒有想到,他如何會對二哥四弟出手的。”

白衣書生不解道:“娘娘可知那是何人?竟然厲害如斯?”

“是誰,那是月神皇帝,月夜魅。一身武功已然出神入化,擅長使劍,你四個的腿便是被利劍所斷。”大將軍中氣十足的聲音猛然插入,白衣書生和皇後連忙起身迎接。

“父親,你怎麼來了?”皇後不敢抬頭看大將軍那痛心的眼神,在一天之內等於是失去了兩個兒子,這對於任何一個人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雖然大將軍馳騁疆場數年,見慣了生離死別,可以前都是瞧著別人白發人送黑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