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3章 驚人地發現(2 / 3)

雪若憐愣了愣,趕緊處理完散場的問題,尾隨葉青芒而去,兩個高層麵麵相視,無奈的哭喪起臉,沒等到天亮就匆匆離校了。

葉青芒的房子是回不去了,他們索性把流螢直接帶到了雪若憐的房子裏。

一進屋,葉青芒就緊張兮兮的將流螢放到躺椅上,上下的檢查了一通。

外傷除了脖子沒有什麼異常,那就是內傷導致的昏迷嘍,葉青芒鎮定下來,拿起流螢的手正要把脈,流螢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來,明亮的眼眸透露出狡猾的色彩,她哪是昏倒了,根本就是憋著壞的玩人呢。

葉青芒愣了愣,沒好氣的扯動一下嘴角,隨即冷下臉來,坐到一邊。

雪若憐進了屋,正好沒有跟著去摻和的朱雀也下樓來,“怎麼樣?發生什麼事了?”

三個人都不想搭理她,雪若憐看著他們倆,不知道從何問起,隻好先坐在一邊歇歇氣。

流螢看葉青芒表情不對,她趕緊粘過去,像貓咪一樣靠在他懷裏,輕聲問道:“你嚇著啦,對不起啊。”

葉青芒搖搖頭,用手摸摸流螢的頭,輕柔卻很認真的說了一句:“你今晚是故意讓我留在這的嗎?”

聽他這樣問,流螢微微一怔,心裏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

葉青芒板著她的雙肩坐正,嚴肅地問:“你知道他會來,你知道他的身份,你給他治傷?對嗎?”

流螢盯著他,眼神微微閃爍,良久,她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我是……”

不等流螢後麵的話說完,葉青芒悶哼一聲站起來,原地不安的跺了兩步,無奈的說道:“咱們已經是夫妻了,我以為你會選擇信任我而不是他,為什麼?難道你我夫妻一場都比不過那個人對你的關照?”

他的語氣太過沉重了,壓的流螢喘不過氣來,“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葉青芒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流螢深吸一口氣,胸口突然感覺堵得慌,原本以為葉青芒對她十分信任,所以才會在不了解情況的時候還是第一時間選擇了維護她,原來這一切都是等著秋後算賬呢,原來在他心裏還是放不下一些事的。

雪若憐在一旁聽著,逐漸聽出了眉目,感情這倆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唱戲,回家來關上門才開始討論啊,這招兒葉青芒做對了,可他後麵做錯了,以流螢的性格如果不是真的認定了一個人,是絕對不會把自己交給他的,葉青芒聰明一世,也難免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得錯誤。

朱雀表麵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細膩的很,光是聽他們說就猜到了大概,可之前流螢已經試著叫少主出來過,不知道為什麼少主一直不出來。

要說他生氣了也不可能,因為在沉睡中是無法得知外麵的事的,原因還沒找到,他們就來了這麼一出,難不成是少主自己跑出來了?

不對,如果是少主現在就會跟著一起回來了。

如果不是少主,那他們之間的人還會有誰?

時機不對,朱雀沒有多問,而是對流螢招招手,“走了,不要理他,咱們先去休息吧,大半夜的。”

流螢心想,這也好,都先冷靜一下。

於是,她跟著朱雀上樓去。

她們走後,雪若憐站起來,走到葉青芒身邊,仔細看看他的表情,說:“呦,還真生氣了?她不是你的心肝寶貝嗎?怎麼舍得跟她生氣啊?”

葉青芒瞥了雪若憐一眼,整個人變得十分頹廢,好像在一瞬間老了許多,這種變化讓雪若憐都是一驚。

“我真的很在乎她,可是我也真的摸不清她的心,今晚如果不是她自願的,誰能進的了我們的臥室?”原來他早就猜到了重點,隻是不敢麵對。

雪若憐拍拍他的肩膀,以一個過來人的口氣,勸道:“你應該聽她解釋的,以我對流螢的了解她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你也是相信她的對吧,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找她問問,乖,成了家要像個男人一樣有承擔,有胸襟,你能在那麼多人麵前保護她,為什麼又要親手給她一下呢?”

說完,雪若憐指著書房說了句:“自己睡書房吧,我也去睡啦。”就走上樓去。

葉青芒琢磨著,心裏也開始有些懊惱了,回想起流螢對他的態度,明明是那麼的甜蜜,幹嘛要去死心眼的破壞掉,洛傑在他心裏的陰影真的太深了。

房間裏,朱雀拉著流螢躺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還倒了一杯熱水,故作親昵的照顧著她,感覺時候差不多了,就嚐試著問道:“怎麼回事今晚,怎麼搞的這麼熱鬧?”

流螢喝了口水,張了張嘴剛想說,門被推開了,雪若憐走進來,“唉……真沒想到我這房子也會有這麼多人的一天,早知道之前就多留幾間客房了,葉青芒在下麵睡書房呢,朱雀,你跟著我到隔壁去吧,某個人要是心軟了就下去讓他上來睡,省的著涼,影響狀態,靈武大賽就要開始了,你們都別給我再鬧事了,知道嗎?”

說完,不分青紅皂白的拉著朱雀就走,朱雀那叫一個悲催,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可以問問清楚了,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雪若憐心裏其實也是一百個好奇,但是她又怕問多了會讓他們倆抱怨更多,索性就先讓他們都先冷靜一下,她以為給他們騰出空間,晚上流螢就會很體貼的去把葉青芒叫上來休息,那他們倆的矛盾就算告一段落了,可結果讓人出乎意料。

第二天一早流螢不見了。

昨天晚上葉青芒明明是聽到了流螢的腳步聲,可他就是心裏別扭,硬憋著沒有說話,任由她出門去,本以為她隻是散散心,早上,或者什麼時候就會回來了,真的沒想到,流螢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隻寫了:“我去找一個答案。”

雪若憐拿著信,沒好氣的白了葉青芒一眼,道:“看看吧,看看吧,叫你好好哄哄她就是不聽,你們男人的自尊究竟值幾個錢,非要眼睜睜的看著周圍的人都消失才知道後悔嗎?”

葉青芒低頭想了想,轉身衝了出去。

雪若憐一驚,趕緊攔住他,“你要去哪?”

“流螢沒有小龍在身邊,她肯定走不遠的,我去找她。”葉青芒焦急的說道。

“你現在倒是著急了,過來,給我安分的好好呆著,流螢不是傻子,她離開明擺著就是不想見你,你現在追也追不上,朱雀你看著他,我去教學樓那邊辦點事,回來以後咱們一起走,就當是為了靈武大賽提前啟程了。”

“你和我們一起去?”葉青芒和朱雀異口同聲的問。

“當然啊,你們這麼脆弱,這麼容易被離間,我不跟著行嗎,什麼都別說了,要是有時間就好好準備一下吧。”

雪若憐走後,朱雀和葉青芒大眼瞪小眼的互看,朱雀想要開口問葉青芒一些關於昨天晚上的事,可不知道怎麼開口,葉青芒想問一些關於流螢的事,畢竟她們倆昨天一起上的樓,可又怕朱雀會添油加醋的數落他一頓,最後她們誰都沒有開口,靜靜的等著雪若憐回來。

流螢沒有想那麼多,她就大大方方的穿著雪絨瀾走在官道上,清晨的空氣很清新,行人也少,她沒有騎馬,而是選擇步行,心裏其實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的,但那一線希望被雪若憐故作聰明的給毀了。

日上三竿,雪若憐他們那邊才剛動身,流螢這邊已經到了一個驛站,叫了碗清湯麵細嚼慢咽著,每每有馬蹄聲經過她都會抬頭看看,結果都是失望而已。

她並不是因為任性才出來的,最開始的時候隻是想要靜一靜,葉青芒的不信任和過度敏感讓她有點錯愕,兩個人在選擇彼此共度一生的時候其實是不會想那麼多的,反而是到了婚後親密相處的時候,缺點逐一暴露出來,彼此都會受不了,所以在現在才會有那麼多離婚的新婚人,他們呢?會不會走上那條路,不知道異世大陸這邊有沒有辦理離婚的地方。

想著想著,麵都快涼了,流螢突然沒了胃口,將麵推到一邊,要了壺茶慢慢的喝。

她說要出來找答案,以葉青芒對她的了解,應該會想到。

因為流螢曾經提過,她不明白銅叔放著好好的國王不做跑出來給遊家做管家,肯定有他執著的原因,她很好奇,希望有一天能借著將銅叔的骨灰送回去的機會順便了解一下。

葉青芒還答應過,到時候會陪著她一起去的。

現在呢?他們猜到了嗎?有趕來了嗎?

“嘿!”

想事想得太入迷了,連對麵多了個人都沒發現,流螢感覺自己又變得遲鈍了。

抬頭一看,這個人她認識,竟然是銅叔管的小少爺,遊一寒。

“你怎麼在這呢?真沒想到在這都能遇上,看來咱們還挺有緣的。”遊一寒依舊白衣翩翩,對人很有禮貌的樣子,流螢對他禮貌性的笑笑,指了指茶杯,道:“路過,想喝茶了,休息下。”

“路過?你想去哪呢?看你孤身一人上路不方便吧,不如陪我一起等銅叔回來,咱們一起上路吧。”遊一寒好心提醒道,他的話讓流螢差點摔了茶杯。

“你在這裏等銅叔?”

“是啊,他出去有幾天了,讓我在這幹等著,鬱悶死了,不過有你陪著我就不鬱悶了,咱們……”遊一寒的話還沒有說完,流螢突然將空間中的一個花色素雅的壇子拿出來,遞到遊一寒麵前,說:“你不用等了,銅叔回來了。”

看這壇子,遊一寒的笑僵在臉上,良久,他扯了扯嘴角,笑道:“切,別拿這種事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銅叔是蒼國國主的哥哥,蒼國易主的事你應該聽說了吧,銅叔已經替他弟弟死了,他不會來找你了,我這次出來也是希望能把銅叔的骨灰送回到遊家。”流螢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遊一寒整個陷入崩潰中,過了片刻,他抱著骨灰壇子,趴在桌上嗚嗚的哭起來。

從小到大,銅叔不管什麼時候都陪著他,他在遊一寒心中是老師,是朋友,亦是十分值得尊敬的長輩,好像遊一寒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失去銅叔會怎麼樣,但這一天還是來了,讓人措手不及。

午後斜陽之時,天邊飄來了幾朵雲彩,被餘暉染成了紅色,流螢還記得小時候喜歡無聊的看著火燒雲發呆,現在長大了,發覺他們漸漸的都失去了那種無聊的資本。

遊一寒嚎啕大哭過之後,情緒依舊低落,他希望流螢能和他一起回遊家,將這些事交代給他當家的老媽。

流螢欣然答應了,這不也正是她出來的初衷嘛。

兩人達成一致,於是,遊一寒雇了一輛算是比較舒適,豪華的馬車,兩人整裝上路了。

在上馬車之前,流螢戀戀不舍的望著官道的拐彎處站了很久,很久,迎著火燒雲的光彩,如果她能看到那個心係的人兒出現,那她一定要笑著撲過去,緊緊地抱著他,然後冰釋前嫌。

可惜,美好的幻想在現實中總是很脆弱的,直到火燒雲的顏色變得昏暗,那個人都沒有出現,流螢失望了,在遊一寒百般催促下,不情願的上了馬車。

天意弄人,誰能想到,就在流螢上馬車的同時,官道的拐彎處一輛馬車露出了頭。

馬車前麵和車夫坐在一起的葉青芒眼神憂鬱的望著天邊的雲彩,滿腦子都是流螢的模樣,不知道現在的她在哪,過得怎麼樣?

這時,朱雀拉開車簾看了看,一眼盯住了前麵的驛站,大叫道:“累死了,前麵驛站休息,好好睡一覺,明天再繼續趕路吧。”

“你以為咱們在遊山玩水啊,還休息呢。”雪若憐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恨鐵不成鋼啊。

“哼!”朱雀很不客氣的白回去,道:“雪院長,您現在可是要好好保證我們的狀態啊,昨天晚上鬧騰那麼長時間不讓人睡覺,今天還要趕這麼多路,你是想讓我死在賽場上啊,我不管,前麵一定到休息。”

雪若憐幹笑兩聲,突然有種很想死的衝動,被小人拿住把柄的感覺真不爽,沒辦法,他們隻好在前麵的驛站停了車。

正巧,流螢所乘坐的馬車剛離開不久,她先前所作的位置還放著帶有餘溫的茶,店家沒來及收拾呢。

葉青芒走進驛站,一眼望見那個茶杯,心跳猛然間急速了兩下,他一驚,慌忙的跑出驛站大門,眼瞅著那輛豪華的馬車消失在官道盡頭,心一下涼了。

“怎麼了?你看到流螢了?”雪若憐關心的追出來。

葉青芒不敢確信,隻好搖搖頭,跟著雪若憐回了屋。

三人坐到桌旁,店家趕緊出來招呼,“幾位客官吃點什麼啊?”

“來兩道小菜嚐嚐,上點酒,給這位仁兄解解悶。”朱雀指了指鬱悶中的葉青芒,店家掃了葉青芒的苦B臉一下,心情跟著沉悶下去。

他們點好了菜,店家就到後廚去交代做飯,葉青芒閑來無事,又不想看朱雀嬉皮笑臉的樣子,隻好跑到後苑來看看環境,正好聽到店家跟廚子聊天。

“唉,你說今天這是怎麼了,先來了一個拿著骨灰壇子的姑娘,勾得那位出手很大方的客官哭的那叫一個慘,哭得我這生意都沒了,好不容易他們走了,這又來一個喪門神,長得倒是挺俊,就是那張臉黑的呀,跟剛死了媽似得。”

“哼,趕著你倒黴,待會好好給財神爺上柱香吧。”

“嗯,我看我現在就得去。”

店家說著一回頭,看到葉青芒就站在不遠處,一下子愣了,很快他緩過勁兒來,賠笑著:“客官飯菜就好,您還是到前麵等吧。”

葉青芒凜冽的眼神盯著他,冷冷的問道:“你剛才說誰?”

店家嚇得魂飛魄散,忙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客官,小人我嘴賤,人貧,欠打,您別跟我一般見識啊。”說著他還主動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說的姑娘是什麼樣的?那個出手大方的人又是什麼樣?”葉青芒聽到了些線索,自然不舍輕易放棄。

店家一聽,趕忙回答:“那姑娘二十來歲,身材高挑,穿著一件挺漂亮的白色繡蘭花的衣服,模樣俊俏的很,就是臉色不太好看,好像不喜歡笑,太冷了。”

“少廢話,說另一個人。”葉青芒超級護犢子,堅決聽不得別人說流螢的不是。從店家的形容中,他已經能判斷那就是流螢。

“另一個人在這裏住了有幾天了,每天都是要最好的吃的和用的,出手很大方,老是愛穿著白衣服,聽他自己說,他是奉昌國大戶人家的公子,姓遊……”店家說到這,葉青芒基本上已經能確定整件事的經過了,原來流螢說要去尋找一個答案,是指的銅叔,他大粗心了,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呢。

葉青芒激動地眉飛色舞,三步兩步跑到前廳,一拍桌子喊道:“我知道流螢去哪了,本來咱們差一點就追上她了,可惜……”

說到這,葉青芒斜眼睨了一下朱雀,心裏那叫一個恨啊。

反正都住下了,也知道了流螢的目的地,他們還是決定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直奔奉昌國遊家,這次葉青芒再也不停了,快馬加鞭的趕路。

而流螢他們因為遊一寒著急回家,所以是連夜的趕路,吃喝睡都在馬車上,一開始流螢還覺得他大手筆,要這麼豪華的馬車幹什麼,現在看來,這馬車的設備還是簡單了點,早知道這樣她就應該再要一輛更豪華,設備更完善的馬車,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跟那個有點讓人討厭,還一路哭鼻子的遊一寒大眼瞪小眼了。

就這樣,連續趕了三五天路之後,流螢的身體出現了不適。

長時間的顛簸讓她胃口難受,幾乎都吃不進去東西,稍微吃了點都會在不久後的行車路程中給吐出來,命苦的很。

營養不良,她的小臉蠟黃蠟黃的,遊一寒也沒時間傷心低落了,全心照顧她,半路他們商量著要停下,可遊一寒堅持要盡快回家,為此流螢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跟著受罪,終於在第七天的中午左右,他們到了奉昌國的遊家莊園。

看著一路上顛簸的快要散掉的馬車和遊家豪華不已的莊園大門,流螢突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怎麼已經沒覺得從蒼國到奉昌國會有這麼遠啊,從逍遙都回去不也是差不多路程嗎?

流螢斜眼睨了一下遊一寒,她懷疑這小子使壞,盡想著怎麼讓他們繞遠路,可仔細一想,他也犯不著這麼針對自己吧。

“好了,咱們可算是到了。”遊一寒錘錘胳膊,抖抖腿,看來也是累得不輕,流螢逐漸打消他在使壞的念頭,正要說話,遊一寒率先說道:“這該死的秋凜家,盡仗著秋凜豪那老頭的權勢胡作非為,原來的官道是多好啊,你瞧瞧他們拆的,亂七八糟,害的咱們繞出這麼遠的路來,這一路上你辛苦啦,先跟我見過我母親我就叫人帶你去休息。”

流螢一聽明白了,原來是秋凜家的問題,“他們想做什麼?為什麼拆官道?”

“還能為什麼?他們控製了蒼國,自然要在逍遙都和蒼國之間建立一條順風順水的超速通道,以便他們能在短時間內來回通行,相對速度來說,馬車怎麼也比不上船吧。”遊一寒理所當然的解釋著。

流螢恍然大悟,運河嘛,她怎麼會想不到呢,按理說蒼國被秋凜家統治的事她還是先知道的,怎麼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有想到?看來是最近太累了,腦子又遲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