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3章 驚人地發現
夜的秘密被人發現了,他自然會選擇殺人滅口,握著流螢脖子的力道越來越重。
流螢強忍住窒息感,對著他的麵具,一字一頓的喊道:“洛,傑?”
聽到這個名字,夜的手反倒鬆下來,流螢如獲大赦,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夜蹲下來,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流螢,“洛傑?你也知道這個人?”
流螢疑惑的看著他,不敢再去輕易招惹,這個人可比洛傑凶殘多了,所以她選擇了搖搖頭。
夜點點頭,輕蔑的“哼”了一聲,“你是很想死是吧?”
流螢一聽,瞪大了眼睛,猛搖頭。
“好啊,那你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訴我。”
“什麼事?”流螢故意裝成不懂的樣子,糊弄他。
“關於洛傑的事。”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夜倒是很有耐性了。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你想活著,如果不告訴我,那你就很難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夜的性子很善變,一會兒好一會兒壞的,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他抬手摸了摸流螢的臉,看著那雙有些古怪的手,流螢吞了吞口水,雖然有點心慌,但沒有明目張膽的拒絕。
“如果你想知道什麼,那就先讓我確定一下好嗎?”好奇心大過天,尤其是女人的好奇心,橫豎都是死,你就讓她死個明白吧。
夜沒有回話,那流螢就當他是默許了,於是她緩緩的抬起手,靠近夜鬥篷上的帽子。
“想知道的話你就拿出點豪氣來,說不定我會因為你這點勇氣而不殺你呢?”看著流螢的手有點顫抖,夜又忍不住嘲弄起來,最後他著急的一把握住流螢的手,硬是拽著她拉開了自己的帽子,銀色的頭發露出來,在燈光下恍若夢幻一般。
流螢倒吸一口涼氣,她的想法果然沒錯。
下一步她就不猶豫了,直接拽下了夜的麵具,那是一張和洛傑一摸一樣臉,卻帶著和洛傑大不相同的表情,一副高高在上,什麼都不在乎的輕蔑表情,霸道的居高臨下,讓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流螢眨眨眼,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她深呼吸著,別開了頭。
她的眼睛讓夜興致大發,他一把抓住流螢的下巴,逼迫她於自己麵對麵,問道:“你為什麼哭?”
“因為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流螢的答案隻說到了一部分,她想哭其實是因為心底裏油然而生的一股子衝動,對於這種衝動,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洛傑嗎?”夜繼續問。
流螢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自己的眼淚已經控製不住流下來,她吸吸鼻子,點了點頭。
“那你為什麼哭?他做了什麼讓你很傷心的事嗎?”夜好像心軟了,鬆開了流螢的下巴,男人永遠都受不了女人的眼淚。
第二百一十九章風尖浪頭“沒有,是我讓他傷心了。”流螢說完這句話便再也控製不住心裏的衝動,埋頭膝間大哭起來,看著她哭,夜感覺渾身難受,胸口處一種空空蕩蕩的感覺刺激著他的腦神經,腦海中依稀閃過一幕幕景象,好像還有這個女人的臉,她恬靜溫和的笑容越發明顯。
“啊!”夜抱頭大叫起來,頭痛欲裂。
剛才割肉療傷那種痛她都能受得了,現在居然頭痛的大叫,太陽穴的地方怦怦直跳,流螢看傻了,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喂,你沒事吧!”流螢想要過去看看,盡管這家夥之前還想要自己的命,但流螢打心底裏不希望看到他難受。
“啊……”夜繼續大叫,整個人躺倒地上打滾,表情很是痛苦。
他的叫聲傳到了房子外麵,巡夜的老師和周圍的其他人都聽到了。
“什麼聲音?好像是葉青芒的房子那邊傳過來的。”巡夜的兩名老師透過林子朝葉青芒的房子那邊望去,看到那邊燈火明亮,叫聲撕心裂肺,他們不敢怠慢,趕緊跑過去看看。
到了院子裏,正好看到夜打破了窗戶,從二樓直接摔下來,因為是平時愛穿黑衣服的人,所以他們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是葉青芒本人,另外還有他的新夫人在窗戶上一臉緊張的眺望,這更加增添了他們的聯想。
兩人的處境有點尷尬,本來是想要走的,可都到院子門外了,不打聲招呼好像也不太好,於是其中一個人幹笑兩聲推開了院門,走到黑衣人身邊,勸道:“葉老師有什麼事鬧這麼嚴重,新夫人不是……”
他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夜突然一個跟頭躥起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後麵的人看到情況不對,葉青芒的房子裏出現了陌生的黑衣人,第一時間他向天空發射了求助信號,通知全校戒備,然後才發動攻勢。
求助的煙火威力很強,一下子照亮了半個蒼影學院,流螢一看完蛋了,事情鬧大了,她趕緊衝下麵喊了一聲:“別殺他們!”
要是出了人命,那她闖禍就闖大了。
夜聽到了流螢的呼喚,回頭看了她一眼,當真鬆開了手,向後一個後空翻又跳進窗口,一把拉住流螢,道:“跟我走。”
“不行,你走吧,我不可能跟你走的。”流螢婉言謝絕,即使好奇心再強,她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背叛葉青芒吧。
“你不走我就殺了你。”夜拿出他的殺手鐧,但流螢依舊搖頭,“你殺了我,我也不走,要麼你就帶走我的屍體吧。”
“你!”夜急了,正想一下子敲昏流螢帶走她,可樓下的人聲越來越多,不知道誰的靈力那麼強,竟讓整棟樓都搖晃起來。
“咣!”的一聲,門被踹開了,葉青芒一臉震驚的看著夜的臉,又看看流螢,就那樣愣在原地,忘了上前去救愛妻。
連葉青芒都被驚動了,流螢咬咬牙,推了夜一把,低聲道:“走吧,欠你的解釋一定還。”這句話葉青芒沒有聽到,他隻看到流螢在這種情況下還是維護著那個人,讓他全身而退。
夜跳出窗戶,沒有戀戰,直接逃走了。
他走了以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流螢。
神聖不可侵犯的圖書館中,頭一次在夜間人聲鼎沸。
學院裏新來的兩名高層,以及院長雪若憐,作為當時證人的幾位導師,還有大批量來觀看的學生,大家都屏住護體,各種心態的看著萬眾矚目的葉青芒夫婦。
流螢成為了眾矢之的,她依舊穿著睡袍,外麵披著一件大袍子,這不足以掩蓋她曼妙的身姿,很多男同學目光如矩,仔細品味,卻被眼神像魔鬼一般的葉青芒老師給瞪了回去。
這位可愛的老師自打落入流螢的手中之後就秉性大變,從上次靈識測驗中就看出,流螢已經是眾學生的肉中刺眼中釘,大家都巴不得除之而後快,可人家不但安然無恙的穩坐葉夫人之位,現在還明目張膽的玩起了偷情遊戲,這讓人好生不痛快啊。
當時情況隻有一些本來就住的距離比較近的老師在,雪若憐和朱雀趕過去的時候夜就已經走了,葉青芒因為在家裏設了空間圖,所以他能在得知消息後的第一時間趕回家的書房,剛好他就看到了黑衣人的模樣。
由於事情發生得太快,又在這種複雜的情形下危及到了學院的安全問題,所以他們倆也沒有來得及私下裏說什麼,就被高層和導師們帶到了圖書館的大廳中,雪若憐也被迫到場,要對他們倆進行審判。
幾個人都沒有核對,現在能做的就隻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對於新來的兩名高層,那都是秋凜家愛慕虛榮沒事來蹭吃蹭喝的親戚,本來他們是來接受彙報情況的,明天一早接收之後就要離開,那蒼影學院就能風平浪靜一會兒,可誰知,事情早不發生,晚不發生,非要趕在他們都在的時候,這下雪若憐頭疼了。
為了不讓其他人看出端倪,她隻能做出大公無私的樣子,開始了對他們二人的審判。
“流螢,把今晚的情況如實交代。”周圍很靜,靜得出奇,襯托的雪若憐的聲音格外莊嚴肅穆,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流螢一直低著頭,她早就前前後後編好了很多個故事,什麼版本都有,可真當要開始張嘴說的時候,她又沒詞了。
畢竟有太多人看到了夜的長相,而當時夜去而複返,與她拉拉扯扯的樣子也被眾人鐵證如山的斷為了是偷情被抓,現在她還能說什麼?難說說那個人是她的表弟嗎?
有人信才怪。
這時候,葉青芒重重的歎了口氣,他走到流螢身邊,伸手挽著流螢的肩,溫柔而帶有力量,給了她許多鼓勵。
流螢感激的看了葉青芒一眼,沉住氣,剛要開口,葉青芒卻搶先一步開口道:“今天晚上的事都是因為我。”
此話一出,包括流螢在內,很多人都懵了,甚至還有人在人群中默默議論,“難道那個男人是喜歡也青芒老師的?”
“哎呀,難怪要來殺人滅口了。”
葉青芒背脊有點涼,流螢更是滿手的汗,她捏了捏葉青芒的掌心,想說讓他別胡亂承認,可大家的心思都被他一句話勾了起來,想重新說都難了。
於是,葉青芒按照心中所想,繼續說道:“今晚的人是我以前的仇家,現在有了些成就以為能報仇成功了,他在房子裏沒有找我,就打算殺流螢以解心頭之恨……”
“你胡說什麼?葉青芒你可不要胡亂包庇,在場很多人都看到的,那個男人和你的妻子拉拉扯扯,明擺著就是有奸情。”一個高層明目張膽的指責道,流螢的肩抖了一下,身為女人,被人指著鼻子這樣說,即使理直氣壯的都不見得能挺得住,更何況流螢多少還有點心虛。
葉青芒握緊了流螢的手,對著那名高層人士冷笑一聲,問道:“你說那個人和我的妻子有奸情,那麼請問,誰在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時還要大聲喊叫惹來旁人圍觀?這不是太愚蠢了嗎?”
“所以說她罪加一等,罪不可恕啊,明明做了這麼不光彩的事,還要不知羞恥的惹人圍觀,像這種賤骨頭就應該用火燒死。”流螢瞪著那個高層人士仔細看了看,她很確定自己不曾與他們結仇,那是什麼情況,怎麼他們就一口咬定要讓她去死呢?
葉青芒底氣十足,一點不帶鬆懈的振振有詞,道:“請你注意措辭,我和我妻子不是剛認識的小青年,我對她有足夠的信任,你如果要指責她偷情就請拿出真憑實據,否則我就要反過來追究一下你毀謗我妻子的責任。”
那高層被葉青芒的氣勢驚得一愣,舔舔嘴唇,故作鎮定的說:“很多人都看到了嗎,你問他們。”他所指的是那個被夜打得半死,才剛清醒一點的巡夜老師。
葉青芒冷靜的頭腦已經把前因後果思索的清楚,所以他才不會怕任何的挑釁,看著那名巡夜老師,他主動走上前去,對他笑了笑,問道:“霍老師看到了我妻子與那個人在做什麼苟且之事嗎?”
那巡夜老師撓撓頭,有點鬱悶的說:“我們倆一開始隻是聽到了有男人大叫的聲音從你的房子裏傳出來,過去看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一個人從二樓的窗戶上摔下來,那個人穿著黑衣服,帶著白色的頭巾我們還以為是你跟你老婆鬧著玩呢,後來才發現是陌生人,然後就趕緊發了求救信號,那人的實力很強,我們倆被打得挺慘,之後的事就不知道了。”
葉青芒不等那個高層問,就直接走到旁邊那幾名在場老師身邊,問道:“後來的事,你們可是看到了我妻子偷情的端倪?”
幾個人連連搖頭,“我們到的時候正好聽到你夫人跟那個人喊,別殺他們,然後那個人就又跳回到樓上,再跟你夫人拉拉扯扯的,不久他就走了。”
聽他們說了這麼多,好像沒有一條能說明流螢的名節敗壞,流螢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很自然的站直了腰板。
葉青芒點點頭,接過話茬,對那兩位高層質問道:“他們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哪一句,誰所見能證明我妻子有做出偷情之事?”
兩個高層麵麵相視,一時沒了話。
雪若憐暗暗偷笑,正想快速結束審判,其中一個高層又說:“那屋子裏的藥箱和血跡又怎麼解釋?如果那個人是你的仇人,她為什麼不大聲尖叫求助,反倒是那個仇人自己跑出來瞎叫喚,這其中還有些貓膩兒吧。”
“絕對沒有,我能百分之百的證明我妻子的清白,那個人是我的仇人,這一點曾作為我老師的雪若憐院長就能證明。”葉青芒把雪若憐都扯進來了,流螢也不能閑著了,趕緊開始照著葉青芒的思路編故事。
雪若憐被點到名還有點嚇一跳,但很快她就進入情況,對這兩名高層人士拍胸脯保證,並將那個黑衣人的十惡不赦大肆宣傳一遍。
有點過了,流螢撓撓腦門,後麵的話有點不會接了,這時葉青芒一下子跳過來,扶著流螢道:“你沒事吧,別怕,心裏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別看這裏這麼多人,他們誰也不敢給你亂加罪名。”
說到最後一個詞的時候,葉青芒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對他的實力大家都是知道的,自然不敢有人直接跳出來與他為敵。
流螢故作虛弱的抬起頭,這時葉青芒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她脖子上觸目驚心的紅印子,那明顯是手指印。
“屋子裏的藥箱是我拿出來的,是我準備給那個人療傷用的。”流螢輕聲說出答案,這句話又驚起了千層浪。
“哼,你承認了,你承認了吧,要是仇人的話幹嘛要給他療傷,你這是承認了,你們有奸情,來人啊,把她……”那高層的話還沒說完,葉青芒就瞪著他,一字一頓的說:“讓她把話說完。”
那高層驚得背脊發涼,隻好乖乖的閉了嘴,雪若憐接過話,指著流螢道:“你繼續說,把話說清楚,大聲點說。”
流螢點點頭,加大了點音量道:“那個人闖進來的時候是打算找葉青芒挑戰,但葉青芒今晚剛好不在,他就找我理論,一開始他的語氣還算客氣,所以我就沒有求救,但後來他不知道為什麼就開始流血,原來他身上帶著舊傷,我知道他是葉青芒的仇人,隻希望能救他一命就化解了他們之間的恩怨,所以我才去拿藥箱,給他療傷,治療好了之後我勸他忘記仇恨,他不聽,還失控的大聲叫,於是就把大家都給驚動了,後來的事就跟他們說的差不多了。”
“一派胡言,當時隻有你們倆在房間裏,你們做什麼當然都是由你隨便說了,如果你們倆沒有奸情那為什麼你說不讓他殺人,他就不殺人,你們要是沒有奸情他到了樓下直接逃跑就好了,沒必要上去再跟你拉拉扯扯的吧,快點說實話,不然我們就要用測謊石了。”流螢惡狠狠地等著那個人,豬頭一般的模樣,他如果不是嫉妒自己長得漂亮,人見人愛,那就肯定是受了秋凜豪老頭子的指使,要讓自己不好過吧。
這時,葉青芒又跳出來,“我有證據十足的證據,證明我妻子的話是真的。”
“哼,你們就繼續編吧。”
“我們編?我看是你蠢吧,如果我妻子真有奸情,我身為丈夫何必處處維護奸夫呢?更何況,大家看。”葉青芒走到流螢身邊,將她外麵披著的長袍領子拉開,露出一大片血紅色的痕跡,長眼的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手指印。
“這是手指印,很明顯是我妻子險遭殺害時留下的,我妻子為人心善,她不想看著有人死,脫口而出一句不要殺人有錯嗎?那人聽不聽的關她什麼事?也有可能是那個人看到了求救信號,擔心殺了人就再也跑不掉呢?至於他重新跑上樓可能是因為還不甘心就這樣失敗了,想要帶走我妻子,再由她來威脅我,直到我衝進去以後,他才認命逃走的,前後事情綜合起來都證明了我妻子是清白的,為什麼你們就是非要置她於死地?你們安的是什麼心?”
“我們,我們不過是想了解真相,你說的都是猜測,很難說明什麼!”原本振振有詞的高層人士開始自亂陣腳,所有的證據都成了模糊指責,讓他們倆成了罪惡的源頭,嫁禍,誣陷無辜小婦人的萬惡之首。
“那你們說的又有什麼是真憑實據能證明的?說白了還不是一看到個男人就亂誣陷,如果是這樣,那我一樣可以按照你們的思路來推測,今晚的那個人是受了你們兩個的指使,目的是殺我們滅口。”葉青芒義正言辭的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口才治好讓流螢頗感詫異。
以前沒看出來啊,他也挺厲害的嗎。
“你胡說!”兩個高層麵紅耳赤起來。
“你們憑什麼認為我說的就是胡說,靈武大賽在即,蒼國易主,你們秋凜家趟的渾水還少嗎?院長已經指定我們夫妻倆為正式參賽人選,你們殺人滅口,不就是想先除異己免為後患嗎?除掉我們之後再來是誰?獸人族?奉昌國軍統?還是其他參賽選手?”
葉青芒在蒼影學院本來就有很大的威望,被他一說,很多人也跟著懷疑起來,眾人所指就是真理,兩個高層頓時心虛起來,好像那個人真是他們派來的似得。
周圍理論紛紛,開始些人嚷嚷著要把他們趕出去,流螢暗暗一笑,看來這場仗打贏了,雪若憐有點鬱悶的皺著眉頭,看來她是不知道怎麼收場了,流螢一想,最好的收場就是製造點小混亂,於是她原地晃悠了兩下,軟軟的倒在地上,假裝昏了過去。
這一下把葉青芒嚇壞了,之前她連個眼色都沒使,誰看著不膽小。
“流螢!”葉青芒大吼一聲,跑過去抱起流螢,對那兩名高層吼道:“她要是因為你們耽誤了救治,休怪我翻臉不認人。”說完,他大步朝外走去,學生們很配合的讓出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