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一看,她不禁滿頭黑線,晴天霹靂,巴不得眼前再一黑昏倒算了。
可老天好不配合,該昏的時候不昏,不該昏的時候她就總是愛昏。
不昏也可以,那就給她一個縫吧,別說是縫,就是現在窗戶開著,她也能飛快的,眼都不眨的跳下去。
不管怎麼樣,就是別讓這麼多人看著她大大咧咧的搶著坐到一個男人的腿上就行,丟死人了。
好死不死的,那空姐還走過來,麵帶微笑的說:“小姐請您坐好,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起飛你妹啊,老娘坐下一班不成?
流螢惱羞成怒的正要起身下飛機,夏突然站起來,帶著比空姐更加優雅的笑容,拉著流螢道:“妹妹別急,跟我一起坐吧,咱們姐倆好好說說話。”
對空姐流螢還有脾氣,但對夏,流螢就好像虧欠了她八輩子債似得,腦子裏根本找不到拒絕的理由,隻得乖乖的跟著坐下。
飛機起飛了,渡過了那段比較難過的時刻,夏對著流螢笑了笑,想要找點話題,發覺她們兩都很難有共同話題,於是,流螢找了個借口開始睡覺,偏偏又睡不著。
夏默默地望著窗外,看雲層來回翻滾,滿心憔悴。
流螢斜眼瞄了瞄夏完美的側臉,又看了看摩卡莫名凝望的眼神,她自殺式的強行睡死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推了推流螢:“妹妹,咱們到了。”
流螢其實早就醒了,她聽到飛機裏的人都走光了,就隻剩下他們三,那她就更不想睜開眼睛。
“怎們辦?她好像真的很累。”夏似乎再對摩卡說話,語氣沒有什麼異常,善良的夏啊,她總是對每個人都很好,要是流螢是她,肯定趁機會先吐幾口口水,等她醒了就說飛機漏水了。
“沒關係,讓他們把車開進飛機場來,我抱她下去。”摩卡冷漠的說著,讓流螢真想站起來替姐姐打抱不平。
夏猶豫了一下,微微的點了點頭,踩著小高跟鞋,優雅的走出去。
摩卡看著她離開,確定她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後,摩卡用力的推了流螢一把,沒好氣的說道:“小姐,別裝了。”
流螢睜開眼,一臉憤怒的盯著摩卡,把摩卡盯了一愣,“你幹什麼?”
“你丫好狠的心啊,我姐姐對你那麼好,你有什麼理由不喜歡她啊?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我姐姐那樣的人,是男人你都該動心吧,你不會是同性戀吧?”流螢的嘴就跟機關槍似得蹦出一堆廢話。
摩卡皺著眉,雙手環胸,三句兩句就給擋了回去:“小姐,我也對你很好,怎麼不見你喜歡我呢?要是你是男的,那我寧願跟你同性戀。”
流螢分析著這段話,嘴巴越長越大,“你變態啊,喜歡我這種人!”
這話說了流螢自己都覺得不對勁兒,臉頰頓時通紅。
“嘀嘀!”飛機外響起車鳴笛聲,摩卡拍拍手,做出一副要抱流螢的姿勢,道:“走吧,他們來了。”
“喂,你在幹嘛啊?”流螢一下字閃得老遠。
“抱你下去啊,難道你想自己走下去?那也行啊,我還省了力氣呢。”說著,摩卡就自顧自得往下走。
流螢趕緊一把拉住他:“別走啊,我不想下去麵對夏,你就當我還睡著,但不能抱我下去,不然夏看見了肯定又要傷心了。”
摩卡揉揉太陽,有點無奈,道:“女人真麻煩,行了行了,你站好啊。”
“你幹……”後麵的話還沒說完,流螢“啊!”了一聲,被摩卡天旋地轉的扛起來,跟抗麻袋似得扛在肩上,很是不雅。
“喂,你這也太粗魯了吧。”流螢怒吼道。
摩卡“嘿嘿”一笑,狡猾的像隻狐狸,“你最好乖乖的閉嘴,不然就露餡了,到時候夏更恨你。”
流螢聽了這話,果真就閉嘴了,繼續裝死。
她本來擔心他們會不會為了省地方而把她扔到後備箱裏,但她的想法多餘了,因為來接他們的車是一輛豪華加長型轎車,在裏麵呆著別說是睡覺,就是遊泳都沒問題。
流螢安逸的繼續睡,蒙頭大睡,壓根不去管摩卡和夏怎麼相處,反正自己沒參合,他們倆相處的問題就無須過問了。
車子貌似開了很久,但在車內很舒服,有暖氣,又有飲料,零食,甚至還有電視的,摩卡中途打開過,但裏麵都是英文,搞得流螢倍份鬱悶。
於是她繼續裝睡,直到她實在受不了了,而且還有點小內急的時候,車子停了,流螢如獲大赦,趕緊假裝伸了個懶腰醒了過來。
“哎呀,到了吧。”
夏抿著嘴笑了笑,拍拍流螢的肩道:“是啊,是啊,委屈你了,睡了一路。”
流螢皺皺眉,她怎麼感覺自己有點蠢,夏那麼聰明的姑娘怎麼會看不出自己是在裝睡。
算了,反正都到了。
三人下了車,摩卡提起精神,又變成了撲克臉,率先下車,為兩位女士開門,然後一大群穿著女仆衣服的金發,棕發女郎走過來,笑臉盈盈的拉著流螢就走,嘴上還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夏,她們這是幹什麼?”流螢慌了,差點就動手了。
夏趕緊安慰她,“不用擔心,她們是帶著你去洗塵換裝的,待會見嘍。”
流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群女人拉走了,一路上,流螢的腦子都在短路中。
這是什麼地方?
威廉古堡?豪華別墅?伯爵公寓?
一連串奇怪的詞蹦出來,流螢搖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視線穿過綠意蔥蔥的林子,望向不遠處灰牆白棱的城堡。
沒錯,那是城堡,比起這裏,那棟他們住過的別墅簡直就是小公寓一般。
驚歎,震撼,流螢此時的心情簡直不能用言語形容,看到如此豪華的陣容,她不禁想起小時候的想法。
那時候她回到社會中,開始意識到自己是個孤兒,麵對孤兒的現實她給父母找到很多開脫的借口。
也許他們是雙雙遇難了,也許他們是都病死了,也許他們是真的沒有錢撫養自己,也許他們還在找自己,隻是因為意外,讓他們走散了。
種種的也許到了今天才得到答案,這哪像是有苦衷的人?
要錢有錢,要勢力有勢力,他為什麼要拋棄親生骨頭?這一拋棄就是二十幾年,直到流螢病危才有人來尋?
流螢滿心疑惑,站住腳,對那幾個女仆道:“我要見伯爵。”
女仆們麵麵相視,滿臉疑惑,很明顯,語言不通。
流螢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找錯人了,她在中國成為孤兒,關這裏的伯爵什麼事?
英格蘭的伯爵身份不是都需要貴族血統,或者特別封賞的嗎?
疑惑不解間,她又被女仆們簇擁著,走進了白雪公主的宮殿,開始了童話般的造夢工程。
為什麼說的這麼夢幻,接下來你就知道了。
流螢小時候很悲催的,跟沒有時間去看童話故事,幻想王子夢,這些泡沫幻影是在她成為組織中第一女特工的時候才有時間來做的。
當她第一次接觸到白雪公主的故事時,她不禁被其中的美好愛情和被眾小矮人疼愛嗬護著的感覺所吸引,唯此一法不自拔。
她像每一個小女孩一樣,期盼著有一天能到夢裏去完成這樣的一個願望,哪怕隻有幾個小時也好。
人類往往都是這樣的,當他們向往的時候,什麼都是好的,因為得不到。
當他們得到以後,那麼幻想就會破滅,你會發現神馬都是浮雲。
流螢此時就被幾個大齡高級身材的“矮人”折騰著,進了屋就被扒光,然後扔進滿是玫瑰香味泡沫的大浴缸中,浸泡沐浴。
就在她以為能夠消停一點的時候,兩個身材火辣的女仆穿著泳衣衝下來,一個給她洗頭,一個給她洗身體,真真切切的全麵服務。
TM她又不是老色鬼,這裏又不是那種場所,怎麼搞得這麼曖昧?你們好好的服務就不能多穿點衣服,非要穿比基尼嗎?刺激老娘是吧,小心咱怒了,把你們的扣子都解了。
不過話說回來,解了又能怎麼樣,大家都是女人,流螢又不是同性戀,隻能在心裏默默咒罵:“老娘要是男人,你們早就失身了,哼!”
流螢忍無可忍,最後她擔心語言不通,所以直接用行動表示了心裏想法,那就是幫她們轟了出去。
女仆對她還是稍稍有些懼怕的,鬧了這麼一出,她們暫時是不敢再進來了。
流螢重重吐出一口氣,如釋重擔,靜靜的癱在浴池裏想事情。
有很多事她早就該想明白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腦子裏特別模糊,想事情都變得很緩慢,她是不是老了?還是起死複生之後的後遺症。
異世,真的有那樣一個地方嗎?
葉青芒,洛傑,蘇澈,雪若憐,熊雲赫,秋凜峰,朱雀,這些人都是真實存在的嗎?
如果不是,那她又是從哪來的靈感,到了這樣真實的夢境。
據說夢境都是現實中一些事反射到腦海中留下的殘念形成的。
葉青芒還有情可原,畢竟那個醫生很有趣,他的模樣和葉青芒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別人呢?她又是從哪找到的影子?
再睜開眼睛她的生活有了很大改變,貌似桃花運好了。
以前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有那麼多人關注她,現在倒好,帥男來了一大群,夢境中的先不說,現實中就有那個葉青芒醫生和摩卡。
關於摩卡,流螢真的很困惑,她從來沒想過和那個自稱是自己姐姐的夏爭什麼,有時間一定要問問他們,到底是喜歡自己什麼地方,以後好好改善,希望早日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才是。
話說,要是異世那些人也是真實的就好了,那麼她就能像女兒國國王一樣建一個宮殿,然後把這些帥男收入後宮,挨個排名,最大的就是洛傑吧,第二位是葉青芒,隨後是秋凜峰,蘇澈……想著想著,流螢既然在浴池中睡著了。
她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的狀態和在異世的時候一樣,總是容易困乏,明顯是靈力無法掌控的現象,可惜她多想了很多,就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不知道過了多久,流螢恍惚著醒過來,睜開眼睛一看,太陽西落,貌似快要天黑了。
“哎呀,睡過了!”流螢一個激靈躥起來,也許是起的猛了,頓時感覺頭昏腦脹。
她坐在床上,閉著眼睛,一手無力的垂在膝蓋上,一手揉著太陽穴。
這時,她聽到身邊有腳步聲,一時也沒有辨認清楚,以為是那些煩人的女仆,於是就說道:“麻煩給我倒一杯水好嗎?”
身邊的人一愣,有些僵硬的轉過身,走到桌子上倒了杯水回來遞給她,流螢喝了點水感覺好多了,遞回杯子的時候,她也跟著抬頭看了一下,冷不防的嚇了一跳,站在她身邊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號稱是喜歡她的摩卡。
流螢背脊處冷汗直流,她好像還沒有穿衣服吧……“啊!”流螢大聲尖叫。
摩卡一驚,趕緊捂住她的嘴巴,“喂,你喊什麼,怕別人不知道嗎?”
流螢怒了,“我就是要讓別人知道,你這個大色魔,變態狂,下流,不要臉。”
“哼,你想毀了我的名譽恐怕沒有那麼簡單,畢竟這裏是我的地盤,倒是你,女孩子家的,還是這裏新來的小姐,你的名譽恐怕比我的更重要吧。伯爵一生清明,你覺得他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樣?”摩卡神秘兮兮的說道。
流螢眉頭扭成一團,她好像是太衝了,那個伯爵要不是自己的父親還好,如果是,頭一次見父親大人就是這幅窘樣,她肯定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身泥點子了。
“他,會怎麼樣?”流螢一陣後怕。
誰知,摩卡背起手來,一臉笑意,道:“出於對女兒名譽的維護,他可能會把你嫁給我。”
“轟隆!”晴天霹靂啊。
嫁給他,摩卡啊,他可是夏心目中的最佳愛人,如果自己搶了過來,那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想到那些兄弟姐妹之間爭奪家產,爭奪愛人的可怕事件流螢就一聲冷汗,那可是比第三次世界大戰還要可怕許多。
等等,這事不對吧。
“你別嚇唬我,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這很明顯是你對我居心不良,我可是冤枉的。”流螢拉緊被單,身體上的清爽感讓她倍感不安。
“哼,這要說起來可就奇了,我也納悶,怎麼你就那麼剛好的在浴池中睡著了,也就那麼剛好的沒有一個女仆在,還好我去找你,不然那些水還不把你淹死。”摩卡說話的時候很會渲染氣氛,讓流螢每次聽完都一陣頭皮發麻。
“你少來了,一池子的水能淹死人嗎?我要是躺平了連我的臉都淹沒不了。”流螢打腫臉成胖子,非要抓出點理來。
“那我就不得不說你臉皮很厚了,不過我要告訴你,這裏是我的房間。”摩卡一語驚人,流螢四下裏看看,果然跟自己剛才呆過的地方不一樣,嚇得她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你,你你……有什麼居心?”流螢指著摩卡質問道。
“我能有什麼居心,我要想得到你,自會光明正大的追求,那種小人手段我才懶得用,你睡著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拉動了水閥,你剛剛所住的房間已經被淹得不成樣子了,不光是那裏,還有樓下的頂子,也都漏水了,這整個古堡曆史悠久,精裝而成,幾十年不重裝也能保持完好,這下被你一搞,它的價值是全沒了。我通知了維修,一時半會兒的還修不好,所以我就把你帶到我房間裏來了,總不能讓你老光著身子躺在地上吧。怎麼樣,我算不算你的救命恩人,你要不要……”
“閉嘴!”流螢猜到他後麵要說什麼,一抬手製止住。
腦海中千絲萬縷連成線,她好像對摩卡說的事有點影響,那時候她睡得迷迷糊糊,順勢就往水池裏倒,鼻子進入水中之後,再一吸水她被嗆著了,兩隻手撲騰了兩下,似乎是抓到了什麼東西,她就著勁兒爬到了池子上,至於有沒有找東西裹上身體點,她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想到這,流螢瞪大了眼睛盯著摩卡,語氣嚴肅低沉的問道:“你是第一個進去發現我的對嗎?”
摩卡點點頭,他目前還處在得意中沒有緩過勁兒來。
“那我當時穿衣服沒?”流螢問出這個關鍵性的問題,摩卡愣住了,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有些僵硬,“這個嗎……”
“說!”流螢果斷喝道。
摩卡一邊裝作努力思考的樣兒,一邊朝門口靠,嘴裏還對流螢敷衍道:“我忘了。”
“不可能吧,摩卡,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定要有擔當,有悔悟。你要清楚,我可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如果讓我知道有什麼人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想那個人一定會很勇敢的跟我承認錯誤,如果承認了,我肯能會看在他誠實坦白的份上,饒他一命的。”
“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說完這句話,流螢猛的躥起來,將被子在身上圍了兩圈打了個結,結實的固定住,一個箭步竄出去,擋到想要脫逃的摩卡身前,雙手呈爪,對著他的臉就抓。
“哇!”摩卡飛快的躲開,退後三步:“你也太狠了吧。”
“沒聽過最毒女人心嗎?納命來吧。”流螢招招使勁了力道,速度也是很快,若不是摩卡也有些本事,肯定早已死在她的手下。
“喂,你就這麼狠嗎?”摩卡認真起來,一把抓住流螢的手腕。
他有點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竟然真的打算對他下殺手。
“哼,不殺了你難消我心頭之恨。”流螢咬牙切齒的說。
“想殺我有何難,隻要你一句話,我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到這句話,流螢不禁一愣,盯著摩卡的眼睛看了看,他好像不是在開玩笑,一個男人對她說出這樣的重話,那意味著什麼?
流螢握緊了拳頭,狠狠的掙脫出來,“哼,你以為我還能舍不得讓你死嗎?”
話說到這,鎖著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夏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外,三步兩步跑到流螢身邊,抓著她的肩膀,帶著哭聲說:“別,別流螢,他是認真的,他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你別說,什麼都別說,求你了,摩卡是逗你的,第一個進去的人是我,是我給你裹好浴巾之後才讓摩卡來幫忙把你挪到別的房間,這裏也不是摩卡的房間,你仔細看看,這裏是客房呐。”
流螢看看夏,又看看摩卡,感覺一碰冷水澆到頭頂,她這是怎麼了?
平時機謹的她到底是怎麼了?這麼明擺著的事她為什麼就想不明白?
蠢!流螢在心裏暗暗罵道,狠狠的捶了捶腦袋。
“流螢,你怎麼了?有什麼不舒服嗎?”夏關心道,卻被流螢一把推開,她倒過去的方向正好是摩卡懷裏。
冷冰冰的盯著他們兩個,流螢一字一頓的說道:“我警告你們倆,不要愚弄我,你們兩個什麼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感情我一點都不感興趣,也不在乎,但是你們倆都別再來惹我,我已經很煩了,不想再為無聊的事浪費腦細胞,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去死,你就跟著殉葬吧。滾出去!”
摩卡和夏都被流螢說愣了,夏咬咬下唇,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似乎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沒有落下來,她猶豫了半響,張張嘴正要說什麼,摩卡拉了她一下,兩人對視一眼,摩卡對著她搖搖頭。
“讓她靜一靜,你去看看伯爵那邊吧。”
說完,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門。
門關緊後,流螢的身子晃了晃,她退後兩步,倒回到床上,“怎麼會這樣,隨便後兩句都會讓身體吃不消嗎?這什麼破毛病,要死就早點死,別TM默默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