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驚羽的吻如狂風驟雨般的激烈,甚至還狠心的咬破了張惜若的唇,張惜若吃痛的推開了慕容驚羽,他今晚似乎有些不對勁。
“驚羽,你怎麼了?”張惜若有些驚懼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眼中藏著那麼濃重的害怕之意?
“惜若,你會離開我嗎?”慕容驚羽直直的看著張惜若,還沒等張惜若回答時,他又顫著聲音道,“告訴我,無論如何你都不會離開我好不好?”
“驚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張惜若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在慕容驚羽身上肯定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而且事情肯定發生在下午,因為上午他還好好的,從他中午跟自己回來又說有事離開後,再次回到營帳似乎就不正常了,隻是剛才自己把他的這些不正常都看成了疲憊。
“我……我沒事!隻是怕你又突然離開我。”慕容驚羽避開了張惜若的目光的同時,也鬆開了摟住張惜若的手走到了屏風後,張惜若淺淺一笑,他還真像個孩子一樣,難道就因為自己睡了三個月就讓他如此的患得患失,可他的反應是不是有些慢半拍啊,早上不還好好的嗎?怎麼晚上就突然變得如此脆弱了?
張惜若笑著走到了屏風後,慕容驚羽正懊惱的苦著一張臉,那模樣像極了個做錯事的孩童。
“我不會離開你的。傻瓜,我說過不管何時何地,我都要跟在你身邊的,你忘了?”張惜若笑著坐到了慕容驚羽身旁,還拉過了他的手來笑道。
“真的?”慕容驚羽欣喜的轉過頭來。
“當然啦!”張惜若肯定的回答,慕容驚羽得到確定後,開心的把張惜若摟到了懷中……半夜時,因為外麵的電閃雷嗚,所以張惜若實在睡不著,隻得坐起身來,看著一旁熟睡的慕容驚羽臉上掛著淡淡的愁容,她心疼的輕撫了撫慕容驚羽微皺的眉頭後,輕手輕腳的從床榻上爬了下來。
“惜若,別離開我!”張惜若剛到床榻邊,慕容驚羽一把把她摟到了懷中,嚇得張惜若動都不敢動一下。她心跳還未平穩下來呢,慕容驚羽均勻的呼吸就傳入了她的耳中,張惜若自嘲一笑,敢情是做夢了,還以為自己把他弄醒了呢。
“乖,我不會離開你的,好好睡哦!”張惜若輕聲哄著慕容驚羽的同時輕拉開了他摟住自己的手,確定慕容驚羽確實是睡沉了後才又輕輕的從床榻上挪下身子來,穿好衣裳看了眼睡得似乎不太安穩的慕容驚羽才笑著走出了屏風外,然後走到了擺在一旁的桌案前去開始研墨……“惜若……”天初亮時,慕容驚羽似乎做了惡夢,猛的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再一轉頭看一旁的張惜若,可哪還有張惜若的影子,他剛急急忙忙的把腳挪下床來想去找時,張惜若已然來到了屏風旁,看他風風火火的模樣,急忙走過去扶住了他道,“我在這裏,驚羽。”
“你……你去哪裏了?我夢到你離開我了。”慕容驚羽緊緊的握住了張惜若的手,額上冒著密密的細汗。
“那隻是夢!”張惜若掏出手絹來擦去了慕容驚羽額上的細汗後,坐到了慕容驚羽身旁握住了慕容驚羽的雙手,笑道。
他這是怎麼了?可不止一次說怕自己離開了,現在又做夢夢到自己離開了,真的隻是簡單的患得患失嗎?
“惜若,你在做什麼呢?這麼一大早的你怎麼是從外麵進來呢?”慕容驚羽稍斂了斂心神後問道。
“噢,對了,我有東西要送給你!”經慕容驚羽這麼一問,張惜若突然想起了她昨天晚上寫了一晚上的成果,所以急急忙忙的走到屏風外去把她的成果交到了慕容驚羽的手中。
慕容驚羽接過來疑惑的看了眼張惜若,張惜若朝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先看完再說,慕容驚羽點了點頭,然後細細的開始看起來,隻是看著看著,他的眉頭卻皺得更加的緊了。
“不對啊,驚羽,你看了這個不是應該很開心的嗎?”張惜若滿臉疑惑的蹲到了慕容驚羽麵前。
“呃……惜若,你給我的東西是什麼?怎麼好像兵書一樣,但好像又有些簡明扼要,最主要的是,好多字我好像都沒見過。”好吧,雖然在別人麵前承認自己認識的字有限很丟臉,可看她辛苦了一晚上肯定不會是什麼沒用的東西吧,而且還是在自己所愛的女人麵前,坦誠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呃……”張惜若從慕容驚羽手中拿過了她辛苦一晚上的成果後,細細的看完後道,“我給你的是孫子兵法的三十六計,這些其實我不太懂,以前隻是粗略的看過,我昨天看你和楚將軍討論戰略時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所以我便把這個一一例出來給你,希望能對你們有所幫助,孫子兵法它總共分為六套,分別為:勝戰計、敵戰計、攻戰計、混戰計、並戰計和敗戰計。”
張惜若邊說著邊翻著手中的紙,說到哪裏便指到了哪裏,所以慕容驚羽便把那些他不認識的字一一的記在了心裏。
“這六套每套包含六個計策,但這些我都一一寫了出來,你看看,你有不認識的字再問我好了。”總不能一一的講解的吧,張惜若說到這裏把她寫好的兵法又交還到了慕容驚羽的手中,慕容驚羽輕點了點頭後道,“惜若,可以告訴我這些字是什麼字體嗎?”那些他看不懂的字,在她口中說出來卻是一些很簡單的字,可他卻看不懂,這隻能說明張惜若寫的不是他目前所知道的字體。
“簡體字!”張惜若如實回答,叫她寫繁體字她會哭的,因為她本來認識的繁體字就沒多少。
“簡體字?”慕容驚羽驚訝的看著張惜若,同時他又想起了楚將軍跟他說的事情,所以他便假裝隨意的問道,“惜若,你的父母是何人啊?”
他怎麼突然問到了這個,難道他發現了什麼?還有,自己叫他喚自己惜若後他也什麼也沒問,他不是應該好奇的嗎?為什麼沒有?
“惜若,你怎麼了?”慕容驚羽看張惜若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輕喚的她一聲。
“驚羽,我也有問題想問你,為什麼當時我叫你喚我惜若時你並不問原因?”張惜若不想跟慕容驚羽還有什麼心結,畢竟很多的心結其實都是由小事積累起來的。
“因為馬蘭馨月的名字你顯然不會用的,因為那對於你來說根本就是個麻煩,再說梅若雅吧,嚴格說起來這其實就是個死刑犯的名字,所以我想你也應該不會用,這樣一來你不就得改名字了嗎?”慕容驚羽如實的說出了他當時的想法。
“是,那確實是個死刑犯的名字,連罪行我都還記得,擾亂朝堂!那剛才你又為何有此一問,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的,每個宮女的檔案都有的,不是嗎?”張惜若總感覺似乎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是……是啊!你瞧我都糊塗了。”慕容驚羽表情一滯後掩飾的道,可張惜若卻不覺得他隻是糊塗,因為這根本說不過去,聰明如慕容驚羽,他怎麼可能在這種小事上迷糊呢?那他為什麼會如此呢?看來隻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慕容驚羽有事瞞著她,好吧,不管他心中藏著什麼事情,自己坦誠一些總沒錯的吧,張惜若想著便口問道,“驚羽,我其實真的不是梅若雅。”
“此話何意?”慕容驚羽明顯的震驚了。
“我知道其實我跟梅若雅長得很像,所以你就誤會了,其實說到底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我當時醒來時便已經在宮裏了,然後就被管事的嬤嬤當做梅若雅安排到了殿前侍候。”驚羽,我不是故意騙你的,隻是即使我知道你愛我,可你畢竟是一國之君,怎麼可能相信這種相當於借屍還魂這樣的無稽之談呢?說實話,我真的很怕失去你,非常的怕,所以我不敢拿我們之間的感情作賭注。
“那你知道真正的梅若雅人去哪裏了嗎?”慕容驚羽聽了張惜若的話後,那顆不安的心突的懸了起來,難道她真的如楚將軍說的一樣,身份不一般嗎?
張惜若並未看出慕容驚羽的異常,隻是輕搖了搖頭。
“那你入宮前身在何處?現在父母又在何處?”慕容驚羽強壓住那顆亂跳的心盡量平和的問道。
“我並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裏,據我的養父所說,我八個月時被他收養,當時身上除了我昨天畫的那個樣式的一塊玉佩和一件嬰兒肚兜外,再無其他物什。”
“那你的養父呢?”
“養父……”對不起,院長爸爸,我沒能聽你的話,我不得已才撒謊的,您不會介意吧?
“惜若?!”慕容驚羽看張惜若出了神,輕喚了她一聲。
“噢,養父在早些年失散了,我與養父本來是隱居於世的,那天養父突然說有事就帶我出了山,可剛出山我便跟養父走散了,在我尋找養父的時候突然就暈了過去,再次醒來便置身宮中了。”這樣的解釋可以嗎?這樣就可以解釋自己孤獨一人的原因了吧?肚兜上的詩……對不起,她實在不敢提出來,楚孝堯看到玉佩樣圖臉色就變了,如果再說出那兩句詩的話,會不會惹出什麼大風波來呢?會,這是她的預感。
驚羽,你的表現實在是不對勁,這麼長時間你從未問過我的身世,可今天表現得卻是那麼的在意,是否是發生了什麼事呢?可你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難道隻是我多想了麼?但願是多想了吧,如果來日我確定了這隻是我的疑神疑鬼,那我定會把肚兜上繡的詩句告訴你的。其實說到底,我又哪裏會知道自己的父母呢?但願我發現一切不過是自己多想了後,我已經找到我的父母了吧!
或是你問我的身世與封後有關?可是不對啊,如果封後必須得有身世背景的話,你不是應該早就問起了嗎?
“惜若,你辛苦了一夜快去睡吧,我去找楚將軍討論一下你編寫的這個兵法,但願能早日凱旋回歸。”自己不能再多問了,再問定會引起她的疑心,那樣她是不是又不開心了呢?自己不希望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其實自己在在意什麼呢?不就是那些不服自己的人借她的身世來說事嗎?其實這本也沒什麼的,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因為一塊玉佩而發現了她那驚天的身世,如果到時候事情被有心人惡意散撥了出去,隻怕後果會不堪設想,他雖是吩咐了楚孝堯絕不可以把事情透露出去,可他一直懷疑他身邊有內鬼,而這個內鬼到現在也不曾抓到,所以他不敢冒這個險。
他的懷疑其實也不是毫無根據的,其他的事就說了,就拿他們在回琉璃的路上遇襲的這件事來說,那些人明顯是針對著他和張惜若來的,後來這事還從範逸雲那裏得到了證實,可當時他身邊有誰?不就是張惜若,範逸雲還有靈星和暗沉嗎?張惜若和範逸雲是絕不可能出賣他的,那靈星和暗沉呢?他也不願意相信他們兩人有什麼問題,因為這兩人其實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是他的舅舅從小就放到他身邊保護他的,他的舅舅……他的舅舅是絕不會有問題的,這麼多年來他最信任的也隻有這個舅舅,如果沒有這個舅舅,他其實早就魂歸西天了。難道這個內鬼其實不是自己所想到的這些人,還在深深隱藏著?
“這兵法不是我編寫的,是我從書上看來的。”孫子兵法耶,開什麼玩笑,她要是會寫那就不叫孫子兵法了好不好?
“嗯,不管你是哪裏得來的,反正我隻知道是你辛苦一夜的成果。”慕容驚羽輕摸了摸張惜若的頭。
“嘿嘿!”張惜若心虛的一笑,她不過是借用了別人的東西而已啦,哈哈。
“驚羽,你快看看還有哪些字是不熟悉的,我給你解釋啦!”困?她當然困啦!可如果慕容驚羽真拿著這個簡體版的孫子兵法去找楚將軍研究的話,他們兩估計都得頭大吧?
“也好!”好吧,那自己就快速的看一遍好了,總勝過他跟楚將軍猜著看來得容易吧,他心裏其實很心疼張惜若,因為熬夜的緣故,眼眶都紅了呢,但如果這個東西真的有用,那早點凱旋回宮也是好的,畢竟這怎麼說也是軍營,要幫她調養身體或是解決一些他所擔憂的事情,其實也都有諸多不便。
“惜若,這裏是什麼意思?”慕容驚羽想著的同時其實已經開始仔細的看起了張惜若給他的兵法,看到這裏有幾個字似乎不太確定其意思,所以便抬起來問張惜若。
“哪裏?”張惜若低下頭來,慕容驚羽給她指了指,她便笑著給慕容驚羽解釋其意思。這樣一來二去的,雖然張惜若寫的是簡單版的,慕容驚羽本也想盡量縮短時間讓張惜若早些歇著的,可奈何不懂的地方實在不少,所以居然花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慕容驚羽才把張惜若所例出來的三十六計皆已弄清楚其意思,可至於怎麼用,用哪一條,那就得跟楚孝堯結合實際情況細細研究了。
有了張惜若給慕容驚羽的孫子兵法,琉璃國可謂是履戰履勝,直打得赫瀧國隻有步步後退的份,最終隻得派出使者來求和,而且還聽說赫瀧國現在是內憂外患,再加上琉璃國的戰略總是出其不意,所以他們也不敢再戰。
內憂外患?哼哼,看來趙昌毅是有所行動了,也對啦,他被奪皇位這麼些年,應該是有一定的實力才對,其實說實話,趙昌毅和趙恒毅都不是什麼好人,趙昌毅想扮豬吃老虎,而趙恒毅卻是謀奪親弟弟皇位,若說趙昌毅是被逼才變得做事不那麼光明磊落的話,那趙恒毅就是天生的壞坯子,奪親弟弟皇位在先,然後又暗施奸計想把琉璃國吞入囊中在後,他當真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不成?
“惜若,你在想什麼呢?”在慕容驚羽告訴了張惜若赫瀧國已派使者來求和的消息後,張惜若便陷入了沉思,慕容驚羽不禁好奇起她的小腦袋瓜裏又在琢磨著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到趙昌毅和趙恒兩兄弟要開始上演狗咬狗的戲碼,想象一下罷了。”張惜若說完微微一笑,接著又道,“那驚羽,我們什麼時候回琉月?”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答應他們的求和?”慕容驚羽笑著摟過張惜若的肩膀,讓張惜若靠到了他的懷中。
“你沒有理由拒絕,因為以強欺弱其實不是你的性格,現在他們得到了教訓,所以你自然會答應的。”張惜若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三天後!”慕容驚羽寵溺的揉了揉張惜若的頭發。
赫瀧國雖為敗軍之國,但慕容驚羽晚上時還是親自招待了他們派來的使者,他本想帶著張惜若去的,可張惜若卻並不想去,去做什麼嘛?就為了聽那些客套的話語,看著那假裝謙卑的嘴臉,算了吧,電視劇裏可看得太多了。
“娘娘,您怎麼不陪陛下去見使者呢?”張惜若如往常一樣坐在伏案後看著書,雲兒來添茶時不解的問道。是的,這戰爭雖然是以勝收場,但其實也打了不少日子,張惜若不想打擾到慕容驚羽,所以每天皆是坐在營帳內看些書籍打發日子,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下來,張惜若基本已經認識了所有的繁體字。
“我不喜歡去看那些虛偽的麵孔,他們既然戰敗了來求和,自然是說一些違心的誇讚之言,想都能想得到,又何必親自去看?”張惜若說話時並未抬頭,隻是伸過手去端了雲兒新添的茶過來喝了一小口,然後又接著看書。
“雲兒,你說陛下這些日子是不是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啊?”張惜若假裝無意問道,三天後就要回宮了,回宮以後慕容驚羽還要如此嗎?她始終有種他對她若即若離的感覺,感覺他有時候似乎在刻意的躲著她,可細細觀察時卻又發現,他其實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不管如何至少每天晚上都回營帳來陪著她的。
“有嗎?要說有的話,陛下確實是有的,因為在娘娘之前,雲兒從未見過陛下如此對任何一位娘娘。”雲兒稍加思索了片刻後道。
張惜若澀澀一笑,自己這是做什麼呢?雲兒是慕容驚羽的貼身丫環,而自己此刻不過是暫由她侍候而已,她說話自然是偏向慕容驚羽的。
三日後的早晨,張惜若睜開眼睛便看到慕容驚羽溫柔的看著她,她回以淺淺一笑後欲坐起身來,慕容驚羽急忙來扶,張惜若笑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何必這麼謹慎?”
“惜若,回到宮裏我可能有許多的事要處理,所以可能不能天天陪你,我……”
“我知道,皇帝哪有那麼好當的,隻是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張惜若笑著握住慕容驚羽的手。
“嗯!”慕容驚羽輕點了點頭。
“回去後我想住馨月殿,畢竟裏麵的宮女太監都是我所熟悉的。”
“好!”慕容驚羽毫不猶豫的回答。
“嗯,那咱們起吧,不是說今日回宮麼?”張惜若笑著準備下床,慕容驚羽卻拉住了她的手道,“往日就算我起得再早都是你起來侍候我的,今日就由我來侍候你起床吧!”
“這不太好吧!”張惜若聽了心裏甜甜的,可想到慕容驚羽畢竟是一國之君,這事若傳了出去,於他的名聲而言似乎不太好吧?!
“大夫侍候娘子起身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他笑著撫了撫張惜若的頭發,那樣溫和的笑最讓張惜若無法抗拒,所以張惜若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今日的慕容驚羽似乎有些不正常,他對張惜若是極好的,可是卻好得有些過頭,不僅親自侍候張惜若起身,而且就連出營帳時也是由他抱張惜若出來的,他也不管那些把守的士兵異樣的眼光,直接就抱著張惜若上了早已備好等在了營帳外的馬車。
“走吧!”坐好後,慕容驚羽一聲令下,一隊人馬便朝軍營外行去。
從軍營回琉月的路途並不近,張惜若他們走了將近一個半月才回到了琉月,其實一個月本就可以趕到的,但這路途遙遠,慕容驚羽不想張惜若太累,所以特意下令減緩了速度。
“陛下,兩宮太後皆來迎接陛下和娘娘回宮!”馬車剛停下來,一個侍衛的聲音便從車外傳了進來。
“知道了!”慕容驚羽冷冷的應了聲後轉過頭來笑看著張惜若,然後牽起了她的手一起走下了馬車。
“陛下,您可算回來了。”兩人剛走下馬車一個嬌滴滴的聲音便傳入了張惜若耳中,張惜若心裏感覺到一陣鈍痛,但還是笑著轉過頭來,隻見一個打扮嫵媚妖嬈的女子直衝衝的向慕容驚羽奔來,隻在眨眼的功夫就撲到了慕容驚羽的懷中。
被那女子刻意的推到一邊的張惜若愣愣的看著這一切,心裏仿佛有人在用刀子一刀刀的刺著她的心髒般的痛。
“惜若嫂嫂……”雲汐的聲音在此時傳入了張惜若的耳中,接著她的手臂便被雲汐拉了過去,她僵笑著轉過頭去,看來慕容驚羽應該是跟雲汐說過什麼了,不然雲汐不可能一見到她就把稱呼改為了惜若嫂嫂。
“雲汐,你還好嗎?”張惜若僵笑著轉過頭去看向雲汐,雲汐還是那般的俏皮可愛,撅了撅嘴裝出一臉的不悅表情道,“惜若嫂嫂不辭而別,前次回來又昏迷不醒,這樣一來你我都一年多快兩年不見了,你說我能好嗎?”
“對不起,當時我離宮實在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我給你道歉好不好?”張惜若暫時拋開了心中不悅,討好的道。
“道歉啊?”雲汐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後道,“那得看你怎麼個道歉法咯。”
“那你想讓我怎麼道歉?”張惜若知道雲汐其實沒怪她,隻是故意嚇唬自己而已,所以笑著配合她。
“如果你給我講講你這一年多來發生了什麼事,當時怎麼會悄無聲息的離宮,還有怎麼從馨月嫂嫂變成了惜若嫂嫂的話,我當然就原諒你啦!”雲汐說後麵這兩句話時顯然是壓低了聲音的,隻是她那副懷揣奸計的小模樣惹得張惜若直想笑出來,但她現在是在配合雲汐耶,她能笑嗎?答案當然是不能,所以她也一副小孩子討好別人的模樣道,“好啊,隻要雲汐不要不理我,我當然做什麼都願意了。”
雲汐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從馬蘭馨月變成了張惜若,那別人也肯定不知道,這樣一來,看到一些本該不認識的人,那她也隻有裝作是陌生人啦!
“嫂嫂,走吧,我帶你去見母後,從你上次回宮,又被皇兄匆匆帶離皇宮後,母後一直記掛著你,而且,母後知道現在該稱呼你惜若哦!”雲汐附到張惜若的耳旁小聲道。接著雲汐便刻意的大聲道,“皇嫂,我現在帶你去拜見兩宮太後。”
“是,謝謝雲汐公主!”張惜若很配合的大聲道,說完雲汐便裝出一副嚴肅的神色來帶著張惜若朝兩宮太後走去,張惜若刻意的不去看剛才撲到了慕容驚羽懷中的女子和慕容驚羽,嚴格的說為是她根本不敢看,因為她怕看到他們親昵曖昧的舉動。
“惜若叩見兩宮太後!”張惜若走到兩宮太後前行了叩拜之禮,她沒有自稱臣妾,因為她現在已不是慕容驚羽的妃子,雖然慕容驚羽告訴過她,她的皇後冊封之禮禮部已在籌備,而且全國大小官員已知道她是皇後,可天下百姓不知,而且召書也沒有正式下達,所以現在說到底,她和慕容驚羽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雖然她不願意這麼想,可是她能如何,她記得的,慕容驚羽說過,以後隻要她一個女人,可剛才那個算怎麼回事?應該是她失蹤那些日子他新封的妃子吧?
她是在二十一世紀長大的人,接受的就是一夫一妻製的教育,她雖然因為愛他曾決定不顧一切的跟他回宮,可是他自己承諾過的,以後隻要她一個女人,雖然她當時隻是一時的試探,可那也是他親口答應的不是嗎?答應了卻又沒做到,而且一回來就讓她看到這一幕,那這些日子以來的好算什麼?難道全是偽裝的嗎?
“孩子,快起來!”相裏太後一如往常的慈愛,彎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張惜若,而且還輕拍了拍她的手,似乎這一切都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