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話都沒說完,你到底想說什麼,一次說清楚。”

“那我說了。”

姚鈞寧抬起頭來,昂首挺胸的。

“這裏沒有外人在,兒媳想問您一句話,這案子跟您有關嗎?”

姚鈞寧剛問完,啪一聲。

桌子都顫動了。

“您竟然敢來質疑孤?”

“我隻是想竭力查案,如是這事跟您有關,那自然就按照舅舅所說的那樣查,畢竟這是您的天下,您要您的子民死,那他們自有死的理由,我若追查豈不是更不識好歹,萬一真的追查到您的身上來,讓您顏麵在天下人跟前盡失,那我就真的犯了不可饒恕的罪了。”

姚鈞寧抬起頭來淡淡地說道。

南宮昊天看著她。

“怎麼,你不是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現在又畏懼了?你的初心呢,怎麼不提了。”

“此一時彼一時,寧兒也在成長和覺悟啊。”

“覺悟?你倒是悟的好啊,才為官幾日,就學會了阿諛奉承官僚做派。”

“父王此言差矣,我自然還是不齒那些。”

“那如孤真是殺了這一家的凶手,你到底是查還是不查。”

“不查。”姚鈞寧緊跟著說道,南宮昊天眼中鄙夷。

“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不查並不是因為我怕死,而是如果因為我查了這樁案子,讓原本風調雨順的南越一下子讓天子淪為天下所不齒之人,國之根本遭受了質疑,那南越必定動蕩不安,若是到了那時,受苦受累的隻能是百姓,您在位的這些年,南越國國泰昌榮,百姓們安居樂業,他國也是畏懼,年年供奉東西來,這說明您是個好的陛下,在我看來,功過相抵,百年後,一切自有定論。”

姚鈞寧幽幽說來,也不知道她從哪兒來借來的狗膽子,說這番話,或許是因為她受過的教育,還有良知讓她忍不下,又或者,她就是腦子缺根筋的人。

南宮昊天在聽完她這話的長達片刻的時間裏都被震的啞口無言。

隔了好半晌,南宮昊天低沉問來。

“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沒有發火,這是好事。

“父王,我不是說了,這是我自己悟出來的。”

“就你一個丫頭,你怎麼可能……”南宮昊天不可置信。

“額……沒什麼不可能,陛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這滅門案……跟你有關嗎?”

姚鈞寧再問,南宮昊天在斟酌。

須臾後。

“不是。”

得到答案的姚鈞寧眼前一亮,又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那我可以查不?”

南宮昊天抬眼而來,沒搭理她,而是叫了下外麵的公公進來。

“帶她去領孤的手令。”

“嗻,三王妃請隨奴才來。”

姚鈞寧兩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南宮昊天冷聲笑道。

“要查就好好查,查不好,等著挨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