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皓向來是一個理性的人,在感情方麵也不例外。
最初喜歡上秦霜時,大多是同情占的多一點,可能是因為她小聲啜泣的時候,太讓人心疼了。
後來的喜歡,是看著她聽到母親病情好轉,站在門口,欣喜笑起來的模樣。
他知道她是有戀人的,可還是一點點陷進去了。
開始知道陸經年的時候,他不是沒有生過氣,氣秦霜的不自愛,氣她糟蹋自己,最後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可是當時,他又能做什麼那?
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替她包紮著傷口。
後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無非是秦霜的病,離開了陸經年。
那段時光,其實莊皓一點都不覺得辛苦,甚至還暗自慶幸,自己是陪她走最後一程的那個人。
這個女人這麼柔軟細膩,卻偏偏脾氣又執拗地很。
不然也不會喜歡一個,喜歡了十年,還在等。
是呀,她是個傻瓜,他也是。
秦霜的骨灰被他埋好了已經,就在她母親的旁邊,那裏景色不錯,旁邊的綠化也好,樹林蔥鬱。
莊皓曾經一直認為,這個世界上沒了誰都會繼續旋轉,可他現在真的明白了,有些人真的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她走之後,他和張燕一起照顧著秦悔之,不到一歲的秦悔之胖胖的,見人總是笑著,就像她母親一樣。
陸經年來看過一次自己的女兒,不過他倒是識趣地沒有說要將女兒要回去。
他走之後,打了大筆的錢到張燕卡上。
麵對多出來的錢,張燕手足無措,忙問他怎麼辦。
他隻說這些錢都是留給小悔之的,她收著就好。
後來他就很少聽到關於陸經年的消息了,那個昔日聲色犬馬的紈絝子弟,好像消失在江城一樣,不過他也沒有心情去關心他的事。
畢竟陸經年現在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等到秦悔之一歲的時候,陸經年辦了一場隆重的盛宴,正式將秦悔之認了回去,還將自己在陸氏的股份,全都轉移給了剛滿一歲的秦悔之,在場的人大驚失色,尤其是陸經年的母親白冰。
這次她應該就沒有逼著陸經年聯姻的理由了,也不得不認秦悔之這個孫女。
當然最後的撫養權還是在他和張燕手裏,隻是陸經年之後會偶爾來看看她。
秦悔之越長越大,模樣也越來越像秦霜。
“莊叔叔,你怎麼看著在發愣?”有一天穿著潔白裙子的小悔之,衝著他說道。
“莊叔叔,是想起了一個人。”
“是什麼人,我認識嗎?”小悔之懵懵懂懂地問。
“是一個對莊叔叔很重要的人,可惜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莊皓摸著秦悔之的頭,幽幽道。
“莊叔叔,別傷心,有小悔之陪你,悔之會永遠陪著莊叔叔。”秦悔之抱住了莊皓,將頭埋在他的肩上,脆生生地說道。
莊皓看著窗外,陽光放晴的天空,想起秦霜的笑眼彎彎的模樣,眼神越發溫柔,也將秦悔之抱得更緊了一些。
秦霜,滿樹的玉蘭花又開了,你看到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