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3章 子寧之死
匡倪將子寧帶出了府，暫且安置在外府後院。
前的歌舒薇的囑咐，匡倪便親自降尊問子寧自己的主意：“姑娘，你是想去做妾，還是想去青樓？這做妾圖個清淨，但是一生就這麼綁住了。去青樓圖個享樂，存夠了身價銀子還能給自己贖身。你自己選吧。”
子寧早在望月閣抱住歌舒薇的腿時，歌舒薇曾彎腰扶過她一把，在她耳畔說了兩個字“青樓”。
此時匡倪問起，她毫不猶豫地說：“反正都是清白不保，何不去青樓，來日還有望重得自由，我就去青樓罷。”
“聰明，你且等著，很快有人來領你出去。”
匡倪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幹脆的主，倒省了他一番勸說的功夫，也沒讓人鎖著子寧，反吩咐人好茶好水地伺候著，自個兒樂嗬嗬地背著手走了。
如匡倪所說。
夜幕剛落，就有兩個彪形大漢來到子寧房前，嗡聲嗡聲地說：“姑娘，匡管家已經將你賣給我們春來居了，你跟我們走吧。”
子寧默然起身，跟著上了他們趕來的車，順利出了國舅外府。
車子穿過阜安最熱鬧的主街道，在一處空氣裏都飄著脂粉香氣的河畔長街尾停了下來。子寧雖沒到過這裏，但聽說過阜安花街的鼎鼎大名。
——小姐，還真將她賣到了這煙花之地啊？
正心慌胡想之際，春來居的媽媽帶著一個長相十分痞氣的公子迎了上來：“德順公子，這就是我們春來居剛到的姑娘，你看水靈吧？她啊，是自願來的，絕對不會再像上一個姑娘那麼掃興了。”
子寧愕然，這春來居的老鴇也是奇特，這麼快還恩客都給她找好了？
那德順公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難不成她真的要接待他，從此屈身春來居做一個名副其實的青樓女子了嗎？
“人倒是個水靈的人，就不知道有多知情識趣。”
德順公子一紙折扇輕挑地挑起子寧的下巴，湊上前往她臉頰嗅了嗅，一個子寧無比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是我，反抗。”
子寧心中一喜，神色驟變，一把打開德順公子的折扇怒道：“哪裏來的無賴，本姑娘就算要屈身青樓也不接待你這種人。”
“哦？”德順公子回頭衝老鴇皺眉：“春媽媽，這就是你讓本公子等的，知情識趣的姑娘？”
春媽媽腆著笑臉趕緊安撫他“這個，公子您且稍等、稍等”，然後三兩步扭到子寧麵前，惡狠狠地戳著她的腦門兒說：“你以來你是來做千金大小姐，拋繡球選新郎倌啊？既然來了這裏，就由不得你說接還是不接！要不然，有你好受的！”
“可是這個德順公子未免也太無理了些！”子寧氣憤，一副要堅守節操的模樣。
春媽媽大笑：“男人來青樓不都這樣嗎，你早晚要適應。”
“真的？”
子寧天真反問。
春媽媽讓開發福的身子，指著身後一排青樓說：“不信你看，來這裏的男人，哪個又是高尚的？”
子寧一看，這裏的男男女女果然都浪言浪語地廝混在一起，沒有一副畫麵是堪入目的。隻好認命地低了頭，極勉強地說：“那、那我試試看吧！”
“好，果然是個明白人”春媽媽又扭到德順公子跟前，笑吟吟地接過他手裏的兩錠金子道：“那奴身就不打擾公子快活了，你帶了她去畫舫，明兒再送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