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0章 決裂
歌舒夜很快穿戴整齊，臨去時給子寧留了一句話：“你且放寬心伺候你家小姐，別的事我自有主張，你也著急不上。”
子寧不好留他，隻得讓他走了。
歌舒薇醒來不見歌舒夜也沒有問，梳洗一番吃了些早點，去給吳敏問過安後便坐在水榭閣裏等歌舒芷回來。
歌舒芷昨兒被裴文宣擾亂了心到現在都沒回轉過來，看見歌舒薇連麵子上的情份都懶得維係了。在她心裏她和歌舒薇已經撕破了臉麵，兩人也不存在什麼利益糾葛，沒必要再演戲了。
正想假裝沒看見走過去，卻聽歌舒薇叫她：“芷兒。”
歌舒芷再躲不過去，回身幹笑道：“喲，原來姐姐在這裏，我竟沒瞧見。天兒還涼，姐姐坐在這裏吹風做什麼？”
子寧看不過眼，低聲在歌舒薇耳邊輕勸：“小姐，你看她那副熱嘲冷諷的嘴臉，就算你有心幫她規勸她，可她會聽你的嗎？說不定你這邊兒才剛說完，她轉頭又去私會裴公子了！”
歌舒薇想想子寧說得也對，若是她此刻挑破了歌舒芷的事，說不定會越發刺激她病急亂投醫；隻是她若不提醒歌舒芷幾句，心裏到底過意不去：“芷兒，前些時日我病得太久，許久沒有和你好好聊天談心了，所以今兒想好好和你聊幾句。”
“姐姐如今是貴人，芷兒也想和姐姐像以前那般親近攀個高枝兒”歌舒芷不冷不熱地說著，腳底下卻分步未動：“隻可惜芷兒出來的時候，大夫人吩咐芷兒幫她多采些花製花茶。姐姐見諒，大夫人的事芷兒不敢怠慢了，須得親自回去盯著丫頭們做。”
說罷，歌舒芷屈身給歌舒薇行了一禮，回身就走了。
“芷兒……”
歌舒薇在後麵喚了她一聲，她卻像沒聽見一般反加快了腳步，快速走遠。
子寧看得又氣又恨：“她這般不聽小姐勸告，看她最後要落得什麼下場。隻盼裴公子是真心要娶她才好，否則她可沒有月小姐那樣好的命！”
歌舒薇輕歎搖頭，她知道今日一麵她和歌舒芷的姐妹之情算是徹底斷絕了。
“小姐，你就不要再為那種人擔心難過了，多不值得！”子寧扶著歌舒薇一邊往回走一邊勸解：“不是有句話說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嗎？以前和事我不知道，但自小姐出閣以來幫了她多少，我可全看在哪裏。可她自己不知好歹不聽勸，小姐又有什麼法子呢？路是她自己選的，日子也是她自己過的，小姐總不能全替了她去。”
歌舒薇輕拍子寧扶著自己的手：“這些道理我都懂得，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我隻是顧念往日的情份，不忍心罷了，總要做到問心無愧了，自己心裏才踏實。所以這樣想來，我又哪裏是為了她，不過仍是私心裏想成全自己的安心，仍是自私的。”
“小姐這樣若是自私，那天下哪裏還有好心的人？”子寧第一個不認同歌舒薇的說法。
主仆剛走出水榭閣，迎麵遠遠撞見三四個婢女一路竊竊私語地來了：
“如今老爺下了禁令，連大夫人都不讓去探視了，隻叫大少爺和梨妝少爺監管著，這也不知是個什麼道理？”
“大少爺平日裏那麼疼月小姐，這與大夫人監管又有什麼區別，隻不過是聽上去嚴厲些罷了。”
“這你們就不知道吧，聽說月小姐是仗著大少爺的疼愛，在龍雲寺欺騙了大少爺和梨妝少爺才做出了那丟人的醜事。大少爺和梨妝少爺如今對月小姐都極其失望，待她可不像從前了。”
“是啊是啊，那時年前，薇小姐剛病倒那會兒，我親眼看見月小姐燉湯去向大少爺賠罪，但被大少爺打翻雞湯，當眾嗬斥。”
“難怪梨妝少爺把我們都譴散了出來，以後月小姐不就沒人伺候了嗎？”
“往日她那般作踐我們，誰還巴巴的想去伺候她呢？”
歌舒薇和子寧相互看了一眼，待她們走到跟前，子寧柔聲問：“幾位姐姐在說什麼稀罕事兒呢，遠遠瞧著就很喜慶，可是府上又出了什麼喜事？”
“薇小姐！”
幾個婢女抬頭見是歌舒薇都鬆了一口氣，齊齊屈身行禮。
她們心想歌舒薇以前沒少受歌舒月的欺服，再加上現在歌舒月失了勢，剛才的話就算被她聽了去也沒什麼要緊。
幾個人爭先恐後地答道：
“老爺剛剛又下了禁令，說是以後月小姐的鳳軒閣除了負責監管的大少爺和梨妝少爺誰也不許進去探視，就連大夫人也不許再進去或是派人進去了。”
“老爺還派了好多人在鳳軒閣看守！”
“是啊，老爺還下令把月小姐身邊的丫頭婆子全都譴散了，我們幾個貼身的丫頭是第一波譴出來去倪管家那裏報到，等待重新分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