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對他還是滿懷激情的,可是看見他冷漠的麵孔,她的激情也被冷漠嚇的退縮了。想到自己現在跟殘疾人一般的狀態,她又開始患得患失了,心想這樣的自己又怎麼能留住他的心,既然不能繼續在一起了,那麼就還是分手吧。我還是默默離開吧,我哪裏來哪裏去好了,蘇臻在心裏落寞而無望的對自己說。
吃過飯,鍾煜和阿月打了招呼就出門了。蘇臻和阿月在家裏除了看電視就是聊天,蘇臻借說困乏於是進了臥室,將臥室門關上。
她麵無表情亦毫無思緒的打量著臥室,天花板,窗簾,窗台,地板,床,衣櫃……臥室裏的每一樣東西她都掃視了一遍,她想也許這是最後一次這麼仔細的觀看這個房間了。
這個房間裏有她的愛情,有她的美夢和噩夢,亦有她的失落和眼淚。她將輪椅停在床邊,將臉埋在被子裏,然後麵無表情的望著某處發呆。
她這樣一趴就是一上午,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隻是時間那麼快又到中午了,午飯時就阿月和蘇臻兩人用餐。
阿月望著蘇臻,問:“下午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不用了,我就呆家裏好了,外麵的天氣還是太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變的暖和些。”蘇臻毫無意識的說著天氣,不過是為了應付阿月的問題罷了。她一點也不想說話,如果阿月不說話,她也可以不說話。
“好吧,那下午你一個人在家裏了,我下午要去看社長。唉,也不知道他啥時候能出院啊。我每天這麼兩頭跑,還真的感覺到累了。好想休息一下了……”阿月亦是眼神空洞的毫無焦距的說著。
“嗯。”她微微蹙眉嗯了一聲。
繼而兩人沉默無言。
阿月出門後,蘇臻一個人在家感到落寞和難受。她想這本不是她的家,本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吧,這個地方給了她溫暖亦給她寒冷。家,終究是有父母的房子才是家,她想。
想到這她的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她想自己再過幾年就是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愛哭呢,到底是為何呢。小時候她天真的以為大人們都是不哭泣的,以為隻有孩子才會哭,於是她總在想自己長大後是不是就會變的沒有眼淚了?可是長大了她才知道,除了模樣變老之外,心卻依然是幼時的那顆心。
她的心感覺到累,她想要逃離,想要躲避起來,她想要回家了。因為她不知道能去哪裏,這樣拖著一條斷腿能去哪裏呢。
她在仔細思量後,決定回南方去,於是找出行李箱,開始清理自己的東西,任何有關他的東西,她都不要,包括他送的禮物,他給她買的衣服。她想既然他要決裂,她就順著她好了,委曲求全沒有意思。
她剛收拾了兩件衣服,然後又開始發呆,心想真的要這麼就走了嗎,真的就要走了嗎?愛情呢,婚姻呢,到底怎麼了?他或許還是愛自己的呢,或許他隻是說的氣話,或許他口是心非故意說這樣傷害自己的話來證明愛或不愛吧。她很想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在他眼裏她是怎樣的,他對她的愛是怎樣的。她這樣想,是因為還是不死心,她想聽到他更加無情的話,讓自己徹底死心,然後離開,然後再也不回來了。
她拿起電話想打給鍾煜,想著離開前幹脆大吵一架好了,大不了魚死網破,不然心裏似有東西堵著似的,憋的慌呢。可是拿著電話她又猶豫了,半天不敢按下綠色按鍵。
“喂,你在哪裏呢?”最後她把電話打給了田彩冰。
“我在上班呢,聽說後天開始放假呢。這兩天把以前的工作清理一下,然後就開始放假呢。哈哈。”田彩冰的語氣十分愜意。
“是嗎?放假,放多久啊?”
“不知道,說到時候上班會通知。唉,不知道是不是要失業了,感覺心裏沉重呢。”她的語氣轉而又變的不安了。
“啊……”蘇臻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現在公司是什麼情況和局勢她完全不知道。
“怎麼了。你出院了沒,在哪裏呢?”
“在家裏,昨天就回來了。唉,可是我很不習慣,我想要回家了,你陪我回南方吧好不好。”
“回南方?我也想啊。好啊,什麼時候呢?”
“越快越好啊,要不後天吧。雖然很想明天,但是你要後天才放假啊。”蘇臻有些無奈。
“好啊。後天也行,反正我過年也沒有回去,當是休年假好了。對了,你和鍾煜怎麼樣了啊,還沒有和好嗎?不要告訴我你們倆是真的要分手吧?”
“是真的,貌似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唉,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完全無法預料的情況。”她的語氣甚是失意和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