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99.想要離開(1 / 3)

卷十四 99.想要離開

蘇臻因為腿腳不方便,什麼事情都是阿月親自替她做,這令她很是過意不去。但是阿月似乎是在替兒子道歉一般,處處都依著她,她心裏就更是過意不去了,這讓她感覺有些承受不起,自己畢竟是晚輩。

雖然呆在家裏很無聊,但是外麵冷,蘇臻不好意思開口要阿月推自己出去散步,於是她就坐在家裏和阿月一起看電視。

吃晚飯時鍾煜和樸青河也沒有回來,他們倆幾乎不怎麼在家吃飯了。蘇臻想打電話給他,但是想想還是沒有打,她怕被他不屑。她現在既敏感又脆弱,所以寧願做隻貝殼,躲在殼裏就好,不去自討沒趣。

蘇臻和阿月兩人默默的吃過飯,阿月就去醫院看社長了,留下了蘇臻獨自在家裏。

她想要上廁所,於是試著自己站起來,可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平衡力,腳剛落地,她就倒在了廁所的地板上,措手不及的一跤,痛到她的心坎上去了。她一手扶著輪椅,一手扶著打著石膏的腿掙紮著爬起來,左腳因為受了力,感覺到痛,但是她隻能忍著。她費勁的上完廁所,然後又費力的爬回輪椅上坐著。

來到臥室,她麵對著那盞許願台燈,眼淚就嘩嘩的掉了下來。她覺得自己很狼狽很可憐怎麼突然變成這副模樣?她不懂。

夜裏她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因為這幾天在醫院都沒有睡好,所以她挨著枕頭很快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天已經蒙蒙亮。她睜開眼睛看的第一個地方就是自己身旁的那個枕頭,枕頭上空著,他竟然一宿沒有歸。她的心失落而煩悶,霎那間有想要哭的衝動,她還沒有想清楚自己是否要哭時,眼淚卻悄然滑落。

她抱著他的睡衣,把臉埋在胳膊上的睡衣裏,她聞著他的氣息——他那特有的令她沉迷的氣味。雖然他不在身邊,可是聞著他的味道,她都感覺似乎他在身旁一樣,她深深的嗅著衣服上的氣息,卻怎麼也聞不夠。這味道此刻亦讓她沉醉,讓她神往,她的心為此而悸動了。

她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她也不知道倆人有多久沒有見麵、沒有說話、沒有打電話了,似乎是很久了,似乎倆人變做了陌生人般,連一句禮貌的問候都沒有了。她想他是真的不愛自己了,如果愛自己的話,他會回家的,不會讓她一個人睡的,可是他會去哪裏呢?她想他是故意躲著自己的,他是故意要把自己逼走的,可是理由呢,她不接受他分手的理由——因為他的不自信和膽怯,她想若是因為這個原因分手,她也會覺得自己弱爆了。

她想他快點回來,回來後倆人再好好談次,不管是分還是不分,還是要把話說清楚,不然她還真感覺自己好像是賴在他家不走了一樣。

也不知道是幾點了,反正天是大亮了,鍾煜回來了。他走進臥室皺著眉頭看了看蘇臻,意思似乎是你怎麼還在這裏。

他一邊脫衣服一邊從衣櫃裏找出衣服來換上,蘇臻默然的看著他,她想叫他,想和他說話。可是他穿好衣服後就走出了臥室,並帶關上了臥室門。門關上的那一霎那,她想完蛋了,他是來真的了,他是真的下了分手的決心了。

她拖著沉重的腿,想要翻個身都顯得困難,她一個姿勢睡太久,已經全身疼痛了,可是除了平躺,她找不到更舒服的姿勢了。於是她掙紮的坐起來,並自己穿衣服。她想他千萬別進來,她不想他看見他看見她穿衣服的窘態,因為她現在生活基本很難自理,但是她必須學著自理。

越是想著他別進來,當她正在為穿褲子發愁時,他卻推門而入了。她慌亂的低下頭不去看他,她也不知道他進來幹嘛也不知道他是否在看自己,總之她希望他快點出去。

他在床頭櫃裏翻了一下,果然還是沒有對她言語,然後冷漠的走出房間。

她看見對自己這麼冷漠的他,急的要哭了,她想:我要離開這裏,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實在是受夠了,為什麼我要看別人的臉色,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我該摔斷腿嗎?難道不應該是她摔斷嗎?她不滿而氣憤的想。

早飯時,阿月,蘇臻,鍾煜三人默默的吃飯,阿月見鍾煜默不吭聲,輕輕了咳了一下,說:“你昨晚去哪裏了,晚上幹嘛不回家,有家不回這像話嗎?”

“媽,我沒有不回啊。隻是想著太晚了,就懶得回了。其實睡外麵比在家裏還睡的舒服呢。”

蘇臻不知道鍾煜說這話是出於什麼想法,但是在她聽來卻是尖銳的諷刺,她想,自己在他眼裏已經一文不值了。想到這,她就難過的吃不下飯,卻隻能死撐著。

他們倆已經好多天沒有說一句話了,莫名其妙的就沒有了語言,她想人還真是善變,居然可以說變就變,他能說不愛就不愛,說分就分,可是她卻做不到。她猶記得上次冷戰,是他找自己道歉,是他跟自己說著山盟海誓。可是這才多久啊,劇情居然完全變了,根本不是在她的想象之中。這一次,她想她熬不過這一次了,他根本沒有後悔的心,他完全把自己當做了陌生人了。不管他是有心的無心的還是違心的,她都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突然讓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