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子桑挽起嘴角冷冷的笑,那笑意絲毫不達眼底。
往來的奴才都會好奇的看她幾眼,但很快便都離開了。
夜空的月漸漸的被隱沒,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不一會兒便成了漂泊大雨。
陌子桑的衣裳完全的濕透了,雖然已經是初夏了,但一陣一陣的冷意還是襲上心頭,讓她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但身體絲毫未動。
不是她不想動,是她絕對不能動。
就算是死,也不能動。
天空慢慢放白,一幹奴才捧著東西進了主屋,不一會兒,閻戰從裏麵走了出來。
眸色如夜,眉目清冷,加上那一身繡著金龍的黃袍周身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陌子桑墨色的目光直直的看過去,與閻戰的相對,閻戰微微眯起雙眼瞥了一眼,便徑直離開了。
陌子桑看著那抹背影嘲諷的一笑,他倒是對這個利用她得來的天下很盡心呢!
但,很快,她要他不能如願以償。
絕對不能。
中午的時候,陌子清被下人扶著出來了一會兒,見到雨下得依舊很大,便又回去了,至始至終,瞧也沒瞧陌子桑一眼。
整整兩天兩夜了,陌子桑把這跪著的每一分一秒都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裏,來日,她一定會讓他們後悔莫及。
雨還是依舊在下,淅淅瀝瀝的,綿延的不得了,似乎停都停不下來,身上的衣服早已經吸飽了雨水,一擰,就是一大灘,腰際以下早已經沒有了感覺,起初的酸麻,疼痛,倒也成了一種奢望,而身體裏的無力也已經到了一定的極限,一如當初她剛剛重生在這具身體裏一樣,又冷又餓,隻要一個不留神就會死過去。
但,隻要那個女人沒有答應,她就決計不能倒下,絕對不能。
夜色再次降了下來。
閻戰迎麵走過來的時候,視線直直的落在陌子桑的身上,陌子桑不躲,就這樣與他對視。
那一雙眼睛曾經是那麼的溫柔如水,即便是輕輕的瞥她一眼,她都會開心的不能自己。
可現在,她隻有死死的壓抑著肆意衝著的情緒,不讓它更加赤裸裸的表現出來。
如果可以,她會拿著一把刀子狠狠的朝這具修長的身體不停不停的捅,讓那些溫熱的鮮血沾滿她的雙手,濺上她的臉頰。
閻戰在她的麵前停下,如神邸一般居高臨下的看著:“你倒是很執著。”
陌子桑直視著他,吐出一個字:“是!”
陌子清被攙扶著走了出來,看見閻戰便走了過來,嗔滇的說到:“怎麼來了不進來。”視線落在腳邊的陌子桑,冷冷道:“你倒是很執著。”
“是!”陌子桑心裏冷笑,這兩人倒是絕配,問的話都是一模一樣。
閻戰一手摟過皇後:“外麵冷,進去吧。”
陌子清笑著點了點頭,對陌子桑說:“進來”。
陌子桑的眼眸瞬間閃過一抹光,平靜道:“是。”雙手剛剛觸碰到地麵,整個人便栽倒在水灘裏,一旁的婢女剛要伸手去扶,就聽陌子清開口道:“連個門都進不來的奴才本宮要來幹什麼。”說著就與閻戰進了主屋。
陌子桑推開那婢女的手,試圖再次站起來,但依舊重重的栽倒在地上,一連兩天兩夜沒有進食,又是淋雨,又是跪地,這具本就羸弱的身體差不多是強弩之弓。
用力的咬住嘴唇,冰冷的光從雙眸裏透出來,雙手趴在地麵上,一點一點往前爬去。
身後的婢女看得呆了,這樣執著到可怕的人還是第一次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