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雨中豔遇(1 / 3)

原來是村東頭小賣店的張老板!隻見他籲籲帶喘、臉如關公。我爸著急地問:“老張,你咋的了?”

老張頭指著我姐身後的小雨說,一聲不接一聲地說:“這……這是你家孩子啊?剛才他……氣死我了!”

老爸老媽一看,事情有點嚴重,趕緊讓座、倒水,讓他慢慢說。老張頭歇了一會兒,才說出話來。原來,剛才小雨跑到老張小賣店去,進了門就喊:“哎,老頭兒,買冰糕。”

老張並不認識這孩子,見他如此無禮,就帶著三分氣兒說:“都在冰櫃裏,各人挑吧。”

小家夥也不在意,拉開冰櫃,一雙手在裏麵扒拉來、扒拉去,弄得淩亂一片。老張頭牛眼一瞪,“你買不買?不買別亂翻!”

小雨也不示弱,嘴裏說著,“怎麼了?”手裏抓起幾根冰糕,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跑。氣得老張頭在後麵死追。這不,尾隨在後追到了我家。

我們全家人陪著笑臉,說盡好話,把老張頭送出門。老張頭邊走邊搖頭歎息,那意思大概是說:此子過於拙劣,不可教也。

第一年暑假,就這樣在甜蜜的幽會中,不知不覺地溜走了。

開學第一天,怎一個亂字了得?

高一新生重新分配班級,老師不認得學生,學生找不到班,一群男生女生,樓上樓下地亂竄一氣。

早晨一直陰著的天,終於換來了一陣急雨,推窗遠望,騰雲似湧煙,密雨如散絲。清新涼爽的空氣撲麵而來。雨絲輕輕飄入,打濕了我的頭發,我深深吐了一口氣。

往東麵一扭頭,看見一個女老師正在費力地往房簷下搬著電動車。車子的電瓶在後衣架部位,因此她搬了幾次也沒搬上去。我一看,趕忙冒雨跑過去。

我先跟她打招呼,“搬不上去,是嗎?”

女老師回過頭來,看看我,點點頭。一頭清爽的馬尾辮輕輕一揚,把我的小心髒也搖得晃啊晃。

“你扶穩車把,我搬後麵。”我一邊吩咐她,一邊將車子搬上屋簷下的台階。

我們倆同時抹去臉上的汗水加雨水,彼此都笑了笑。女老師笑起來就是好看,一嘴整齊的小白牙。

我回頭剛要走,聽見她在後麵叫我:“哎,你貴姓?”

我又轉過身來向她望去,這一看簡直要呆住了。隻見她撲閃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似笑非笑。額頭上的秀發濕濕的貼在臉上,越發增加了幾分嬌媚。

於是我自報家門,“我叫郭愛東,是這裏的English teacher.”

完了我又問她:“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我還不知道您貴姓大名,芳齡幾何呢?”

這姑娘笑了一下,爽朗地說:“奧,我叫劉小璐,學中文的,如果你願意,以後就叫我小劉好了。至於芳齡嗎?這是一個secret.”說完了,又看了我一眼,嫋嫋婷婷地邁著公主步走遠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那楊柳細腰如風擺荷葉,那挺拔豐滿的臀部一扭一扭。我咽了口唾沫,自言自語道:這小姑娘,還跟我整外國話!secret到底是多大啊?我還沒問你也沒有boy friend呢?

沒想到,我雨中助人這一幕,恰巧被夢涵看個正著。

當時她正打著一把傘,就站在離我不到十米遠的地方。看我又開始和漂亮姑娘搭訕,一張小臉上滿麵怒容,氣得直跺腳。

這些鏡頭我都沒看見,是我想象的,嘿嘿。

中午放了學,我剛回到宿舍,就對趙鵬說:“哥們兒,今天我在學校發現一美女,特漂亮,聽說是……”

話還沒說完,門咣的一下就被人推開了,我還以為是哪個愣頭青呢。趙鵬也急眼了,兩步衝到門前,罵道:“誰呀,竟敢踹老子的門,你他娘地活得不耐煩了?”

剛罵了一句,他忽然停住了,站在那兒不動了。我也納悶了,還有趙鵬怕的人嗎?到底是是誰?我仔細一看,門外站著的,原來是李夢涵!

隻見她二目圓睜、銀牙緊咬,怒氣衝衝,一副怒氣衝天的樣子。趙鵬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兒,問:“李夢涵,你,你怎麼了?跟誰有仇啊,我替你報去!”

夢涵一句話都沒說,直愣愣地看著屋裏的我。

我腦袋一暈,馬上就想到了是什麼事情,那件事準是讓她給看見了!

我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走上前去,趕忙把她拉進來,又關上門,低聲說:“你站那兒幹嘛?那麼多人看著呢?對了,上高二了,老師都換了吧?還適應嗎?”

他根本就沒回答我的話,劈頭就問:“今天很得意吧,英雄救美啊你。那個女老師叫啥名字啊?那麼漂亮。”

“哪個啊?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我故意跟她裝糊塗。

“哼,雷鋒也學了,車子也推了,雨中救美人的感覺很浪漫吧?”她咄咄逼人地說。這丫頭,醋勁兒又犯了,說話酸酸的。

“你說的什麼呀?我郭某人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我剛想擺開陣勢,和她狡辯一番,她一揮手,“甭說了,注意點兒吧,你。別總沾花惹草的。我沒空跟你說閑話,背曆史去了。白白。”

看她走遠了,我站在那傻傻地想:我到底沾哪裏的花,惹哪裏的草了?不就是幫美女推了一回車嗎?總共加來說了也沒3句話,我倒黴不!

本學期,我擔任高一四班和七班兩個班的課。雖然學校在名義上並沒有重點班和普通班之分,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從五班開始往後的班級,學生水平都會明顯差一截。

第一節課,在師生互相認識以後,我出了幾個初中的單詞聽寫了一下,暈啊,四班全對的同學有23個,我們可愛的七班全隊的隻有12名,還有4位老兄交了白卷,太暈了。

有個叫楊千默的可真逗,在試卷旁邊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寫有幾個字:老師,讓我當課代表吧,我從小學一直就是課代表的,請多多關照哈。

去四班上課的時候我就在心裏留意,倒要看看這個叫楊千默的長得啥樣,face怎麼這麼厚啊。我把聽寫滿分的試卷挨個念了一遍,念完一個,就上來一個同學把試卷領走。

等念到楊千默的時候,上來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大大方方、笑吟吟地,絲毫沒有怯生的感覺。由於新生還沒有校服,她上身穿黑色真絲吊帶衫,下麵是一條黑色短裙,頭發微微有些發黃,不知道是染的呢還是天生就長成這樣。粉臂如雪,短發齊耳,別一支淡黃色發卡。我的個天呐!你猜在那一刻我想起了誰?這分明就是雪兒的克隆版!

這個楊千默不慌不忙,接過我手中的試卷,眨了眨那雙超大的眼睛,還向我吐了一下舌頭。我心裏明白,她的意思是想問,你看見我在試卷上寫的了嗎?這種調皮勁兒使我一下子又想到了夢涵。

這一刻,我心裏馬上下定了主意:不行,不能讓這個楊千默當課代表!這女孩太漂亮,千萬不能讓她隨便出入辦公室,關於我的閑話還少嗎?不能再出現什麼情況了。

選課代表的事情,我決定找一名男生。經過幾天的觀察,選定了馬曉東,這小家夥品學兼優、精靈透頂、腿腳麻利,完全能夠勝任這項工作。

那個楊千默呢,自然是滿臉不高興,天天撅著小嘴。

聽寫完單詞以後,一看結果,我簡直煩透了!這是什麼水平,連初一都不如!關於星期的單詞,從monday到Sunday,居然有一半的學生不會寫。真是糟糕透頂,怎麼考的高中啊?過了一個暑假,全就著西瓜吃沒了吧?

才上了幾節課,就出了好幾個笑話。在一次英語作文課上,我讓同學用英語敘述一下自己的學習狀況,寫一寫新學期的打算。

結果出來一個,把我驚得目瞪口呆,有好幾個同學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句子,都是漢語式英語。比方說:horse、horse、tiger、tiger—馬馬虎虎,day、day、do、morning、exercise—天天做早操,you a skme,I ask who?—你問我,我問誰?look throug hautumn water是什麼?猜不到吧?—望穿秋水……我讓別的老師一看,大家都笑得喘不上氣來。可我呢,差點沒氣死!

一天,上英語時,我發現有一個家夥東瞅西望,心不在焉。我就問他一個問題,I have learned for eign language.是什麼意思?他抓抓頭皮,老師,這句子太長了,俺不懂。

那麼,我問個短的,How are you?是什麼意思?那個學生想了想說,How是“怎麼”,are?是?“是”,you是“你”的意思,就是說“怎麼是你?”同學們哄堂大笑,他的同桌呢,在旁邊朝他擠眉弄眼,一直打小報告。

我很生氣,又問他的同桌,“How old are you?”是什麼意思?同桌看來和他水平半斤八兩,說出答案後簡直讓人噴飯……怎麼老是你呀?

長此以往,何時能提高?我鬱悶了多日,思索良久,決定從語法入手,給學生複習英語語法。可是,枯燥幹澀的語法記憶起來確實不容易,何況對這些水平極差的學生來說。

幹脆我就拿出我的長處,把語法編成一段段的英語歌謠,朗朗上口,記憶容易。比如關於時態的語法,我就編成這樣的段子:一般過去時,表示過去幹什麼,句子裏麵的動詞,都要用過去式。

接著還有:過去式第一種,單詞末尾加ed,像watch,像play。過去式第二種,詞尾有e的動詞,後麵隻加一個d,像like,像phone.

為了給學生放鬆心情,我在教學中經常使用小遊戲,並且講關於英語的笑話,使學生們徹底擺脫對英語的恐懼感。

有一個笑話就這樣的:有個老外到唐山去旅遊,住在當地一戶農民家裏。早上起來,看見院子裏有隻貓,就逗貓玩,這時候這戶人家的老太太出來了,就說:“鼓搗貓呢?”老外還以為是問“早上好”,於是就回了一句“Good morning!”

到了晚上,老太太看見這老外又在洗衣服,就說:鼓搗衣服呢?老外?趕?緊?又?回?答?一?句?:“Good evening!”心裏那個佩服啊,中國人太有文化了,連老太太英語都說得這麼好!

深夜,老外泡了一杯牛奶,準備喝完睡覺,又被老太太看見了,問老外:“鼓搗奶呢?”老外一聽,連“Good night”都會說,徹底暈菜。

那天,我下了課,在樓道裏,忽然看見眼前一團白色的雲彩飄過來,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張雪和另一個女生走過來。她倆本來有說有笑,可見到我以後,雪兒趕緊把頭扭向了一邊,裝作沒看見,就這樣匆匆從我身邊走過去了。

我心裏一陣酸溜溜,唉,這才多長時間,我們就像陌生人一樣了。想想那時候她每次見到我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新鮮,換了一個環境,她馬上就不認識了。

這些天,因為開學忙,一直沒見到李夢涵。夢涵上了高二以後,英語老師換成了劉小紅,也是她們的班主任。劉老師既是高二年級主任又是我的恩師,她是一個熱心腸,有她在,對夢涵肯定錯不了。所以我就可以放心地睡大覺了。

教師節第二天。

早晨6點半,我還在被窩裏夢美女呢。一個暑假下來,我又恢複了以前的好習慣:睡覺睡到自然醒,吃飯吃到肚溜圓。所以體重也急劇增加,弄得衣服漸瘦、皮帶見短。我爸曾對我發胖一事發表了看法:沒有韓紅的命,還得了韓紅的病。

這時候,隻聽得門咣啷一聲被踹開了,是趙鵬!他闖進來就撩我的被子,臉上變顏變色地說:“別睡啦!快起來,出大事兒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是地震了?頓時睡意全沒,一咕嚕爬起來,沒穿拖鞋就往外跑。

趙鵬沒動窩,站在那兒呆愣愣地問:“你光著屁股出去幹嘛?耍流氓啊?”

我一指下麵,“誰光著屁股?這不還有一條小褲衩嗎?”

我看看外麵,這也不像是地震的樣子啊,人們來來往往的,都挺悠閑的。“你這孫子,忽悠我玩兒呢?”

趙鵬說:“沒騙你,真出大事兒了。”

我關上門,“出你大爺!我還沒睡醒呢。”

趙鵬湊到我床前,看著我,非常神秘地說:“我剛聽的新聞,美國世貿大廈和五角大樓被炸,死了好幾千多人!”

我打了個哈欠說:“別扯淡了,美國那麼多監控,五角大樓會被襲擊?孔子曰:睡可睡,非常睡。”就又重新鑽回被窩,想美美地來個回籠覺。

趙鵬摁開了桌上的電視機,“不信,你看。”

這台17寸電視機,是我倆花二十塊錢一斤,從電器維修站買回來的二手貨,準備看今年的世界杯外圍賽的。

我從被窩裏探出頭來,張大了嘴巴,睡意全無,電視裏在演昨天的新聞,果然場麵有點令人震驚。

不知道是哪個愣頭青開著一架飛機,義無反顧、舍生忘死地撞向幾十米高的世貿大廈,頓時濃煙滾滾,機毀樓塌。平常養尊處優慣了的美國人四散奔逃,一片淒慘的叫聲、哭聲,令人毛骨悚然。

趙鵬在旁邊高興地說:“這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消息好啊,美帝國主義終於受到懲罰了!”

我的心一沉,輕輕歎了口氣,“唉,你知道嗎?中國人在美國的也不少,這裏麵肯定也有不少中國人,他們就這麼稀裏糊塗地丟了生命。”我這人從小心就軟,看不得別人受罪。

趙鵬突然大叫一聲,他拍著腦門說:“哎呀,我想起來了,我二舅一家子都在美國呢,不知道他們那出沒出事?”

說完,趙鵬雙手合十禱告:“耶穌、媽祖、觀音菩薩、玉皇大帝,保佑我二舅一家平安吧!”

我問:“你二舅在美國什麼地方?哪個州?”

趙鵬撓撓頭皮,“哪個州我忘了,好像叫什麼雞來著?”

“靠,洛杉磯!離華盛頓十萬八千裏呢,炸彈扔不到那去!”

我來了興趣,“夥計,怎麼原來沒聽你念叨過,你還有一外國親戚?說說,他們是怎麼去的洛杉磯?”

“都好幾年了。是我二舅媽的一個遠房親戚在美國,也不知道是幹嘛的,就把他們一家子給介紹去了。前年還來過一封信,據說混得還不錯呢,我二舅在那開了一個大公司,掙錢挺多的。”趙鵬揉著肚子,自豪地說。

“什麼公司啊,這麼掙錢?”我急忙問。

“奧,擺攤賣老豆腐,嘿嘿。”趙鵬說完了,自己也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暈呀,跑到美國去賣老豆腐!你家親戚可真夠絕的!”

趙鵬拍拍我的肩膀,“菠菜,你不懂,那洋鬼子好糊弄,人特別傻,錢特別多。再說了,我們商河老豆腐中外馳名,這也是發揚祖國傳統文化嘛。”

他看我有點鄙夷的眼神,又補充道,“賣老豆腐是小了點,可我表哥幹的事業大啊,他的公司據說馬上就要發展成集團公司,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了。”

我吃驚地問:“是嗎?這麼牛!他公司主要經營什麼業務?以後咱哥倆在這混不下去了,也去美國投奔他吧!”

趙鵬喉嚨裏嘰咕了半天,說出一句話來,差點兒讓我想抬起腳來踹死他。

“就是那個……賣……賣烤白薯!”

接著,趙鵬對我介紹起他二舅一家闖蕩美國的經曆來。

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那個遠房親戚自己還顧不了自己。二舅一家經曆了多少辛苦、多少磨難,別人是想也想不出的。

你別小瞧賣烤白薯、老豆腐,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生意,如果幹好了,可以養活一家人。你別看電視劇裏天天演某人某人出國發了大財,其實成功的人畢竟是少數。老百姓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晚上,我和趙鵬各自手持一本書,興致勃勃地看著。他看的是《雪山飛狐》,這大概是一本描寫野生動物的書。我心想:像這種頭腦簡單的人也隻能看此等淺薄的書。

偶可是文化人,哪能讀那種書?偶正在研究一本科普著作……從小攤上花三塊錢買來的《夫妻生活必讀》。

趙鵬摳著腳丫子問我:“哎,菠菜冬,你研究地怎麼樣了?準備啥時候試驗一下?”

我滿不在乎地說:“試驗?在這方麵,本人可以稱得上是輕車熟路、經驗豐富,還用得著試驗嗎?”

“我靠,小牛不大你抱起來吹啊?說說,學會幾種姿勢了?”趙鵬激動地問。

“流氓,hooligan,你。就對這事感興趣!”我胡亂吹牛:“我會一百八十六種。”

“Fuck,一共才36式,你會186種?”這家夥跟我在一個屋住久了,也時不時地冒出一兩句英語來。“累死你!我看你小子新婚之夜,肯定累死在李夢涵身上!”

我沒想到小趙這孫子說出這等話來,可嚇死我了!趕緊說:“大哥,這種話你也就是跟我能說,可千萬別傳出去!我們是清白的。”

小趙得意地一笑,“你小子如果想堵住我的嘴,得舍得出血!”

MD,想敲我竹杠!沒辦法,人在屋簷下,我隻好低頭,“行,改天我請你吃羊肉串,喝紮啤,好吧?”

趙鵬又得意地笑了,“什麼改天,明天就得請。”

“行,明天就明天。”我為了避開這個敏感話題,又扯起別的來,“哎,美國五角大樓挨了炸,小布什還不得氣瘋了?那夥開飛機撞大樓的家夥真是牛b了,你說,到底是誰幹的?”

趙鵬搖搖頭,“美國聯邦調查局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啊?但是我看,那哥們兒要倒黴了,早晚要被拿住的。”

我撇了撇嘴,“抓什麼呀抓?開飛機的不被炸成肉泥爛醬了嗎?還到哪兒去抓?”

“主謀啊,我說的是主謀,像這種事,背後肯定有主謀!美國人不恨死這家夥嗎?”

臥談會最後,我倆都困了,我打了個哈欠,“抓誰去啊?你知道主犯是誰啊?拉燈,睡覺,go to sleep。”

教師節那天,在教學樓前麵的空地上,全校師生舉行文藝彙演。學生們一人一把小凳子,規規矩矩地按班級順序坐好。由東往西是高一高二高三,剛好高二年級正好對著主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