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人時再叫老婆(1 / 3)

女主人氣呼呼地指指牆上說:“沒看見嗎?這兒都是清真!”

夢涵一看,趕緊站起來,把我手裏的包子塞進塑料袋裏。又朝女主人不停地賠禮道歉。

真是掃興!我喝了一小勺羊雜湯,問夢涵:“你喜歡吃什麼菜?隨便點。”

夢涵搖搖頭,看著桌子的東西說:“這不挺好的嗎?咱不要別的了。燒餅挺香的,羊雜湯熱辣辣的,我喜歡喝,你知道嗎?我特別喜歡吃辣的東西,跟別的女孩子不一樣吧?”

我突然冒出一句:“喜歡吃辣好啊,酸兒辣女,嘿嘿,到時候給我生個女兒。”

李夢涵一聽,氣得在桌子底下伸出腳來就想踢我。可我早有防備,倏地一下閃開了。

雖然嘴裏跟她逗悶子,其實我知道,下麵的話她沒說完,可我曉得。我一個月才掙幾百塊錢,哪夠下館子的?還要強撐著,在女朋友麵前裝作大款,真是他娘地死要麵子活受罪。

我看著她的臉,忽然覺得夢涵有些陌生了,好像都有點不認識她了。有多少像她這樣的女生,舍不得花男朋友的錢?有多少女生在男朋友請客時會點最便宜的菜?有多少女生在跟男朋友吃飯的時候會替他著想?

她這樣成熟,原來我怎麼沒覺得?剛才她給我們勸架的情景,根本就不像一個學生,好像一個母親為了孩子做的錯事,而向別人道歉。

吃完飯,我倆手牽著手,又來到那片小樹林。

我這人平時少言寡語,可和她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用夢涵的話說,就像《大話西遊》裏的那個唐三藏一樣花貓嘴。

夢涵雖然粗枝大葉,但並不是沒心沒肺。有時候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望著天空發呆。

“怎麼了,這麼傻傻地看天上?”我問她。

她慢慢地,又好像自言自語地說:“你說,我們是不是壞人?”

我沉默了一會兒,歎了一口氣說,“說實話,我不知道,反正你不是壞人。要說有的話,也許我是壞人吧。”

她喃喃道:“我也是壞人,如果我爸知道了,還不得怎麼罵我呢?我該怎麼辦?”

此時此刻,我還沒真正明白她的心思,為什麼她這麼怕她爸。直到兩年後高考結束,我才真正明白。

唉,如果她不是我的學生該多好啊!如果上帝能滿足我一個願望,我就會求他消除這師生名分,天啊,你知道嗎,這種東西太重了,壓在我身上,好累,我想不出來我們的結局到底是什麼。

正在我無限神傷之時,夢涵好像想起什麼,又笑了出來,“你知道嗎,你教我們一個學期了,我一次都沒叫過你老師呢。”說完衝我做了個鬼臉兒。

呦,我想起來了,還真是的!自從第一天開始,她騎車撞了我,說我是高四的,以後也從來沒稱呼過我老師。

我問她:“那你管我叫什麼呢?”

她想了一下,調皮地說:“叫‘哎’吧!要不就叫‘老郭’。”

我苦笑了一下說:“我有那麼老麼?”

“哎,老郭,你23,屬馬的,horse,是吧?”

“暈,你啥都知道。我虛歲24了,比你老是吧?你呢,多大呀?”我嘴裏這樣說,心裏很不是滋味,我們年齡是不是相差太多了?

“嘿嘿,我17啦,虛歲18,屬狗的,dog,汪汪汪。”

“verygood。”我脫口而出。

夢涵眼睛眨巴了一下,狡黠地說:“good什麼呀good?哪裏good了?”

“你才比我小四歲啊?我以為小多少呢?我是屬馬的,你知道嗎?從生肖上來講,倆人如果相差四歲,屬相就能相合,可以成為非常好的兄弟、姐妹、朋友或愛人……”

夢涵睜大了眼睛:“是真的嗎?你逗我玩吧?”

“嗯,是真的,不信,我給你看。”說著,我取出我的日記本,找到那一頁。

我指給她看那一行印刷的小字,給他念:“屬馬的你細心謹慎,與屬狗的他或她在一起,越發能體現愛情的浪漫,花前月下,留連忘返。“

“啊,是真的。這上麵還說了,男女差4歲最好做夫妻。”一絲幸福感在她臉上流露出來。

“對啊,老婆,你看咱倆就是最好的夫妻。”我忍不住又攬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我以為她會說:“誰是你老婆呀?”沒想到,夢涵根本沒說這話。反而把身子往我懷裏拱了拱,紅著臉小聲地答應了一聲,“嗯,可是,你不能亂叫,沒人的時候你才能叫”。

我存心想逗逗她,“沒人的時候能叫你什麼啊?”

她嬌嗔地白了我一眼,“叫什麼,你剛才不說了嗎?叫我老婆唄。”

她一邊擺弄我的本子,又提出一個無理要求:“老郭,我看看你的日記行不?”

夢涵果然耍無賴,要看我的日記。我遲疑了一下,故意逗逗她,就說:“俺這裏麵可有秘密啊,寫的都是俺的夢中情人。”

這麼一說,夢涵更上勁兒了,“呀,你的夢中情人?讓我看看礙什麼事?看看又不懷孕!”

“暈,小丫頭片子,這說的嘛話呀?什麼懷孕不懷孕的,你都是從哪兒學來的這詞兒呀?”

“嘻嘻……”

我又想逗逗她,就說:“你知道怎麼樣才能懷孕嗎?”

說這種話的時候,我感到好刺激啊,就有點邪惡地問道:“小壞蛋,問你個問題,你知道怎麼樣才能懷孕嗎?”

夢涵聽了,先是粉臉一紅,接著又向我吐了一下舌頭,“我知道呀,怎麼了?你問這個幹嘛?”

“那怎麼懷孕呀,你說說。”

“哼,大壞蛋,你想套我的話,對吧?我就是不說!”

“那你就是不知道!”我將她一軍。

“你這樣吧,你先讓我看你的日記,我才告訴你。嘿嘿。”這丫頭沒上當。

我心想:隨便吧,不讓你看的話,你還不吃了我嗎?就無奈地點點頭。

她仔細地翻看著我的本子,篇篇都記錄著我倆的件件往事,我們的每一次相見,每一次談話。怎樣被車子撞倒,怎樣在小樹林裏尋找,怎樣講大學裏發生的那些事……

那些日記,滿頁滿張寫的都是李夢涵、李夢涵……以及無數的紅心。

夢涵看著,兩隻腳不停地搓著地麵,臉紅得如同秋天的海棠,“我問你,你真的喜歡我嗎?你幹嘛對我這麼好?”李夢涵說著,眼圈發紅了,一汪晶瑩的淚珠在眼睛裏打轉。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貼在她耳邊說:“我也不知道啊,喜歡是沒有理由的。我也問你個問題,你幹嘛對我這麼好?”

夢涵撅著嘴說:“我也不知道呢,不知不覺就喜歡你了!”

她仔細地看著我的臉,像發現美洲大陸一樣興奮起來,“哎,認識你這麼長時間了,我才注意到,原來你還是雙眼皮哩!”

我鄙夷地說:“本大人就這點兒優點,你才知道呀?”

夢涵接著剛才的半句話說:“可惜啊,一隻眼單,一隻眼雙。”

這臭丫頭,開始我還以為是誇我呢?氣得我差點躺在地上。

“哈哈,開玩笑啦,別生氣!”夢涵又問我:“你睡覺時夢見過我嗎?”

我點點頭,“嗯,夢見過好幾次呢。”

“那都夢見和我在一起幹什麼?”

我撓撓頭,“這個嘛,你猜猜,一男一女在一起能幹什麼?”

“切,壞蛋,小心我踢你啊!”夢涵脖子都紅了。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又想起什麼,說“哎,你還記得我給你的三條要求嗎?第三條我現在想起來了。”

“你又想起什麼來了?說吧。”

她略微停頓了一下,捧起我的臉,兩眼直視我的眼睛,柔聲說道:“兩年之內,不許你談戀愛,就等我兩年!畢了業,我就去找你!”她一字一頓的說,聲音很輕,也很堅定。

“嗯。”我隻回答了一個字,一陣激動湧上心頭,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我實在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你現在抱抱我!”她忽然羞澀地說。

“嗯。”我心裏砰砰地跳著,扳過她的肩膀,輕輕把她摟在懷裏,少女的身體好軟啊,柔若無骨。離這麼近,我又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少女的體香了。

她躺在我懷裏,兩隻大眼睛顧盼生情,一隻手捏住我的鼻子,嬌嗔地說:“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一種就想抱我?大壞蛋。”

“嗯。”

“呀,今天你傻了?除了說嗯,就不會說別的啊?”

其實,我說不出話的原因是身體下麵起了變化。本來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一直克製著自己,從來不敢胡思亂想。可是這一次,她溫軟的身子在我懷裏來回滾動著,我實在堅持不了了,那地方又不老實地鼓了起來。

夢涵也感覺到了我身體的變化,她粉嘟嘟的臉蛋頓時又緋紅起來,伸手掐了一下我的大腿,“你幹嘛呀?”

我舔了一下她的耳朵,壞笑著說:“告訴我,怎麼才能懷孕?”

她一聽,使勁兒擰了一下我的大腿,“流氓!hooligan!”

暈!這是俺的口頭語啊,啥時候她也學會了?

於是,我摁著她的鼻子說:“你個小壞蛋,我隻是想跟你討論一下生理知識,怎麼管老公叫流氓了?”

“好可惡啊你!你不就是個流氓嗎?跟我在一塊兒的時候,就喜歡搞這個。”

“搞那個呀?我都不知道。”我又嬉皮笑臉地說。

她忽然想起什麼來,噌的一下站起來說:“天都快黑了,咱們回家吧。我媽說了,天黑之前回不去,就打折我的腿。”

她如此一說,我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個凶神惡煞般的老太太,手裏提著一把雞毛毯子,在空中揮舞的樣子。

嘿嘿,不知道這樣形容自己未來的丈母娘是不是合適?

其實,我知道還有一個原因,她是怕我管不住自己,別做出什麼事兒來。

於是,我也站起來說:“行,回你家還是回我家?”

“切,想得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等幾天我在給你打電話。拜拜。”

7月13日,陰天。

回老家後,因為地裏沒活了,我又過了幾天神仙似的生活。晚上打牌打到下半夜,今天睡到自然醒,十點才爬起來。之前,我媽喊了我六遍吃飯我都聽不見。

終於認識到不能再這樣沉淪下去,得抓緊時間好好學習了。於是找出大學英語課本開始研讀,剛看了一行,發現竟然有一半單詞不認識!剛想查字典呢,這時候,電話響了。

“老郭啊,今天晚上有空沒,老三當上副鄉長了,說要請請老同學們。對了,他說,能去就去,實在沒空就算了啊。”我一聽就知道是王輝的聲音。

我趕緊說:“有空啊,我放假了,時間有的是,你說吧,都有誰,在哪兒?”

王輝善解人意地說:“你放心吧,沒有東野這孫子,就咱們哥兒四個。在泉城路濱海大酒店,306房間,晚上8點,ok。”

擦,Ok就ok!喝酒比學英語好玩多了!

我從老家坐公交車到濟南,隻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在路上的時候,我心裏琢磨:沒想到老三這孫子時來運轉,當上國家幹部了,再看看我自己,臭老九一個。唉,“老三”名曰朱智新,是我高中同學,上學的時候成績奇差,英語從來過不了四十分。

趕到濱海大酒店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了。那三頭蠢驢早就在包間裏坐好了。

老三一見我麵就說:“你這人,咋這麼不經讓啊?我們就是客氣客氣,沒想到你還真來了。”我捶他一拳,“你小子請客,我能不給你麵子嗎?”

老三翻翻眼皮,看看猛子和王輝,“誰說的啊?我可沒說請客。”

王輝慢騰騰地說:“好你個鐵公雞,葛朗台!到你這一畝三分地兒了,還不請客!靠,不請就算了,老規矩,AA製。”

我們知道,老三隻是個副鄉長,屁大的jb官兒,也沒有那種揮霍公款的權利,不請就算了。

這老三名叫朱智新,外表粗魯、性格豪放、虎背熊腰。乍看怎麼也不像是宮門中人。在我的印象裏,在政府裏混的都是些油嘴滑舌、精靈古怪之人。

第一次聽見他名字的人,總愛和他的相貌聯想在一塊兒,很多人都聽成“魯智深”。不瞞各位,兄弟我頭一次也是如此。當時是在高二,老師點名的時候,我聽了,心裏還納悶呢:怎麼這禿驢不在五台山出家,跑到我們學校來了?還俗了?

老三聽說不用獨自掏腰包,這才高興起來,一邊脫襯衣一邊說:“服務員,你過來把空調開低點,熱死了。老郭啊,你知道今天是嘛日子不?”

我心裏說:脫這麼幹淨幹嘛?你到這賣肉來了?但聽見他問我,於是掐指一算,胸有成竹地說:“貧道當然知道,今天是7月14,法國的國慶節。”

“靠,你小子崇洋媚外!今天是7月13,北京申辦奧運會!”

是啊,我這才想起來,怎麼把這麼大的事給忘了?幸虧沒和夢涵出去玩。

王輝搖搖頭對老三說:“沒想到你小子還這麼愛國呀?當了鄉長就是不一樣,不是在學校食堂偷燒餅的那個老三了。”

猛子也在旁邊吹捧,“就是嘛,老三變得高尚了。”

我還記得這廝上學時在食堂偷燒餅的情景。

那時候放學之後,大家都一窩蜂地湧向食堂。說是食堂,其實沒有堂,做飯的大師傅把整籠屜的饅頭、包子端上一個大桌子,有時候還要燒餅,不是現在放在烤箱裏那種,是純天然的吊爐燒餅。不知道為啥,我總覺得那時候的燒餅特別好吃,過去這麼多年了,想起當年的燒餅,我都有點兒流口水。

以老三為主的幾個壞小子把桌子圍得嚴嚴實實,老三在隊伍前麵,咋咋呼呼地喊:“買燒餅,買三塊錢的,快給拿,快給拿!哎呀,你這麼忙,我自己拿行不行?”

說著,就開始動手拿燒餅。

這時人多手雜,大師傅根本看不過家來。老三這廝一把抓了好幾個燒餅,把手往後一伸,遞給第二個人,第二個就遞給第三個。這樣,一會功夫就順走了不少。

哈哈,想起往事來,老三也撫掌大笑。

這時候,又進來一個漂亮的女服務員,她是來送菜的。

當她剛把盤子放下,燕語鶯聲地說了聲:“麻辣豆腐,各位請慢用。”老三又興奮了,不住地拿眼睛盯著人家的胸口,嘴裏還問:“小姐,你有對象沒?”

頓時,嚇得那姑娘花容失色。

我趕忙對服務員說:“別介意,他腦子有問題,剛從精神病院出來。”

那姑娘趕緊嚇跑了。

王輝說:“少扯淡,現在談點正事。你們說說,北京能贏不?”

我則不無憂慮地說:“我覺得這次還是有點懸,北京並不占優勢,巴黎、多倫多都很厲害。”

“厲害個鳥!”老三忿忿地說,“要不派幾個大內高手,去把外國那幾個代表團暗殺了。”

猛子說:“老三,你都榮升鄉長了,還這麼粗魯,要有點當官的樣子。”

老三粗聲粗氣地說:“鄉長怎麼了,鄉長就不是人啦?就沒有七情六欲啦?再說了,俺隻是個副鄉長,比綠豆還小。”

我端起一杯啤酒說:“你他娘滴官運亨通,來,哥們兒幾個都端起來,祝賀一下子。”

猛子端起酒杯,滿臉真誠地說:“老郭,還記得你說過的那句話嗎?苟富貴,勿相忘!哥兒幾個,有需要我的地方,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對,苟富貴,勿相忘!”老三說:“我這才知道,苟富貴的苟不是小狗的狗。”

“管他娘什麼狗呢,勿相忘就行!”王輝大手一揮。四隻酒杯碰在一起。

我提議,“咱們唱支歌吧,好久沒在一塊兒唱歌了。”

說完,招呼門口的服務員,“你們這兒有沒有周華健的《朋友》?”

“奧,有,有,我給你找找。”服務員翻了一陣,把一張光盤放進VCD。

我拿起一隻話筒,放在嘴邊吹了吹,“喂,喂。”又把另一隻遞給猛子。

我把老三拽到身邊,兩隻腦袋湊在一起;猛子和王輝合用另一隻話筒。待電視屏幕上出現了那首歌的MTV,我們一起扯開嗓子吼起來: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話一輩子一生情一杯酒朋友不曾孤單過一聲朋友你會懂還有傷還有痛還要走還有我

……

雖然我們唱的很難聽,但是情感很真摯。我的鼻子一陣酸,眼眶裏湧出一滴滴液體。看看其餘三人,都已經淚流滿麵。

老三回頭看了看,奇怪地說:“服務員哪去了?我想問她要餐巾紙呢。”

我用手擦擦眼淚說:“別他娘地叫了,你唱歌跟從動物園出來似的,服務員早嚇跑了。”

王輝想起一件事來,“大家還記得那一次嗎?咱們幾個去看黃色錄像,還差點被當做壞蛋抓起來。”

我們三個人頻頻點頭,“怎麼不記得,一輩子也忘不了啊。”

事情是這樣的,我找找當年的日記哈。

1996年10月19日,星期六,晴。

那年高三,晚自習後,幾個人都不願回宿舍,在校園裏瞎逛。我說:“天天學習,星期六也不放假,真他娘地累死了,好長時間沒看錄像了,憋得難受。”

下麵的話還沒說,大家便不謀而合,心照不宣,心有靈犀不點也通。

我們騎了兩輛自行車,輪流當司機,三十多裏的路程,說說笑笑就到了市裏。

老三是我們當中的小財主,父母靠賣皮貨掙老了錢了。他主動買單,請我們搓了一頓烤羊肉串,每人又造了兩瓶啤酒。才打著飽嗝,晃晃悠悠地走進錄像廳。

在髒兮兮、黑咕隆咚的錄像廳坐下後,我的頭暈乎乎的,大概是酒勁兒上來了,就閉上眼睛想小憩一會兒。

我根本就沒注意演的什麼電影,反正就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的槍炮聲,還有周潤發和張國榮的對話,心想大概是《縱橫四海》吧。

這部片子在當年那叫個紅啊,周潤發、張國榮倆人分別扮演兩個孤苦伶仃的小偷,小時候被幹爹非打即罵。讓我印象最深的鏡頭是,倆人偷畫那一段,周潤發嬉笑怒罵,把小偷的內心世界演繹的淋漓盡致。

結尾我忘得差不多了,隻記得周潤發為了救兄弟名,不幸中彈,連人帶車衝向了大海……

說真的,那時候更多的是被周潤發的演技和風采所迷住了,對有點奶油小生的張國榮不太感冒。直到幾年後,聞聽張國榮在愚人節的晚上墜樓而亡……那一夜,我們好多人都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