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詫異,說道:“差好遠。”
情聖說道:“沒什麼啊。隻要有興趣,什麼都可以辦到。”
安安說道:“這個怎麼做呢?你是唱歌還是?”
情聖說道:“本人就是唱歌最不拿手,其它都還OK。”
安安詫異。
情聖說道:“對我有興趣了吧?”
安安說道:“覺得你很傳奇。我能知道的具體工作嗎?”
情聖說道:“下次去我家看看就知道了。”
安安說道:“還是很迷惑。”
情聖說道:“你等著哈。”說著,他就消失了。安安不禁有點佩服,他可以做到這麼全麵。
不知道為什麼燈光弱了,漸漸看不清周圍。隻看到鋼琴上方的燈亮了。情聖竟然出現在鋼琴邊。安安詫異了,用手捂住了嘴。隻聽見悠揚的琴聲,快快慢慢,舒緩的旋律,不知道為什麼,這和平時聽到的鋼琴曲不一樣,它很流行,充滿了靡靡之音的感覺。黑白鍵或許是流露感情的最好方式,安安漸漸感覺內心被吸引了,好想在繼續聽下去,但是停下了。意猶未盡的時候,燈又亮了。情聖又回到了座位,這時大家多在鼓掌。安安還沒回過神來。
情聖說道:“好聽嗎?”
安安說道:“真厲害。”
情聖說道:“能聽到你的讚賞很開心。”
此刻安安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很紳士很禮貌,言辭從來沒有過分之處,也很保守,不禁徹底對他改變了看法。不知道是不是鋼琴曲的催眠作用,安安覺得情聖的臉上有一層光環,仿佛夢裏看到的陽光一樣,這一刻柯和他真的融合了。
安安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情聖說道:“你看,你對我不感興趣到這個地步,我得好好做做功課。我叫鍾聖。”
安安說道:“鍾不是很像忠誠嘛?為什麼他們叫你情聖呢?”
情聖說道:“好玩唄,沒啥意思。和忠誠反義,多有趣。”
安安笑了說道:“原來這樣,我還以為……”
情聖笑了,但是沒有追問下去,安安以為什麼。他總是在該神秘的時候神秘,該賣弄的時候賣弄,該自信的時候自信,該陽光的時候陽光,該不說的時候不說……
安安說道:“這些菜都很好吃。不知道要多少錢?”
情聖說道:“你還想替我精打細算啊?你不用管啦。”
安安說道:“我算算預算,下次好還你啊。”
情聖說道:“不用了,你答應我一件事即可。”
安安說道:“什麼事?我還有事能幫到你?”
情聖說道:“當然有,幫我錄一首歌。順便去我那看看我在做什麼。怎樣?”
安安此刻已經放下了戒心,加上真的想感謝他,隻能答應了。安安的死穴或許就是不想欠別人的。如果情聖給了她什麼恩惠,她一定會回報回去。
晚上,情聖說要送安安回家。安安沒有推辭,畢竟晚上一個女孩子也不安全。一路上,情聖會說很多笑話逗安安,不禁讓安安覺得他很完美,是傳說中的既幽默又成熟的男生。光從表麵性格上來說,就夠吸引安安了,至於其他的,對於一個剛出校門的單純女生來說,一般都不會考慮那麼多,不會勢利、不會深入分析、不會猜忌。
路上,情聖沒有任何不良言語,不會暗示什麼,一直像學校裏習慣的那樣對話。單純到一問一答,到了安安家樓下,情聖和她再見的時候,還不忘記讓她早點休息。安安下車關上車門,走出幾米,回看了情聖一眼,發現他還沒離去,而且一直目送著安安。不知道為什麼,燈光的反射讓安安看到了情聖眼睛裏的深邃,他的眼睛有點閃光,但一定不是因為眼淚,難道是一種特殊的目光?安安沒有猜測太多,她隻是記得這個眼神有點憂鬱有點吸引人,仿佛像一個黑洞,發出強大的引力,讓人流連忘返。安安上樓,開了燈,她從窗戶往下看,發現情聖這才發動車子離開。
安安在盤算著,什麼時候攢點錢去買電腦。這樣就可以隨時和零若QQ了。晚上,安安睡得還是那麼安穩,她夢到自己正坐在天池邊的向日葵園裏,聽著柯彈著豎琴,卻突然看到遠處出現了一架白色的鋼琴,情聖開始和柯合奏,那美妙的音流讓安安陶醉其中,睡得更沉了。安安多希望能將這首歌帶出夢境。
不知道現在零若在幹嘛。第二天上班,安安打開QQ就看到零若的留言,原來她今天飛巴黎了。安安也突然很向往巴黎,她想如果以後有錢了一定會去那旅遊,爭取在零若回來前去一次,當作去看望她。安安每天的事情就是努力工作,爭取攢錢買電腦和去巴黎。
情聖又在線,發來了QQ留言,說道:“記得昨晚答應的事情哦。周六見。”
安安又覺得此刻的情聖是個果斷嚴肅的人。他總是時而善解人意的溫和,時而強人所難的果斷。或許雙管齊下正是安安的死穴,她大多數情況下是處於憂鬱的被動狀態,如果沒有人逼迫她一下,她真的就安於現狀。安安隻能回複:“好的,既然答應了肯定去。”安安總是不會找話題,她對於任何事情都特別懶惰,特別不主動。而且她還是經常想起零若說過的話,她對情聖總是敬而遠之。
安安一直忙於工作,空下來就是翻看畫作,想想零若,以及那個心底的柯。安安還是喜歡做夢,每天晚上都會做夢,無論好夢噩夢,她都記得那麼清楚。
零若到了巴黎就給安安留言了,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樂觀的零若也會有點不適應,但是這是她向往的地方,所以再艱難她也會笑著去適應。下飛機後,就看到一個大大的牌子上寫著“零若”兩個字,來接零若的是一個中國人,他看起來其貌不揚,絡腮胡子、成熟的臉龐。他不笑的時候有點嚴肅,但是當他看見零若跑過來就立刻眯著眼睛笑了,他的笑容很滑稽但是很溫馨,每次一笑就看不到眼睛,本來就不大的眼睛被笑肌擠得更加陷進皮膚裏,完全被包起來。零若和他揮揮手,他也回應地揮揮手,立刻過來幫忙提行李。
學長說:“你也是設計係的吧?你叫長樂。”
零若笑道:“你看起來挺開朗。”
學長說道:“在這裏呆久了,心胸就會開闊了,我剛來的時候也是個拘謹的人。”
零若點點頭,問道:“學業難嗎?”
學長說道:“不難,看我著樣子就知道了。剛來的時候瘦的很,現在結識了不少。在這裏,課餘生活很豐富,男生會去健身、打球,經常有比賽、活動。”
零若說道:“原來這是散心的地方。”
學長說道:“設計需要靈感啊,當然需要散心。這邊風景不錯,能出很多好作品。你可以試試看。”
回校的路上,零若除了看風景還不忘記拿出自己畫板開始勾勒。學長笑道:“你還能速寫?你這麼喜歡繪畫,有的你畫了,普羅旺斯、蔚藍海岸、塞納河、盧浮宮、凱旋門、埃菲爾鐵塔等等太多了,畢加索和梵高,你也可以去膜拜一下。”
零若說道:“來之前看過這裏的風景照,或許在匱乏的人在這裏都會成為繪畫天使,靈感會源源不斷。”
零若看了看窗外的風景,棕櫚樹、紅玫瑰、葡萄園、淡藍天空、蔚藍海岸、薰衣草這些都記錄在她腦海裏,漸漸成為以後創作的素材。
很快到了宿舍,這是單人宿舍,整潔幹淨的布置,窗台上還有一盆盆栽,估計是前一個人留下的。淡黃色的窗簾,外麵淡藍色的光,光線融合後,零若仿佛置身於迷霧森林。打開QQ,她把這裏的一切告訴了子越。沒想打他剛好在,馬上回複了:“這麼巧,我也今天剛到。”零若問道:“你在哪個學校?”子越說道:“和以前一樣,看緣分吧。在這個充滿浪漫色彩的地方,我相信我們會再次相遇的。”零若訝異地笑了,想不到遇到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一個身上有彩虹的人,相信邂逅相信夢。
零若望著窗外,雖然隻是在學校,卻也感覺視野分外開闊,置身秘密花園一般。呼吸新鮮的空氣,她開始看自己的手心,命運的軌跡是怎樣的呢?或許越看得懂命運的人越是會給自己下錯誤的決定,越不幸福。所以算命瞎子總是命不好。越糊塗越幸福,那就這樣永遠天真下去吧,永遠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天使。如果哪天看懂一切了,發現不美好的事物了,天使就折斷了翅膀,或許那是為了一個人做出的犧牲。零若不想要受傷後的聰明,隻想要笨笨傻傻的無知。
既然子越說,任由緣分的安排,零若也就不去探究不去找尋了,如果在這樣自然的狀態下還能遇到就說明真的可以做知心朋友。如果世界沒有奇跡,就沒有人愛做夢了,沒有人向往童話故事了。零若要讓這個童話更美一些。
QQ上安安給零若留言:“如果在遇到一個人的時候,發現他能和過去的那個人重合,那是不是說明,有可能?或許他可以治愈我?”
零若不知道安安說的是誰,但是她回複了:“不知道是治愈還是受傷,但是以最美好的姿態去看待一切,這樣或許就會有個美滿的結果,如果開始就不抱希望,那就沒必要繼續了。用善良的初衷去對待一切,相信世界是一麵鏡子,會回饋給你同樣的善良。一切邪惡都會被善良擊退。祝福你。或許這是他的心願,別人正在代替他完成。”
零若想現在是下午,中國應該已經是晚上了,安安應該回家了,家裏沒有電腦。不知道她在幹嘛。
安安正在回家的路上,天慢慢黑下來,她正準備去吃飯。突然手機響了。不知道是誰的來電。她接起來,對方說:“我在你家樓下,你不要吃飯哦。不然我就餓死了。”安安覺得聲音好耳熟,她不相信會有人在自己樓下等她,不過她還是想試一試,說不定是柯打來的電話,想給她一個驚喜。她奔過去,發現黑暗中一個人正點著打火機,打火機的火焰並不亮,卻足夠讓她看清那個人的輪廓,她仿佛又像在夢裏再一次看到了柯。她不敢相信,難道世界出現了奇跡?他真的還能記得久違的自己?打火機的火焰紅紅藍藍的朦朧,牽引著她慢慢走過去,她不再夜盲症,仿佛舞台上的燈光再一次亮得讓她看不清周圍的世界,此刻她的眼裏隻有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模糊了,原來她已經感覺溫熱的液體溢出了眼眶。
走到近處,火焰突然滅了,隻有一個紅點,原來是一個人在吸煙而已。安安聞著煙味開始咳嗽,那個人突然說:“你沒事吧?”安安慢慢走近他,才看清,他不是柯,而是情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