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平緩懷玉的心情,昊楓每夜都留在她房中就寢,卻在她熟睡後,悄然離開前去羽柔房中。夜裏,懷玉半夜驚醒,發現昊楓沒在身旁。
貼身丫頭銀玲回報昊楓去了羽柔房中,懷玉怒不可遏,拿起東西就砸:羽柔,羽柔,他的心裏就隻有羽柔,就算是陪著她,心卻不在她這裏。為什麼?為什麼?
清晨離府前,昊楓去到羽柔房間,看見羽柔依舊側身睡著,有些詫異:羽柔從不貪睡。昊楓悄然離開房間時,掠見小翠雙眼紅腫,心中一陣惻動。
昊楓出府後,蹙眉細想,讓馬車轉去府中後門,悄悄步入,向羽柔房間走去。
昊楓離開後,羽柔就坐了起來。昨日,懷玉把她叫去,直斥她壞了府中的規矩,要她跪下讓銀玲掌嘴。
小翠用剝開的雞蛋為她輕揉紅腫的臉龐,忿然道:“少夫人為何不讓駙馬爺知道。公主怎麼就這麼狠心。少夫人畢竟懷有身孕,怎麼能讓你跪著被銀玲打那麼久。”
羽柔微微一歎,悠悠道:“夫君出征在即,我不想他為這些小事煩心。我們能忍就忍,公主氣消了就會好的。”
小翠忿忿中淒楚不盡:“公主說少夫人壞了府中的規矩,這根本就是強加之罪。駙馬爺在府中已經如此,駙馬爺若是出征,公主還容得下少夫人嗎?”
羽柔輕撫小腹,悵然失神:“我們多忍忍就好了。我想公主隻是一時氣起。”
“明眼人早就看出駙馬爺疼愛少夫人,公主分明就是嫉妒。”
“小翠,別亂說話。這種話被人聽到,不知又惹出多少事。我不能讓這些瑣事擾了夫君的大事。”
昊楓推開而入,看見羽柔滿臉紅腫的指痕,震怒得轉身跨步離去。
羽柔大驚,衝上去拉住昊楓,泣聲道:“妾身沒事,夫君不要生氣,不要生氣。”
昊楓止步,回頭凝視滿臉淚珠的羽柔,展臂把她緊緊地摟入懷中,她狂亂的心跳如暴雨,一下一下地打得他心痛難當。
羽柔哽咽著:“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不懂府上的規矩公主才會懲罰妾身。妾身以後小心些,公主就不會生氣了。夫君千萬不要責怪公主。”
昊楓撫著她的臉龐,不容置喙道:“是時候讓駙馬府中人知道什麼叫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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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昊楓接過龜茲王的軍令狀。三日後,兩萬龜茲大軍會隨昊楓出征大夏。昊楓和蕭逸之對視一眼,兩人在朝堂上與龜茲百官唇槍舌劍了半年多,終於拿到了統領大軍的軍令狀。一份擔憂卸下,另一個更沉的擔子扛在了肩上。
“大哥終於重兵在握,複國在望。”
昊楓輕歎:“若不是二弟用重金壓住他們的嘴,龜茲王又怎會首肯派兵?我知道鳴月莊富可敵國,但給龜茲的財物絕不是小數啊!”
“大哥別擔心。龜茲王已經把在龜茲裏的玉石原石和藥材買賣的生意全交給鳴月莊經營。今日送給他的,三年內我會在龜茲掙回來。”
昊楓感佩道:“二弟最精彩之處就是讓龜茲王自以為占盡了好處。”
蕭逸之道:“龜茲王要求鳴月莊把每年在龜茲的三成營收上繳,我表麵上掙紮了許久,實際上,就算他要求五成我也會給。根據過去幾年的經驗,從龜茲出產的原石中找到上等玉石的機會很大,而這些上等玉石會運回長安打磨雕刻,最後以高價賣給大漢的王孫貴族。這些才是鳴月莊最重要的營收,與龜茲無關。”
昊楓微笑地點點頭:“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看來商者,也一如此理。”
蕭逸之笑道:“我雖不是將士,孫子兵法還是熟讀了。故知勝有五法:知可以戰與不可以戰者,勝;識眾寡之用者,勝;上下同欲者,勝;以虞待不虞者,勝;將能而君不禦者,勝。此五者,知勝之道也。大哥複國之戰,出師有名,勢在必行。大哥有五萬大軍,因全軍上下一心,如同十萬雄獅。大哥蟄伏三年,籌劃三年,以有備之師攻打無備的大夏軍隊。況且,大哥既是君,又是將。勝有五法,大哥全都俱備。大哥複國之戰大獲全勝,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