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之仙魔血淚(2 / 3)

“四千裏,四千裏,”白夜抓著頭發,突然眼前一亮,說,“這麼說你有辦法?”

“恩,”劍起點了點頭說,“我可以用浮雲咒帶她去,但隻能容兩個人……”

“好,那白蕊就麻煩你了。”白夜說,“我很快就去京師找你……對了,我叫白夜,你呢,怎麼才能找到你?”

“恩……”劍起呆了半晌,說,“我是鍾劍起,你到京師去元音寺找洪廣大師就可以找到我了。我在北山腳還有一些好馬,送給你。”

“恩,”白夜毫不客氣地說,“那你快走吧,一定要救白蕊!”

“恩……”劍起一時語塞,許久才說,“放心吧。”他捏出一張亮銀符化在空中,一朵雲從空中飄下,停在他麵前。他與白蕊冉冉升起,落在雲上。

“等一下,”白夜突然從懷中摸出一片寬葉,打開後取出一朵淡黃色小花。他把花放在白蕊手心,幫她握緊。他注視著白蕊寧靜的臉,眼中滿是溫存。

“後會有期。”他突然轉了目光,向著劍起長揖一禮。劍起連忙還禮,說:“後會有期。”

雲走了,白夜望著遠空,淚,潸然而下。

他慢慢爬下山,心裏腦裏眼裏都是斑駁的記憶。送走了白蕊,白夜的緊張變成了悲愴——白鐵死了,養育他十年的義父白鐵死了,死在他的懷裏。他咬著嘴唇,不知怎麼回去麵對。

山腳下果然有十幾匹馬,他試了試,不會騎。他割斷繩索,把它們放生密林。他一步步往回挨,正午的驕陽,飄飛的雲彩,秋紅的落葉一個個從他眼前走過。

再一次天黑的時候,他終於回到了那個地方。雲為星穿了空靈的新衣,半輪月正明。

他把白鐵抱到一片空地上,跪在他麵前,出神地想著過去。他們之間沒有多少話,他們都是少說多做的人。白鐵教會了他射箭,打獵,生活,也教給他很多道理,比如夢想,比如信念。他突然覺的好笑,他的信念就是保護所愛的人,可是……一頁一頁的翻著記憶,那些藥草,那些獸皮,那些笑臉……造化弄人。

他什麼也沒說,什麼也說不出。他抱起白鐵,走進長眠著花月的小墓園。他把白鐵放在墓碑前,然後用手挖出一個墓穴。群星閃爍,如晶瑩的淚花。他磕了頭,然後把白鐵放入墓穴,封住了。墓園裏早準備了墓碑,那是二十多年前白鐵為自己刻的。白夜把它豎在墓前。上麵刻著兩行字,前麵一行是“白門不肖子孫啟科墓”。後麵一行是“花月之夫白鐵墓”。

白夜不知道白啟科這個當年的武狀元,一個曾名震天下的名字。他隻是盯著白鐵兩個字,無聲而泣。

今夜的蟋蟀格外喧鬧,夜卻愈加幽靜。風掃過,葉零如雨,浣洗著悲戚的靈魂。

白夜出山了。

他在頭上係一條白色孝帶,,手中鋼叉和弓箭都是白鐵的遺物。他要為了他和她行走天涯。

第一站是一個小鎮。因為與世隔絕,他鬧了不少笑話。可他從未笑過,很快適應的人世,或者說他一直行走在人世的邊緣,自始至終是個過客。延伸至天際的路上,孤獨的身影。

他一邊趕路一邊打獵,有時也揭榜去驅虎除豹。他的鋼叉和弓箭為他留下了一路威名。也有官府和大戶想挽留他,都被他拒絕了。他的心裏始終隻有一個人。後來,一個大商賈也要進京,邀他做自己的護衛,他答應了。

馬車的速度比腳力自然快了許多。白夜掐手算著日程,還有兩天就到京城了吧。他禁不住掀開車窗,看到兩列高山。

突變,發生了。

前麵的馬車怪叫著從地麵消失了,一個大洞張開口又咬住了第二輛馬車。“咚咚,隆……”

“山賊,有山賊!”第四輛車上的護衛大喊著,突然栽倒在地上,頸窩插著一支尾羽還在顫抖的箭。萬箭破空的呼嘯聲充斥在空氣裏。白夜跳出馬車,看到密集如徨的箭雨從兩邊山崖襲下。那商賈爬出車子,鑽到了車下。

“**當……”白夜舞起鋼叉,把近身的箭雨一一撥落。他看到東山上豎著一杆大旗,便彎弓搭箭,一箭射落。

“殺啊……”喊殺聲四起,數百人從兩邊衝下。白夜的連珠箭射翻了十多人,他背上弓,衝進人群,一把鋼叉如出海銀龍,上下翻飛,血光四濺。

“撲。”一枝箭正中白夜後心。白夜感到劇痛,接著數柄刀劍破腹而出。白夜橫掃一叉,數顆人頭落地。又一箭迎麵而來,白夜一側胸,避開了心髒要害。他記得自己還不曾流血,卻像剛從血水裏撈出來,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他看著那個商賈被扶上一片彩雲,終於嘴角上抿,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他感到眩暈,終於支撐不住,倒下了。打殺聲漸漸小了,遠了,消失了。好像聽到泉水滴答和火焰爆鳴的聲音,記得白鐵說過,人的靈魂是一團火,生命是一潭水。火在水上燃燒,想烤幹水;水不停湧動,想撲滅火。意念是水火之間的媒介,它使水永遠清冽,使火永遠旺盛。當一個人死後,要麼水會枯竭,人會變成鬼;要麼火會熄滅,人會成為神……

他這麼想著,睡去了。

第四章夢他做了一個夢——在一個空間,到處是光明。一個漆黑的鬼魂遊蕩,口中不停地念著一個名字:“鬱芬,鬱芬,鬱芬……”那鬼魂隻是念這一個名字,念了一千年。

一股酥香傳來,他猛地一激靈,醒了。他仍是全身無力,微微睜開眼,看到粉色的頂賬,接著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呀,醒了!”

轆轆的車聲夾雜了馬蹄的答答。一名女子打簾,一個衣飾華麗的少女走了進來。白夜輕聲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一個紅衣女子說:“你在我主人的香車裏!”那華麗少女假嗔道:“小春,不許胡說!”她有轉向白夜,說,“我們看到你受了很重的傷,救了你。嗬,我們都以為你死了,躺在地上像個刺蝟,可你還一起一伏的呼吸哩!”周圍淨是些屍體。我開始還以為你是個刺客,可你身上這些五花八門的兵器不是官府的。你怎麼會在那兒?你是做什麼的?叫什麼名字?”

白夜看著她,說:“我叫白夜,是一個獵人。受雇護送別人進京,中了埋伏。謝謝你救了我。”她看著白夜,卻有些許失落。她一直以自己的傾國傾城貌為驕傲,石榴裙下拜倒多少王公子弟。怎麼這個獵人,竟然,竟然,竟然,眼中一點也沒有普通男人看自己的那種眼光。這時,白夜突然神色慌張地念道:“鋼叉,我的弓,我的鋼叉和弓呢?”

那女子更驚了,這……自己還不如……她沒好氣的說:“誰知道呢,誰管那些破銅爛鐵。”

“我的鋼叉和弓,……白夜掙紮著想站起來,卻沒有絲毫力氣。幾名侍婢忙按住他。那女子生氣地說:”怎麼救了這麼個家夥,你們幾個看住他,哼!”說完她拂袖而去。

白夜沒了力氣,不動了,空空的眼神對著粉色的車頂。轆轆的車聲催他如夢。

又是那個地方,那個鬼魂,那個名字,一千年……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自己坐了起來。他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扭頭看去,鋼叉和弓都豎在一邊。他再望向四周。自己躺在一個簡樸的小屋裏。走下床,背了弓,拿著鋼叉四下看了看,找到一壺箭佩在腰間。拉開門,正午的光刺得他睜不開眼。

遠處響起了馬蹄聲,接著是弓弦聲,箭破空的聲音。他聽著,看著,沒有動,箭從他耳邊擦過。“籲……”是一個戎裝女子的聲音,“喂,你怎麼不躲?”

“你出箭時手軟了,沒有力度,更沒有準頭。”白夜說,“這種箭根本射不到我。”

“你,”那個女子舉起馬鞭抽在他臉上,他沒有躲,臉上暴起一條血青。她喊道,“你還不躲,難道我的鞭子也沒有準頭?”

“你救了我,怎麼樣都可以。”白夜冷冷地說。那女子咬著牙抽了幾鞭,哼了一聲,撥馬走了。不久,幾個隨從過來,一個長者說:“主人吩咐了,沒有她的命令你不許離開這裏。”

“這裏是哪裏,離京城有多遠?”白夜沒理他的問題,自顧自問道。一個年輕的下人驚聲說:“這裏就是京城啊!”

“什麼,那,你知不知道元音寺在哪兒?”

“就在那兒啊,那就是元音寺的應霄塔!”那個年輕下人說。年長者大聲喝道:“你,好好呆在這裏,那裏也不許去!”

白夜想著自己的事,根本沒有理他們。他們本來還想問些什麼,覺的無趣,走了。

白夜轉身望著應霄塔,一動不動。他想,她就在那裏,他想馬上去找她,可怎麼麵對她呢?父親的死,怎麼說呢,也許被妖龍抓走時她就知道了,也許是需要一個人來安慰。可如果是這樣,他會怪他沒有保護到父親嗎?

他胡亂想著,忽而感到一陣眩暈,使勁拄著鋼叉才沒有摔倒。“白蕊,是白蕊……”他這麼想著,向前跨了一步,一陣鑽心的痛,重重倒在地上。

還是那個夢……

第五章失去他再醒來的時候,在一間大房裏。屋子很奢華,他卻一心想著那個夢。為什麼一直做這個夢?他突然想起白蕊,他憑直覺斷定——白蕊有危險!

事實正是如此。

鍾劍起回到京城後將白蕊托付給洪廣大師,但此時京城北方出現了妖魔,劍起率眾人前往。就在白蕊逐步康複的時候,三王子陪皇後到元音寺禮佛,他的一個家臣在寺中發現了白蕊,便把他劫走獻給了三王子。一個小沙彌把此事告訴洪廣大師,洪廣大師出麵索人,但三王子戀其美色,矢口否認。

白夜醒來時白蕊已經被劫走三天!

鍾劍起接到洪廣大師的飛鴿傳書,星夜趕回,被三王子以“抱病謝客”為借口擋在門外。

第四天,白夜終於知道了這個消息——整個京城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

他想找救他的女子,可是找不到,他們卻不許他離開。他回到房間,把鋼叉擦了又擦,檢查每一支箭。拉開門向外走,一個人跳出來大喝一聲:“站住,沒有主人命令不許離開!”他沒說話,向前一突,左手一拳打在他的腹部,那人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是夜,黑色的身影沒入蒼茫。無月,微風,稀雲,滿天星。

他在黑夜中穿行,好像夜的兒子。白天時他打聽了三王子的府邸,此刻就在裏麵。他停在一所房前,燈火在窗上映出一個啜泣的倩影。他咬著牙,攥緊了手中的鋼叉。死!那個禽獸必須死!

“哈哈,小娘子……”一個醉鬼搖晃著走著,幾個下人打著燈,扶著他。他們來了,白夜的眼珠布滿血絲。

近了,白夜摘了弓,搭上一枝箭,把弓拉成滿月。可他太憤怒了,他控製不住顫抖的雙手。“彭”的一聲,弓弦被他生生拉斷。

那些人一驚,發現了他,拉開嗓子喊道:“有刺客,保護王爺!”兩個人拔出劍,其他人拖著嚇昏了的王子向後退去。

“死!”白夜大吼著這個字,撲上去,手中鋼叉如一條複仇的龍。

猛然間寒光飛濺,幾個侍衛一一倒下,鋼叉直指嚇傻了的三王子,這時突然有人從夜中衝出擋住了他的叉。白夜先是一驚,但憤怒立刻填滿了他的胸膛。一叉一劍火花四濺,黯淡了一天星。

“快,在那裏,抓住他們!“嘈雜的喊聲從一隊隊燈籠下傳來,那人突然止了劍,說:“快帶白蕊走!”

白夜又是一驚,他終於知道是誰有這麼好的劍了。他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衝入屋裏。然而,屋裏已沒有那倩影,隻有破碎的瓷片,鮮血,一縷香魂。

“不!”他大叫著跪下去抱起她,她的睫毛動了動。他急忙封住她的穴道,簡單包紮了她的手腕,抱起她,背上鋼叉衝了出來。一個衛士舉劍砍來,白夜後退一步踩到了自己的弓,險些滑倒,躲開一劍。那劍反手揮來,一條白蛇卻貫穿了劍的主人的心髒。“快走!”

白夜抱緊了白蕊,腳一勾把弓拋向空中,咬在嘴裏,然後躍上房頂,逃了。

可他無處可去啊,他能逃到哪裏呢?

他想起那個女子,她一定能救她。可她憑什麼幫他?但他別無選擇,他無處可去。他顧不了那麼多,又回到了那裏。那個長者看到他,驚懼地說道“你,你,你竟敢……”

白夜冷冷的說:“帶我去見你的主人。”

“你,你想幹什麼?”

“我有事求她,”白夜高聲喊道,“求她救我妹妹的命。”那人這才看出他懷裏還有一個人。他取出火種,點著一個燈籠,照見了那焦急的和蒼白的麵孔。他說:“死了這條心吧,主人不會救她的,哼。”

白夜用嘶啞的聲音喊道:“我叫你帶我去!”

“是,是。”長者眼中全是恐懼,他似乎看到那男孩身上的死亡焰火。他不敢出聲,帶著他去了。

他帶著白夜來到一座堂皇的大屋前,兩個衛士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長者對衛士說:“他是主人新近救回的那個人,他想求見主人,麻煩通報一下。”那位是回答:“主人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內。”

這時,屋裏突然傳來一個女聲:“讓他進來吧。”

衛士讓開了路,那人走過去開了門便退到階下。白夜看到了那女子,是一身紅色盛裝。他抱緊了白蕊,走了進去。

她看到白蕊,眼中透出失落和嫉妒。她什麼也沒說,等他開口。

白夜說:“求求你,救救她!”

她仔細看了看白蕊的臉,說:“你從哪兒弄來一個死人?不過還真是個美人啊,我這裏就沒有這樣的可人兒。可惜,可惜……”

“求求你,救救她。”

“哼,她是從哪兒來的?我的府裏可不容他進來,你卻如何不聽我的話出去,還打傷我的家丁?現在又要我救你心上人,當我是什麼!”她說完便往裏麵走。

白夜“咚”的一聲跪在地上,說:“隻要你肯救她,我願用一切做代價。”

她停了步子,側身說道:“你以為你有什麼值得我欣賞的麼?你的命都是我救的,你還有什麼?”白夜說:“我還有我的靈魂。”

她驚住了,第一次聽到靈魂也能抵押。可這一點也不使她覺得好笑,在心裏反而敬重起這個男孩。可是一看到這個比她還要美千百倍的女孩,又覺得滿腔嫉妒。終於,她說:“好,我救她,以後你的命和靈魂都是我的了。還有,等這個女孩好了馬上就給我送走,送到哪裏我不管,我不想見到她,你也不許再見她。”

白夜把白蕊放在地上,五體投地,說:“謝謝。”

從這一刻開始,白夜失去了一切。可他一點也不悲傷,因為她相信白蕊一定會沒事,即使她要永遠離開他的身邊。

她得到了最好的治療,盡管她傷的很重了,肉體的損傷和精神的崩潰已經到極限,但是靠著比金玉還貴重的丹藥,整整三個月,白蕊終於醒了。

白夜無法再逃避,隻能麵對她。白鐵的死訊再次擊昏了她。鍾劍起不知用了什麼法子,三王府沒人再追究這事。白夜終於明白劍起的良苦用心。之後,劍起向白夜表示了自己對白蕊的愛意,幾經考慮,白夜最終把白蕊托付給劍起,他相信,劍起會讓她幸福。

傷悲和夜一樣濃,,彌漫在整個天空。

第六章武舉又過了一個月,是京裏武考的時候。

白夜走進那間屋子,問道:“主人,喚我何事?”

“告訴你多少次了,你和一般下人不同,叫我青娥便好,”青娥笑道,“知道了嗎?”

“主人,一切隨您吩咐。”白夜說,不含一絲情感在裏麵。

青娥的笑退了去,她歎一口氣,自言自語:“早知如此,何必救你自誤……”

白夜站在那裏,如果不是衣袂和黑發的質感,與一尊雕像無異。

青娥又笑了,她說:“白夜,我要你去考武舉,一定要奪得武狀元!”

白夜低下頭,說,“是,主人。”

青娥沉默了片刻,擺了擺手。白夜無聲地退了出去,整個人鬼一樣消失了。還是,他本來就是鬼。

漆過的夜到了,白夜拄著叉站著,看到了綠色的幽靈。幽靈怕他,笑他,歎他。幽靈走了,夜還是一團濃墨。白夜在院中舞了一套叉,淚下,無聲。

他常常在想,究竟為什麼活著。之前是為了白夜和白蕊,現在呢?他常常一個人醉,一個人笑,一個人哭。醉了笑,笑了哭,哭了醉……他覺得自己還在等待著什麼。在等待,等待,無盡無止。

秋天到了,百花落了,菊花卻開了,帶著濃鬱的芬芳極盡其妍。

武舉開考了,蕭瑟的風夾雜著血腥氣,卷起落葉也卷起許多生命。

白夜的文試是青娥花錢買通的,武試則全憑一身功夫。在基本的測試中。白夜得到了第二名,第一名是一個叫周武的中年男子,第二名則是劍起。

經過兩輪選拔,最後六十四名選手進入淘汰賽,正式比武。根據安排,白夜和劍起分在另個不同的大組中,劍起組中多是排名靠後的對手,而白夜第三輪就要麵對那個周武。

第一輪,白夜是第三場,劍起第四場。在白夜走下擂台時,劍起走過來,說:“白夜,你最近還好嗎?”白夜擠出一絲笑,說:“還好,你呢,白蕊呢?”

劍起臉上泛了紅,說:“她也很好。”白夜點了點頭,打算走開,劍起又抓住了他,支吾著說道:“白夜,你,你是白蕊的哥哥,我想征得你的同意,和白蕊,和白蕊結為夫妻。”

白夜身子一震,臉色蒼白。他知道,他當初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當初劍起向他表明他對白蕊的愛意後,他真的不想把白蕊托付給他。可他沒辦法,他從來是把自己的承諾看做是比性命感情更重要的東西,他不能再照顧白蕊,托付給劍起可以說是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選擇。他覺得發懵,許久才說:“白蕊同意了麼?”

劍起有些沮喪,但眼神中滿是堅定:“沒有。她以為自己有瑕疵,但這是絕不重要的。我對禮法從來是不屑一顧。不管她有怎樣的過去,她在我心中始終是一個仙子。更何況是我的失責導致她的受傷。請你答應我,我一定能給她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