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之仙魔血淚(1 / 3)

番外篇之仙魔血淚

我們來自不同的地方,麵對著不同的方向。命運之路交織了,我們也成為夥伴,以朋友相稱。

可我們是麵向對方,我們是走在狹長的鐵索上,鐵索下隻有黑色的深淵。信念唆使我們互不相讓。

拔劍,在這裏拔劍!隻有一個人能夠繼續,另一個人必須止下腳步,回到最初的地方。夥伴,我們一直彼此珍視,朋友,我們的生命相互交融。而今在這個地方含淚對視。

悲愴的風起了,黑色與銀色的長發交織成不可分離的情誼。

你刺中了我,鮮血瞬間擺脫了詛咒。

我驚恐地發現,你我血淚相融,竟化成一雙翅膀,載我飛向彼岸。你笑了,黑發散落;你笑了,長出長長的魔角;你笑了,無羽的翼包裹住你,墜入深淵……

——————天崖銘文

初章,森林之子不知道那是多麼遙遠的過去了,隻記得那是在一片山,廣袤的野林。青色的山大都算不上險峻,連綿成浪花朵朵,橫豎都差不多。隻有正中那座勁峰,如一把利劍直入雲霄。千年的鬆依附在裸岩上,黑色的石壁便透出一股生命之息,而黃昏時分,熱血則為它灑滿淒慘——它是劍峰。

這片森林是富有生機的。清晨,在遠天嬌羞出緋紅的時候,貪食露水的生靈們便活躍起來,花蟲鳥獸同時睜開眼睛,享受新一天的生活。

當然,這熱鬧下也隱藏著血腥的氣息。

山中有一座木屋,它依托著一棵大樹,厚重卻富有靈性。它的主人白鐵是一個獵戶。他配自己的名字,是個鐵一樣堅強的漢子,一個人能搏殺虎豹。他原有一個妻子,不幸患病早死,留下一個五歲的女兒,一個很乖很可愛的女孩。每日清晨,她送她的父親出門;每天傍晚,她歡天喜地地迎他回來。白鐵喜歡把黃色的小花插在她頭上,於是,他給她取名白蕊。

那是一個上午,白鐵出去打獵,不久便遇到一隻花鹿。花鹿矯健的身影在林間閃爍,白鐵一連三箭都撲了空。花鹿的身影愈來愈遠,白鐵提了鋼叉追了過去。淩亂的林中、樹枝此刻通了靈,絲毫沒有阻礙獵人的腳步,一人一鹿穿梭在幽深的林中。

然而,人的耐力畢竟不如鹿。正午時分,這森林之子擲出了手中鋼叉,鹿輕靈地一躍,隱入更深處。白鐵歎了一口氣:“哎~~”

白夜撥著樹枝去拔釘在樹上的鋼叉,隱約聽到遠處林間草叢有一陣響動。他本沒在意,卻聽到弓箭破空的風聲和一生尖叫:“啊!”

是個孩子的聲音!

白夜提叉奔過去,草叢上方赫然露出一條大蛇!那蛇頭碗口般粗,紅底白花,三角眼並不看他,猩紅的蛇信不住吞吐。

“呔!”白鐵大喝一聲,手中鋼叉飛出,正中大蛇七寸,帶著它”當”的一聲釘在樹上。那蛇嘶鳴著,翻騰著,傷口噴湧出紅的血和黑色煙霧。白鐵摘下弓,取兩支箭,在箭尖抹了雄黃,雙箭齊發,正中大蛇雙目!大蛇痛苦地用尾尖在地麵鞭出一道道半尺深的溝痕,接著一大團黑氣泄了出去,升入空中。白鐵皺起了眉頭,他仰頭看時才看到自己在劍鋒山腳,正是妖氣凝聚之地。但他並不膽怯,取出一張黃符貼在箭杆上,射向那團黑氣,銀光一閃,黑氣被驅散了。

白鐵早年學過道術,在道觀中求過一些道符,其中還有一道價值連城的紫金符,據說是從天界流失人間的,是他用萬兩黃金換來的。這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時他還是京城首富的大公子……

“呼……”他鬆了口氣,走過去拔下那柄鋼叉,七米多長的蛇拖在叉上,他忽然覺的自己忘了什麼,隨即一拍腦袋奔到草叢裏去——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昏在地上,偏瘦,長的很清秀,一身破爛的青麻布衣,手中還握著一把簡陋的弓。

白鐵皺了皺眉頭,又微微一笑,左肩扛著鋼叉,右手抱著男孩,往回走去。

回到家已是深夜,自製的油燈從小窗透出溫柔的光。白鐵輕輕搖搖頭,他知道女兒一定在為自己擔心。他抬起頭看天,從枝葉的空隙看到圓月當空。

他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白蕊略帶嗔意的歡喜的聲音:“爹,您回來了!”一陣響動之後,“吱”的一聲,門開了。小女孩一眼看到了男孩,嬌喝一聲:“呀——他是……”

“奧,他是我救的一個男孩。”白鐵說著進了屋,鋼叉和死蛇丟在屋角,把男孩放到自己床上。

小女孩驚呼著跑了過來:“他是男孩子啊,快讓我看看!”

白鐵眼角發酸,忙起身去關門,偷偷拭了拭——白蕊從沒有出過山,到現在也沒有見過外人,又沒有娘……他感到很愧疚,對不起白蕊,也對不起死去的花月。他隻能苦笑著歎口氣。他這輩子是出不去了。他也曾是個孟浪子弟,溺於弓馬玩樂,卻也練就一身武藝。後來結實了誤落紅塵的花月。族裏人不能容他,便逐他出去。再後來為花月失手殺了一個皇親,無奈之下,逃進了深山……

他正想著,隻聽白蕊喊道:“爹,他醒了!”白鐵忙止了思緒,正看到那男孩掙紮著想坐起來。他按住那男孩,說:“躺著吧!”他看到那男孩眼中盡是恐懼,就笑著說:“別怕,那條蛇已經被我打死了,你看!”他說著指了指牆角,男孩順著看去,先是全身一緊,待到他認定那蛇真的死了,這才放下心來。他看著這山一樣厚重的男人,輕聲說:“謝謝。”

“你叫什麼名字啊?”小女孩在床腳脆生生地問。男孩不說話,搖了搖頭,盯著自己的手指。白鐵眉頭皺了皺:你家在哪裏,父親叫什麼名字?“男孩搖了搖頭,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盯著自己的手指。小女孩不高興了,捅了他一下,嚷道:”你說話呀!”他終於吃吃地說:“我,我不知道。”

白鐵的眉頭擠成一坨,他早知道妖怪能攝取人的神念,更何況小孩子被嚇一下什麼都忘了也很正常。可這附近沒有人家,這男孩是從哪裏來的呢?”

盡管有很多疑慮,可他還是留下了他。

他把男孩留在家裏,仍舊每天出去打獵,然後帶著獵物去山腳的小鎮打聽消息,但也隻得到幾家的兩三歲的孩子給狼叼了去之類的消息。從此他不再去打聽了,他覺得這男孩是上天給自己的恩賜。男孩恢複的很快,第二天就可以下床走路,第五天就可以跑的比兔子還快。除此之外,他還有一身與體格不相匹配的力氣和與年齡不符的箭術,他甚至能用九石的弓射中飛鳥!惟一的缺點是這個孩子不愛說話,常常一天不說過十句話,但白鐵還是很喜歡很喜歡這個男孩,收他為義子。小女孩執意要給他起名,白鐵拗不過她,男孩到很樂意。小女孩因為是在夜裏見到男孩,便喚他白夜。

第二章,妖龍恨,人逝去十年深山,風卷殘葉,花開花落間十年裏,白夜成長很快,他身高八尺,和白鐵一樣。他長得很結實,但與白鐵的魁梧不同,給人一種輕靈之感,矯若清風,他的力氣比起白鐵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叉不如白鐵精湛老練,但他的箭法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隻是他仍舊整日不開口。似乎不願去動那兩片俊美的唇。他時常一個人坐在樹頂看星星,酥風愛惜他的長發,不應當的深邃的目光神遊在那璀璨之夜。

白蕊出落成百合一樣的仙子,雖然隻穿著最樸素的衣服,在白鐵看來比當年的花月更有一份清純。而白鐵卻顯得老了,盡管仍充滿精力,皺紋還是爬上他的眼角。無論多麼強大的人都不能匹敵時間。

日子單調而快樂,十年就這樣走過。可是,如果沒有波瀾,誰會記住這個故事?

這裏的確生活著很多妖魔,群妖的首領是一條赤龍,它以妖龍自稱,身長三十餘丈,周身赤磷,火樣龍須,卻長有一對冰藍的角。傳說他是火龍和水龍的後代。他就在劍鋒峰頂的映天湖修煉,曆經五十三劫,終於凝成元神,能變幻萬物,法力高強。妖龍性*,喜掠人間女子,出關後常襲擊山下村落,一時間眾人聞龍色變。縣官請了數位法師,無一不是有去無回。終於,遊曆各地的英雄鍾劍起聽說此事,帶領十多名隨從趕到了山腳的一個小鎮——青山鎮。

就在這時,白鐵蒙難!

那是一個傍晚,泣血的夕陽的光透過叢林為大地染了一層悲涼。白夜拖著一隻野豬匆匆行走間,聽到響徹九霄的龍吟。他下意識抬頭看去,一條赤龍掠過,而它的爪下似乎有什麼在掙紮。他呆呆地站在那裏,直到一朵殘破的淡黃色的小花從他眼前滑落。

“怎麼了!怎麼了!”他心裏一涼,莫名的恐懼襲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扔了野豬,抓緊鋼叉瘋了一般向家的方向衝去。大約一刻鍾,一片淩亂的巨木和小屋的殘骸便現在他麵前。他愣在那裏,不願也不敢相信這一切。風從林間走過,掀起他的黑色長發,翻飛無盡。廢墟中閃爍著微弱的光,他忙奔過去,搬開木板,看到一個熟悉的手拿著那張紫金符。他拚命扒開廢屑,渾身是血的白鐵露了出來。

“爹!”白夜大叫道:“您怎麼了?了發生了什麼事?白蕊呢?”

白鐵半閉著眼睛躺在白夜的懷裏,舉著紫金符說:“把這個,貼在,妖,妖龍身上,救,救……”他的話還沒說完,頭一歪,手編垂了下去。鐵一樣的漢字,他的手永遠垂了下去。

夜還在徘徊著,死神已張開他的翅膀,包裹住這個靈魂。

白夜強忍著淚,合上懷裏的人的雙目,把他平放在地上,他拄著鋼叉,把紫金符放在貼身的衣服中,用力握了握逝者的左手,猛地站起來,望一眼劍鋒的方向,如自己射出的箭一般紮入密林。

山路崎嶇,不便車馬,但白夜在匆忙中竟看到了一隊輕騎絕塵而去。他不認識那是非常適合在叢林中奔跑的名貴的叢林駒,他也不知道他們的來曆。他加快了腳步。

黑夜降臨,皓月當空,柔和的光灑滿幽深的林。白夜已經認出了劍鋒的輪廓,他如猿一般從樹上跳躍前行。

“彭,轟……”劍鋒上傳來隆隆的聲音,炸雷四起,火焰衝天,滴血的紅色湮沒了半個星空。

終於趕到山腳,他把鋼叉反扣在身後,手腳並用飛速爬上去。滾滾聲浪和澎湃的氣波愈來愈強烈,他感到巨大的壓抑。

“嗷……”前方閃下數個黑影,幾束熒光使人心底發寒。白夜雙腳夾緊一根粗藤,空出雙手張弓引箭,五箭齊發,那幾個黑影慘嚎一聲,摔了下去。白夜挎上弓,三兩下翻上一個平台。他向上望了望,剩下的山壁筆直,寸草不生。

“哼。”白夜吭了口氣,從鞋裏拔出兩把匕首,一刀刀插在山崖上,繼續向上。

“嗚嗚……”半空中傳來猛禽的呼嘯,數隻禿鷲正蠢蠢欲動。白夜縱身一躍,雙腳勾在匕首柄上,取弓將它們一口氣射落。剩下的路順暢了許多,隻是不時出現幾個小妖,但無一不懼怕紫金符的神光,隻是躲在遠處亂吼亂叫。

但是,山頂的動靜越來越小,鮮紅卻漲成了紫紅。

白夜離山頂隻有3米左右了,他輕輕一躍,踩在匕首上,用力一蹬,連翻四個空心筋鬥躍了上去,彎弓搭箭,三箭齊發,直奔正中的映天湖上盤旋的妖龍。

可著距離太遠了,箭沒了準頭,隻有一枝命中,卻“當”的一聲從龍甲上彈開,軟綿綿的落入水中。白夜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普通的箭怎麼能傷到龍呢?

“用法術,法術!”湖邊一個身穿半紅半白的長袍的男人大喊道:“普通的攻擊沒用的!”

白夜沒吱聲,三張黃符裹上三枝箭射了去。那赤龍噴出一團火焰箭瞬間化為灰燼,火舌直撲白夜。白夜向左快跑出十餘米,又一枝箭出手,正中赤龍右眼。赤龍合上眼皮,箭還未至,卻見那男人暴起,手中長劍泛起金色光芒。他挽了個劍花擲出去,長劍狠狠的沒入赤龍小腹!、“嗷嗷嗷嗷嗷嗷……”赤龍痛叫著暴怒了,龍尾甩向那男子,白夜在一旁抓住空隙連射數箭,一枝箭盡根沒入赤龍左目!

“嗷……”赤龍翻騰著直入天際,接著無數火球從天而落。白夜衝到那男人身旁,抓住他拖到一塊巨石後麵,這才發現,那紅的都是他的血!他下意識的望向遠處,竟然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多具屍體!

“嘭嘭嘭……”幾個火球砸在岩石上,岩石被烤的通紅。突然間火停了,下起了黑色的雨,岩石刹那間龜裂了。

“嗷……”赤龍咆哮著衝了過來,巨大的音波震撼著天地,巨石碎成一地石屑。

“去死!”白夜想著伸手摸箭,才發現箭壺空空如也。他扔了弓,摘下鋼叉,從懷裏摸出紫金符裹在叉上,用盡平生力氣飛擲出去。鋼叉如一束紫光,洞穿了妖龍的身體!

妖龍陡然停在半空中,右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正在汽化的身體,它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悲鳴,就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許久,那男子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對白夜說:“謝謝,在下鍾劍起,請問閣下……”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白夜似乎全然沒有聽到他的話,突然地問了一句,慌張地向四周張望。劍起俊美而疲憊的臉上的笑呆了片刻,搖了搖頭,說:“抱歉,沒有。”

白夜根本沒聽到,他的眼中已沒有了這個剛剛還共患難的人。他沿著湖快跑,喊著:“白蕊,白蕊,白蕊!你在哪裏……”

劍起搖晃站了起來,咳了幾聲,定了定心神。他想,也許這個男子的戀人也被妖龍抓到這裏,所以他這麼奮不顧身吧。

“嘩,嘩,嘩嘩……”巨大的水聲傳來,三米多高的巨浪從湖中心向外向外擴散。湖邊的白夜沒有反應過來,雪白的海浪拍在他身上。他像一顆石子被拋起,重重跌在地上。一股甜腥湧上來,他吐了一大口血。

“極,極冰浪,”劍起不可置信地說道,“怎麼會這樣,難,難道說,他還活著?”

“嗷……”響徹乾坤的龍吟再次響起,一條赤龍從湖中竄入天空,接著湖心飄上來一座浮島,島心還有一座宮殿。

“妖龍!”劍起亂了方寸,滿是恐懼,頓時氣血攻心,暈倒在地。

“豎子無知,膽敢破吾法相!”妖龍說著幻化成一個赤發藍麵的金甲戰神,手持三叉金戟,腳踏著波浪衝了過來。

“還我白蕊!”白夜大吼一聲,猛地翻身躍起,周身散發出黑色火焰,雙手幻化出一柄五米多長的大槍,腳不沾地,徑直朝妖龍飛去!

“鐺鐺,鏘……”雙方戟挑槍刺,一直戰了兩百合,白夜漸感疲憊,妖龍卻愈戰愈勇。

“起,”妖龍大喝一聲挑飛了手中大槍,金戟在他右臂上劃出一道半米長,五寸深的口子。可白夜似乎沒有一點痛意,那傷口也沒有一滴血,隻是噴出一團黑色火焰包裹住傷口。

妖龍心中雖驚,手上卻不減分毫,。一掃,一戳,一頂,白夜像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砸在地上。黑色火焰退回體內,幾處創傷也完好如初。白夜此刻感到萬箭穿心的痛,無論如何也再爬不起來。

“嘿,原來是個死鬼,去吧!”妖龍一躍而起,手中金戟擲出,徑奔白夜。

“孽障,”天空中回蕩起雄渾的聲音,頓時烏雲密布,電閃雷鳴,一條巨大無比的火龍咆哮道:“原來你躲在這裏,還不快隨我回去!”“哼,”妖龍冷哼一聲,手一揮,金戟便掉轉方向直奔火龍,妖龍現了本相,一連串藍色閃電從龍角射出。

“畜生,敢對我動手。”火龍吼著無視金戟和閃電,徑撲向妖龍,兩隻前爪抓住了它,長嘯一聲,直上九霄。“嗷嗷……”

第三章人世間雲散了,新日躍然而起,萬丈光芒。

湖中的水迅速汽化,很快露出了湖底的一片黑色礫石和白骨。那是千年間逝者的足跡吧。

淡淡的金色在空中質化成一朵蘭花,貼在白夜的額頭,,隱去了。白夜感到一種神秘的力量融入自己的身體,而自己體內似乎還有一種力量在與之對抗。終於,後來者占了上風。白夜頓時覺的輕鬆了許多。它長舒一口氣,站了起來。心頭一動,立即奔向那宮殿。

劍起也慢慢醒過來,從懷裏摸出一個小金盒,取出一丸金丹服下。他的創口立即止了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隻是失血過多,走路仍舊沒有力氣。

須臾間太陽升的高了。白夜衝進宮殿,看到大廳中央有一座蓮台,蓮台上懸浮著一個女孩——是白蕊!

“白蕊!”白夜大叫一聲奔過去,跑到蓮台邊緣時好像撞到了什麼,重重的反彈回來,摔在地上。乳白色的光芒呈半圓狀包裹住蓮台。

“白蕊,白蕊!”白夜大喊著白蕊的名字,鐵拳一下子打在光圈上,蕩漾開串串漣漪。不一會兒,一個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沒用的,這是一個結界。你身上的煞氣太重了,沒辦法進去。我來吧。”

白夜驚愕地回頭看去,是那個男子。他禁不住問道:“你能救他嗎?”

“恩。”劍起點了點頭,,把一道符貼在額頭,他的身體成了半透明狀。他走進蓮台,剛打算抱起那個女孩,卻驚豔於她那絕世的清麗。她一襲布衣,竟宛若幽蘭水上。;他愣在那裏,不敢褻瀆這人兒。結界外的白夜見他呆立在那兒,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急之下撞到結界上,被重重彈回,摔倒在地。這聲響反倒驚起了劍起。劍起趕忙抱住白蕊,退了出來。說也奇怪,在他抱住白蕊時的刹那,淡黃色的光從白蕊身上流出,緩緩注入劍起體內。劍起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隻能覺的自己充滿力量。

“白蕊,我是白夜,是哥哥啊,不要嚇我!”白夜一把抓住她的手,焦急的目光從白蕊的臉上轉向劍起,“她怎麼了?”

劍起輕輕地把白蕊放在地上,為她診脈,沉思一會,眉頭緊鎖。他說:“糟了,他中了妖毒,生命精華不斷外泄,恐怕……”

“什麼?生命精華吧?”白夜聽說過這個詞,那是白鐵告訴他說:“當一個人的生命精華流逝一空時,便會死去。生命精華的流失是從出生就開始的,人們平時是沒有感覺的。隻有死亡將近,才會心生無限恐懼。”白夜抓住劍起的袖子,問道:“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她還不醒來?”

“她的脈象很亂,”劍起說道,“她的神識嚴重缺損,我就不了她,但是我的師傅宏廣大師可能有辦法。”

“他在那裏?”白夜急切的問道,恨不得把那個人馬上扛到這裏來。

“他在四千裏之外的京師,”劍起說,“隻有想辦法把這個女孩帶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