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花 等待(2 / 2)

黑衣女子覺得這聲音十分熟悉,猛地便起了身,朝爭吵來源的地方望去。身側的琥珀也是一個機警站起身來,忽而就朝著聲音的方向吠叫!

她想起來了,聽這聲音,分明就是那天在江邊救下的那個輕生男子!那個穿淡青色衣衫,高歌而去的男子!

“琥珀!”她一聲叫,帶著愛犬就往門口奔去,卻陡然一怔,回過頭來,看怔怔站在瓊花前的白袍女子。

對了,那天的長嘯裏,剛才的掙紮嘶喊聲中,那個男子分明說的一個名字,就是瓊蕊!

再也不敢亂想,三步並作兩步,黑衣女子就衝到了門口。

果然,在外麵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那個淡青色衣衫的“欠扁”男子。

分明已經被一幹家丁下人扭住了雙臂,不會武功的男子卻不肯服軟,依舊高一聲低一聲的叫喊著,蠻牛一樣拚命拽著前進,忽而就看見了冷冷站在一邊的蘇唯傾,就劈頭蓋臉的辱罵起來。

“蘇唯傾,小人!強盜!還我的瓊花!小人,巧取豪奪,你……你不得好死!”

即使脾氣再好,聽得那樣的辱罵,蘇唯傾也變了臉色,忽而也一咬牙,狠狠地回擊,“閉嘴,寒石!你若說我強奪,有什麼證據!誰看見了,你不要血口噴人!跑到我這裏來鬧事。有本事便去官府告我,我蘇唯傾奉陪到底!你也不好好想想,你是什麼東西,一個破花匠,便要和我爭奪瓊花,醒醒罷,那樣的花在你的手裏,隻是折損了它的價值!”

然而,麵對那樣一針見血的辱罵,叫寒石的男子卻沒有絲毫的退縮,依舊拚命掙紮著,一迭聲的叫嚷,“誰不知道你和官府沆瀣一氣,蘇唯傾,你不要拿衙門來壓我,橫豎就是一條命!可你小心,隻要我寒石活著一天,我便要將你和官員的那些勾當說傳出去——蘇唯傾是強盜,草菅人命的小人!”

“住口!”反而被對方說的啞口無言,蘇唯傾陡然便是一聲吼,氣急敗壞的命令手下的人,“給我將他打出去,打死打殘我擔待!”

屬下得了令,便齊齊的舉了其眉短棍,就要對那淡青衫子的男子動手。

“慢著,”實在看不下去了,眼見就要鬧出人命,黑衣女子陡然便是一聲冷笑,看著華衣的蘇家公子,“怎麼,還真要做草菅人命的小人嗎?”

蘇唯傾明顯的一個哆嗦,忽而就垂了頭,作揖,“讓陰姑娘見笑了,我隻是被他氣糊塗了,又怎麼真的能做那麼慘絕人寰的事。”

下人眼見主子服軟,下意識的便鬆開了擰著寒石的雙手。然而,掙脫開的寒石非但不感激,反而變本加厲起來,忽而就直指著幫他脫險的黑衣女子,戛聲,“沒想到你竟然跟這種人同流合汙,算我看錯了你,哼,小人!”

聽到那樣的指責,黑衣女子陡然震怒,忽而就用力的張開胳膊,掄圓了,一個耳光打在寒石的臉頰上。

這一巴掌是極重的,不曾有武術功底的凡人哪裏招架得住,淡青色衫子隻覺得眼冒金星,雙耳嗡嗡響動著,忽而就是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麵上。

“我這一巴掌,是懲戒你那張放誕的嘴!還不走的話,我便要收回你的命!”黑衣女子說到做到,寬大的黑色袖子一揚,便將一節雪亮的冰刃捏在手裏。

“哈……”沒想到,挨了打得寒石卻冷笑起來,忽而就盤腿坐在地上,冷聲,“下手好了,今天不讓我見瓊蕊一麵,我就死在這裏也罷。”說著,竟然慢慢閉上了雙眼。

這個人……黑衣女子到有些無可奈何了,卻是不能真的動手,忽而就將劍收了,卻冷笑一聲,倔強起來,“要死死遠點,別在我麵前礙眼!至於那瓊花,瓊蕊什麼的,你什麼也別想見。把他抬出去扔了,讓他自己死去罷。”

然而,黑衣女子喧賓奪主的下達了命令,一幹家丁卻是麵麵相覷,轉了頭齊齊看向真正的主子,見蘇唯傾點頭默許了,才齊齊的動起手來,將那滋事的寒石抬了出去。

“陰小姐見笑了。”再次討好著道歉,蘇唯傾卻小心翼翼的試探,“不知道拜托陰小姐的事,可曾順利?”

正好,讓寒石這一鬧,靈佩反而有了推托的理由,一聲冷笑,“讓你們這麼個鬧法,怎麼可能成功,明日再說!”說著便轉身,想要回去,卻一怔,看見了白袍的瓊蕊依舊站在花叢裏,靜靜的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黑衣女子有了衝動,領著愛犬便要進入園子找她,卻依舊被蘇唯傾緊緊尾隨著。靈佩駐步,忽而就是一聲冷笑,“我是犯人麼,煩勞蘇大公子如此看顧。”斜著眼睛,冷冷的盯著身後的華衣公子,靈佩的聲音卻冷的入骨入髓。

蘇唯傾的臉色就是一朱,紅著臉一禮,便帶著下人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