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進臥室之後,夏時光就出去了。
想起剛才管家充滿探究和懷疑的眼神兒,她心下微定,回到房間,第一時間手機上網。
“夏樊音bj門”這個帖子占據了各大論壇和微博,以及微信的首頁。
時隔兩年後,她再一次被推上網絡的風尖浪口,情緒毫無波瀾,再也沒有兩年前被逼至絕境的憤怒和痛苦。
夏時光極其冷靜地打開帖子,帖子主頁全是視頻截圖,每一張視頻截圖都有個麵目猙獰,全身赤裸的女人。
爆料者還十分敬業地貼出她現在的所用姓名,以及所住的漁村地址。
她麵無表情地翻下去,每一個帖子的下麵,都是鋪天蓋地的汙言穢語。
“圍觀,這個夏樊音不是失蹤了嗎?又出來溜達了?沉寂了兩年又火了!”
“我有完整視頻,誰要,加我QQ!”
“嗬嗬,這女的兩年前就已經賤得不要不要了,不會是被趕出夏家後沒活路了,在天上人間做小姐天天被人搞了吧?”
“看見這女的就想吐!要不是她是我女神的姐姐,我才懶得看視頻!”
“上麵有多漂亮,下麵就有多髒!”
“一夜多少錢?老子有的是錢,我的手機號是……”
“她現在改名叫夏時光,躲在漁村,大家一起組團去上了她!”
……
評論裏,網民們像打了雞血一樣,叫囂著夏bj帶我飛,卯足了勁兒謾罵和冷言譏諷。
莫須有的罪名扣在她身上,一時間,夏樊音這個名字成了蕩婦的代名詞,供人唾罵和鞭打。
夏時光沒想到,邢宣如母女走投無路之下,居然以這麼惡劣又刻毒的手段,給她扣了一頂足以毀滅她一生的帽子。
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大家一起魚死網破了嗎?
一旦被人扣上這種屎盆子,即使刪除所有視頻和帖子,或者她據理力爭,就很難再澄清了。她將永遠戴著這頂屎盆子過一輩子,永無重見天日。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哪怕她一頭撞死明誌,也沒有人願意相信她是清白的。
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事兒怎麼來的,還得怎麼去。
她不能再逃避了。
夏時光起身走出了房間,在霍帝斯的臥室門口停下,抬手敲門。
“進來。”
她進去,麵色冷靜地看著霍帝斯。
整個過程,她隻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視頻的女人不是我。”
第二句:“我要去京城法醫醫院和京城公證處。”
第三句:“我要召開記者招待會,以霍先生未婚妻的名義。”
與此同時,剛被放回來的季邵衍去了醫院檢查身體,他的秘書第一時間告訴了夏樊音bj門事件。
這會兒網絡上,關於夏樊音濫交的醜聞鬧得滿城風雨,醫院裏的護士和病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他打開手機登陸微博,第一個關注列表就是夏樊音。
她的最新微博停留在兩年前,就再也沒有更新過,而微博下麵,除卻兩年前的評論,已經累計高達8萬多的評論。
指尖一頓,季邵衍最後點開了秘書傳給他的視頻。
坐在病床上長達半個小時左右,他反反複複看了三遍。
他很確定,視頻裏的女人不是小音,隻不過是一個和她長得相似的女人而已。
和夏樊音從小一起長大,他很了解她的性格,小音一向清高,自尊自傲,就算走投無路也不會自甘墮落到這種地步。
眉頭緊蹙,季邵衍無端想起夏冉在漁村麵對小音時的麵目猙獰和歇斯底裏,眸色越來越沉。
關閉手機視頻,他下床,來到夏冉的病房,連門兒都沒敲,直接推門進去。
夏冉正好在打電話,看到他進來,慌亂無措地掛了電話。
“邵衍,怎麼不好好休息?”
季邵衍沉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冷著臉一言不發。
夏冉被他詭異的眼神兒盯得有些發毛,“……邵衍,你怎麼了?”
閉了閉眼睛,他啞聲兒問:“是不是你幹的?”
“什麼啊?”夏冉莫名其妙地裝傻。
季邵衍繃著臉,冷沉沉地重複:“小音的事情,是不是你幹的?”
“邵衍……”
“我他媽的問你,那些視頻是不是你讓人放出去的!”季邵衍忽然暴怒,氣急敗壞地打斷了她的話。
今天在漁村,這個在他麵前溫柔嬌嗔,善解人意的女人暴露出了她前所未有的陰狠刻薄的神態,隻要一想到,眼前的女人很有可能根本不是他所認識的夏冉,他心裏就滲得慌。
“冉冉,你和我說,小音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幹的。”
男人的話泛著冷意和狠意,夏冉還是第一次見到季邵衍這種陰冷並存的表情,被他駭住了。
“邵衍,你說的是姐姐bj門事件?”她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下來,哭著說,“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你居然懷疑我……我們兩個在冷冰冰的湖裏待了整整八個小時……我哪有時間和心情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