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心臣也不知自己為什麼不立即跑掉逃離這令人尷尬的現場。

可能是因為伏心臣已經淨過身並且換上了浴袍了吧。

赤腳穿浴袍的他想逃跑也不那麼方便。

就這樣,他在執事的招待下,和徐楊榴坐到了一桌。

徐楊榴用探究且好奇並帶著幾分敵意的目光瞧著伏心臣。這樣的眼神太過複雜,也讓伏心臣不太舒服。然而,伏心臣轉念一想,自己是不是也以這種複雜的目光看著徐楊榴呢?

他一直很好奇嶽紫狩的新對象是什麼樣子的。

現在新對象本人就麵對麵地坐在自己跟前,他也忍不住多瞧了幾眼。徐楊榴的臉龐很是靚麗,從容貌上看是未到強製匹配的年紀的。但現在都市女性保養得都不錯,光從外表看是很難得知真實年齡的。然而,無論伏心臣怎麼看,都認為徐楊榴不是那種缺乏吸引力的女人。

沒想到,徐楊榴的心理活動也差不多:對麵這個OMEGA男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淪落到匹配相親的大齡單身狗啊……

徐楊榴大大咧咧地問道:“你現在有對象了嗎?”

伏心臣沒想到徐楊榴問話這麼直白,也吃了一驚,愣了幾秒。他也不知怎麼回答。他有對象嗎?

伏心臣半尷不尬地回答:“係統給我匹配了一個新對象,認識一個多月了。”

徐楊榴腦子裏分析了一下,便繼續問道:“那就是穩定交往中嗎?”

“這……算挺穩定的。”伏心臣覺得自己和白尋璧的關係確實算得上“穩定”。

徐楊榴笑了:“那你為什麼要跑來見嶽住持?你這樣對得起你的對象嗎?”

伏心臣一下被問倒了。

徐楊榴對伏心臣的敵意是不加掩飾的,目光變得很銳利,仿佛刀子一般。

伏心臣在這刀子一樣的視線裏十分招架不住,畢竟,他臉皮薄如紙,刀子一劃就破了。

他有些焦急,便趕緊解釋說:“我是來陪母親上香的。你剛剛應該和執事碰見了吧?”

徐楊榴從鼻子哼出一聲冷笑:“上香就該去廟裏,怎麼會來花間榭?”

“……”伏心臣噎住了。

徐楊榴見伏心臣搭不上話,更鄙夷:“上香為什麼要穿浴袍?”

伏心臣被這麼一問,也覺得自己形跡可疑。

但又是被這麼一問,伏心臣才察覺徐楊榴穿的是普通的衣服,看起來也不像是剛剛沐浴過後的樣子。伏心臣推測她十有八九沒有淨身,便有些疑惑了,問道:“您見住持都不沐浴淨身嗎?”

這話一說,徐楊榴的臉皮有些紅了。她急眼了:“你少在那兒刺我!”

“?”伏心臣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刺了徐楊榴了,便很禮貌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按照廟裏的規矩,見嶽住持之前是應該沐浴更衣的。”

說完這話,伏心臣忽而有些疑惑:難道這個規矩在徐楊榴那邊不生效嗎?嶽住持十分中意徐楊榴,所以徐楊榴不必沐浴淨身嗎?

說來也是啊,嶽紫狩還為了她改了社交賬戶的情感狀態呢。

想到這些,伏心臣一陣吃味。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酸了,便抿了抿嘴。

卻不知,徐楊榴的酸氣更重。

徐楊榴認為伏心臣在刺激自己,卻不甘示弱,便酸溜溜地回擊道:“你也別急匆匆地沐浴更衣,要是折騰了大半天,卻見不著嶽住持,那不是很尷尬嗎?”

“為什麼會見不到嶽住持?”伏心臣十分不解,“嶽住持今天有什麼事嗎?”

徐楊榴冷道:“嶽住持是大忙人,有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哦……”伏心臣不知為何徐楊榴會這麼說,他細細想來:說不定嶽住持今天和徐楊榴聯係過,說他可能會忙?

這讓伏心臣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伏心臣沉默下來。

徐楊榴嘴巴卻閑不住,又打開了話匣子:“你是什麼時候和嶽住持開始相親的?”

伏心臣答:“剛過完年的時候吧。”

這麼想來,也不過兩三個月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