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巧兒後麵的話,對著薑荏兮的左耳說的,所以,薑荏兮根本就聽不見,她此刻整個人都是愣怔的,意識淪陷在破碎的畫麵裏,無法逃脫。
恰在這時,安娜吊著胳膊走了過來,紀巧兒立刻站直了身體,轉身離開。
安娜看見遠去的背影,不禁擰眉。
薑荏兮又做惡夢了,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發冷。
安娜帶著護士來給她換藥,就發現她空洞的雙眼“盯”著某處,整個人顯得異常呆滯。
安娜一看,心頭立刻一緊,盯著薑荏兮看了半晌,緩緩地退了出去。
她立刻給秦景宴撥了個電話,把薑荏兮的情況跟秦景宴說了一下。
此時,秦景宴正坐在咖啡廳裏,和秦父談話,說來埃及,其實他在當她改了行程,穆雪雖然有些懊惱但是想到是跟秦景宴一起,走哪裏都無所謂,可是到了美國才知道,事實是她被秦景宴丟在酒店三天,都沒有看見他人也。
也不會猜到,秦景宴是特意來美國見秦父秦母的,當他接到安娜電話的時候,他輕微地擰了擰眉毛,這才起身對父親道,“爸,我去接個電話。”
秦父許久沒有見兒子,想個這麼久也十分掛念,看他滿臉擔憂,卻沒有多問,隻是一笑,示意他自便。
結果,秦景宴一離開作為,秦父也開始擔憂起來,他總覺得兒子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秦景宴過了五分鍾就很快回來了,看去父親心事重重的表情,也猜個大概。
但是他並沒有解釋,隻是勸父親不必擔心,秦父顯然沒有全信他。
“你也這麼大了,很多事情,我這個當父親的也關不了,現在我跟你罵居住美國雖然比國內清閑,但是她還是常常掛念你。”
秦景宴沉默後,看了看表上的時間,“我多留一天來陪你和媽,想回國,我會給你們安排時間。”
秦父這才鬆了口氣,“如果真的有急事,用不著那麼強求,去看看你母親就行。”
現在是12月份,接近聖誕節的日子,大街上燈光璀璨,秦景宴為父親搭上外套,許久才回答一聲,“好。”
在於秦父親父一起吃了晚餐,秦景宴就返回了別墅,如果不是流靈提醒,她還忘記了,穆雪這個女人。
回到酒店。
穆雪剛剛洗完澡,看見秦景宴回來了,興衝衝的撲倒秦景宴懷裏。“景宴,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你把我一個丟在這裏,我好害怕。”
秦景宴並沒有推開他,很有耐心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抱歉,因為一些事物,耽誤了。”
穆雪立馬搖搖頭,摟著秦景宴的胳膊,一同坐在沙發,“沒關係,雖然我在這裏很害怕,但你能回來,我很開心,明天我們去外麵轉轉吧?”
上次她賭氣,導致秦景宴對她各種厭惡加深,這次她也懂得秦景宴不喜歡撒潑的女人。
秦景宴一臉很遺憾的說道,“我必須回國處理事情,恐怕,不能陪你了,下次?”
穆雪臉色微微變得僵硬,她說去埃及旅遊,秦景宴點頭答應了,卻沒想到目的地是美國。她認為隻要跟秦景宴一起,無論哪裏都是好的,可是秦景宴將她扔在酒店一個星期才回來。
這些她都忍了,本以為秦景宴辦完事情回來,就可以擠出約會時間......
深吸一口氣,“沒事,你的事物最重要。”
秦景宴點點頭,“恩,早點休息。”
說完,秦景宴便轉退出了房間。
留下穆雪一個人愣愣的站在臥室內,她本以為今晚是個機會.....
索性把周圍能砸的東西,都劈裏啪啦的砸個稀巴爛!
秦景宴!你這是什麼意思?!穆雪左思右想,卻一直不明白自己哪裏不如那個薑荏兮了?為什麼那麼秦景宴偏偏對她有那麼強的占有欲?!
秦景宴並沒有聽見房間內砸碎的聲音,他重新開了房間。不禁對穆雪產生諷刺。
他當然要找點回去,你父親,肯定在為尋找骨灰壇中保險箱的事情焦頭爛額吧?你那個哥哥穆堔連,這個時候你是想要給你生父報仇呢,還是想就這樣認賊作父呢?
嗬嗬……這世界實在太有意思了。
如果穆堔連選擇為生父報仇,就得殺了母親現任丈夫,還有妹妹的生父……
穆雪完全不知道,其實自己引以為傲的家氏裏,掩藏著那麼多的血腥和肮髒,所以……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優越感中,想著該如何抓住眼前這個英俊又邪異的男人,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一顆被人捏在手中的棋子……
攜雁島
周圍很安靜,能夠聽到海浪的聲音。
薑荏兮摸到窗口,開了扇窗子,窗子上吊著的風鈴,立刻在微涼的海風中叮叮叮地響起來。
它清脆的聲音,能夠給人安詳。
尤其是在薑荏兮經曆了連綿不斷的惡夢之後。
海風把身上的冷汗吹幹,她輕輕瑟縮了一下,抬眼的瞬間有些眩暈,但眼睛卻仿佛被突來的光亮刺了一下。
那種感覺,就像濃稠的黑暗裏,突然照進了一束陽光!
可這也隻是一瞬,她再次陷入黑暗,無邊無際,她靠在玻璃上,感受著外麵的海風,還有陽光,整個人都像冬日掛在枝頭搖搖欲墜的葉子,顯得孤單又無助。
這兩天,她發現自己的狀態很異常,惡夢格外多是一方麵,而更令她痛苦的是,她有的時候,能夠突然腦子清醒,記起一切,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人又會突然變得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