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卸陌從容不迫地凝視著秦毅,道,“秦總,我知道你現在也許是真心愛薑小姐,但如果您是真的為薑小姐著想的話,以後,還是不要再出現在她麵前了。因為你帶著目的的存在,她已經吃夠了苦頭。秦景宴和別人不一樣,我想作為他的第一對手,你對他的了解並不少,他對於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向來是一定要得到的。如果到最後抓不到的話,他也隻會把它毀掉,難道秦總,你想看見薑小姐被徹底毀掉麼?”
秦毅氣急,眼睛怒紅,一拳頭就對著楚卸陌左臉打出去,“他媽的,你還敢說!現在她難道沒被毀掉麼?秦景宴一副非得到她不可的樣子,真正得到了,又做了些什麼?!現在她這幅樣子躺在醫院裏,而秦景宴呢?陪穆雪出國旅行?!”
楚卸陌被秦毅打中,半張臉都木了,嘴裏也出了血,但他並沒還手,而是慢條斯理地擦了血跡,整了整衣領才說,“秦總,也許你對她的傷害,比秦景宴少,至少,她身體上的傷害,基本上都是秦景宴直接造成的。但是,你對她雖然有三次舍命相救?卻在她因為你的利用而受傷,如果真的是在乎她,你的開始目的是為什麼什麼,甚至現在她在你眼裏,還有誰的影子?因為你親手自造的誤會,讓景宴大怒,她被秦景宴傷害的時候,你在哪兒?沒有吧。你隻是忙著怎麼牽至景宴,得到秦氏集團……所以,別到現在才來口口聲聲說你的愛,表達你的憤怒。比起秦景宴對薑荏兮的傷害來說,你的虛偽更讓我覺得可恥!”
“你!”
秦毅要再上拳頭,卻被楚卸陌迅速躲開。
“我剛剛受你那一拳,是因為薑荏兮會失去記憶,將來甚至會變白癡,有一半是我造成的,這拳頭我挨的沒什麼怨言,隻當你替薑小姐出口惡氣,至於,後麵的,我就沒有義務領受了。如果秦總,真的那麼想救薑小姐出苦海的話,還不如想想你現在的妻子還有孩子,跟需要你,如果你真願意為了愛放棄全部,也要包括秦氏以及你手裏的股份。
秦毅一愣。
楚卸陌當做沒看見,繼續說,“秦總可以回去好好權衡一下,你到底是更想要薑小姐的愛情,還是更想要如今可以自由操控自己一切的地位。當然,我可以友情提示一下,就算你拚盡一切把薑小姐帶回去,薑小姐大概也隻是個能幫你暖暖*的白癡了。”
秦毅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走出醫院的,他甚至連自己是什麼樣的心情都不清楚。
整個人都是茫然的,惶惑的。
楚卸陌的話,讓他有惱羞成怒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的的確確實愛上了薑荏兮,為了薑荏兮,可以不顧一切,但是,這段時間來,他卻又的確眼睜睜的看著薑荏兮被秦景宴拴在身邊,什麼都沒做。
自己到底是愛不愛薑荏兮呢?或者愛,隻是愛的不夠深?
如果,自己要和薑荏兮在一起,真的需要拚上所有,那麼,到時候,自己會怎麼選擇?
秦景宴的勢力如日中天,他手上就算有秦氏集團暗部的力量,要和秦景宴鬥,也得掂量一下。
穆家和寧家,這兩股勢力,看似可以拉攏,實際上,是沒法指望的。這些年來,摸爬滾打,他早就知道,沒有永遠的朋友,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秦景宴,為了利益而來,他得知那把鑰匙的用途時,他就知道,當年秦景宴突然翻臉與他決裂,這一步並沒走錯。
他和秦景宴之間的戰爭,不管是為了薑荏兮,還是為了宿怨,都不可避免!
想清這個,他心底已經有了決定。
薑荏兮在病房裏躺了三天,總算能勉強下*。
好在她傷的並不重,鍛煉兩天之後,就已經能由人扶著到外麵曬曬太陽了。
冬天就要來了,外麵的太陽很溫和,偶爾有些樹木掉落的葉子打在臉上,帶來一股蕭瑟的味道。
她總覺得這個日子比較特殊,可是特殊在哪裏,她也不太清楚。
朦朧中,腦海裏總是劃過一些破碎的畫麵,好像是自己送給誰什麼東西做禮物……但是,那個人的聲音樣貌,她都記不住。
紀巧兒酒精中毒,已經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正好今天出院時候,就看見了坐在長椅上曬太陽的薑荏兮,盡管那隻是個背影,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來了。
她大步走到薑荏兮跟前,薑荏兮隻聽到腳步聲,感到有人在麵前停住了,忍不住抬頭。
紀巧兒見她臉色平靜,眼睛空洞,對著刺眼的陽光居然都不眨眼,不禁有些意外,下意識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完全沒反應!
紀巧兒這回樂了,抱胸冷哼一聲道,“原來,你瞎了。真是報應啊”
有人一開口就說這樣的話,薑荏兮當然驚訝且微怒,“這位小姐你……”
“喲喲,難不成眼睛瞎了,連耳朵也不好使了?還這位小姐,你聽不出我的聲音麼?薑小姐?”
薑荏兮搖頭,滿臉茫然。
紀巧兒俯身,把臉伸到薑荏兮跟前,“真的假的?難不成,被搶擊中的部位傷到了你的腦神經?”
薑荏兮徹底呆住,腦袋疼得要命,血紅的畫麵刺破腦海,有種彌漫到靈魂的疼痛讓她無法掙脫!
她仿佛看到了手術台上刺眼的燈光,看到了穿白衣戴口罩的醫生拿著手術刀,滿手的紅!
“想起來了沒有?”紀巧兒笑抱著胳膊圍著薑荏兮轉了一圈,得意惡毒,“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你這種女人早該淪落這種下場,活該秦景宴當初一槍蹦了你,不過你命也賤,居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