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跟在一隊人馬的後麵,走在去魏城的官道上,那隊人馬是去紅池國的行商,再過幾天便是十五,一名鷹衛把他求治不得的消息傳回了朝升國皇宮內,李雲天大怒之下,又宰了幾個沒用的禦醫,傳話給路上的李真,要他務必找到鬼靈子,解開禁術的約束,哪怕是付出幾座城池的代價,也要改變這種局麵。
他們走的路線比從藥王穀穿越要繞得多,這樣走到紅池國與朝升國的邊境魏城時,多花了好幾天的功夫。李真出皇宮的消息,江湖上的人都不知道。但是,不幸的是被某一個有心人知道了。這個人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李昱。這會兒,冰泉宮的二皇子李昱的臉上有著不可思議的神情,李昱跟近軍侍衛首領索晉走得很近,索晉此人好大喜功,因其父是與封盛義大將軍在戰場上一起出生入死,浴血奮戰出來的人,索晉受父親的承恩,得了近軍侍衛首領的頭號,嚴守朝升國皇宮以及方圓幾千公裏之內的大孟城。他的手下精兵強將無數,唯一受限的是兵權的使用歸太子所管轄。但私下裏,索晉討好的對象卻是二皇子李昱。兩人臭味相投,與汩爾城那幫紈絝子弟交好,如城主之子邱長進,或張駿等人。
“趁夜行動。這一回,就看兄弟你幫本宮了!”李昱對著索晉說道。索晉點點頭,讓他的近軍侍衛裝扮成江湖人去襲擊遠在宮外的太子李真,隻需要幾十個人就能辦到,而這些人在五千人的近軍侍衛隊伍裏跟螞蟻一般,微不足道。隻要不被人發現了,一刀砍了那個太子,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手,誰會查到他李昱的頭上呢?
“李真帶在身邊的人不多,總共才十幾個人,索兄,本宮就指望你了。”
“二殿下盡管放心!”索晉派出去的人,都是死士,事情辦不成,自殺了斷,不可能被太子知道是誰要害他。兩人坐在燈影下,看起來有些冷麵,索晉平時並不與李昱表現出交好,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讓人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來,隻有太子李真在李雲天那裏提過兩次換下他的奏本,李雲天覺得自己的鷹衛把大孟城裏的一切動靜都掌握在手中,根本沒把一個表麵冷然,背地裏貪色又好大喜功的人看在眼裏,況且他想讓太子多多曆練一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那些障礙需要太子自己去除掉,要是全包下來,以後交到太子手中的皇位也坐不長久。李真的發病,一直隱瞞著,就連太後都不清楚這件事情。李昱當然也是不知道李真為何去紅池國,他隻是從自己的密探那裏得知去往紅池國的路上,有李真的蹤跡。
“讓他死在那條道上,永遠都到不了紅池國!”李昱咬牙切齒地說道。
“在下就去辦。”索晉說完,退了出去。近軍統領的位置也坐了許久了,李雲天從不找他的岔子,或許是因為四大國都太平得太久了,國土邊疆也安定了太久的時間,大家生活在和平的年代裏,習慣了用和平的思緒去想事情,而李皇對國內發生的一切又了如指掌,所以,李昱的行動絲毫都沒有引起鷹衛的懷疑。當他走出冰泉宮的時候,還和禮事局的太監打了一個友好的招呼,看著一群整齊的侍女走在那個太監後麵,每人手上端著裝滿瓜果點心的盤子,是送到太後的宮中去的。
坐在乾清宮的李雲天,在聽說李真的消息之後,卻開始意識到問題越發的嚴重了。他這段時間把後宮完全地交給了皇後慕容寧,連梅妃的事都扔下不管了,李飛揚一直呆在汩爾城,深居簡出,總是在書房裏熟讀史記,他要去翰林院拜的師傅是戶部的嚴尚書,為人正直,秉性純善。他不擔心李飛揚會給他整出什麼麻煩來,事關機密,能信任的人隻有親王府的人。眼下的消息讓人懷疑到某國的手伸長到了朝升國的皇室內部,而且這麼的嚴重,可見事態發展並不妙,於是,李雲天令人叫來李鬆柏,下了一道聖旨,要世子李飛揚即日起輔助太子李真查出背後的黑手,死活不論,以敬效尤!
在李飛揚接過那道聖旨時,李真已經快到魏城邊境了。
汩爾城王府內。李鬆柏神態嚴俊地坐在廳堂上,座下幾個人憂心地看著那道聖旨,王妃商霓兒,側妃雨小圓和葉蕘都在場,李盈盈站在李飛揚身後,兩手緊抓著衣角,吐氣不均。
“三弟,太子哥哥一定非同尋常,雖然姐姐不知到底是什麼事,可萬事一定要小心謹慎,切不可壞了皇上的大事!”
李飛揚嘴上嗯了一下,心裏暗道,四花的下落正好用這個借口出行,本來想另找理由出門的,恰好有了這件事情,李皇不會想到他私下還有別的事情要作。真是太好了!不過,太子的病源還在越琪國司馬容那裏,至於是誰混入宮中下得毒手,這件事一旦查起來,恐怕其中牽連的人就多了。另外,皇上還有口諭,讓他助太子找到治病的良藥。李真已在去往紅池國的途中,萬幽穀不是誰都能進的地方,那裏惡山惡水,幾乎是無人之境,鬼靈子其人到底是否呆在萬幽穀未知,他想到這兒,看著李鬆柏說道:“爹爹,太子身邊的人太過複雜,兒臣恐怕要查出真相恐怕有些難度,不如先去萬幽穀與太子一道,把他的病醫好了再說,查案的線索還得要太子提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