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2 / 2)

於狁摸了摸下巴,點頭一笑:“是挺不錯的。”

淩深挑眉,走到於狁麵前,雙手撐在他身側,居高臨下地俯視他:“那待會要我給你暖床不?”

這話他故意說得很輕,語速也不快,慢悠悠地卻透著一股輕佻和誘惑。於狁瞧著他嘴角的淡笑,饒是知道他是玩笑,眼下也是特殊時期,還是忍不住笑著調戲:“那便乖乖躺那裏去。”

於狁抬著拇指微微一指,赫然就是戳著自己營帳內唯一的一張榻。淩深偏頭瞧了眼,下一刻就收回目光,轉而又落回到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上。

於狁早在前幾日就恢複了容貌,他臉上掛著顯得溫和的笑,眉間又自有一股英氣停留,淩深看著眼前這張怎麼都順眼好看的臉,“嘖”了聲,接著又靠近了幾分。

“我不介意在這裏給你暖床。”淩深含著淡淡的笑意說著,隻是不巧他一說完,外頭就響起守衛兵士的聲音。

“主帥,侯大人求見。”這話才落下,淩深都沒來得及站直了身子,侯月濱竟然沒等同意,掀門走了進來。這一進來,正看到淩深站在於狁麵前,兩人貼得極近,姿勢也極是曖昧,他們似乎也有些呆住了,怔怔地看著他這邊。

“咳!”侯月濱往日裏咳得多了,都咳習慣了,今次這一聲咳嗽卻一聽就知是假的。他麵露尷尬,趕忙收回望著裏麵兩人的視線,目光躲閃:“抱歉,抱歉,你們繼續、嗯,繼續……”說罷就往後退去。

“侯大人,請留步。”於狁趕緊阻止他離開,同時不忘抬眸瞪了淩深一眼。

淩深摸摸鼻子,主動退到一邊靜靜站著。

麵前沒人了,於狁麵向侯月濱,做了個“請”的動作,邀他坐到一邊的杌子上。等侯月濱入座了,他才開口問道:“不知侯大人有何事,這麼著急著過來。”

“也並非十萬火急的事,隻不過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製定什麼計劃。”侯月濱頓了下,仿佛有難言之隱,但最後他還是繼續,“我聽聞此次對戰的那人也是個老將,據說很難纏?”

“難纏是難纏了點,但我自有辦法。”於狁明麵上安撫了這麼一句後,又道,“若侯大人來此是討論這個的,我想就不必了,目前我們尚未到邊關,還不清楚那邊的情況如何,眼下也還沒得到夏國發兵的消息,想必他們也還在做準備。”

侯月濱鬆了口氣,心中一塊大石好似終於落下了,他旋即笑了起來,朝於狁拱了拱手:“既如此,我就不打擾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路呢。”

於狁自然沒留人,等侯月濱一離開,淩深就發現於狁的臉色不怎麼好。他回想了下,貌似從侯月濱提起夏國那個老將開始,他麵上就沒什麼表情了。

淩深是知道這位夏國老將是誰的,可不就是那個名叫翁岩嶙的,據說還把於狁他父親給陰死了。這大概也是他這麼不待見這人的緣故了,想想也是,殺父仇人,還能待見麼?除此之外,淩深還真不知道這翁岩嶙有什麼本事,但能走到這一步,想必就是他打仗沒什麼本事,但其他方麵肯定有過人之處。

可惜淩深對此沒多大興趣,隻是上前幾步,用手指戳了戳於狁那張繃著臉,還故意拂過他的下巴,微微使其抬高。

於狁被他的舉動鬧得沒了脾氣,眸光無奈地望著他。

淩深挑起他的下巴,忽得想到件事兒,就問道:“對了,你預估這次會打多久?”

於狁沒好氣地拍掉他的手:“我又不是算命的,怎麼可能算到這種事。不過夏國的五公主想要發動兵變,必定會抓緊時間,這麼算來,這場戰事短則三四個月,長則不會超過一年。”

“哦,這就好。”淩深眉眼一挑,整張臉隨之舒展開來,“你最近有沒有送信到山寨裏頭?”

“前些時日送了一封回去,已經有回信了,不過明日我還要再送一封……”於狁帶著點疑惑地瞧了他一眼,“怎麼?你有事?”

淩深點點頭:“是啊,幫忙捎封信給先生,我也有事要找先生幫忙。”

於狁沒多想。不過第二日,淩深在把寫好的信交給他時,卻特意囑咐了一句,千萬不能給別人看了,不管是他,還是趙雲洲。於狁好奇,可淩深在一邊盯著,直到最後於狁都沒能找到機會偷看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