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天夫人無中生有,誣陷神族,擾亂華胥神母壽宴,罰怡安受三十六道天雷之刑,削減法力,再貶入人間受三千年輪回之刑,輪回之事便由冥王...”
重燁淡淡道:“陰司不受理此事。”
君後被重燁噎了一下,臉色不好的改道:“輪回之事便由酆都接管吧。”
東嶽站了起來拱了拱手:“是,雖然酆都也不願受理,但君後有令,東嶽便應下了。”
今日真是丟盡了臉麵,酆都和陰司天界都是沒有權利管轄的,諦聽,重燁,東嶽,非天這一眾人都給她臉色看,這件事遲早也要傳到天君耳中,到時候事態必然更加眼中。
正如怡安所想,若是今日能將寒錦扳倒,那也算打個平手,但沒想到,最後竟然輸的一敗塗地,若是當年的事被一並翻了出來,那她這個君後,真的沒法再坐的安穩了。
連被嗆了兩次,君後交代了對怡安的處置便悻悻回了天界。
怡安被罰怎麼可能甘心,直接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你們,你們全都偏向這個魔女!她到底有什麼好!重燁!你到底是如何賄賂諦聽的,竟然能讓它為你們說話!我不信這世間沒有能除掉寒錦的人!你放心,隻要我不死,總有一日,這個魔女會死在我的手上!”
夜青在結界裏看著外麵怡安瘋了似的張牙舞爪,不明所以,見君後走了,可能是事情已經解決了吧。
她拉了拉重燁的手:可以解開結界了吧?
重燁搖了搖頭,怡安的汙言穢語她還是少聽為好。
怡安沒說幾句就被侍神拉住,準備拖出去。
帝釋天忽然抬手攔住侍神:“慢著。”
怡安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了帝釋天的胳膊,“帝釋天,我就知道一如夫妻百日恩,你果然還是會為我說句話的是吧!”
她已經一敗塗地了,她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這個時候,不論是誰,隻要肯幫她一把,為她說一句話,都會讓她當做救命恩人看待。
隻是帝釋天冷冷將她推開,高聲問:“女媧大神神使今日可有來壽宴?”
錯落有致的桌案間站起一位青衣神女,微微欠身:“敢問帝釋天有何事?”
“我要與怡安神女和離。”帝釋天十分冷靜,甚至還有一絲不耐。
一如當年他被迫娶她時一樣,沒有感情,沒有溫度,在女媧大神的神使麵前眼都不抬一下心不在焉的許了婚約。
怡安腳步踉蹌,冷笑著點了點頭:“和離?你要跟我和離!我淪落到這個地步你竟然要跟我和離!我為你生了個女兒!我兢兢業業的為你搭理三十三重天!你今日見我落魄,就要跟我和離!我不同意!隻要我不答應,誰也別想讓你跟我和離!”
帝釋天似乎有些釋然了,他對怡安的怨恨似乎在被判去人間輪回三千年時就沒有了。
他隻淡淡道:“怡安神女與我成婚幾千年一無所出,是我逼迫她服用母子丹才生下了天女,生下天女後絲毫沒有慈母之愛;後怡安神女沉迷權利,將整個三十三重天視作鼓掌之間的玩物,隨意在外界賣弄炫耀,在外驕橫跋扈惹是生非,毫不賢良淑德,今日既然她的真麵目已被揭穿,那我也不再隱瞞,請求神使準我與怡安神女和離。”
非天嘴角一勾,想不到當年的事原來這麼曲折啊。
長卷在旁邊始終沒有做聲,畢竟他幫不上什麼忙,但也不會跟著議論,隻是他總覺得有些事情實在蹊蹺,總與帝釋天脫不了幹係。
帝釋天娶了這樣的夫人也是真的不省心,一個女兒就足夠他頭疼的,還有這麼個夫人,這個時候說他落井下石也好,說他獨善其身也好,總之這個包袱他是再也不想背了。
神使略一思忖,點了點頭,“女媧大神已準了帝釋天的和離之請,待本神回去之後,便可解了兩位的婚約,即刻生效。”
怡安最後的依靠也沒有了,她更加變本加厲的瘋癲,掙脫了侍神的手衝到了夜青麵前,直撞進了夜青的結界裏,歇斯底裏的大吼了一氣。
重燁將怡安震開,將夜青的結界解了,將她上下檢查了一遍:“有沒有傷到?”
夜青神色不太對勁,隻是默默搖搖頭。
怡安大笑著被拖走了,過了很久還依稀能聽見她那像是絕望又像是得意的大笑聲。
事情這便算是了結,重燁見夜青臉色不好,便帶著她去休息,帝釋天趕緊走到他們麵前,視線在夜青身上停留了一下,道:“讓你受驚了。”
重燁將夜青抱了起來從帝釋天身邊擦身而過,這個人的心思,一眼便能看穿,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毫無遮攔,全是破綻,卻還總是願意遮遮掩掩,絲毫不坦蕩。
重燁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夜青與這樣的人接觸,就衝他如此沒有擔當的小小氣量。
非天見重燁和非天走了,便跟了上去,經過神色黯然的帝釋天時幸災樂禍的笑道:“別惦記了,就算把怡安休了,這個人也不可能是你的,還是乖乖回去守著你的天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