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安聞聲,踉蹌了一步,被華胥除名,相當於在整個天界都沒有了立足之地,從此頤指氣使驕傲非凡的怡安,就再也無法在神族中抬起頭了,甚至低了一等仙族都不會再看得起她。
想不到華胥神母如此袒護這個魔女!看來今日不論如何也要把她拉下來了,不然怎能平她心頭之恨!
華胥神母不想再參與了,擺了擺手由著侍神推著離開了。
神母一走,坐鎮的就是寧錦和君後,後者說話的力度就大了,這時候若是怡安說什麼,君後若能支持,必然會收到怡安想要的結果。
於是怡安等神母徹底走了,方道:“鬼國國主,你為何要給這魔女開脫?”
“請帝釋天夫人在真相查明之前,不要稱呼冥王夫人為魔女。”東嶽神色微微帶著冷意,卻還是風度翩翩的樣子。
夜青被重燁拉回到桌案後坐下,眾神也都紛紛落座,等待著諦聽神獸的到來。
東嶽說完便也回了自己的位置,路過夜青時目不斜視,仿佛與她根本就不認識。
怡安被東嶽訓斥後心有不甘,但她沒法反駁,不然眾神不信服於她,那她就沒法殺了這個魔女了!
重燁拉著夜青,秘音入耳:怕嗎?
夜青搖搖頭,隻是問:我真的是個凡人?
他點頭。
那我以前真的叫夜青?
他依然點頭。
她忽然有些混亂,這幾萬年到底發生過什麼,她怎麼會一夕之間變成了凡人,還什麼都不記得。
“諦聽到!”悠長的聲音傳入大殿的每個角落,寧錦道:“快請。”
便見一隻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足足兩人高的神獸,威風凜凜,踏著空中的祥雲徐徐而來。
諦聽神獸從不離開地藏菩薩身邊,但今日被華胥請來,可見是給了華胥天大的麵子。
夜青看著諦聽,好像第一次看見重燁和阿恒的那一晚,諦聽也在,原來這就是諦聽,那她當時所在的地方,難不成就是地獄?
諦聽昂首緩緩走到大殿正中,隻微微向寧錦緩緩頷首,算是客對主行禮。
而後向君後微微頷首,實際,諦聽可以不必向在座任何一個行禮,頷首也不需要,隻因它是地藏菩薩身邊的神獸。
反而是君後,要起身向諦聽欠身,畢竟很快,地藏菩薩就要擔當重任,天界眾神,都要為地藏菩薩護法。
行禮之後,君後坐下問:“諦聽,鬼國國主提議請您過來,是想向您詢問...”
“我知道,君後是想問夜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諦聽在大殿中繞著各個桌案走了一圈,怡安不耐煩了:“你不是伏地一聽便能聽見世間所有真相麼!那你倒是趕緊聽啊!”
諦聽回過頭幽幽看著怡安:“我來的時候就已經聽過了,連帝釋天夫人的家事都聽到了,這麼多事情衝撞在一起,總要讓我好好篩選篩選哪些是需要說出來的吧?”
諦聽神色一凜:“還是說,你想讓我一件件說出來?”
這時坐在一邊悶不做聲臉色不豫的帝釋天終於開了口:“怡安,不準對諦聽無禮!”
帝釋天是佛道八部護法神之中天眾的首領,更相當於八部護法神的首領,諦聽是佛道的神獸,是萬萬不能頂撞的。
帝釋天對於怡安來講,就是個擺設,兩人恨不能萊斯不相往來,身為夫妻,卻也沒麵對麵相處過幾天,帝釋天極少幹涉怡安的事,更是極少與怡安說話,一旦開口,還是很有威懾的。
怡安乖乖閉嘴,畢竟她的醜聞也是不能外傳的。
寧錦跟諦聽熟啊,但是今日場合特殊,不能跟它玩鬧,便端正了臉色,問:“諦聽,可聽出什麼了?”
諦聽趁著眾人還沒發覺,衝寧錦揚了揚眉,嘿呦小丫頭還真挺像回事似的啊。
寧錦也揚了揚眉,那你看看,畢竟是國主嘛。
諦聽一笑,道:“回國主,我的確聽到了些東西,可若是說出來,恐怕是對冥王夫人的傷害,我是希望能夠大事化小,畢竟這樣大家都還能過得去。”
君後趕緊追問:“天界會竭力安撫冥王夫人,但真相還是要公布於眾的,不然大家心中也不會信服,還請諦聽言明。”
“說出來對我倒沒什麼,但是這樣對冥王夫人造成的傷害,恐怕天界沒法彌補,除非。”諦聽故意頓住,裝作欲言又止。
“除非什麼?”
“除非嚴懲無中生有誣告他人之人。”
諦聽的話無異於一個悶雷炸開在怡安心中,難不成,這其中真的有一些隱情?難不成她真的不是寒錦?
可轉念一想,諦聽和她不可能沒有交情,陰司和地獄離的那麼進,諦聽想要包庇這魔女也是有可能的!說不定重燁早就給了諦聽什麼暗示!
怡安指著諦聽大喊:“你,你一開口就是對這魔女的包庇之詞!你也被她給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