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你到底是去查案還是去投胎,凡事欲速則不達懂不懂?”非天把鬥篷下麵的袍子也抖了抖,一個一個把褶皺抖開,不緊不慢。
夜青深吸一口氣:“你要是再不趕緊走,我就不走了,等重燁回來我就告訴他你要把我拐跑,還在他心愛的明華殿裏安了家!”
“咱倆什麼深仇大恨啊,你要這麼害我,我幫你查案你能不能心存一點感激!”他翻了個白眼,看夜青要還嘴,他趕緊道:”行了行了,本王不跟你一個凡人計較,把衣服脫了。”
夜青緊忙護住胸口,緊張道:“你要做什麼?”
“就你這姿色我根本看不上眼,你別太自信了,脫一件衣服給我,給你做個人偶替身。”非天又翻了個白眼:“行了,非禮你還不如非禮我自己。你真以為本王是這種饑不擇食的人麼!”
夜青一聽反而不高興了,一掐腰:“你什麼意思!我怎麼了,我長得怎麼了!我告訴你,就算你再好看十倍一百倍,我都看不上你!”瞪了非天一眼,夜青從細軟裏掏了件紗衣甩給了非天。
“謝天謝地你看不上我!這個苦也就隻有重燁肯吃!”非天拎著紗衣的領子,擺在夜青旁邊,借著夜青的氣息,那紗衣竟然自己就立住了,夜青十分驚奇,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的紗衣。
接著非天也不知從哪裏弄出來的銀沙,在那紗衣上方撒開,一件扁平的衣服竟然就充盈起來,待銀沙撒落到地麵,夜青身邊就已經站了一個活脫脫的自己。
“這就是人間廣為流傳的大變活人嗎?”
“在你們人間,這種低級的法術可能跟賣藝變戲法是一個等級。”非天搓著下巴端詳新變出來的夜青,又跟旁邊真的夜青比對,在細節的地方稍微處理了一下,比如表情,聲音,動作,都修改的跟夜青十分相近了,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夜青看著麵前的這個“自己”,覺得好像自己的孿生姐妹一樣,一模一樣,看非天隨意就造出了一個自己,夜青想起來:“為什麼重燁不直接造一個玉錦出來,非要找別人替代她?”
“造出來的再如何惟妙惟肖也都是假的,你現在看到的這個,也不過就是個布偶罷了 ,法力高深的,比如重燁,一眼就能看透其原形。況且他要的是個活生生的人,布偶怎麼比得了。”非天看著眼前的“夜青”神情有些黯然,夜青以為自己看錯了,再仔細去分辨的時候看他還是一副玩世不恭似笑非笑的樣子。
罷了,或許她看錯了。
做好了人偶,非天打了個響指:“去,回自在殿休息,就說困倦,誰也不見。”
那“夜青”就真的轉身去往自在殿的方向,按照非天的指令走了。
夜青看著“她”的背影,“仔細看看,的確還是有些不太像我,可能就連法術也無法坐到盡善盡美吧。”
非天解下自己的鬥篷,呼啦一下展開,罩在了夜青頭上,將絲帶係好,將夜青裹了個嚴實。邊動作邊道:“法術並不萬能,這世上有太多事都是法術所不能及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沒法用法術把我帶出去,所以就要把我捆在鬥篷裏扛出去?”夜青在鬥篷裏,聲音悶悶的。
“不是,我的鬥篷水火不破刀槍不入,而且能隱身,對付陰司的這幫小夜叉是絕對足夠了。”
“哦,那就是說,像碰見法術高深的,有厲害法器的,你這鬥篷還是跟破布沒什麼區別嘍?”
夜青聽見非天在外麵跳腳:“什麼叫破布,你家的破布用冰原的冰蠶血絲織啊!你家的破布裏麵嵌著龍須啊!就這一件鬥篷,買你們人間一個國我都嫌虧你竟然說它是破布!”
“行行行,不是破布,您大人有大量,該處理的是不是都處理好了?咱們能走了嗎,修羅王大人?”夜青隔著鬥篷衝非天翻了個白眼。
“你別以為我看不見你翻白眼!”
“不是說能隱身嗎,你怎麼看見的!”
非天一副你好無知的表情:“這是我的鬥篷,我要是看不見還得了!”
夜青舉一反三:“哦,意思就是在法力高深的人眼前,這鬥篷連隱身都不起作用是吧。”
“不知道!走,趕緊走!”
“哎哎哎我還沒走呢這鬥篷怎麼自己動了!”
“我的鬥篷當然聽我的話,我讓他走,他就得走,老老實實安安靜靜,不像某人,聒噪。”
夜青:......真小氣,不就拆穿你幾句麼......
跟著非天一路走,所有夜叉真的都沒發現夜青,隻向非天行禮,夜青手摸了摸非天的鬥篷,柔滑的麵料的確不是什麼俗物。
待到了忘川,夜青忽然問:“咱們非要從這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