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逃(2 / 2)

非天百無聊賴的等船,“你以為人人都能跟你家冥王似的在陰司來去自如呢?對外人來說,整個陰司就忘川一個入口,不過忘川下遊還有個出口。”

“還有個出口咱們去那個出口啊,在這等船要等到什麼時候,萬一重燁回來怎麼辦?”

“那個出口是你們凡人諱莫如深的地方。奈何橋,上了橋就別想回頭,喝了孟婆湯,就要投胎,自然是魂魄最好的出口,既然你如此心急,那你就去吧。”

“我......”夜青不再言語,現在是有求於人,本來非天就氣惱她嫌棄了他的鬥篷,要是再說點什麼惹惱了他,恐怕她就別想出去了。

半晌,非天看夜青如此安靜,以為自己把她說氣了,便緩聲道:“陰司守衛森嚴,嚴過天界百倍,不是什麼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除了陰司自己人之外,沒人能來去自如,這也讓我困惑當初寒琢究竟是如何闖進來的。”

夜青心中思索,非天這話的意思就是,即便是他也休想硬闖陰司,可寒琢竟然能闖進來,而且還能順利奪走半冊生死簿,實在是不可思議,除非,除非陰司裏有寒琢的內應!

她看了非天一眼,他視線落在遠處的忘川河麵上,目光空遠,微微顰眉,隱隱帶著疑惑的樣子。憑非天的腦子,不會看不穿這麼簡單的問題吧?還是說,這件事根本沒有她想的如此簡單?

兩人都陷入沉默後,忘川上傳來了一聲鈴鐺響聲,格外清晰空靈,而且這一聲鈴鐺十分綿長,像是在告訴整個陰司,有客至。

“一聲鈴鐺響,來的是仙,兩聲響是神,不斷響便是鬼,若擺渡人高聲吟唱陳曲,那便是妖魔到來,警示整個陰司切勿妄動多加小心。”

夜青將鬥篷打開一條小縫,往忘川上望去,一眼便看見了白衣飄飄的天女,就好像在看自己,隻是換做是她自己,恐怕永遠也不會是這樣仙氣飄飄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天女在一頁小舟上婷婷而立,老遠就看見了非天,他身上的袍子跟鬥篷是一樣的紅,紅彤彤一片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每每天女看見非天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害怕,但又因為她父神跟非天有很深的仇怨,她又不得不擺出底氣十足的樣子。

距離近了,天女看清了非天那絕美的五官,反而更加害怕,總覺得他一臉陰冷,總會想起他手執一柄彎刀,滿身鮮血,獰笑著舔著刀尖上血滴的樣子,恐怖又猙獰,至今她還忘不了那一晚的噩夢。

若是有旁人在或許她還能鎮定些,可非天就在那裏,也沒有別的鬼差經過,她開始後悔為什麼非要今日來陰司,天女低聲問擺渡人:“現在能掉頭回去嗎?”

“陰司的船,不可回轉。”擺渡人嗓音詭異,聲音像是從喉嚨發出來的,又像是從胸膛裏發出來的,帶著奇怪的嘎嘎聲,聽著就叫人毛骨悚然,天女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順手絞起了衣帶,咬著牙挺胸抬頭,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非天麵前失了天眾的顏麵!

越來越近了!天女心撲通撲通的跳,表情僵硬的嘴角有些抽筋。直到船停在了非天麵前,天女還沒想好該說什麼。

“這位仙友,你衣帶開了。”意外之外,竟然是非天先開口說話,他瞥了天女一眼,沒什麼可看的。

夜青看了看天女的胸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嗯......還以為天界夥食好人就養的前凸後翹一點,原來也不過如此啊,還沒有她從小吃粗糧長得大......

“啊?啊!!!”天女低頭看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把衣帶扯開了,裏衣露了出來,手忙腳亂的把衣襟揪在一起,跑上了岸不見了蹤影。

非天一步邁上船,夜青跟著上了船。擺渡人明顯覺得船上一重,看了看船身比平日沒入水中多一些,可船上隻有他們兩人,或許是修羅王最近肉吃多了吧,擺渡人如是想。

“修羅王,切勿貪口舌之欲,後患無窮。”擺渡人語重心長,非天聽都沒聽見,正蹲在邊上笑嗬嗬的逗弄河裏的嬰靈,整個忘川河麵上回蕩著嬰靈的咯咯又似是哭聲的笑聲,擺渡人看著是其樂融融,夜青卻覺得詭異無比。

終於度過了忘川,兩人下了船,非天忽然道:“你服老吧,連我這麼勻稱的神都嫌重,早晚讓重燁換了你!”

擺渡人默默載著新上船的魂魄撐船遠去。

夜青要去解身上的鬥篷,被非天按住,她已經把臉露了出來,他看著她的臉,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方才那女登徒子竟然跟你長得一樣醜!”

“那是天女,你難道不認識?”

“天女...帝釋天身上那塊肉?”

夜青滿頭黑線,“雖說可以這麼理解,但也不用說的這麼原始吧。等等,你說誰醜!你說誰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