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神族是不能與魔族妖族和人族通婚的,後來天界放寬了限製,凡人可以與神成婚,但神族不能違背人生老病死的規律,這是與人相愛的代價。
如今重燁既想與人成婚,又不想看他身邊的人生老病死,自有他的兩全之法。
夜青驚的喊出了聲:“完婚?!!”
重燁鄭重的點頭:“不然你不知還要吸幹多少地脈,我壽命無限,你做我的夫人要與我共度一生,如果你不想毀掉天下的靈山,就跟我成婚。”
這算是威脅吧,算吧!重燁難道除了威脅就不會別的招數了嗎,非要這麼逼她嗎,好,她認栽,“不就是成婚嗎,成吧!”
她一副任君擺布的樣子:“用不用穿嫁衣,拜堂了?還是直接洞房?”
重燁低笑:“我還真沒想到洞房。”
夜青老臉一紅,“那,那你說該做什麼?”
重燁隨手拿過一隻杯子,口中默念了幾句裏麵便蓄滿了似水非水的液體,隨後他劃破指尖在水中滴了幾滴血,血滴落在水麵上泛起漣漪,漣漪中竟瑩瑩閃著金光,似是水中印刻著什麼法術。
他將杯子遞給夜青,她嗅了嗅:“這是什麼?”
“喝了它就算禮成,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夜青接過杯子,緩緩送到嘴邊......
“重燁!我有十萬火急的事跟你說!”非天從明華殿距離夜青他們最近的窗戶一躍而入,火急火燎的竄到重燁跟前,見夜青手裏有杯水,便接了過來:“我一路奔波著實渴了,多謝嫂夫人給我倒水。”說完便喝了,一飲而盡。
夜青瞪大了眼睛看著非天,又看看重燁,“他,他喝了......那你們......”算禮成了?
重燁睨視非天:“這水隻對凡人有用,對這種欠打的神不起作用。”又道:“你最好有天大的事,否則今日休想完整離開陰司。”
“當然有天大的事,不然我怎麼敢亂闖你的明華殿呢?你說是吧,嫂夫人!”非天衝夜青一笑。
夜青不明所以,跟我有什麼關係?
“什麼大事?”
“你們陰司最近是不是在查一樁生魂失竊案?”非天擺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故意頓了一下,重燁知道他故意賣關子,也不接茬,隨意坐在了一邊,翻起了經書。
非天看重燁也不好奇就拉著夜青道:“這人間啊,最近不知怎麼,大量生魂不知去向,知道生魂是什麼嗎,就是活人的魂魄。被偷了生魂的凡人都變成了活死人,還有一些陽壽將盡的活人也被偷了生魂,很快肉身死後沒有魂魄前去陰司投胎,直接影響了陰司的秩序。丟失的數目陰司沒有對外公布,不過據我所知,少說上千,多說上萬。這算是繼生死簿被搶之後陰司第二樁大案了,怎麼你家冥王這麼不上心?”
夜青沒法回答,隻好幹笑,重燁涼颼颼道:“你倒是對這案子關心得很,不如冥王的位子讓給你來做?案子交給你來查?”
非天擺了擺手,裝作認真:“雖然盛情難卻,但是我隻管著一個修羅界就快耗盡心血了,分身乏術,實在是沒法幫你打理陰司了。”
“你帶領修羅眾到處惹是生非,的確是為了修羅一族盡心竭力。”
“你不懂,這就是我們修羅的治世之道,唉不說這個,說了你們也不懂。嫂夫人,咱們說案子。”非天請夜青坐下,兩人坐在重燁旁邊,故意大聲道,“這案子倒沒什麼,重要的是,這其中牽扯了一些舊人。”
非天將舊人兩個字故意咬的很重,重燁手上頓了一頓後依舊淡淡翻著經書。
說起舊人,夜青立刻就想起了天女曾提起過的玉錦,便來了興趣,問:“什麼舊人,你快說來聽聽?”
“沒什麼可聽的,不過是些陳年舊事,過來夜青,咱們還有正事要辦。”重燁沒給非天說話的機會,將夜青拉起來就走,非天並沒住嘴,接著說:“嫂夫人知道玉錦吧,或許你也知道你跟玉錦長的一模一樣,難道你不好奇這是為什麼嗎?”
我好奇啊,我怎麼不好奇!夜青被重燁扯著,嘴上被重燁下了法術封住了,她掙紮不開,又說不出話,隻好被重燁拖走。
隻留非天在原地,默然凝視夜青的背影。
夜青越想越覺得這其中必定與她有所關聯,或許這就是一切事情的開端。
天女和夜青與一個叫玉錦的人長的一模一樣,偏偏他們都跟重燁有扯不斷的關係,曾經究竟發生過什麼,到底這一切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天生目能視鬼,依靠吸取地脈為生,這分明不是凡人的活法,寒琢到底還隱瞞了她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如此怪異的她長了一張玉錦的臉,難道這些都是巧合嗎?
如果是巧合,為什麼爺爺在升天之前會那樣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隨緣去吧?
或許解開這個謎團,夜青就能擺脫重燁,她也就能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是個不人不妖的怪物,一切都能變得清晰明朗,她也不必再活在欺騙與隱瞞之中。
可重燁似乎並不想了解這其中始末,夜青知道,重燁跟寒琢一樣,他們都在隱瞞什麼,故意不讓夜青知道,可越不讓她知道,她就越要知道,憑什麼隻有她一個人被蒙在鼓裏,憑什麼她不能知道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