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燁拉著夜青走了很遠,快要走到她的自在殿時才解了她嘴上的禁製,夜青能說話了開口就是一頓大喊:“你以為你會法術了不起是不是,你有本事封住我的嘴,你有本事幹脆砍了我的手腳讓我老老實實在你身邊待著啊!我想知道玉錦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礙著你什麼事了!你想拿我當那個玉錦的替代品,你也不問問我同意不同意!連個緣由都沒有就讓我當替代品,門都沒有!”
“我從來都沒說過,你是誰的替代品。”重燁垂眸,凝視著她,與她的暴跳如雷不同,他聲音淡淡的,輕輕的,卻極有分量的敲在了夜青心裏。
“你,你什麼意思?”夜青氣勢弱了下來,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的意思,我們今晚完婚吧,需要洞房的那種。”或許這樣就能拴住你了。重燁將夜青抱在懷裏,夜青聽見了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她卻紅了眼眶:“重燁,你怎麼如此自私?難道你要讓我如此稀裏糊塗束手束腳的在你身邊活一輩子麼?如果我什麼都不知道,卻又莫名其妙被你綁在身邊,還總要感受著莫名其妙的情緒見到你就難過悲傷,那我不如直接去死。”
“有我在,你不會死。”他抱的更緊,她卻更傷心。他忽然又道:“有些事你現在還不能知道,但總有一天我會全部都告訴你,事無巨細一五一十的向你交代,現在不要去追問,好不好?”
除了這樣還能怎樣呢,夜青失望的點了點頭,這不過是他的緩兵之計罷了,隻要他不想說,永遠都不會有時機成熟的一天,她則像個跳梁小醜一般不斷的追問追問追問,沒有人理睬,沒有人在意。
那一晚重燁留下了一杯滴了血的水,她終究沒有喝,隨手潑在了案邊一株菩提上。她卻渾然不知,這一潑,將在未來毀了她本該安穩順遂的一生。
夜青深思熟慮了多日,既然重燁和寒琢都瞞著她,那她就隻能自己去查,不查個水落石出決不罷休。
於是趁著一日重燁不在陰司,夜青隨意收拾了些細軟,支開了妙妙音音就準備溜出陰司,回到人間。
走出自在殿的大門,夜青回過頭看,這裏終究不是她該留下的地方。或許她永遠也不會回來了,希望妙妙音音能遇到一個好主子,她們打心眼裏對她好,她知道,這情義她記下了,若是他日相見,她定然不會相忘。
轉過身,夜青便大步離開了。
明華殿是離開陰司的必經之路,涼山與重燁不在,夜青放心大膽的從殿前走過,忽聽撲通一聲,什麼東西砸到地上。
夜青嚇得一個哆嗦,以為重燁回來了,四周看了看,才遠遠看見明華殿裏麵白玉地上有什麼東西,仔細一看,摔在地上的是一團紅彤彤的東西,走過去戳了戳,那東西還哼唧了一聲。
罷了,管他是什麼東西,與她無關,趕緊先離開陰司,不然一會兒重燁回來她就走不了了。
剛一轉身,那一團東西呼啦一下就站了起來:“幹什麼戳我!”
夜青又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非天?重燁又不在你在這做什麼?”
“我在這安家。”非天指了指大殿頂上,夜青順著他的手指看上去,大殿頂上一根橫通的白玉橫梁上果然鋪了一床杯子,團的像個鳥窩。
“你有自己的地盤為什麼到這安家?”
“因為重燁把我的寢殿燒了,冤有頭債有主,我不在這安家在哪安家?”
“重燁為什麼燒你的寢殿?”
非天憤憤道:“他有病!”
夜青點了點頭,私人恩怨,跟她沒關係,趕緊走人。
非天抖了抖身上的大紅鬥篷,雲淡風輕:“你是要去人間查那件事的吧。”
夜青轉過頭:“你知不知道這麼一會的功夫我都為你轉身三次了,你有話就直說,再磨蹭一會重燁回來我就走不了了!”
“就算重燁不在你也走不了,陰司守衛森嚴,你以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呢?當年寒琢硬闖陰司那都是運氣好,像你這樣大搖大擺的走,生怕別人不知道名王夫人要出逃是不是?”
夜青這才知道自己思慮不周,隻好問他:“那我怎麼才能出去?”
“好辦啊,我帶你出去不就行了,不過有一個條件。”
夜青撇嘴:“你們怎麼都愛講條件,就不能無私一點嗎,你扣了我一鍋陵魚湯我都沒跟你計較。”
“那陵魚湯我整整反胃了三天我還沒找你賠償呢,本王不跟你計較你還計較上了。我要求也不高,讓我跟你一起去,讓我也知道知道真相,你看如何?”
非天法力高強,一般的妖魔鬼怪都不是他的對手,若是真有危險他還能出手相助,況且他還有一個龐大的修羅族可以差遣,要是他能跟著一起查案,必定她能輕鬆許多。略一思索,覺得不是賠本的買賣,夜青點了點頭,“好,成交!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