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時參加宴會的人大部分都很識相,並沒有將宴會上的事情說出去,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自然還是有人知道了這件事情。
於是京都上流一夜之間就流傳了各種版本,有的人說唐靜芸和唐家人的恩怨情仇、針鋒相對,也有人將唐家人的趾高氣昂描述的極為活靈活現,什麼唐靜芸仗勢欺人,唐淩崢更狠,直接放話說要將人從酒店裏趕出來!
什麼?你說唐淩崢沒資格?不好意思,這酒店就是人家買下來玩的。
於是,整個京都都再一次的見識到了唐家人的蠻橫霸道和乖張性子。不少和唐誌謙同輩的人,都是一臉的果然如此。當年和唐誌謙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就沒少吃虧,這唐誌謙不按牌理出牌的習慣不知道讓多少人鬧了笑話。以前還以為唐家兩個小崽子沒有繼承這些,唐淩崢固然陰狠,唐雨珊有時柔弱,但是性格都好琢磨。
現在好了,多了個冒出來的唐靜芸,一下子就將唐家人的偽裝掀了個底,好嘛,感情這麼多年來唐淩崢的性子一點都不好,隻是人家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啊!
等到唐誌謙得到自己一對兒女在宴會上幹的好事的時候,表情複雜,他終於承認唐淩崢這小子果然是自己的種了!
——
唐靜芸窩在家裏並不理會京都裏發生的風雲事件,看似什麼都不管,可是每天來往的電話卻一點都不少,作為經手人梅四,他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眯眼看著自己手裏的一份報告,是何延陵做出的關於原投的未來國際市場分析,很精彩,就在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不由皺了皺眉,看向手機,發現是個已經爛熟於心的號碼,然後懶洋洋的任由電話在那裏響著。
電話過了一段時間就自掛斷了,沒過多久,又開始響了起來,再被自動掛斷。
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電話那頭的人好似根本就不知疲倦一樣,不斷的重複著撥打著,永不知疲倦。
而唐靜芸除了最初看了一眼以外,都隻是看著手裏的報告,好像那手機鈴聲隻是背景音樂。
她修長纖細的手指劃過白皙的紙張,唇角彎起,眼眸微挑,明明是笑著,可是卻給人一種冷漠無情的感覺。
梅四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的唐靜芸,他的背後下意識的一寒。
就是這個唐靜芸!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冷漠,無情,沒有什麼能夠讓她的心動搖,好像那些人和事都是不足為道的,就像是最卑微的塵埃一樣,沒有誰能夠讓她心動,也好像下一秒就能夠從這個世界裏剝離。
這才是真正讓梅四敬畏的唐靜芸。
可是這樣的唐靜芸不常見,尤其是在薑曄身邊的時候,幾乎很少會看見這樣的她。讓他曾經一度差點以為這才是她的本態。
唐靜芸淡淡的睨了一眼梅四,然後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給自己靜靜地點上了一支煙。
煙霧繚繞,遮掩住了她眼底的深邃,男人,男人,果然都是記吃不記打的,這一回不給點教訓,恐怕真的以為她是好糊弄的,確實不能太縱容!
而在手機另一頭,薑曄不斷的撥打著手中的號碼,一遍,兩遍,三遍……已經打了多少遍他都記不住,隻是從一開始的抱有僥幸,到後來的煩躁,以至於到最後的絕望,他的眼中布滿了血絲,就像是一頭困獸一樣!
“咚咚咚——”
敲門聲從門口響起,“首長,外麵有人來拜訪您,說是長寧嚴家的人。”
“滾!”
薑曄暴喝一聲,想也不想的抄起桌上的杯子砸向了門口,麵目猙獰,配上那滿眼血絲的眼睛,活脫脫的像是盛怒的惡鬼,“誰來都不見!”
外麵本來手都放在門把手上準備推門而入的小邱,立馬收了手,背後一寒,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水,有些不明白薑少將這樣怎麼了?明明將長寧的事情處理完了,又是他功勳薄上耀眼的軍功章,怎麼他不僅不喜,還那麼的生氣呢?
不過首長的事情也確實不是他能夠知道的,默默的退了出去,外麵還有嚴家的人等著呢。
嚴家的人看到去報信的人出來,搓了搓手,滿臉堆笑的走上來,“小邱同誌,這薑少將是怎麼說的?可有同意見我一麵?”
要是換做是從前,這嚴家人哪裏會有這副討好人的樣子?哪個不是碰上了嚴家人要拚命的放低身段去討好?可是風水輪流轉啊。
小邱搖搖頭,麵無表情,“首長現在有事,說不能夠見你們,等到了有空了再說。”
這嚴家人咬牙,心裏滿是憤懣,可是再多的憤懣都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在之前那段時間了,嚴家在長寧編織出的一張巨大的網,被裏麵的那個男人摧枯拉朽的毀滅了。這根本就不是人,要野獸是閻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