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小邱油鹽不進的樣子,男人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去另想辦法。
可笑的是,他壓根不知道在薑曄心中,早就給嚴家畫了一個大大的“叉”。早在薑曄查出他們在京都消息中放出的傳聞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沒有活路了。
薑曄坐在書房裏,隻覺得心中一片荒涼,更多的還有惶恐。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不在京都幾個月,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而他直到這個消息鬧的人盡皆知的時候,才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這讓他更是惶恐不安。
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裏,就匆匆忙忙的回來了,沒有人知道旁人以為的軍姿挺拔的背影裏,藏著怎樣的擔憂驚慌。
明明是關於他的緋聞,可是他卻從一個陌生人口中得知,而不是跟他最親近的人——他的芸芸的口中得知。
一定是因為她對他太過信任了,這樣的消息一點都不放在眼底。對,一定是這樣的,除了這個理由,薑曄覺得他想不出任何其他的。
可是他撥動電話的手指卻忍不住繃緊了,那點燃的煙自燃著,一支又一支,電話撥了一個又一個。
電話那一頭沒有人接,一開始他還能安慰自己對方沒聽見,可是隨著一通通打過去,他的心也漸漸沉入了深淵。
他想,一定是芸芸的手機沒有帶在身上,不然她看到了他的電話怎麼會不接呢?她那麼愛他,愛到重渝生命,愛到把他刻在骨子裏融在血液裏,怎麼可能故意不接他的電話呢?
這樣想著,他的手突然顫了一下,因為……這一回他的電話直接被對方摁掉了……
他澀澀一笑,好吧,他終於不能騙自己了,在京都的那個小家夥生氣了,嗯,生了很大很大的氣,大到不知道他回到京都後上門去求她,她願不願意在她家給他留一個地鋪的地方呢?
是的,是他疏忽了。他以為她愛他,他仗著她愛他,這段時間裏一直都在以自我為中心,仗著兩人的同甘共苦的情深,仗著自己有公務要辦這個光明正大的借口,就一股腦的將她放在了一邊,甚至在最近這一個月裏,都幾乎沒有和她聯係過。一開始還有個把漏接的電話,可是他忙著忙著也就忘記了回過去。
她那麼敏銳,一定是早就發現了吧?不然怎麼可能會也不給他打電話了呢?該死!他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他怎麼能夠連這點事情都發現不了?他一定讓他的大寶貝傷心了。
想到這裏,薑曄簡直目眥欲裂,心中的那股疼痛再也壓抑不住了,他恨恨的捶了一下桌子,低聲爆了句髒話!
該死的,他怎麼能夠為了手裏的事情昏了頭,怎麼能夠忘了兩人才剛剛辦了婚宴,甚至連蜜月都度的匆匆忙忙,放任被他推到了風口浪尖的芸芸一個人行走在京都上層?就算不出嚴家的流言,旁人也同樣會在心中看她的笑話!
他懊惱不已,猛的狠狠的掀了桌子上的東西,“哐當”、“嘭嘭”的聲音不絕於耳,桌子上的擺件、文件、筆、煙灰缸,通通都落在了地上,一室狼藉。
——
在京都的唐靜芸,靜靜看著手機屏幕的亮暗,神色冷漠,終於將手頭的那份看了半天的文件放在,點了一根煙,那擺動的尾指昭示著她煩躁的內心。
她挑眉冷笑,以為區區半天的電話就可以將以前的冷淡抹消了?她唐靜芸可不是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這世道,隻有輕賤自己的女人才會讓自己顯得這麼沒有尊嚴。
她見過上流社會很多的事情,有年輕時恩愛異常,等到後來色衰愛弛,新人換舊人;也有可共難不可同甘,一飛黃騰達富貴發家都恩愛不再的;也看到過沒得到的時候恨不得捧在手心裏,一到手就拋在一邊的。
倒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親自挑選的男人,也會讓她自己遭遇這樣的窘境,這還真不得不說是個笑話!
這一次,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他薑曄的傲骨不彎,還是她唐靜芸的性格無情?
不過,其實有一點唐靜芸可能沒有猜到,這薑曄碰上了她,哪裏還存在什麼傲骨的事情?恐怕隻要她樂意,他身上的傲骨全拆下來供她玩耍都是輕的。
而京都機場,一個一身黑色襯衫褲子的男人,一副墨鏡遮住了他大半張臉,緩緩走出安檢。
男人深深的吸一口氣,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生人勿進的冷漠,偏偏舉止又優雅貴氣。
“淺戈,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