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機後發現已經有好幾條留言。
“思悅?”蔣風很詫異,她怎麼會突然這麼急著找自己,“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怪不得開會時老是心神不寧。
咖啡杯掉到地上,溫熱的咖啡立刻濕了地毯。一地狼籍。
聽到思悅的留言,蔣風越聽越激動,微笑著慢慢紅了眼眶,激動的心情難以形容,“終於……思悅你終於感受到了……”
急忙回撥給思悅,但電話一直沒人聽。
不好的感覺越來越濃,蔣風隻能機械般的一直撥打著她的電話,一直,一直……
“思悅,你看,這隻小葫蘆我一直都帶在身上。你的那隻我也在你房裏找到了,你什麼時候起來帶上它,恩?”蔣風一有時間便會來醫院對著思悅說話。但是這麼多天了,她一直都沒有要醒的跡象。
後悔,蔣風很後悔。就算她不會喜歡上自己,就算她一直當自己是哥哥,他現在好希望沒有帶她回來。在那個小山村,至少他能每天都看見她。至少,她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動不動的躺在這兒。
後悔,林戰也很後悔。他寧願她沒有回來,寧願看不到她,也好過現在見到那個絲毫沒有生氣的她。
思悅顯然是聽不到他們在耳邊的話語的。她在一片白色裏飄蕩著,不知道何去何從。直到有一天,白色的霧裏出現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你是誰?”思悅突然發現她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不可否認,這個人很帥,帥到看了一眼就不再忍心看第二眼。但思悅卻是忍不住再不去看他。
“你不記得我了?”
思悅搖了搖頭。
“還記得尉悉.迪洛斯.凱軒與藍狐的故事嗎?”
思悅低下頭想了想,忽見胸前的藍玉微微的發著光,“我想起來了,是藍玉的故事。”
男人笑了笑,對她道,“我就是凱軒。”
“凱軒,凱軒……”這個名字似乎很遙遠,又似乎就在離自己很近的邊緣。
思悅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些都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是在夢裏。但是我們都是真的。”
“我們?你是說……”
“你就是藍狐。”
“我是藍狐?”就像聽到有人說地球確實是方的一樣,思悅很錯愕。
男人輕輕抬起藍玉抹娑了一番,“藍玉是會認主人的。我將它送予你它就是屬於你的。它也是有靈性的,你有危險它也會保護你。你現在擁有它,但是你還不知道它也保護過你。“
思悅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眼前出現了一幕幕以前的事情。有好多次,它都微微的發著光,真的為自己擋下過許多的傷害。就像在食堂爆炸的那一次,要不是它發出的光包住了自己,恐怕自己早已經被炸死了。
“這是……真的嗎?”思悅像是在問著自己。
“那這一切,那這一切都是注定的嗎?”思悅顫抖著問他,直覺告訴她,這一切都是有關聯的。
男人露出了嘲諷的笑容:“人們的命運還不是我能控製的。不過,我能影響。”
“為什麼?為什麼?”思悅突然有些生氣,他怎麼能,他怎麼能這樣?
“你不是早就知道為什麼嗎?就隻有你知道那條詛咒的意義。”
“幸福,愛情的幸福!”思悅驚覺。
男人彎了嘴角,,很是好看,但思悅再也無心欣賞。
“認識他嗎?”男人一揮手,思悅麵前出現了一副冰棺。
“哥!”思悅更加吃驚,她一眼就認出了躺在裏麵的人是她的哥哥林戰。
男人又笑了,“他不是你哥哥,他是布萊恩聖將軍。”他偏了偏臉,“也可以說是你哥哥,他現在正是你的哥哥。”說完一臉諷刺的看著她。思悅全身一顫,他的眼神好複雜。
思悅完全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像忘了該怎麼思考一樣,隻能呆呆的望著他。
他的眼神忽然柔和了起來,“思悅,對不起。我想,是我貪心了。那兩個星期的時間,是我偷來的。原諒我的自私。原諒我給你造成了這麼重的負擔。”
他的思路讓思悅根本就跟不上來,這讓思悅更加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怎麼會這樣?不,不該會是這樣的。”
“也許是我對你的愧疚。但是,他們都該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你要幹什麼?你要我們怎麼樣?”思悅心中警鍾大響。
男人又笑了,不同的是,很陰險,但卻絲毫沒有破壞他的美。讓人看著就覺得不寒而栗:哪有人笑得這麼陰險還能這麼美的啊?
“我說過,人們的命運還不是我能控製的。”
“但你能影響!你要怎麼樣?”
“嗬嗬嗬嗬……我要怎麼樣?”他又揮了一下手,“你想知道我到底要怎麼樣?”
思悅麵前又出現了一副冰棺,不過,這次裏麵是個女人。
“她是誰?”
男人眼中出現了無限柔情,讓思悅驚異於他居然也能有這樣溫柔的眼睛,這也讓她大致上已經猜到了她是誰了。
“她是冰凝。”
與她猜到的一樣,她就是冰凝。思悅細細看著冰棺中的女人,五官上看不出任何特別之處,但整張臉讓人看著就是很舒服,讓人無法不多看幾眼。
“冰凝!”思悅輕輕喚了她一聲,藍玉也跟著發出了微微的光芒。
男人譏笑著又哀傷的轉過身去:她能聽見你的叫聲?
思悅難過的閉上眼睛,所以沒人注意到冰棺中的恩似乎有了微小的動作。
突然間思悅眼前什麼都沒有了,像是他從不曾來過一樣。世界,又恢複了一片皚皚白色。
著急之時,空中傳來了聲音,似是很遙遠,“幸福是什麼,你想過嗎?思悅,你願意把生命交給他嗎?”
“什麼意思?你是什麼意思?你不要走,回來告訴我啊,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再也沒有任何聲音,思悅不禁失望的跌坐在原地。
思悅醒了,是在一個毫無預兆的、陽光明媚的早晨。
醒來之後思悅才了解到那句話的意思。他問她願不願意把生命交給‘他’,開始她不明白是交給誰,現在明白了,是交給自己愛的人,確切的來說,是蔣風。她終於找到了愛的人,是對的人。若不是,那麼她就永遠都不可能再醒了。
睜開眼睛,蔣風正趴在自己的病鋪邊睡著了。思悅艱難的抬起手撫上了他的黑發,眼中充滿了柔情。手剛觸到他,蔣風立刻就醒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思悅?思悅你醒了嗎?這不是在做夢吧?”他驚喜到流淚的眼讓思悅也酸了眼眶。
蔣風輕輕的握著她的手,目光緊緊的膠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稍緩,思悅急切的掏出了胸前的藍玉。隻一眼,她與蔣風就都呆住了。
藍玉,不,它現在已經不能再稱為藍玉了。與一塊普通的石頭無異,淡褐色的石身,卻還是留有淡淡的水痕。
思悅明白,是藍玉再一次保護了自己。隻怕,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蔣風更驚異了,半年了,從未發現這塊藍玉發生過什麼變化呀,怎麼就會成了這麼暗淡的樣子?這實在是太另人不敢相信了,難道是真的有靈異之說嗎?
“蔣風,是你和……是因了你我才能醒過來。我不想留下什麼遺憾,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剛發現的。”思悅對他笑了,笑得很媚。
蔣風滿足的輕輕攬她入懷,“是剛發現嗎?”語氣中帶著嗔怪,“好似某個人半年之前就告白過了!”
“哎呀,討厭,你笑話我!”提起手無力的捶向他的肩,卻被他捉住。破天荒的,思悅臉上飛起了兩片紅霞。
蔣風癡癡的看著她,“思悅,答應我,不要再出事,不準再離開我!看著你沒有一絲生氣的躺在這裏,我都快崩潰了。如果你出事,我會死的!”
蔣風說得很慎重、很深情,思悅竟找不出任何話語來回應,隻能眼眶紅紅的望著他。
忘情中,兩人的嘴唇慢慢靠攏了。
每當這時,氣氛一般就會突然被一個很殺風景的聲音生生打斷。
“剛醒就急著纏綿啊?”
兩人急忙分開,待看清了來人後,思悅紅著臉躲進了蔣風懷裏。
看著她害羞的樣子,蔣風心裏無限滿足,白了林戰一眼,“就你會破壞氣氛!”
林戰不著痕跡的轉身放下保溫盒,眼神暗淡。原來思悅也有怎麼害羞的一麵,可是……
轉身,林戰已經恢複了慣有的淡定,“這本來是給蔣風補補的,既然你醒了,你們一起喝吧。”
思悅愕然的看向蔣風,果然他的臉已經消瘦了不少了。怕抑製不住掉下淚,便轉向林戰佯裝抱怨道,“林戰你壞死了,你妹妹我剛剛才醒,一點都不關心我!”
喝著湯,思悅和蔣風都偷偷的看著對方,曖昧的因子飄散在空氣中,連空氣也似乎呼吸著更加甜蜜了。完全忽略了某人的存在。
而林戰隻是靠在一邊,淡淡的望著思悅。
思悅快出院了。
中午正在吃飯時,思悅接到了子賢的電話。
“子賢,你別哭,別哭。到底怎麼了?”電話那邊的子賢哭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思悅和蔣風急了,子賢哭成這樣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心急火燎的,他們急忙趕到了花店。
來到花店,子賢仍然在哭。蔣風將她攬入懷裏,“別哭,別哭。什麼事都有哥在!不要哭。”
兩人心疼得要死,但卻不能急。隻能慢慢安慰著她。
子賢終於平複了一點,抽咽著說出了原因。
思悅當下就紅了眼眶。怎麼能出這樣的事呢?
原來,今天子川要到國外去趕一個通告。不久前他才打了個電話給她。他說了很多話,還讓子賢好好照顧自己。本來是很平淡無常的話語,但沒想到半個小時後,子賢聽到廣播說今天中午去維也納的班機因遇上氣流中途墜機,具體情況不明。
就是子川乘坐的那班飛機。
子賢又哭了起來,“原來他打電話來就是向我告別的。他要我好好照顧自己原來是因為這樣,為什麼我沒聽出來呢?我不要,我不要他死。哥,把他找回來,你把他找回來好不好。他肯定還沒死,他還活著,他答應過我會照顧我一輩子的,我不相信他就這樣丟下我了。”
思悅再也忍不住了,跑到花店外麵失聲痛哭,“這就是你說的報複嗎?這就是你的詛咒嗎?為什麼要是她?為什麼?”
子賢終是止住了眼淚,她說她不相信子川已經死了,她說她相信子川會回來找她的。在他們的安撫下,子賢平靜了下來,她對思悅說,她會堅強的,她一定能等到子川回來的。
看著她的樣子,思悅隻想流淚。蔣風緊緊抱住她們,很久……
疲憊的回到家,沒想到家裏卻是漆黑一片。
“哥,怎麼家裏一個人都沒有?你們去哪了?”思悅的聲音很困倦。
林戰像是突然放鬆了般,聲音都有些顫抖,“你去哪了?來醫院沒見到你,知道我……我和媽多擔心你嗎?你沒事就好。聽你的聲音好象很累,我馬上就回來,你呆在家裏不要到處走,聽到了嗎?”
思悅努力眨了眨眼睛,哥哥怎麼時候怎麼羅嗦了:“哦!你現在在醫院嗎?媽呢,她去哪了?”
“哦,我們都在醫院。”還以為隻是因為大家擔心她,沒想到他接下來的話差點讓思悅暈倒,“如雅突然暈倒了。”語氣中沒有重點。
“什……什麼?”思悅感覺眼前突然一黑。
“我馬上去醫院!”不給林戰半點反對的餘地,思悅說完就掛上了電話。什麼她還沒完全好,跟如雅昏倒相比這值得一提嗎?
眼淚瞬間就下來了,“你還要怎麼樣?你到底要怎麼樣?”思悅一路上胡思亂想著,要是如雅怎麼樣了,那哥哥該怎麼辦呢?
一路提著心,思悅急急忙忙向醫院趕去。
來到醫院,思悅一眼就見到了守在手術室外的林戰和嶽彩。思悅打了個寒顫,顫著身體走到了他們麵前。還沒等她開口,林戰就急忙抓住了她的肩膀,“不是讓你就在家裏休息的嗎?你……”感覺到思悅的顫抖,林戰心裏一陣心疼,責備道,“冷嗎?出來怎麼不加件衣服?”邊說著邊將自己的外套披到了思悅身上。
思悅幾乎不敢抬頭看他,自責的感覺堵得她透不過氣來,“如雅……如雅怎麼樣了?她怎麼了?”
林戰愣了一下,轉身看了看急救室,眼裏露出了深深的擔憂,“還不清楚……”
“……”思悅終是沒說出話來。
“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感受到她的緊張,林戰輕輕環住了她。
手術室的燈終於暗了。思悅首先衝到了醫生麵前,“醫生,她怎麼樣?”
醫生給了她一個放心的表情,“你們不用擔心,病人隻是太累了所以才暈倒的。病人有了身孕,加上可能是勞累過度所以導致暈倒。休息休息就應該沒有大礙了。”
“什麼?”醫生走後,三人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如雅懷孕了?如雅懷孕了!”思悅高興得直跳,“媽,你聽到沒有?如雅懷孕了。我就要做姑姑了。”她快樂的拉著同樣興奮的嶽彩的手,給她擦去因激動而流出的淚水。
兩人被這一喜悅衝得直暈,沒有注意到林戰微皺起的眉頭。
思悅轉而拉住了林戰的手,“哥,你就要做爸爸了,我要做姑姑了。我就要做姑姑了。”
林戰臉上露出了笑容,但眼裏卻含著憂傷,“思悅,你……你喜歡我的孩子?”
“哥你說的什麼話?你是怕我會欺負他嗎?哥你放心,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發誓我一定會很愛很愛他的。哈哈哈哈,小侄子……我要好好想想送什麼見麵禮給他。哥你說我應該送什麼呀?”
林戰哭笑不得,“現在才兩三個月……”
看著思悅愉快的表情,林戰心裏矛盾極了。
“哥你在發什麼呆呢?快走啊,去看看如雅和我未來的小侄子。”思悅對林戰招呼著,正準備去拉他,卻突然感覺身體一軟,眼前就黑了。
“思悅,思悅……”隻有一個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即身體就被抱了起來。
思悅醒來時發現病房裏沒人。
思悅笑了笑:蔣風一定是在陪著子賢;媽現在一定是在家熬美味補湯;那個快要當爸爸的人絕對是在陪著自己未來的侄子。想到未來的小侄子,思悅的心情無限好。
病服也沒換,思悅興衝衝的去看如雅了。
正準備推門,思悅突然聽到了如雅的聲音。她的聲音沒有喜悅,卻有著傷心。這讓思悅感覺很奇怪,她決定站在門前聽他們說些什麼。
“林戰,我……我很想要這個孩子。我……我真的不能留下他嗎?”這是如雅的聲音,帶著懇求,帶著期待,帶著哀傷。
聽到這裏思悅已經是驚呆了,隨即她火冒三丈,想也沒想就衝了進去。
“姓林的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姓……姓林的?”林戰嘴角有些抽搐,思悅氣衝衝的樣子就證明了她現在很生氣,你最好是求菩薩保佑不要再激怒她。
“思悅……”如雅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林戰低下頭,他感到嘴裏發苦,“思悅,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
“你給我再說一遍?”思悅氣得眼睛都微微發紅了。
硬著頭皮,林戰又說了一遍,“我現在暫時還不想要孩子。”
思悅看了看如雅更加紅的眼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理由!”
“沒有理由!”
“你……”
正想罵他,如雅急忙打斷了她,“思悅,你別逼他了,我理解他。”
思悅看著她不禁氣結,怕他受委屈而急忙打斷我,為了遷就他寧願委屈自己,她對哥哥的愛讓她都感動,所以哥哥的態度更讓她不能原諒。
“如雅,你不要再為他說話了。你不是很想要這個孩子嗎?”
“我……”如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思悅對著林戰重重的哼了一聲,拳腳就直朝他招呼來了。
“我讓你不要孩子,我讓你欺負如雅,我讓你欺負媽媽,我讓你欺負我侄子,我讓你欺負我……”
無力感充斥著林戰的每一個細胞,抬著手無奈的阻擋著思悅的拳腳,這丫頭還真的是生氣了,每一拳都是用了十分的力。
“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林戰無奈問道。
“呃……”思悅愣著停了下來,隨即又朝他吼道,“你不想做爸爸就算了,你不要這個孩子就是剝奪了我做姑姑的權利。你不知道我多喜歡這個孩子,你不要他了這不是明擺著欺負我嗎?”
“……”林戰徹底無語。
思悅單手撐著腰微喘著,剛才真的很費了些力。
但是林戰看著卻心疼不已,“思悅,你先回去休息,這些我們以後再說,好嗎?”
他的話出口,如雅的眼神立刻就黯淡了。思悅心疼的看著她,料想是因為哥哥的態度使然,對林戰更不滿了。
“好你個頭!”思悅手指著林戰威脅道,“姓林的,像如雅這麼漂亮溫柔又這麼愛你的老婆上哪找去啊?你這是上輩子燒了好香了。姓林的,你給我聽好了,你如果還是要欺負如雅,我就帶她遠走高飛。”看著他們倆目瞪口呆的表情,思悅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錯話了,更正道,“不,是我就帶她走,讓你再也見不到她,你就後悔去吧你!”
聞言,如雅苦笑,他見不到我怎麼會後悔?
思悅觀察著林戰的表情,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哥,我很想要個小侄子的嘛。我保證我不會欺負他的,好不好?還是說,你不想帶孩子?媽會幫如雅帶的啦,你不要擔心。還有要不然,我去做保姆給你帶孩子也行啊。好不好嘛?”說到最後,思悅語氣更像是在撒嬌,拉著林戰的手搖著。
林戰思緒飛快。他現在確實不想要這個孩子,但他卻怕思悅真的帶著如雅走了,去到一個自己找不到的地方。兩年的分別已經夠了,他不想再過那種見不到她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