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思悅的心都在顫抖。
白如雅也瞬時紅了眼眶,盈滿了淚水。
子賢好象也知道了什麼,顫抖著聲音問:“出什麼事了?我媽她……她怎麼了?”
沒人說話。
站在父母的房間裏,蔣風眼眶紅紅的,他突然覺得有些孤單。他好象看見蔣遠方站在自己麵前,慈愛又愧疚地看著自己,又好象看見了夏環站在窗前回頭不舍地望著他,滿眼的抱歉。
終不忍再想,蔣風帶上門沉重地走了出去。來到子賢房門口,蔣風停下向裏望了望,她已經睡著了。但看她的樣子睡得一點也不好,眉頭緊皺著,臉上的淚痕很明顯。蔣風顫抖著手給她擦了淚水,掖了掖被角,坐在地上心情複雜地看著她的睡容。
蔣風也不知道現在該想些什麼,心裏很亂但也覺得很清晰:想什麼呢,想爸爸媽媽,想以後的生活,想子賢該怎麼辦,想自己以後會怎麼辦,想思悅……但是想來想去也並沒有什麼好想的,一切也很明顯,該怎麼樣生活就怎麼樣去做。但是,該怎麼做?蔣風似乎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但卻也並不是很清楚該怎麼做。雖然已經工作了,突然間沒了爸媽在身邊,他心裏感覺有些害怕,有些孤單,有些不知所措。
司馬子川回來了。
一下飛機他就知道了子賢的事,從機場直接開車到了子賢家裏。
Alex知道他和子賢戀愛,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作為經紀人,自己手下的藝人戀愛本是不容許的,但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首先司馬子川不是別人,他想管也是管不了的;而且,蔣子賢這個女孩子他可以接受。
但是你若是覺得他是認為蔣子賢是個好女生才接受那就錯了。關鍵在於子賢的眼睛看不見,對於司馬子川來說也能算個噱頭。若是以後被狗仔發現了,蔣子賢能給子川贏得更多的同情分。
權衡下來,Alex認為是利大於弊的,所以也就沒去找蔣子賢的麻煩。“這也能讓司馬子川感激他,認為理解他。”Alex笑了,笑得很得意,看著司馬子川遠去的車尾。這樣的友好還是要維持的,司馬當然不會了解作為經紀人,那些必要的手段他也是會的,若蔣子賢阻擋了司馬的星路,他也有的是辦法讓她離開他。
讓司馬子川進屋後,蔣風就出去了,他在子賢身邊也許更好。
緊緊摟著子賢,司馬子川的心才稍稍放下來,一直道歉著。司馬子川直在心裏責怪自己來晚了,為什麼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不在她身邊。
“爸爸沒了,媽媽……也沒了……”子賢抓著他的衣服痛哭失聲。
她的哭聲讓子川心都快碎了,“對不起,子賢!我來晚了。”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緊抱著她的手從沒有鬆開過。
子賢哭了許久終哭累了,在他懷裏沉沉睡著。
子川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珠,心痛無以複加,懷裏的這個人兒,很脆弱呀,脆弱得讓他無時無刻都在擔心會不會一不小心他就失去她了。司馬子川輕輕抱著睡著的她,一動也不敢動,不忍心吵醒她,隻想讓她睡得好一點。他害怕,害怕會失去她,害怕下一刻她會像泡漠一樣消失掉,消失在他的生命裏。在國外的這麼多天他想她想得快控製不了差點就拋下工作跑回來了,在機場得知她的情況他差點崩潰,他不敢再離開她身邊,不敢,不敢了……
他的女孩,他心裏唯一的女孩,占滿了他心的女孩啊,她怎麼能承受這麼多?子川發誓要好好照顧她一生一世,讓她快樂讓她幸福。
“子賢,嫁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你。”
思悅回到了學校。好久都沒有見到天析了,現在真的好想他啊。看著蔣風忙得心力焦瘁自己卻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在一旁陪他坐著,這樣的感覺實在是不好。
這次蔣家的打擊不僅僅是對子賢和蔣風的,也是對她自己和夏銘的。思悅是再也不忍心見他們那般傷心的表情了所以逃回了學校,還好還有夏銘一直在子賢身邊。
叫出來天析,思悅本想和他一起去找灣灣,但天析的表情很無奈,“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我約她出來她也總推說沒時間。”
思悅也沒想到會這樣,才一段時間沒見,他們怎麼就成了這樣?思悅有些著急,隱隱約約感覺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問天析:“那她有沒有說過什麼?於辰呢,於辰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天析苦笑了一下,薄薄的嘴角彎起了苦澀的弧度,他歎了口氣微微轉過頭,“我也問過她,她說她也不清楚,隻是聽說灣灣前段時間認識了一個叫許哲的人……我擔心她……”頭發隨著微風一飄一飄的,閃出的太陽光讓思悅花了眼睛。
思悅愣住了,她知道天析是在擔心灣灣會不會已經變心了,但她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許哲,不就是……
思悅有些害怕,不好的預感一直徘徊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有些心疼天析,但現在卻沒時間管他的感受,她得先找到灣灣才行。
再次走進久違了的酒吧,嘈雜的聲音也讓思悅有些振奮,身體也不自覺地隨著音樂搖晃了起來。搜索著舞池中的人們,思悅慢慢踱到了吧台邊。打量了一眼酒保,思悅以前沒有見過,應該是新人,於是不帶任何感情問道:“你們經理在嗎?”
酒保輕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理她。思悅並沒有動氣,她知道這裏的人就是這樣,何況自己來這裏穿的還是學生裝,於是她改口問道:“澤瀧哥在嗎?”
這下酒保才正眼看了看她,疑惑地告訴她道:“在2號包房。”
“謝謝。”然後仍舊慢慢地向包房踱過去。眼神飄過人群,思悅看到了一個跳得很瘋狂的女子,穿著很露,大紅色的緊身衣緊緊貼在身上,臉上的妝很濃,看上去讓人感覺很妖豔。思悅感覺有些詫異,但想到還有事就沒有管它,揮去了腦海中的不安走進了酒吧深處。
思悅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毫不以外地見到澤瀧正和幾個小女生在喝酒。澤瀧看到她,反應了幾秒才高興了起來,讓其他人先出去了,“思悅?你怎麼會來這兒?”他的聲音透露出他現在很興奮也很驚喜。
思悅坐下徑自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澤瀧也不說什麼,隻笑笑地看著她。
“最近有一個叫灣灣的女生常來找許哲哥嗎?”思悅壓下一口酒才淡淡開口問他。
澤瀧把自己窩進沙發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看著她道:“灣灣?好象沒聽說過。不過最近是聽說有個女孩子常來找他,哲為此可有得煩,聽說還和他女朋友比起來了,鬧得他們實在想躲出去,還是我硬攔著才沒讓他走。”
思悅心裏隱隱泛疼:難道真的是灣灣?難道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難道已經晚了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你認識那個女孩子?”澤瀧微微側了側頭斜著眼睛睨著她,稍顯厚實但很性感的嘴唇輕抬,“還是……”
思悅瞪了他一眼,一字一句警告他,“話可不要亂說。”喝完了杯中最後一口酒,思悅優雅地起身,“我去找她。”
“一來就去找他啊?”澤瀧雖這樣說著,但笑容一點沒減,與思悅形成鮮明的對比,“認識這麼久就沒見你對我笑過,你笑一下會死哦?”
思悅詫異地回過頭,想了想好象也是沒怎麼笑過,覺得有些抱歉,隨即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天使般的笑容,“不會啊。”
“哦,我要死了,你想用你的笑容溺死我啊?”說著作昏倒狀,澤瀧心裏卻是深深的被震撼住了。
看著他誇張的表演,思悅笑得更大聲了,“澤瀧哥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還是一樣會讓人開心。”
思悅找了個靠近舞台的桌子坐下,看著舞台上的貝司手,他正沉醉在自己的音樂中,好象外部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好象感覺到她的目光,貝司手向這邊望了過來。看到思悅,他眼睛一下子變亮了,朝她拋過來一個充足了電的媚眼。思悅好笑地向他揮了揮手。
這時思悅卻感覺到從另一個地方射過來的眼神,思悅感覺得到:一開始很不友好,但又變成了疑惑,最終變得崇拜。思悅不動聲色地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但卻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人,隻有幾個打扮得很妖豔的女子正看著她。
一曲終,貝司手在大家的尖叫聲中走到思悅身邊坐下,端起她的水喝了一口才打招呼,“你怎麼改喝水了?”
“剛在澤瀧哥那裏喝了一杯,再喝我怕待會沒人扛我回去。”
“我們都可以送你回去的……”說著他故意露出了壞壞的表情,卻換來思悅的一個暴栗,輕笑道:“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這麼頑皮,許哲哥。你女朋友就不管管你?”
“不過,許哲哥,你還是一樣那麼帥,害了不少女孩子吧?”
“哪敢呢現在……”
打趣了一會兒,許哲邀思悅一起上台,想了一想也是許久沒上台了,於是和他一起上了演奏台。人群中又爆發了一陣尖叫。
放下煩惱,放下悲傷,放下擔心,思悅隨著許哲的貝司放鬆地盡情打著自己所熟悉的鼓點。完全,已經沉醉了進去。
聽到熟悉的鼓點聲,澤瀧也走出了包房靠在走廊的牆上望著舞台上忘我敲打著架子鼓的女孩,以前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眯上眼回憶著思悅在這裏打工的時候,那時她就隻對架子鼓很感興趣,許哲要教她彈貝司她都不願意學,但她學起架子鼓卻笨拙得很,氣得老師直想敲她。想起這些,澤瀧輕輕笑了,不管是那個時候還是現在,思悅一樣是那麼可愛呢。還有另外一個丫頭夏銘,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以前的她可是很喜歡笑的呢,現在也一樣那麼快樂嗎?
澤瀧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為什麼老是喜歡回憶這些呢?可能回憶這些會讓自己覺得還年輕些吧。
角落裏看著思悅的一個眼神,更加充滿了崇拜與羨慕。
臨走,思悅才問許哲有關灣灣的事,果然的,澤瀧說的那個小女生就是灣灣。
懷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酒吧,思悅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往公交站走去。正想著應該怎麼和灣灣談一談,眼前亮起了刺眼的白光。是車燈光。抬手遮了遮眼睛,隱約見車裏好象有一個人,但卻看不清徹。
林戰本來是約了朋友在酒吧談事情,但沒想到會遇到思悅。看到思悅與酒吧貝司手和諧的關係才知道這裏是以前她打工的地方,責怪自己沒留意她打工的情形的同時,也驚訝於她將架子鼓打得如此震人心魂。然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她坐在那兒的身影居然讓他看到了思悅以前的影子,那麼孤單、那麼寂寞。
在車裏一直等到她出來。林戰看著她略顯疲憊又充滿了擔憂的臉色,猶豫著要不要打擾她。終是忍不住想送她回去,林戰打開車門走下了車。
思悅向前走了幾步放下了擋住眼睛的手。隻見車裏的人走了下來,思悅下意識提高了警覺。
待那人走到跟前思悅才看清是林戰,神經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哥,你怎麼在這裏?”
“在酒吧和朋友談些事情。我送你回學校吧。”林戰輕描淡寫地說著,卻不時注意著思悅的表情。
“他也在酒吧?那我在酒吧的事情他肯定也知道了,怎麼辦?”思悅有些吃驚,咬了咬下嘴唇眼裏流露出擔憂,思索著該怎麼對他解釋,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他告訴爸爸。思悅這樣邊想著邊隨口回答道:“哦,好,好啊!”
在車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車在公路上飛馳著,風在耳邊呼呼地尖叫著。思悅不時看看專心駕駛著車的林戰,怎麼解釋的問題早已經被她拋到腦後去了,現在她很想知道她一直都在想的問題:自己的哥哥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以前的他和現在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讓她有些難以接受。但是說起來,她還是比較喜歡以前的他。雖然他以前很玩世不恭,但很快樂,對她更是時時刻刻都有著明朗的笑容。而現在的他雖然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但卻少了那份單純快樂的感覺,多了一份淩厲尖銳,以及一個成熟男人的剛毅。這讓她,很不習慣,總覺得他離她好遠好遠了一般。
“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嗎?”林戰嘴邊又出現了那抹隻對思悅展現的戲謔的溫柔。
“哦沒,沒什麼。”像做小偷被人當場抓住,思悅突地紅了臉。
林戰笑了,伸出手輕輕揉了揉思悅的短發,“放心,我不會告訴爸爸的。”
思悅愣了一下,難道自己想什麼他都知道嗎?尷尬地笑笑不再言語。
整整一個星期,司馬子夕都沒見到過夏銘。她說過會在家多陪陪子賢,所以自己也沒去打擾她,隻是每晚打電話過去和她聊聊每天的情況。工作之後的日子,他的世界就隻有她。他好想她,想得幾乎每天都要到很晚才睡得著。每每回憶著她給自己的感動,子夕心裏盛滿了滿滿的幸福。不得不承認,自從她答應和他在一起之後,是全心全意地在對他好,偶爾的驚喜都讓他能久久回味。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每每想到夏銘的一顰一笑,他都會不自覺地彎了眼角,眼神變得好深邃,一臉的著迷。
這天中午,子夕一個人出去吃飯遇到了於辰。她也是一個人,於是兩人坐到了一起。
“跟我說說夏銘以前的事吧,我聽說……”
兩人聊得很開心,一頓飯在愉悅的氣氛中結束。
於辰先叫來了waiter準備買單。
子夕趕忙阻止道:“我來買單吧,我請你。”
“這有什麼好爭的,誰付不都一樣……”於辰滿不在乎。
“不,要不是你我和夏銘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就在一起,我還要好好謝謝你呢。再說……”
“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親人之間,講到錢就傷感情;情人之間,談到感情就傷錢。我和你呢,既不是親人也不是情人,所以呢,誰付帳都是一樣。”於辰說得很調皮,儼然以一個姐姐自居,子夕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不要不好意思,下次你再請我啊。”走出餐廳,兩人邊走邊聊著。
“小心!”子夕及時拉過了於辰,一輛摩托車呼嘯而過。
於辰後怕之後定了定神,“哇,怎麼騎車的啊?嚇死我了!謝謝了!”
兩人來到了附近的公園。在子夕終於停下追問夏銘的事情後,於辰坐在秋千上慢慢晃動著,顯得有些不開心。
子夕見她這樣,心知她有心事,但也不便直問,便隨口說道:“記得有個瘋子說過:人類的問題總結起來隻有兩個,一個是吃不飽餓出來的問題,即生存問題;另一個是吃飽了撐出來的問題,比如探尋終極意義等。”
於辰看了他一眼,哧笑道:“你就是這樣哄夏銘的啊?”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妥,隻能閉口不再說話。
子夕抿了抿嘴,在腦海裏搜索著言語極力想打破這尷尬的氣氛,也想讓於辰不要再想煩心的事。
“有了。”子夕突然想到一句話,抬起頭笑著,很調皮地道:“一張拉得長長的臉可以熏黑任何一片晴朗的天空。你再不恢複,我的天空就要下雨咯。”
終於,於辰笑了。
第二天,思悅想了許久才決定去找灣灣談談。
她坐在木椅上,仍然是公主般耀眼。化了淡妝的她還是讓思悅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化妝的呢?
灣灣一見她就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思悅你來了!”
思悅坐下但沒有立刻開口說話,但她發現灣灣一直在打量著她的頭發,於是問:“我頭上有什麼嗎?”
灣灣撐了下巴歎了口氣,“好羨慕你的短發,但我卻不敢也不舍得剪。”
“你為什麼會想要剪成短發呢?”思悅很驚訝,撫上她長長的直發,“你不知道你的長發很美嗎?”
灣灣沒有回答。兩人在寂靜中坐了一會兒,思悅終於決定還是要問問她。
“你認識許哲嗎?”
思悅注意到灣灣聽到許哲兩個字的時候眼睛閃著光。灣灣像是突然之間有了興致,“認識啊。我知道你也認識許哲哥,你不覺得他很酷嗎?他在舞台上彈貝司的時候最迷人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他的桀驁不羈,像是……”
思悅更驚異了,以她的性格怎麼會這麼在意那種狂傲的人呢,像天析才是更與她相配的性格啊,和許哲怎麼會有共同話題呢?
“就像是從異世界來的人一樣。”
看著灣灣興奮的表情,思悅擔心地問:“他很吸引你嗎?”
沒想到灣灣很直接地回答她:“對,他很吸引我。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讓我深深的著迷著。”
她眼中的光芒讓思悅不得不相信她說的是真的,她現在的心情自己也無法說得清楚:是擔心?是生氣?是猶豫……
“灣灣……”
薑灣灣這時才發現思悅以一種複雜的表情看著她,灣灣似乎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情緒立即低沉了下去,“思悅,對不起!”
沉默了一會兒,灣灣又小聲開口道:“思悅,你別問我是不是喜歡上了許哲哥,我不知道。也別問我對天析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更別問我我這是怎麼了……”說著說著,灣灣聲音哽咽,繼而傳出了低低的抽泣。
見她抽泣,思悅心更亂了,隻能輕輕撫著她的背等她平靜下來。
“你是怎麼認識許哲的?”不想問的直接,思悅從可能的地方找著話題。
灣灣吸了吸氣,整理了一下思緒,慢慢開口道:“很偶然。在我實習的時候,同事一起去酒吧玩,我坐下後一眼就見到了台上的他,他的淡漠,他對音樂的沉醉讓我的眼睛瞬間就被點亮了,再也離不開了……”
“你為什麼會認為他那樣的風格是吸引你的呢?”思悅心裏很急但語氣卻控製得很好。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羨慕,很想擁有。”
“那麼天析呢,要跟他分手嗎?”
“不知道。天析是個很好的男朋友,他對我很好,但是和他在一起我總覺得少了什麼……”
“灣灣……你,你怎麼能這樣想。你知道嗎,愛你的人如果沒有按你所希望的方式來愛你,並不代表他沒有全心全意地愛你。”
“也許,這與愛和不愛無關。”
“灣灣,許哲和你是不在一個世界的人,你們是不可能的,就算勉強在一起你們也沒有共同語言不能交流還是會分開的,何必呢……”思悅聽著她淡淡的語氣終於忍不住急了,但她的話還沒說完灣灣的淚水就流了下來,思悅吃驚地看著她,“灣灣……”
“思悅你知道嗎,我有多羨慕你,有多羨慕你能和許哲他們的關係那麼好。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很喜歡你,你的冷傲你的孤寂你的獨立都讓我羨慕到及至。遇到許哲,他身上也有那樣不受約束的氣質,讓我著迷。”灣灣像是失控了,眼淚越擦越多,情緒也越來越難以掌控,“思悅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們的生活方式嗎?媽媽什麼都不讓我動手,她要我成為淑女,但是我一點都不想,我想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想被束縛。從見到你認識你,從你們帶我到跳蚤市場,你們讓我見到了不一樣的生活,我很渴望的生活。自從跟著你,我感覺我的生活變得很快樂,你知道嗎?”灣灣再次擦了擦眼淚,很堅定地看著思悅,“昨天晚上我也在酒吧,你也看見了我但是沒有認出我,我沒叫你,我不想以那樣的我去見你。一開始你進來我很詫異,但後來我想起來你以前是在那裏打過工的。我很遺憾我沒有像你一樣出來打工的機會能夠認識這麼多不同的人。後來看到你和許哲哥那麼熟悉地說話,而且他還邀請你上台,你知道嗎看到你打架子鼓的樣子我有多崇拜你,我在抬下喊思悅你好酷、好帥。我盡情的喊著,因為沒人認識我,你也不會聽到……”
思悅被深深震撼了,她怎麼也沒想到灣灣生活得這麼壓抑。原來她不是一時興起,原來她是這麼渴望自由的生活。她的變化不是一種偶然,而是必然。思悅走過去輕輕攬過灣灣顫抖著的肩頭,輕輕拍著。
“原來,到底是我帶壞了你。”思悅喃喃地苦笑。
灣灣聽到她的話立即就停止了哭泣,抬起頭定定看著思悅,急忙道:“不,不是的。沒有,你沒有……”說著眼淚流得更凶了,緊緊抱住思悅,“思悅你不要這麼說,不要……”緊緊抱著她,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一樣。
思悅也忍不住輕輕掉下了淚。
灣灣看到她的淚,比思悅更慌張,“思悅你不要掉眼淚,不要哭好不好……”再怎麼困難的時候都沒見過她掉淚,此時灣灣的心很痛,“我不去了,我再也不去酒吧了,再也不找許哲了,我再也不放縱自己了好不好,你不要哭,好不好?”自己卻哭得更厲害了。
許久,高升的太陽照著兩個修長的身影消失在群樓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