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夏銘掙紮了一下想掙出他的懷抱,這樣的姿勢真的是有夠曖昧,但沒向導觸及到了傷痛,她差點站不住倒下去。司馬子夕手快扶住了她。夏銘臉漲得和熟透了的番茄有得一比,現在整個身體全在他懷裏了。
看著她臉緋紅,司馬子夕心裏蕩起了陣陣漣漪。夏銘剛想動,子夕緊緊抱住她道:“你不要這麼固執好不好,你看你傷成這樣你要怎麼回去?”
看夏銘不說話,子夕繼續說:“夏銘,為什麼你要拒我於千裏之外呢?”他將夏銘緊緊地抱在胸前看著她說,“我知道我以前是有很多不良記錄,但我會改,我願為你……就像王菲的這首歌,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夏銘,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子夕眼裏滿是期待與迷戀。
夏銘抬起頭看向他,眼睛裏就快一片模糊,“不行!”說著就想掙開他,但子夕絲毫不放鬆,擁著她不讓她動彈。夏銘的淚終於滑了下來,“不行不行,你放開我,你……”
下麵的話她說不出來了,因為她呆住了。子夕好看的唇已經吻上了她已沾上淚水的嘴唇。
子夕知道,讓她不再拒絕的最好方式就是讓她說不出話。
半晌,子夕不舍地離開了她的唇,眼光灼熱地看著她。夏銘大口喘著來之不易的空氣,仍然還沉浸在剛才的吻中沒有回過神來。
趁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子夕將她打橫抱起。
夏銘受到驚嚇醒了過來,“司馬子夕你要幹什麼?放我下來。”
“噓……安靜。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夏銘靜了聲,在子夕溫柔的目光中。
子夕輕輕將她放到跑車副座上,然後繞過車身直接跳到了座位上。車,直向前駛去。
“這裏怎麼樣?”子夕張開雙臂做著深呼吸。
夏銘輕輕動了動腳踝,好多了,經過子夕仔細的揉捏之後已經不太疼了。環視著四周,夏銘也心情大好,“很舒服……”
夏銘想不到在樓頂上也可以有這麼大的花圃。站在五十多層的樓頂上,風徐徐地吹在臉上,夏銘雖有些懼高,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望遠鏡邊上。
“這是天文望遠鏡。”子夕走到夏銘身後,輕輕環住她的手臂,教她抬起望遠鏡。這次夏銘沒有掙脫。
“這是獵戶座…….這是水瓶座,你的星座。”
聽著他的聲音,夏銘確實有些心動。但是……
子夕慢慢地收緊了手臂,“夏銘,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夏銘心裏很亂卻仍然還是有思路。她輕輕撥開了他的手臂,轉過身看向他的眼睛,“對不起!”說完也沒看他的反應向樓梯走去。風吹著她的頭發和襯衫。“子夕,你的感情太沉重,我,承受不起!對不起!”
身後傳來了子夕哀傷的喊聲:“為什麼?夏銘,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夏銘的淚又要止不住,但她堅決地沒有轉身。
子夕看著她走,眼裏滿是受傷,“夏銘,我怎麼樣才能讓你改變心意?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不,你知道我愛你嗎?為什麼你要讓我遇見你,為什麼要讓我看到那麼美好的你?不想要我的心,為什麼要偷走我的心?原來,傷心的滋味會是這麼痛……你是要懲罰我以前的花心嗎,所以要讓我也嚐嚐傷心的滋味……”
“夏銘,如果傷心能換你的一個眼神,我願意,我願意……”子夕竭力地喊完,大口喘著氣虛脫一般躺在樓頂,任風吹著……
“夏銘你腳怎麼啦?”
“沒事,扭了一下。”夏銘強作微笑地感謝室友的關心。
躺在鋪上,夏銘第一次失眠了。輕輕撫著嘴唇,今天晚上她和子夕在一起的一幕幕盤旋在腦海裏怎麼也揮不去。夏銘淚濕了枕頭,“子夕,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若是沒有若凡,我可能會考慮和你交往,但對不起,我忘不了他,忘不了他啊……”
“思悅,子賢,我該怎麼辦?我能接受他嗎?”帶著淚水,夏銘恍恍惚惚進入了夢鄉。
“夏銘,你怎麼能接受他呢?你接受了他那我怎麼辦?你忘了我了嗎?”若凡微笑著的臉出現在了夢裏,一遍遍地對夏銘呼喊著。
“若凡,不要走,不要走……”喊著喊著,若凡的身影卻越來越遠,夏銘去追,不小心絆了一跤,驚得她猛然睜開了眼睛,這時才發現淚水還在流著,手裏緊緊地攥著那顆交換的貝殼。
“若凡,你也不想我接受他是嗎?我怎麼會忘了你呢?怎麼會……”捂在被子裏,夏銘壓抑地抽泣起來。
司馬子川哼著歌回到家,發現弟弟也在家,但他已不那麼吃驚了。最近經常看他在家裏,但原因他不說他也不問。
“哥,為什麼愛一個人會這麼難受?”他低落地窩在沙發裏一動不動,問子川的聲音像是充滿了滄桑。
“怎麼,碰釘子了?”子川沒多在意,為以前的事情,他認為這個弟弟是應該吃點苦頭。
“你說她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呢?”
聽他的口氣,子川歎了口氣:這小子真的是愛上了!
“機會是靠自己創造的。”終是不忍心。
若有所思,他仍然窩在沙發裏,但已一改先前的低落,他好象覺得已經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麼了。
司馬子川駕車行駛在公路上,但他有點心不在焉。
“為什麼我會常常想到那個女孩子呢?我,還能再見到她嗎?”越想越覺得心煩意亂,子川幹脆將車停在了路邊。
四周看著,“茉莉花語”四個字突然撞入了他的視線。“茉莉?她,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茉莉。”子川決定進去看看。
“你好,歡迎光臨。請問想要什麼花嗎?”
子川的目光停留在一大片茉莉花上,“給我一束茉莉吧。”子川環顧著這爿小店,他忽然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他好象感覺得到她的氣息,似乎這裏的每一個角落裏都有她的身影。
“難道是我太想再見到她了嗎?”子川自嘲地搖了搖頭,“都出現了幻覺了。”
“先生您的花。歡迎再次光臨!”接過遞過來的花,子川再次看了一眼花店,邁步走了出去。
“小林,剛才有人來過嗎?”子賢到後院整理好花走了進來:我怎麼覺得聲音那麼熟悉呢。很像,很像是他。
“哦,是一位先生。買了一束茉莉。”小林扶她坐下,就又去整理花兒去了。
“茉莉?會是他嗎?”子賢心裏有些期待,“若是他,他會喜歡什麼樣的花呢?”
子川坐進車裏,順手將花放到了後座。一踩油門飛快地衝了出去。
急刹車,一陣刺耳的聲音後,車穩穩地停在了山頂。子川將頭靠在車座上,沉重地歎著氣。因為意見不合,他又和經紀人吵了起來,隨後也不理會他的呼喊開了車出來。其實,他知道經紀人是為了他好,他為了他真的付出很多,隻因為珍惜他的才華。但,他終是不願意。心裏,好象有一扇門終是關著的。
蔣風終於出院了。
家裏人都沒有告訴過子賢他受傷的事情,當子賢問起哥哥怎麼這麼久不回來看她時,總是被哥哥很忙而搪塞過去。子賢雖失望,但卻也不想耽誤哥哥上班。最近爸爸常常深夜才回家,估計是公司又出什麼狀況了,所以她就更不想因自己的事煩家裏了。
蔣風回家的幾天,餐桌上每次就隻有三個人。對於爸爸的公司,大家都隻知道是出了問題但不知道具體情況到底怎麼樣了。爸爸不願意說,不想讓他們擔心,但這樣卻讓家人更加擔心了,卻無可奈何。
聽到電話那邊嘈雜的聲音,思悅蹙了蹙眉。
一會兒,電話裏安靜了。
“又和哪位美女泡在酒吧呢吧?”思悅故意揶揄他。
林戰沒說話。
“哥,我想請你幫個忙。你……能來我學校一趟嗎?”
電話那邊的林戰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半晌,他輕輕說:“好。”
掛上電話,思悅心裏很亂。她又想到了剛才風箏帶淚的眼睛。
“思悅,幫幫我……幫幫我……”風箏在體育場角落裏縮成了一團。
“我……我懷孕了,”她的聲音很小,帶著絕望,“他……他不肯陪我去醫院……醫生說沒有監護人陪同是不能……”
“他還是不是人哪!”思悅很憤怒,又氣她以前不聽她的勸告硬是要和那樣的人在一起。
“思悅,我現在好後悔,很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聽你的話。我想我是中邪了,聽不進你的勸告……還是相信他的花言巧語……思悅,幫幫我……幫幫我!”
風箏的每一個字都像鞭子一樣抽在思悅身上。雖然氣憤,但思悅卻不忍心不管她。她能想象得到她現在心裏有多麼的無助,但能怎樣幫她呢?
後來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
很快,林戰來了。
思悅艱難地向他說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後,林戰沉默了,隻是看著她。
思悅覺得很難將頭抬起來,似有千斤重。“哥,對不起!”
“好吧。什麼時候?”似不忍心思悅難受,畢竟,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找自己幫忙,林戰眼神有些複雜。是的,有什麼人能寵自己的妹妹到這種地步呢?
“哥你答應啦?謝謝!”思悅卻激動不起來,但她還是很感激。
看著林戰扶著風箏步出醫院,思悅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思悅捏緊了雙拳,越想越覺得氣不順,猛得起身走進了校園。
剛走進校園,思悅就看到一男一女並肩走來,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段正文!”
“你是誰?”他饒有興致地看著思悅:這小妞還蠻漂亮!
看著他的目光,思悅一句話都沒說直接一拳就揮了過去。因他沒有防備,思悅出擊成功。這一拳,不輕!段正文的臉頓時紅腫了起來。
段正文愣住了,還沒有什麼人敢對他動過手呢。
但他身邊的小美女可不依了,杏目圓睜,“你怎麼打人呢你?正文,你沒事吧?”一邊就去查看段正文的傷。
“段正文?我看你改名段正淳還差不多,你禽獸不如!剛玩弄了一個女孩子你還不願陪她去醫院,現在又想再玩一個啊?”思悅連珠炮一溜兒地發了過去。段正文臉色變了,他身旁的美女也煞白了臉。
“真的嗎?你……你胡說!”美女還不相信,一臉疑惑地看向段正文。
段正文火了,麵子上好象有些掛不住,朝思悅大吼道:“瘋女人,我不是給過她錢了嗎?”
此話一出口,兩個女生更是瞪大了眼睛。
“啪”的一聲,美女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段正文又急又氣,隻能朝思悅吼:“你他媽的是誰呀?壞老子的好事……”說著就一拳向思悅揮去。
思悅完全沒料到他居然也會對女生動手,一時竟愣住了。
“啪”的一聲。但思悅沒有感覺到意想中的疼,睜開眼睛一看,一隻手替自己擋下了這一拳。
“估計你就是那個禽獸吧,叫你禽獸還是便宜你了,對女人動手,你簡直就是一畜生!”
思悅轉頭,一眼就看到了林戰憤怒的臉。
段正文氣得臉都白了,隨即就和林戰打到了一起。但事實證明他完全是不明智的,他哪是林戰的對手啊。
三下兩下,他就被林戰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一拳打你隨便玩女人……這一拳打你弄大人家肚子不負責任……這一拳打你弄大人家肚子不負責還侮辱她……”林戰說到這裏停下了手,隨即轉身一個回踢,段正文頓時一個趔趄跌出去好幾米,“這一腳是要你為剛才欲對思悅動手所付出的代價!”
這一腳確實不輕,甚至比任何一拳都重,踢到段正文都咳出血來。
“哥,不要再打了……”思悅拉住林戰。他仍是一臉的憤怒,一副欲至段正文於死地的樣子,著實讓思悅嚇了一大跳,怕他打紅了臉出什麼事急忙將他拉住。
兩人嫌惡地看了他一眼欲走,這時段正文狠狠地開口了:“你們……你們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思悅是吧,哼!你們知……知道我爸是誰嗎?敢打我?我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林戰沒有回頭,眼裏閃過危險的光芒,“你爸是誰?”
“嘿嘿……怕了吧?告訴你小子,我爸就是本市光遠集團的老大。怎麼樣,怕了吧,哼!”
林戰輕蔑地笑了,“羽翼未豐的小公司的二世主,也敢出來大放厥詞?哼!”本市稍強的企業林戰都爛熟於心,他所說的這家公司,剛向華京討到一塊肥肉,所以氣粗了起來。
聽到林戰的話,段正文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遠了。這時他才感覺到害怕了……
“你是膽太大還是不會害怕?居然一個人去找那個混蛋。”林戰滿眼的擔心與後怕。
思悅不好意思地對他笑笑,“我知道哥你一定會及時出現的呀!這不就是及時出現救了我嗎?謝謝哥哥啦,我以後不會這麼鹵莽了。”其實思悅當時也是很惶恐的,若不是林戰及時出現,她肯定就慘了。
“沒想到他這麼不是人,居然還……”思悅停住了,因為她看到了風箏正一臉蒼白地站在他們林戰身後。“風箏……”
林戰也有些詫異,不是已經把她送回寢室了嗎?
“林戰,思悅,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我……”
“風箏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們能幫的就隻有這麼多了。受傷的是你自己,沒有人能代替你。”林戰的話毫不留情麵。
“林戰……”思悅很吃驚他說話怎麼那麼直接,也更怕風箏再受刺激。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自己不好……”說著就蹲到地上哭了起來。
兩人看著卻舒了口氣,哭出來了就好了。
其實,當她看到思悅一臉的不平向學校走去,林戰後來也緊張地跟了過去的時候,她就擔心他們是去找段正文了。現在,她很恨自己當時,到那個時候還在擔心他。但當她看到他身邊的另一個女生,看到他欲對思悅動手聽到他所說的話,她的心猛得就醒了,徹底地醒了。現在,她心裏隻有對思悅和林戰的感激,與對段正文的恨,不,不是恨,他根本不值得她對他再有任何感情,她對他,隻有輕蔑、鄙視。也,有對自己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