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梁沁的眼淚(1 / 3)

第6章:梁沁的眼淚

第6章:梁沁的眼淚

“蔣風你怎麼樣了?”原來是梁沁。

思悅看了他們一眼隨即關上了門。蔣風看著思悅的背影和關上的門,在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你為什麼要去她們學校?為什麼要留下和她一起吃飯?”梁沁心疼地責備著他,但自己卻先哭了出來,“思悅,都怪她,都怪她。要不是她,你就不會受傷了。”

“這不關思悅的事,不能怪她。”

“如果你不去,就不會出事了,就……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沒命了?”

看著梁沁哭,蔣風心裏也不好受。“我沒事,你……”他的話還沒說完,梁沁就一下子撲到了他身上。蔣風沒有推開她,因為沒有推開他的理由。“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

梁沁在學校請了假,每天都讓嶽彩煲好湯親自拿到蔣風的病房。

她的表現實在是太明顯,大家想裝做不知道都不可能。自此,思悅也減少了來看蔣風的次數,但這卻讓蔣風心裏叫苦不迭卻也不好說讓她不要再來了。矛盾,卻也無可奈何。

梁沁陪著蔣風聊天,剛開始蔣風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她,再後來索性不再搭理她。梁沁也不急不慌,依舊緩緩和他說著話,什麼都說,隻是不涉及感情之事。慢慢的,蔣風也習慣了她的存在,也開口和她不時地聊聊。他漫不經心的話語卻讓梁沁驚喜不已。

在蔣風還不能下鋪行走時,梁沁陪他說話、偶爾也推他出去走走曬曬太陽。他做物療時陪著他做物療,扶著他慢慢走一點也沒有抱怨。

在蔣風心裏,對她有一絲愧疚有一絲抱歉有一絲感激。而在梁沁心裏,這是她最接近蔣風的時候,是她最開心最快樂的時候。

天析和思悅很快就出院了。

對於此次瓦斯泄露事件,學校對食堂進行了清理整頓。說是清理整頓,就是換了幾個瓦斯罐、換了幾個燒飯的師傅和洗碗的阿姨。然後在校園裏到處都拉上了橫幅:“防火,人人有責!”接連著舉行了一係列的防火活動講座,直整得學生們把防火恨不能整成放火才罷休。

幸虧林思悅同學衝進去將人救了出來才沒有使學校造成很壞的影響,學校內部對思悅進行了一番表揚之後,此事才終於落下帷幕。不是學校不想把此等優秀事件大肆宣揚,而是顧及到是學校內部發生火災,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但是,對林思悅不進行表揚也說不過去。所以,思悅也就免了好幾天的發言與虛偽。

學校就隻有這麼一個吃飯的地方,所以食堂依舊是人山人海。

火災過後,天還是一樣的藍,草還是一樣的綠。

進入了初夏。天氣很好,陽光因子俏皮地閃著,空氣分子也開心地跑著,橫衝直撞急得柳葉兒直跳腳:“一群小冒失鬼!”

校園裏,各個人也都各行其是,一片融洽。

趙厲勳正在拳房練散打,一個女生跌跌撞撞衝了進來,直喘著粗氣,“厲勳,快,關修出事了。”

趙厲勳認出了段慈,關修的女朋友。聞言驚覺變色,但還是強壓下恐慌急忙問:“段慈你別慌,怎麼回事?”

段慈在他的鼓勵下鎮定下來,顫抖著將事情說了個大概。問清地點後趙厲勳風一樣衝出了拳房。段慈也不敢停留慌忙趕了上去。

原來,關修和段慈在回校的時候遇到了一群剛喝完酒的街頭混混,他們看到段慈就欲上前拉扯。關修於是和他們爭吵起來,沒想到還沒說幾句就動起了手。關修雙拳難敵四手,段慈雖著急卻也幫不了什麼忙,於是她就想著跑回來叫人幫忙。段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趙厲勳。

趙厲勳瘋狂地跑著。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著急,這麼恐慌。他隻知道他的胸口憋得難受,腦袋一片空白。他隻是跑著,用盡全身的力氣跑著。

趙厲勳趕到的時候,關修身上已經掛了彩,正艱難地應付著他們。見此,趙厲勳立即衝了上去,替他接下了一拳。

“沒事吧?”趙厲勳靠近關修身邊,努力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他不想讓關修聽出他的焦急。但,他的表情與眼神早就泄露了他的關切之情。男生啊,永遠都是這樣,不願在別人麵前表露自己的情感,總是要將自己用冷漠掩藏起來,讓人猜不透、摸不清。這樣,很好嗎?

關修對他輕輕笑了,“沒事。”好象一點都不擔心,好象知道他一定會及時出現似的,很安心,很平靜,不急,不慌。

那幾個醉漢見又來一個,雖不知底細但也得硬著頭皮打。

趙厲勳看著從關修傷口裏流出來的血,心中的氣憤簡直難以自控。抬腳,起拳。側踢,回身踢,直拳,勾拳。膝蓋起,手肘落,殘叫聲一片。幾個小混混急忙撂下幾句狠話抱頭鼠竄。

關修看著厲勳全程的動作與怒容,心中漫過陣陣暖流,竟入了神,連自己嘴角泛起了溫柔的笑容都沒有察覺。但看著厲勳憤怒的表情,關修卻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

趙厲勳走到關修身邊,沒說一句話,彎腰將關修抱了起來。關修被他的動作驚得差點停止心跳。但很快,他回過神來,好笑地看著趙厲勳,“喂,一個大男人讓人這樣抱著算怎麼回事啊?”

趙厲勳這才像剛回過神似的,想想也是,便將關修又放了下來。又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能走嗎?”

關修還沒來得及回答,段慈已經急忙跑了過來拉著他問這問那。他隻好抱歉地對厲勳笑笑。

隻是,段慈的眼中,有關切,有著急,也隱藏著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複雜。

趙厲勳將關修送至醫院做處理後,就回了學校。“總不能打擾人家小兩口親熱吧。”雖然自嘲地對自己說,但心裏卻還是有些不舒服,細想哪處,卻也找不出個頭緒。所以索性不理了,大步向學校走去。

正哼著歌,迎麵走來了於辰。

“怎麼這麼高興?遇上喜事了?”

“當然!”

“能說嗎?”

“夏銘終於要掉下去了。”瞥了眼趙厲勳驚訝的神色,於辰不動聲色道,“她遇到了一個超級大帥哥,我看那人對夏銘的態度,絕對有戲!夏銘這次逃不掉了。”

“就這樣?”

“就這樣!”

趙厲勳聳聳肩,“這算喜事?”

於辰白了他一眼,“我為她高興!你是不會明白的。”

看著於辰帶著幸福的神情,趙厲勳不禁苦笑:我不明白嗎?思悅,我想你幸福,那便是我的幸福,你知道嗎?

夏銘淡淡看了一眼還坐在窗邊對著她微笑的那個人,無奈地歎了口氣。迅速將桌子收拾好了就進了裏間。現在的客人不是很多,夏銘偷得了一點時間發呆。

最初的相見是在“茉莉花語”。第一眼看見他,他的樣子讓她想起若凡。那時,她也許就記下了他了吧。第二次,在校園裏。想到這裏,夏銘笑了,相遇還真是戲劇化。很俗套的劇情。

那天,夏銘急著去找於辰,沒想到在校園門口被一輛突然衝出來的自行車撞了。本來,被自行車撞了也沒什麼大不了,隻是雙方的速度都太快,夏銘的頭撞在了地上,暈了過去。醒來時,自己已經在醫院躺著了。病鋪邊,一雙焦急的眼睛正望著她。當時她嚇了一跳,他不就是在“茉莉花語”買過花的那個人嗎?確認夏銘沒事之後,他一直不停地向她道歉,以抱歉為由直把夏銘送回了學校。這天,她知道了他叫做司馬子夕,知道了他比自己高兩個年級。

一開始,夏銘也沒太多想,但是後來,他總是會很不經意地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出現,夏銘就有些明了他的意圖了,自此,也就疏遠了他。就像現在這樣,他坐在自己打工的餐廳,有時候一坐就是一下午,默默地看著自己做事。雖然因為他,餐廳的銷售額直線上升,老板是很歡迎他的到來,坐一下午隻喝杯飲料也行,有時候還會免費招待他,但夏銘卻很不願意再看到他,他灼熱的目光,讓夏銘有些手足無措,他無處不在的關心,讓夏銘感動之餘也會恐懼。

想到他,夏銘不由自主地會想到若凡,特別是他們笑起來的樣子,一樣的燦爛,嘴角的弧度,一樣的迷人。所以,夏銘會不由自主地心疼。

更重要的是,現在夏銘的心裏,已經是滿滿的了。已經,容不下多一個人了。而且,夏銘還不確定:不確定他花心的程度有多深,不確定他對她到底有多認真,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喜歡一個人,更不確定她是否會把他當成若凡了。太多的不確定,讓夏銘不得不離他遠點兒。

司馬子夕坐在窗前,餐廳裏女生們崇拜迷戀的目光統統被他淡淡地屏蔽掉了。雖然她們刻意壓低的尖叫聲讓他覺得心煩,但一想到夏銘在這裏,他的嘴角也不覺上揚。

“他笑了耶!好帥哦!”一個個的眼睛已經成了心形。

“他是在看我耶!”更多的女生作昏倒狀。

沒有理會這些,司馬子夕的思緒飄回了幾個月以前。

第一次見到她,他正是為那時的女朋友買花。記不清楚是第幾個女朋友了,隻是她們總是纏著要花,讓他煩不勝煩。在花店裏,他沒有過多地注意到她,她太平凡,不清純也不太漂亮,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當時他想的是,什麼時候再換一個女朋友。接過花走出花店後,他感覺到背後的目光,回頭,正好迎上她的目光。當時就怔了一下,那是什麼樣的目光啊?司馬子夕走出好遠了還一直在回味她的目光,他無法描述,但她的目光讓他很……震撼,對,是震撼。

此後,司馬子夕又接著去了幾次那家店,但她卻再沒看過他一眼,不禁讓他覺得有些失落。

十一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但他會想起她。他很吃驚,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一個一點都不符合自己口味的女人感興趣了呢?雖然偶爾會想起,但他沒再在意過。平凡如她,怎麼可能給他留下更深的印象。

沒想到,幾個月後,他會再次遇到她。而且,還是那樣的方式。

撞到她,他的第一反應是想發脾氣。但看她的第二眼,他就愣住了:是她!

他有一點驚喜,也有一絲擔心。急忙抱起她就往醫院跑去。

病鋪邊,他一直看著她。“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他很肯定的告訴自己,“我想我是中邪了。怎麼會對她有這樣的感覺呢?”

突然,她輕哼了一聲微微翻了個身。他看著她微微彎了嘴角,她可能是做夢了吧。隨即又替她蓋好被子。這時,卻聽她叫出了一個名字:“若凡,不要離開我。”他的手頓住了,他看到她的眼角有淚滑了出來。

有一絲嫉妒,也有一絲心疼。司馬子夕輕輕為她擦掉了淚水。看著她微張帶著哀傷的嘴唇,司馬子夕心裏莫名悶得快要透不過氣來。

不一會兒,她醒了。看了一眼窗外經過的校車,司馬子夕假設:若是當時她沒有說那句話……若她是平常一般的女子,也許我們以後也不會有太多交集。但是她醒來後說了一句話,醒來後的第一句話,讓我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也許,就是她的這句話,我喜歡上了她。

一句很普通的話。夏銘醒後,看到他焦急的眼神,對他眨了眨眼睛,說:“謝謝你!我沒事了。”

那一刻,司馬子夕突然湧出了一種名叫幸福的感覺。心,就像突然間就找到了方向似的。頓時,他明了,隻因她的這句話,他已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他纏著她送她回學校。那天,他知道了她叫做夏銘,知道了她比自己低兩個年級。

他為了她擋了許多女孩子的追求,為了她,改掉了花心的毛病。弱水三千,他,隻要她。而他已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為了看她一眼,一向呆不住的自己,也能在一個地方坐上一整個下午。司馬子夕輕輕攪動著麵前的咖啡,笑了。好象咖啡液麵上,也印出了她的笑容。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如影隨形

無聲又無息出沒在心底

轉眼吞沒我在寂默裏

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裏喔

想你到無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聲的告訴你

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裏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被放逐天際

隻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

什麼都願意

什麼都願意為你

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裏喔

想你到無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

大聲的告訴你

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裏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被放逐天際

隻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

什麼都願意

什麼都願意為你

我什麼都願意

什麼都願意為你

終於到下班的時間了,在王菲的歌聲裏,夏銘愉快地踏出了餐廳的門。司馬子夕也隨後跟了出去。夏銘沒有理他徑直往前走著。

前麵有一個小男孩跟在他媽媽後麵邊跑邊跳著,愜意的樣子著實看著讓人羨慕。每個人都有過這樣的時光,不諳世事的幸福,卻難以再回去了。夏銘沉浸在思緒裏,完全沒注意到小男孩朝自己衝了過來。

“快向姐姐道歉,聰聰,你怎麼這麼頑皮呀。”小男孩的媽媽一臉的歉意。

“沒關係,小孩子嘛……”夏銘雖這樣說著,但她能感覺到腳踝處傳來的疼痛。

看著他們走遠了,夏銘掙紮著想站起來,但腳踝的疼痛讓她心有餘而力不足。

“把手給我。”司馬子夕盡量使自己不要太露出關切之情,但他因緊張而緊抿的嘴唇卻泄露了他的心事。

夏銘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了過去。

“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