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枚笛音化了青山雪塵 13 喜悅之花
這是牛年新春的第一個下午。老公像隻乖乖貓，靜靜地躺在臥房睡著了。窗外，燦爛的陽光大片、大片地照進來、灑在他的身上，為夢中的他送去無限的溫暖和幸福。
我，輕輕地擊打著鍵盤，在書房，生怕驚擾了他。
窗外，依稀幾響鞭炮聲，淡淡地從天際傳來，為家裏增添了幾分寧靜。寧靜、真的好靜！我看著桌上那盆鬱鬱蔥蔥的綠蘿，心似翠嫩的枝條曼舞舒展開來。
我好想轉身進去撫摸一下老公圓圓的臉蛋，逗一逗他睡覺時還抱在懷裏的玩具“牛牛”，可我深知，老公這麼多年一直在忙，平時很少有時間享受一個完整的周末或假期，一年總是風雨無阻地每天加班到夜裏十點多、甚至十一點多才回家，所以，這一刻，我還是願意讓他安安寧寧地多睡一會兒，不受任何打擾地多睡一會兒。
本來，這個年，老公是要帶我到三亞過的，但由於訂票晚，初一至初八前出發的票被早已訂完，所以原先的計劃隻好取消。不過在家過這一個年，我的心一樣覺得甜蜜。
臘月二十八，學做好媳婦的我，有了實質性行動。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把廚房、書房、兩個臥室、兩個衛生間收拾得幹幹淨淨。給地板上了油，然後又蹲下來一塊一塊地擦幹淨；把所有電器細細地擦拭了一遍；給每一盆花也澆足了水。晚上老公推門一進來就誇：“嗬，敏蛋真好！”我聽了，心裏美滋滋的，連說話都想“嗲”了。
臘月二十九，我和老公利用他半天放假的時間，外出采購了食物、水果、紅色內衣，又去宜家換了一件物品。盡管那天的天氣十分寒冷，但我倆進進出出忙乎著，有說有笑的，心裏反倒覺得暖融融的。
年三十，我倆起了個大早，特地趕到商場，左挑右選為老公買了一套兩人都很滿意的休閑西服上衣、休閑褲、羊絨衫。看著我和服務員把他打扮成一個小帥哥，老公精神抖擻，滿臉自信。
由於買完衣服已是下午兩點多了，我們就一邊等扡邊，一邊去商場火鍋店吃了熱氣騰騰的火鍋。吃飯的時候，我有一種感覺，我們牛年的小日子一定會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老公說也是。我倆喜氣洋洋地吃完火鍋，又搶時間去洗了車，然後趕回家開始包餃子。
一進門，我就很快係上圍裙開始和麵。老公也在身旁幫我切白菜，切蔥、薑和肉餡。
盡管我倆是第一次做餃子，老公把皮子擀得像地圖，兩人捏著手上忽大忽小、忽厚忽薄的皮兒哈哈大笑，但我們的餡兒，在母親的電話指導下還是拌得香噴噴的。
等我把親手包好的餃子煮熟端上桌時，璀璨的水晶燈下，老公低頭品嚐了第一口後說：嗯，真香！
當然，我吃著老公親手烹製的烤雞翅、清蒸魚、蒜苗炒肉、八寶飯、發菜湯，也同樣是一個字：香！
簡單的年夜飯，在流光溢彩的溫馨中，給了兩人無盡的笑聲和歡樂。
飯後，我倆搶著抱起商場給贈送的胖“牛牛”，圍著一茶幾糖果開始欣賞春晚節目。
漸漸地，窗外的焰火點亮了北京的夜空。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密密實實的，似春雨沙沙、又似春潮嘩嘩，一陣一陣地湧向春的世界。一時，我恍若正踏浪在亞龍灣的海邊，一任柔柔的海風吹拂我的發端和臉頰。
春，就這樣帶著綿綿的深情款款而來。我的心事，也如天空繽紛綻放的禮花，重重疊疊地開滿了生命的枝丫。
……
除夕之夜的鍾聲就要敲響了，滿城的禮花，井噴似的射向夜空，一時間，整個北京城沸騰了。我和老公抱著胖“牛牛”，擠在十八層的大落地窗前，極目眺望滿天怒放的煙花，不住地發出歡呼和驚叫。
整整四十多分鍾，我們一直雀躍在光與彩交織的夢幻中，眼裏閃動著難以抑製的淚花……
2008年的除夕夜，在五彩繽紛的絢爛中落幕了。往日心頭的煩憂那些曾經滾落的淚水，也隨起落的煙火，湮滅在了空濛的塵埃裏。
2009年的新春，從熱烈奔放中走來。那天邊燃燒、綻放的璀璨禮花，大大的、圓圓的、紅紅粉粉的模樣，正似我們心中升騰的希望！
禮花，絢麗奪目，終會轉瞬一逝。青春，多麼意氣風發，也會一去不返。而人們心中的夢想，會與春常在。
除夕之夜的光彩，照亮了北京。除夕之夜的焰火，染紅了萬家燈火中的每一張笑臉。
我，一個平凡的女子，在辭舊迎新的美好時刻，雖沒有來得及給自己添一件新衣、去做一個美麗的發型，仍以一副舊模樣在守歲、在為親友送上殷殷祝福，但我心中那一份盈實的歡樂，猶如天空中自由漫步的雲霓，伴隨節日的焰火，盛開一份絢麗的喜悅之花在牛年的春光裏……
我已深深體會到，心中有愛的女子，是甜美的；懂得真心付出的女子，是幸福的。
2009-01-26 20∶3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