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狐王劫轎(2 / 3)

“今日是大喜日,明日回了宗府也就一切告一段落。我想我們該回魔界了。”玄機婆婆提及。雖然魔界乃六界至尊,與神界齊名,可畢竟出來數日,魔尊閉關,隻有漠穹坐鎮,有何變故也不知。

“一切皆聽婆婆安排。”這些時日,也夠自己散漫心情,是該回去了。

宗府。

客房。

紫檀,語鸝坐在床沿,玄機婆婆倚在一旁的木椅上。

“明日就走?為何不多呆些日子呢?”語鸝不依,一把拖住紫檀雙手,撅嘴鬧情緒。今早一回宗府,語鸝便迫不及待來找紫檀,不想一進門便聽到玄機婆婆正說回魔界的事。

紫檀笑而不語,望著語鸝有些恍惚。

仙霞碧池,猶如昨日。如今語鸝褪去少女青澀,梳起發髻儼然一副為人妻的樣子。世事弄人,誰能料到昔日的這對苦命鴛鴦竟也能有情人終成眷屬,還是拜自己所賜。

“婆婆,你們就別急著回去,再陪陪語鸝吧。昨日才成的親,明日就走……”語鸝又可憐巴巴看向玄機婆婆,不依不饒。

“這孩子,都為人妻了,還如此小孩脾氣。紫檀與我離開魔界多日,該回去了。來日方長,還怕碰不到麵麼?”玄機婆婆連哄帶騙。紫檀撲哧一笑,趕忙配合:

“對對,以後我常來看你,如何?”

“真的?”語鸝半信半疑。

“是。不過你可要記得,這花蠱萬萬摘不得,必須貼身攜帶!”玄機婆婆嚴肅起來,指了指語鸝腰間一圓球狀的小木盒,再三叮囑。

“婆婆放心!語鸝一定蠱不離身。”語鸝也一本正經,再三保證。

“這就成,那婆婆就祝你二人白頭偕老,百子千孫。”

“語鸝真心感謝婆婆,若不是你,我怎會如此順利與滄勵成婚。”語鸝調皮地揪起小木盒,輕輕搖晃,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你和滄勵好生珍惜便成,也就不枉費紫檀布下這局。”玄機婆婆瞅了眼紫檀,看到她眉腳抽動了下,

“好了,你們倆有什麼話趕緊說說,我老太婆不打擾了。”玄機婆婆適時離開,留下房子讓倆姑娘聊個痛快。

“婆婆最好了!”語鸝聲音清亮,不忘最後再嘴甜一下。

確認婆婆離開後,語鸝閉緊房門,一下子坐回紫檀身邊,欲言又止,猶豫良久。

“有話就直說吧。”眼見語鸝臉憋的通紅,紫檀索性開門見山。

“我不知到底發生什麼,你不願說,我也不便多問。隻是,昨夜在轎中,你雖對銀狐惡言相逼,卻一麵失聲痛泣。既然不是肺腑真言,又何必自欺欺人,傷人傷己呢?”語鸝字字斟酌,怕說錯話。

昨晚一切曆曆在目,紫檀雖然言語惡毒,可那滿麵的淚水已經出賣了她。紫檀轎中痛哭,銀狐轎外哀嚎,一旁的語鸝實在不忍再聽再看。

“傷人傷己,自欺欺人?如若這樣能讓銀狐死心,紫檀怎樣都甘願。”一提到此等話題,渾身便軟乏無力,紫檀揉了揉皺起的眉。

“昨晚,我與滄勵不敢閉眼,徹夜未眠。所有一切得來不易,能夠成婚已是老天厚愛。自從被鬼師打至重傷,語鸝便不敢再對滄勵有所奢望。在碧池修煉,說是想揚眉吐氣不再受人淩虐,其實不過是逃避萬事的借口罷了。”語鸝起身,思緒飄到好遠好遠,

“忘記,永不相見,不過輕描淡寫的幾字,卻有鑽心之痛的分量。琉鸚姐曾勸我,既無緣分,何必強求,也許有些人今生注定不能相守到老,隻能擦身而過,留下美好卻苦於不得的回憶。我強逼自己修煉,以為這樣便能忘記,無暇去想,可是到頭來不過越忘越清晰,越忘越痛苦。”語鸝回頭,看向紫檀,眼中朦朧,

“我以為天地六界,本有分別。小小雀妖,匹配鬼師之子,何能之有,自知身份低賤,不敢妄求。直到有天,偶遇洛月,她說天地六界,萬物本該平等,沒有什麼配不配,為了達我所想,更是說服蟾王,讓出碧池,助我修仙如願。那日,我便見她眉間愁傷,心中有事。一別數日,再見,洛月變紫檀,眉間愁傷更甚,可是心地未變。以魔尊之女名譽提親於鬼師宗層,爾後贈與花蠱掩我雀妖之氣,更送我紫檀之名,讓我從此與滄勵廝守,無後顧之憂。你付諸一切,助我完成心願,眼見你獨自悲慟,我如何安心?”

“言重了,不過舉手之勞而已,況且我也是為了寒石。”紫檀別過頭,避開語鸝變得銳利的眼神。

“為取寒石不過其一,真正目的是阻攔聖姑一幹人等入魔界找到你。”語鸝有話直說,

“當日在碧池,那敏尋姑娘如實交代,取寒石入魔界是為了找你,我見你為了她不惜拿人情做抵,讓蟾王讓出靈水,想必與她絕非泛泛之交。再者,宗府大火那日,滄勵提及,來者是為寒石縱火,身手不凡。紫檀你要滄勵放人,想必與她也絕對相識。雖然事不關己,可出於好奇,我們暗中查探,原來那縱火之人為女媧族的聖姑前輩,銀狐,敏尋也與她一道。為了你,他們甘願冒險奪寒石,入魔界,顯而易見是友非敵。倒是你,既然知道他們此行目的,為何麵蒙紫紗,避而不見呢?”

“有些事不知為妙,打破沙鍋又有何好處。我厭了,你若視我為恩人,就莫再相逼。”心亂如麻,紫檀頭疼。好不容易整頓好的思緒又被頃刻攪亂。不想不念無欲無求,隻有避的遠遠才不至遍體鱗傷。

“好。語鸝不再多話,不過最後奉勸,解鈴還需係鈴人。如此三番四次阻擾,無非是不想他們以身犯險。可是你也明知他們是為了什麼,為了誰去冒險。你若繼續逃避,這個結便永遠也解不開,永遠不得安寧。倘若真想了斷個徹底,再無後顧之憂,那就丟掉紫紗,說個清楚,一了百了。”多說無益,語鸝歎氣,轉身走到門前,又想到什麼,

“魔尊之女紫檀已經嫁給冥界鬼師之子。既然將紫檀之名贈予我,做回洛月又何妨?”輕聲細語,語鸝撥開門,走了出去。身後,紫檀一臉錯愕,眼中似有什麼漸漸明晰……

流連客棧。

“真的?明天我們就回龍岩山?”蜒舞又驚又喜,難掩興奮。

“是,哥哥已經想通了,明日,就明日。”銀狐突然轉性,急著回龍岩山。想必是那洛月嫁給了酆都城主,事成定局,再如何不甘也無可奈何了。哥哥願回去,心中石頭終於落地,蜒舞鬆一大口氣。

“哥哥昨夜沒睡好?”今兒一大早,就見銀狐雙眼腫得如核桃一般,麵如死灰,也不知昨夜發生何事。蜒舞驚嚇,不敢多問,一直憋到現在,才裝做無心問道。

“是……是……”銀狐埋頭,隨口搪塞。

“那哥哥再休息一會,明日上路可要不少精神。小妹先出去了。”不管什麼原因,隻要哥哥願意回龍岩山,不再念念不忘那洛月,其他什麼都不重要。蜒舞喜眉笑眼,樂嗬嗬地蹦了出去。

……

“你若真心愛洛月,就該放她做自己所想,何苦牽絆,讓她傷憂。就算是洛月,她也會希望你早日忘卻,各自幸福!明白麼?”

……

洛月心狠之言回響耳畔,揮之不去。銀狐捂住耳,眼中布滿血絲。明白了,真的明白了,既然我銀狐在你洛月心中不過絆腳之石,讓你費心,或許痛快離開,放你自由會更好,這也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咚咚咚~敲門聲。

“誰?”

“是我,店小二,有您的一封信。”信?銀狐一頭霧水,誰會給自己寫信?

門一開,小二的憨笑便印入眼簾。銀狐刻意低下頭,額前發絲正好擋住發腫的核桃眼。

“是何人送來的?”銀狐目光閃躲。

“是宗府的家丁。”小二繼續嘿嘿傻笑。

宗府?銀狐一把奪過書信,擺了擺手。小二會意,識趣地關上了門。

宗府送來的信?是何人?滄勵?還是洛月……想到這,銀狐急不可耐,連撕帶抓,一把扯出信,攤開,信上簡簡單單寫著一句:

“見信請於城外樹林一聚,有事相談。

城主夫人。”

城主夫人?銀狐覺著刺眼,沒好氣地甩開信紙。

新婚燕爾,為何又約我至樹林,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銀狐疑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可不解歸不解,心卻早已飛到了洛月那,顧不上何由,銀狐一把抓起書信,奪門而出。

“聖姑前輩,再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魔尊之女與城主已然成婚,寒石之事板上釘釘,再無可議。連日來找尋洛月下落無所得,就算繼續等下去也毫無收獲。蕭南漸漸沒了耐性。

“我看還是先回蜀山。目前,我們至少知道洛月不在魔界,是安全的。”一旁的敏尋也讚成蕭南所言。

桌前,聖姑眉頭深鎖,一語不發。

“活生生的一個人,行跡卻如此飄渺,如同鬼魅。”酆都也就這麼大,翻了個底朝天也不見洛月,蕭南愁眉苦臉,自顧地叨叨。

“若是有地羅銅鈴在,找到洛月就易如反掌了。”敏尋一語驚醒,聖姑蕭南麵麵相覷。

“酆都離蜀山並不遠,不如我回去請示掌門,看是否能借出地羅銅鈴。”這不失為一個辦法。蕭南看向聖姑,等待反應。

“銅鈴之事可大可小,我看我還是親自前去比較穩妥。”聖姑終於開口。

“讓敏尋隨同前輩一同去吧。”

“不必,你與蕭南留在酆都繼續尋查,我快去快回。”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嗖地衝破窗戶。

“小心!”蕭南大喝一聲,聖姑敏尋慌忙側身避開,就見一把銀簪直挺挺地插在了門上,身後被衝開的紙窗吱呀作響。

“從窗外射進的。”蕭南衝到窗前,四下張望。窗外平靜如也,並無異常。

“有信!”敏尋發現了銀簪上的紙,連忙上前取下。

“是誰?”聖姑隱約想到什麼。

“是……是洛月!”敏尋驚呼,難以置信。

“快拿來!”聖姑緊張地聲音都顫抖,起身奪過信,仔細端詳,

“沒錯,是洛月的筆跡!”聖姑確認這書信出自洛月手筆。

“洛月……真是洛月!這個信……信上說什麼?”敏尋激動的語無倫次,伸長脖子。聖姑這才想起去看信上內容:

“聖姑

洛月一切安好,隻是有些事情需待解決,未告知便擅自胡來,害得聖姑一行為己奔波犯險,心中愧疚不堪。懇請聖姑先行回苗疆,事成後洛月定會回去交待一切。

洛月。”

看完信,聖姑沉沉地舒了口氣,臉上浮出如釋重負的笑,邊將信遞給了敏尋。敏尋接過信,和蕭南湊著看。

“這下好了,洛月平安無事!”敏尋欣喜若狂,蕭南也會心一笑。

“這丫頭也總算懂事一回,還知來信報平安。”心中大石總算落地,聖姑心中寬慰,還不忘嘴上再責怪一翻。

“是是,等洛月回了苗疆,前輩定要好好懲治!”敏尋拖住聖姑,附和道。

“既是如此,酆都之地也不便久留,我們收拾收拾早日回蜀山吧。”蕭南淡定自若,心係蜀山,提議早些動身。

“成。聖姑先與你們回蜀山,再回苗疆。”聖姑應允。此時歸心似箭,隻想快些回去,快些等到洛月回來,快些知道這麼些日子洛月到底做了些什麼。

“書信已送,這下你再無牽掛了吧。”玄機婆婆嘟囔。

“多謝婆婆,他們不會發現破綻吧?”紫檀撒嬌,知道婆婆有些不滿。

“放心,我用的普通銀簪,不會有差池。隻是,騙得了一時騙不了一世,以後你該怎麼辦?”玄機婆婆始終覺得不過多此一舉。

“管不了那麼多以後,至少現在他們能乖乖回去,不再為了進魔界絞盡腦汁,身陷險境。”解鈴還須係鈴人,不論方法如何,隻要結果是好就成。至於之後發生什麼,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好,明日ni總該乖乖跟我回魔界了吧。”玄機婆婆也不願費神,反正明天就打道回府了。

“是。”紫檀遵守約定。

“那我先出去了,你收拾收拾吧。”玄機婆婆滿意地點點頭,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望著玄機佝僂的背影,紫檀若有所思,最後慢慢摸出藏在袖中的書信,上麵赫然寫著:

“今晚城外樹林,不見不散。此後相忘天涯,永不再念。

銀狐。”

酆都城外。

日光映照,林間斑斕。

怎麼還不來?銀狐火急火燎地趕至城外林間,卻不見洛月身影,想來心急早到。

到底是何事找我?銀狐靠在樹旁,眯著眼,苦思緣由,心裏還暗暗存著線希望

“銀狐……”女子輕聲,這聲音……銀狐疑惑,猛的睜開眼,頓時大吃一驚。

麵前這黃衣女子哪裏是洛月。稚嫩麵容,鵝色絨毛,雖不再是少女打扮,可銀狐怎會忘記。語鸝!為何是語鸝!

“你……為什麼?”銀狐顯然不知所措。

“那信是我寫的。”語鸝開門見山,銀狐更加詫異。

“你……莫非是洛月……讓你寫的?”銀狐執拗,心存僥幸。

“不是。那城主夫人是我。”

鴉雀無聲。

嗬~語鸝噗嗤一笑:

“銀狐啊銀狐,你還真是心急出錯,竟沒看出端倪。起初我還怕你識破,不肯來。這信到底是我寫的。看來是我多慮了……”

最後一絲希望也跌了個粉碎。銀狐立馬垮下臉。

“不該慶幸麼?與酆都城主成婚之人不是洛月,而是我語鸝。而我語鸝與滄勵也終結連理,喜上加喜!”語鸝走近,故意捉弄。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繞的哪門子關子?銀狐被勾得百爪撓心。

“放心,我馬上一一道來,今天來就是讓你知道真相!”語鸝擠擠眼,銀狐立刻安靜,豎起耳朵。

“數日前,洛月忽然到碧池找我。一身紫衣,冷漠妖美,與之前判若兩人,身邊還跟著相貌陰沉古怪的玄機婆婆。她隻是告知我叫她紫檀,自己不再是女媧後人,而是魔尊之女,此外便再無提及。她說此行目的是要撮合我與滄勵之婚。”

“撮合你與滄勵?為何她忽然……”銀狐不解。

“你也覺著荒誕。一開始我也是。後來洛月才說以此作為交換的代價便是酆都鎮城之寶極地寒石,並說滄勵一聽這個條件便滿口答應,我得知後倒也歡喜,也就應允了。能與自己心愛的人長相廝守,讓我做什麼都成。”語鸝說著,看向銀狐,

“而她換取寒石的目的不是為魔族,而是為了阻止聖姑一幹人入魔界。”

“是為了這個?”銀狐好似明白了什麼。

“是的。她不想他們犯險,卻也不敢相見道明實情,隻是暗中阻擾。當日蕭南重傷,敏尋來碧池取靈水,若不是洛月相助,蟾王一幹妖獸怎會輕易放過她。”

“原來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既是你嫁與滄勵,為何卻傳為魔尊之女下嫁?”銀狐搞不明白,這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麼藥。

“語鸝嫁給滄勵?鬼師若答應,當年我就不至重傷,更不至躲進仙霞山。所以,洛月就以紫檀之名,巧立名目,讓玄機婆婆提親。堂堂魔尊之女,鬼師宗曾自是欣然接受。之後,大婚之日,我便換上紅裝,與滄勵拜堂,順理成章。”語鸝一臉得意。哼,宗曾,枉你一世聰明,也終有糊塗之時。

“慢著,以宗曾鬼師修為,豈會分不出語鸝和洛月?”身為鬼師,辨別陰魂無數,是雀妖還是魔族,一目了然。

“這就要多謝玄機婆婆了。”語鸝一臉神秘,指了指腰間的圓木盒,

“這是花蠱。裏麵是魔界邊地的一種奇花,能效仿任意生靈之氣。說到這,你有所不知,宗曾雙目失明,不論判別鬼魂還是辨人都得仰仗氣味。因此,隻要有了花蠱,有了洛月氣息,自然就逃過了宗曾。”

銀狐唏噓,盯著那小小木盒歎為觀止。原來那鬼師竟是眼盲,洛月與玄機倒是聰明,想到花蠱這招。轉念一想:

“既是如此,為何洛月又會在花轎內。”

“洛月扮成侍婢,婆婆在旁,一是好歹要裝樣走一遭,二也是為檢驗花蠱是否有效,才可放心。”語鸝心知銀狐為何事耿耿於懷,

“今日我之所以找你,正是為了花轎的事。洛月言語無情,咄咄逼人,卻在轎中失聲痛哭,連嘴唇都被咬破。我在一旁,看了都心碎。她是真心愛銀狐,但不知是何苦衷不得不舍棄。相信,她與在轎外的你一同,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真的……”銀狐有些懵。

“洛月的痛苦不亞於銀狐你。語鸝隻是希望銀狐千萬不要棄了洛月。”

“一直以來我從未放棄,隻是洛月將我越推越遠,我該怎麼辦,怎麼做?”舍棄洛月,銀狐心裏一萬個不願。可是洛月那般鐵石心腸,自己又該如何去說服。銀狐沮喪,可憐巴巴地望著語鸝,渴望有何解決辦法。

“如今,天下都知魔尊之女紫檀嫁給了酆都城主滄勵為妻。而我亦不再是語酈,是紫檀。即是如此,讓洛月做回從前,有何不可?”

“洛月做回從前……”銀狐有些激動。是,語鸝所言極是。既然紫檀已經嫁給了滄勵,讓洛月跟我走,名正言順。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明日洛月就會跟玄機婆婆回魔界。結果如何,就看你了。”語鸝輕輕拍了拍銀狐肩膀,轉身離去。

昨夜才哀過心死,今日卻聽到此等消息,莫非蒼天不忍,讓我倆絕處逢生?

望著語鸝越走越遠,銀狐緊攢拳頭,眼神變得堅定……

天剛昏暗,紫檀便迫不及待趕到樹林。

剛走進,便看到不遠處一女子,烏發及腰。紫檀有些納悶,猶豫著走近。

女子回頭,恰巧與紫檀四目相對,兩人都一驚。

好美的杏仁眼,泛著淡淡水藍色。紫檀打量著眼前的嬌俏小臉,愣地忘了說話。

“洛月?”女子猶豫著開口。

“你……認得我?”紫檀好奇。

“果然是你。難怪……我……我是蜒舞,銀狐的小妹。”這等容貌,驚為天人,難怪哥哥會那樣死心塌地。蜒舞心中嘀咕,暗暗不甘。

“你是……銀狐小妹?”紫檀猜到點什麼,

“那……信是你寫的?”

“是的。”蜒舞如實交待,

“我雖是銀狐小妹,卻非嫡親。義父收我作義女,並有意將我許配於銀狐哥……做未來的銀狐王夫人。”

是麼……紫檀表情瞬間凍結,沒好氣道:

“所以,你來找我,所為何事?讓我莫要破壞你二人?還是單純炫耀人前?”

“蜒舞豈敢。我知道一直以來,都是哥哥糾纏不休……我來是想告訴,銀狐哥哥明日就會回龍岩山。想必他已被傷的透徹,完全死心。你大可無憂,哥哥不會再來煩擾了。”蜒舞惶恐,小心解釋。

“對不起。”紫檀自覺失禮,尷尬地揪起衣角,

“謝謝你來告知,既是如此,我也就放心了。祝你二人早日完婚,相守到老。”

“蜒舞感謝。也代哥哥感謝。”蜒舞甜甜笑著。

“好,那……該說的都說了,我想我該走了。”紫檀感到胸口堵得慌,鼻子發酸,急著要走。

嗯~背後突然刺痛,緊接著一陣酥麻。怎麼回事?

紫檀警覺,一回頭,卻瞅見一副狠惡嘴臉。你!

“你表情古怪,就知對銀狐哥還存非分之想。放心,我不過打了三枚噬心針葉入你體內。你若不再記掛銀狐哥,噬心針葉便無任何效用,但你若仍舊念念不忘,就活該遭受噬心之痛!”

心猶如被萬針穿刺一般。紫檀猛地捂住胸口,一手扶住身旁樹幹,額上滲滿冷汗。

蜒舞?銀狐的妹妹?滿目天真卻蛇蠍心腸!紫檀怒不可遏,狠狠摳住樹幹,指甲深深插進了樹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