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生氣。不要怪我,若不是你放不下銀狐哥,口是心非,我也不至如此對你。現在這般疼痛更證明你心中有鬼,唯一解救的辦法就是徹底忘卻銀狐。你……你就當我幫了你,幫你將哥哥忘個幹淨。”紫檀臉色慘白的嚇人,蜒舞亂了手腳,忙不迭地想逃,臨走前又想到什麼,
“你放心,我蜒舞自認對銀狐哥不遜於你,定會全心全意對待銀狐哥!”
蜒舞一走,紫檀不支,一下癱倒在地,眼前黑蒙蒙。
哈哈哈哈哈……紫檀大笑,邊喘著粗氣。愚蠢紫檀,這等雕蟲小技竟無所察覺,銀狐又如何,就這樣讓你失了心,沒了防備?噬心針葉,好,真好。老天狠心,就這等不願我與銀狐在一起!
夜色變深,四周草木漸漸被暮色吞沒。紫檀顧不得周圍漆黑一片,痛到癱軟,累的閉上了眼……
“蜒舞,你去哪了?”剛進客棧大堂,就撞上了敏尋。蜒舞有些慌神。
“就出去逛了逛,明日就要和銀狐哥哥回龍岩山,所以……”
“天都黑了才回,真是貪玩。正好,明天,我與師兄,聖姑前輩也將啟程回蜀山。”邊說著,敏尋牽起蜒舞朝堂內走。角落飯桌,菜肴早已準備,所有人都就坐,就等著自己了。
“再不回來,就要去尋你了。”聖姑打趣道。
“對不起,讓各位久等。”蜒舞連連抱歉。
“你去哪了?”見完語酈回來,蜒舞就失了蹤影。小妹這樣偷跑出去,還是第一次。
“就是逛了逛。”蜒舞在銀狐身邊坐下,埋著頭。
“好了,吃飯吧,明日我們就得分道揚鑣了。”敏尋適時打斷。
“是……對了,你們當真收到洛月書信?”銀狐言歸正傳,一旁蜒舞微微抬起頭。
“沒錯,洛月的筆跡,我是不會認錯的。”聖姑再三確認。銀狐不再說話,轉悠著眼珠,若有所思。
“此事終於告一段落,至少現在確定洛月安全,前輩也可寬心了。”蕭南欣慰。經曆這麼多事,雖然沒有得到寒石,但也算大有收獲。
“你們明日何時動身?”聖姑臉上浮著笑,透著許久不見的氣定神閑。
“我……”銀狐答不上來,語酈的一番話已經打亂了計劃。
“哥哥……”蜒舞輕輕拉了拉銀狐衣角,嘟囔著嘴。
“明日就走,如果……走了,便留在西域,不再踏足中土。”明日,最後的機會。洛月,若你還是不願跟我走,銀狐便再不苦纏。
哈,蜒舞歡呼雀躍,一把挽住銀狐胳膊。
“不踏足?何苦這樣決絕……洛月,洛月她很快就會回苗疆,到時候……”聖姑一愣,又看了看身邊的敏尋,以為自己聽錯。
“對啊,眼看洛月就要回來了,為什麼這個時候……放棄,永不回來?”敏尋也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我……”銀狐支支吾吾,不知從何說起。
“是父王,我們出來許久,父王很是擔心。而且父王本就希望銀狐哥哥能靜下心,專心修煉,未來繼承妖王之位。”蜒舞連忙出來解圍。
其他人麵麵相覷,氣氛變得異常。
“既是這樣,也無法強求,屆時洛月回來,我們會告知你的。”蕭南打破僵局。
“多謝。”銀狐趕緊接上話,滿臉感激。
“吃飯吧。”敏尋也順勢緩和,轉移話題。聖姑也不再吭聲,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一桌人悶頭吃飯,各懷心事……
宗府。
“好個銀狐,苦纏不成,竟痛下殺手!”屋內,玄機婆婆抓著從紫檀衣袖掉出的書信,暴跳如雷。
“真……是銀狐?”語鸝不敢相信。自己明明將真相告知了銀狐,銀狐為何還是下了殺心!
“除了他還會有誰!”玄機狠狠抖了抖手中的信件,
“攝魂草!這等狠毒也忍心下,真是看錯了他!”
攝魂草,劇毒之草,生長在西域。一旦中此毒,即刻斃命,回天乏術。若不是紫檀功力深厚,有靈力護體,以致毒氣緩行,恐怕此刻早已命喪黃泉。
“天哪,若不是滄勵帶人搜尋,恐怕紫檀死在林間都無人知曉。”一想到這,語鸝就背脊發涼,急的要哭出來。
“語鸝,先別急。前輩,可有辦法解毒?滄勵一定竭盡所能!”滄勵扶著戰戰兢兢的語鸝在一旁坐下。
“我已用銀針將毒封住,占時沒有危險,放心,有我玄機婆婆在,就算拚了老命也要救回她!”玄機婆婆將信件揣進袖中,回頭看向床上的紫檀。此時,紫檀已經麵色發青,好不恐怖。
“滄勵,我需要這幾樣草藥和毒蟲,看看宗府是否有……”滄勵連忙湊上耳,悉心記下……
第二日。
清早,聖姑前輩,蕭南和敏尋便收拾妥當,急不可耐地往蜀山趕。
銀狐和蜒舞也隨著一道出了城。
“就這樣離開,還有些小小不舍。”回頭看著酆都高大肅穆的城門,敏尋感慨萬千。回想當日,一行人滿麵愁絲來到酆都,雖然事情百轉千回,但結局終算皆大歡喜。
“舍不得?酆都城這般寂靜詭異,呆久了非瘋掉不可。”這等鬼地方,銀狐恐避不及。
“是啊,除了城主大婚那夜燈火闌珊外,整日裏就靜的古怪。”蜒舞也嘟囔道。
“看似寂靜詭異,不如說是太平祥和。”蕭南倒覺著酆都是寶地一處。
“師兄所言極是,這可全仰仗極地寒石了。”敏尋接上話,不由得記起紫檀。那紫紗下是何麵目迄今不得而知。如今與城主新婚燕爾,也不知怎樣了。
“好了,事不宜遲,我們早些上路吧。”聖姑前輩適時打斷,準備著啟程。
“好。那銀狐你呢?”蕭南看向銀狐。
“我們路不同,銀狐先看著你們離去吧。”一個蜀山,一個龍岩山,方向截然相反。
“那好!後會有期!”蕭南抱拳,敏尋也跟著抱拳,隨即二指一揮,劍身出鞘,兩人跨上劍跟著聖姑隨風而去。
“禦劍飛行,好神氣啊。”蜒舞眨巴著眼,新奇地看著聖姑一行極速飛行,瞬間消失在了天際,
“哥哥,我們也該走了吧?”
“再……等一等……”銀狐磕磕巴巴,還在等著洛月出現。
“等?等什麼?”蜒舞環顧四周,不明所以。
“在等我這個老太婆?”一聲大喝。
好強的殺氣!銀狐心中不妙,一把拉過蜒舞,護在身後。
“銀狐,你竟敢毒害紫檀,今日我就將你碎屍萬段。”金光一閃,玄機婆婆便出現在了眼前,滿目凶神惡煞。
“且慢,毒害洛月?怎麼回事!”銀狐百思不解。
“有信為證,想抵賴!”玄機婆婆怒不可遏,將袖中書信扔了過去。
銀狐莫名其妙,攤開已經皺巴的信,頓時目瞪口呆。身後蜒舞驚的捂住嘴。
“這……這不是我的筆跡,我從未寫過此等信!”
“矢口否認,我早料到,既然狠心下毒,還有何事做不出!今日我就用你的血祭紫檀!”玄機婆婆不屑,掄起蛇仗就要發難。
“婆婆,還是先問清楚,以免錯殺!”語酈慌慌張張趕來,身後跟著滄勵。
“錯殺?攝魂草,本就是西域特產的毒草,再加上這書信,鐵證如山,如何抵賴!既然想紫檀死,我就先送他一程!”
“攝魂草?死?洛月……洛月死了?”瞬間五雷轟頂,銀狐楞在原地,耳邊嗡嗡作響。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洛月中了攝魂草毒,命在旦夕了。銀狐,你到底怎麼了?事情原委我都已說清,何苦下毒害命!”語酈不忍相信,銀狐會那樣對付洛月。
“命在旦夕,是誰,是誰害的!”銀狐氣的哆嗦。是誰,膽敢傷害洛月!
“真不是你?”語酈一把抓住銀狐,大感萬幸。
“一派胡言!”玄機婆婆毫不客氣,抬起蛇仗劈頭砸來。滄勵眼疾手快,一把擋住:
“前輩,先別動怒,救人要緊!”
“救人!你們有救人的辦法!”銀狐急的眼發紅。
“婆婆說的草藥和毒蟲我們都已備好,唯一還差的就是……就是你的血!”語酈緊張地瞪大眼,等待銀狐反應。
“好!隻要能救洛月,我死都行。”銀狐毫不遲疑。
“不成!憑什麼要銀狐哥的血!”一直悶不吭聲的蜒舞突然跳出,擋在銀狐麵前,
“下毒的是我!不關銀狐哥的事!”
“是……你?”所有人錯愕。
“你!你為什麼這麼做!”銀狐瘋了似,一把摳住蜒舞,不敢相信一向乖巧善良的小妹會做出此等狠惡之事。
“我隻是打了三枚噬心針葉,讓她在念你之時猶如萬箭穿心般難受。我沒有……我沒有下攝魂草,這等劇毒,我從何而來!”手臂被抓的生疼,蜒舞驚惶得花容失色。
“噬心針葉?你居然用這個對付洛月,你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銀狐失望透頂。
“我……我是父王許配給哥哥的妻子,可是哥哥心中隻有洛月一個……洛月都那樣狠心,你為何還要百般糾纏我不過幫你們……當斷則斷!”蜒舞嚇得眼淚婆娑,緊緊抓住銀狐衣角,嘴上卻依舊倔強,不服氣。
“什麼噬心針葉,是攝魂草!紫檀就快死了,竟還睜眼說瞎話!”玄機婆婆氣不打一處來。
“不是的……不是的……哥哥你要相信我,我不想要她的命,我隻是要她徹底忘掉你。隻要有她在,你心裏永遠都不會有我……”
“你走!我不想再見到你!我萬萬想不到你竟然變成這樣。走!”銀狐猛地甩開蜒舞,一臉決絕。
“哥哥,我錯了!你不要離開蜒舞,我錯了!”蜒舞再次抓住銀狐手臂,瑟瑟發抖。
“想走!既然下毒,我就要你填命!”害了人一走了之,妄想!玄機婆婆握緊蛇杖,毫不讓步。
“婆婆,此事因我而起,小妹犯錯也是為兄管教不善。任何代價銀狐一力承擔。懇請婆婆看在小妹年幼,姑且饒恕了。”
“是啊,婆婆,如今重要的是趕緊回去救洛月,不要再造殺戮了。”語鸝也求情道。
“你回龍岩山去,別再跟著我!走!”見婆婆略有遲疑,銀狐連忙示意蜒舞快走。
“我不走!哥哥不走,小妹不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蜒舞牛脾氣,死死扣住銀狐不撒手。
“你!”銀狐情急,揚起手。啪!重重的一計耳光,蜒舞即刻傻住,呆呆得看著銀狐。
“再不走,你我就從此斷絕兄妹關係!滾!”銀狐感到手不能克製的顫抖。從小到大,除了疼惜,自己從未罵過小妹,更別說打巴掌了。
“哥哥……”蜒舞捂住紅腫的臉,孩子般哭喊起來。
銀狐別過頭,不忍再看:
“我跟你們走,隻要能救洛月,做什麼都甘願!”
眼見這情形,玄機婆婆也不再多言,杵著拐杖往回走。語酈,滄勵麵麵相覷跟在了後麵。
銀狐尾隨其後,頭也不回,任由蜒舞在身後嚎啕大哭。
宗府。
床上,紫檀直直地躺著,全身僵硬,臉色烏黑。
“洛月……銀狐來了……”銀狐聲音顫抖,輕柔拂去洛月散落的發絲。一旁的語酈怔怔地看著。
“真的是攝魂草?”銀狐明知故問。從洛月的中毒跡象來看,分明是攝魂草。可妹妹不會騙自己的,亦不會這般狠毒,要人性命。
“銀狐?”
銀狐回頭,眼前氣宇軒昂,溫文儒雅的人想必就是城主滄勵了。
“就差你的血了。”
“好。”銀狐手指一劃,立刻一道口子,冒起血,
“為何需要我的血?”
“龍岩山盛產各種毒蟲毒草,攝魂草更是劇毒一。你是妖界法王之子,又貴為銀狐王,與你而言,這些毒無侵無害……你的血正是解此毒的良藥。”玄機婆婆道出緣由。
“雖然婆婆說過隻有你不怕染毒,可見你碰到洛月,我還是擔憂。好在你平安無事。”語酈大喜,起初還憂心,銀狐見到洛月,定會心急,也一定會有所接觸。若是不管不顧,萬一銀狐中毒如何是好。好在一切無事,也終有人能親近洛月了。
“前輩,血已夠,接下來該怎麼辦?”滄勵端著器皿,請示玄機。
“立刻開始。你們先在外等候,等祛毒蠱製成,就由銀狐將蠱送入紫檀體內。”
三人應允,乖乖出去,將門閉好。
黑夜。
月朗星稀,涼風瑟瑟。
屋內燭火通明。
“你們放心去歇息吧,洛月我會好生照料的。”守了一天,玄機婆婆,語鸝和滄勵都滿是疲態。銀狐招呼著快去休息。
“你確定一人可以應付?”語鸝還是不放心。
“不用擔心?信不過我麼?”祛毒蠱一成,銀狐便將蠱喂入洛月體內,並運氣催其進入腹部,吸取全身毒氣。
看著銀狐一臉放心的神情,語鸝也不多勸。
“明日清晨,毒氣就能全數吸走,到時候,你要運功將蠱從口內排出,還要小心放入錦盒。吸收了攝魂草毒的祛毒蠱已是劇毒之一了。”玄機婆婆細細囑咐。
“銀狐謹記,婆婆寬心。”
送走一幹人,銀狐將燭火調亮,端正地放在床頭。自己則坐在床前木椅,眼睛一刻不離洛月。
此時,前緣往事翻湧心頭,曾經黃衣稚嫩,大義凜然的洛月深深銘刻在心,永難忘懷。銀狐眼中朦朧,望著洛月有些晃神。
“洛月……傻丫頭。就算你是紫檀如何?就算你是魔尊的女兒又如何?不論何等艱險困苦,隻要與你攜手,我銀狐上刀山下火海又何懼?隻想不到,就算口是心非,獨自悲慟,你也能這般狠心拒我千裏。我銀狐心甘情願為你而死,隻是你離我而去永不相見,我是萬萬不能忍受。”銀狐輕輕托起洛月發黑的手,
“對不起……我怎麼也料不到蜒舞會來對付你。是我害了你……若不是我的纏擾,你又怎會遭人毒害。是我的錯。你放心,此後我銀狐再也不會讓你煩憂,隻要你平安無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晶瑩淚珠慢慢滑落,銀狐喜極而泣。許久不見,就算今日以這等情勢見麵,銀狐都倍感幸運,珍惜不已。
屋外,玄機婆婆目睹一切,沉沉苦歎,搖頭離去。
翌日。
如大夢初醒一般。紫檀微微地睜開眼,光線瞬間刺進眼中。紫檀哼唧一聲,疼得閉上眼。
“洛月,醒了?”輕聲細語,這個聲音好熟悉。
紫檀心底一顫,勉強睜開眼,銀色發絲,俊美麵龐,寶藍雙眼。
“銀狐……”紫檀喃喃道。難道我太想念銀狐了,以致在夢轉遷回中見到所思之人。
“醒了,沒事了!沒事了!”銀狐歡呼雀躍,興奮得大叫。立刻,玄機婆婆,語鸝,滄勵接連出現在眼前,個個一臉欣喜萬分的神情。
“我……怎麼了?”紫檀費力地擠出幾個字。
“你中了攝魂草毒,危在旦夕,還好還好,活下來了。”語鸝搶先回答,眼裏似乎還噙著淚。
“攝魂草……不是噬心針葉麼?”語鸝一說,紫檀想起了一切,城外林間,蜒舞和噬心針葉……
“銀狐,你怎麼?”既然不是做夢,為何銀狐會在此?
“你先好好休息,有什麼事以後再說。”紫檀剛醒,身體虛弱的厲害,玄機婆婆催促著多多休養,
“銀狐,你一夜未合眼,去歇息吧,這裏我們看著。”
“我……”銀狐麵露難色,不舍離去。
“傻銀狐,來日方長,聽婆婆的話!”語鸝朝銀狐眨了眨眼,不由分說拉起銀狐就往外拖。滄勵在一旁無奈地笑。
“婆婆?”紫檀一頭霧水,一覺醒來,如同世事變遷。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等你稍好了些,婆婆自然道來。”玄機婆婆慈愛地掖好被子,
“我去弄點吃的給你補補。”
紫檀感激地笑了笑,舒心地合上眼。
“你要走?為什麼?”語酈大感荒唐,紫檀才剛醒,銀狐怎麼這個時候說走。
“我主意已決,望各位好生照顧洛月。”銀狐言語生硬,神色閃爍。
宗府後園。草木清香,花蝶舞繞,陽光和煦,暖意濃濃。
三人從屋子出來便徑直來了這,紫檀毒已祛除,加上眼前的滿園秀色,心情說不出的悠然快意。可是銀狐一句話,就粉碎了一切。
“你……”語酈氣得舌頭打結。滄勵輕輕攬住,示意先別急:
“銀狐,為何突然要走?也許再等一會,再懇求一點,與紫檀的事就峰回路轉了。”滄勵自始自終一副溫文儒雅的神態。
“不瞞你說,離開洛月,我何嚐舍得。隻是,此次的事因我而起,若不是我一意孤行,百般糾纏,洛月又怎會……”銀狐沮喪的埋下頭,
“也許我走的遠遠的,反能保洛月周全。”
“胡說!洛月那樣愛你,你走了,她該怎麼辦!你不會當真了吧?洛月嘴硬心軟,你千萬不能棄了她!”語酈才不管,
“洛月有恩於我和滄勵,我怎能眼睜睜看著她肝腸寸斷,痛不欲生卻什麼也不做!”
“多謝你好意,強求也不會有結果的。隻要有魔界,洛月就不會回頭,回不了頭。別再逼她了!”銀狐央求到,眼中卻止不住的傷和難以割舍。
語酈還想再勸,滄勵搶先一步:
“銀狐兄的心情滄勵明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照顧好紫檀。”
“多謝!那我先回房,明日就走。未免見麵難舍,就先行辭別了。”銀狐強裝淡然,深深一鞠,頭也不回便走了。
“銀狐!別走……滄勵……為什麼不讓我說!些許我再勸會,銀狐就會留下了!”語酈氣的張牙舞爪,恨滄勵就這樣放走銀狐。
“好了,別氣!”滄勵穩住語酈,柔聲道,
“這次紫檀姑娘身中劇毒,又是小妹所為,銀狐肯定心中自責。他走也定是經過深思熟慮,不願再連累紫檀姑娘。”
“雖是如此,可銀狐若真走了,從此天涯兩隔,到死不見,必定抱憾終身!”語酈急得跳腳。
“解鈴還須係鈴人……你曾提過,如今你作為紫檀嫁給我滄勵,那紫檀就不再是紫檀……”
“我也告知過銀狐,可是他都要走了……”語酈泄氣,白忙乎了。
“不然。這個解鈴人不是銀狐,而是玄機婆婆。”
“玄機……婆婆?”語鸝眼前一亮。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她。縱使銀狐絞盡腦汁說服洛月,隻要玄機婆婆杵在那,洛月豈敢有造次之心。若能說動玄機婆婆,此事就當真柳暗花明了。
夜已深。
玄機婆婆招呼著侍婢將喝空的藥碗端走,自己則不忘再叮囑紫檀好生歇息。
屋外暮色醉人,冷月銀輝,絲絲涼風透著愜意。
“前輩,你終於出來了。”一出門就撞見滄勵和語鸝,倆人等候多時了。
“找我有事?”玄機納悶,一邊輕輕關上屋門。
“是……我們……”語鸝準備了一肚子話,關鍵時刻卻不知從何說起。
“先回屋,我們慢慢談。”玄機笑笑,引著二人朝前走。
玄機的房間離紫檀的不過幾步之遙。推開屋門,頃刻間,一股若有若無的草藥清香迎麵襲來。二人頓感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坐吧。”玄機示意不必拘謹,慢悠悠在桌前坐好。
語鸝滄勵點頭,也在一旁坐下。
“說吧,找我何事?”玄機一邊倒茶,一邊慢條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