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中午就趕回來了，懷裏還抱著一台電視。何小竹懶洋洋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問：“老胖，你怎麼中午就回來了？”
金文起笑著說：“你不是說，沒我在你身邊你沒胃口嗎，我回來給你當保姆。”
何小竹不禁笑了：“你都那麼大歲數了，還那麼耍貧嘴。”
“什麼那麼大歲數，我才三十六，小破孩兒一個。”金文起說。
何小竹有些感動，說：“老胖，你過來，讓我親親你。”
金文起俯下身去，迎接女人的熱情，但他聞到了一股發酵的味道，不禁遲疑了一下。
女人感覺到了，疑惑地看著他。這讓他感到了慚愧，因為是他才把一個清爽的女人弄成了這樣。他捧起了何小竹零亂的頭，深深地吻了下去。女人感動得叫了一聲：“呃，老胖！”
金文起把何小竹抱到餐桌前。“人一到餐桌上就有胃口。”他說。
但何小竹隻吃了兩口，就把筷子放下了：“老胖，我還是不想吃。”
“不然我喂你。”
何小竹搖搖頭：“不知怎麼了，我這一次感覺特不好，渾身乏力，隻想睡覺，看來我的身體真的出毛病了。”
金文起安慰說：“你別瞎琢磨，你本來就在病中嘛。你沒聽人家說，小產也是生產，也是過了一次鬼門關的。”
“不，那是兩碼事兒。”何小竹憂傷地說。
金文起心中極為複雜，也憂傷地看著她。
“老胖，你過來，讓我靠著你，我想哭。”
金文起溫順地讓何小竹靠著，等著安慰她。但並沒聽到哭聲，隻是聽到了粗切的呼吸聲，金文起問：“你怎麼不哭？”
“我忍住了。”何小竹笑笑，“我對自己說，有這麼好的男人讓你靠著，你憑什麼哭。”
“我一點兒都不好，讓你遭了那麼大的罪；等到下輩子我一定當個女人，好來找你還賬。”
“幹嗎等下輩子，你才三十六歲，一切都還來得及。”
“恐怕這輩子還不清。”金文起真誠地說。
“還不清就不還，既然相愛，何必計較。”何小竹說完，眼中竟倏地有了亮光。
這時，兩個人心中都很柔媚，靜靜地靠著，像一對初戀的少年。
金文起想起了電視還沒有安裝，便說：“親愛的，我失陪一會兒。”
金文起幹體力活有點兒笨，手忙腳亂的樣子讓何小竹感到好笑，她趕緊捂上了嘴。
金文起笑著說：“想笑你就笑，何必難為自己，老胖就這副德行，你後悔還來得及。”
何小竹咯咯地笑了起來：“後悔什麼，我們老胖還是很可愛的。”
金文起好像又看到了初識時的何小竹，還是那麼讓人心醉，便也憨憨地笑了起來。
由於沒有室外天線，隻能收一個頻道，金文起惋惜地說：“你就湊合著看吧。”
何小竹說：“一個頻道好，省得我花心。”
何小竹身體康複之後對金文起說：“老胖，我沒為你白白遭罪，我感到你是真心對我好。”
金文起說：“怎麼你剛剛知道？其實我從認識你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愛上你了。”
“你真是個小滑頭。”何小竹戳了戳金文起的腦門兒說，“老胖，我今天正式向你宣布，我真的要嫁給你了。”
金文起激動地把何小竹抱進懷裏，深情地說：“我今天也真心地向你保證，我一定要娶你。”
“但我可能不能生育了。”
“那有什麼？你要是願意，咱們就抱養一個；你要是怕麻煩，就讓我當你的兒子，我還養不活個你。”
何小竹笑著說：“你多滑頭，敢情你有兒子了。”
“那我就好好教育他，讓他把你當親娘孝順。”金文起安慰她說。
“他年齡太大了，有主見了，不一定能接受我，我還是要一個自己親生的孩子好。”
“那咱就生一個。現在的醫學水平那麼高，隻要真的想生，怎麼都能生一個；實在不行還可以弄一個試管嬰兒。”金文起也真的想跟何小竹生一個孩子。他的農民出身，使他對孩子在愛情中的象征意義是看得很重的。
“你看咱倆多可笑，你還沒離婚，就論起了嫁娶的事兒，跟真的一樣。”何小竹雖然笑著，但臉上卻有著一絲明顯的憂鬱。
“這好辦，關鍵在我，就看我是不是真的想離婚。”
“那就離吧，老胖。”
何小竹急著想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