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並沒看過啊。”金文起說。
朱文搖搖頭:“你這個人真虛偽。”
由於不好辯明理由,金文起笑笑,不置可否。
由於自己與領導建立了一個特殊的關係場,再與何小竹約會時,他的心踏實了許多。
然而他還是沒有足夠的自信,因為他知道,風月場上的事,民不舉官不究,民不怨官不怒,隻陸小可一個人鼓搗他,領導還可以為他遮掩,大家要是都議論他,領導也不好收場。所以,他感到,自己的當務之急,是要跟局裏的同事們建立一種良好的人際關係。於是,他一改以前的恃才傲物的個人氣質,像個老農一樣,見人謙卑,見人熱情,他甚至請司機班的師傅喝酒,給傳達室的看門人買煙。於是,他有了一個從上到下的好口碑,有了一個從裏到外的好人緣。
陸小可對金文起說:“你真是可憐,為了一個女人,你把自己徹底改變了。”
對陸小可這種知情人的姿態,金文起感到極為厭惡,他恨恨地說:“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
陸小可笑笑,說:“事實並不是那樣,你是因為內心的卑怯,自己給自己布下了一個無物之陣。對我,你大可不必那樣提防,從你雨夜送我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雖然不是個正經的人,但卻是個善良的人,我不想毀你。”
聽了陸小可的話,金文起悲從心生,喉頭有些哽咽了。
情緒鎮定之後,他對陸小可說:“小可,對不起了。”
“你這麼說,我真有點兒看不起你,你真是越來越沒骨氣了。”陸小可說。
陸小可說到點子上了,陷在情色之中的男人是脆弱的。因為,愛,雖然是人與生俱來的本能,但愛,尤其是性愛,又是往往與禁忌、與羞恥緊密相連的。社會的禁忌,是一張衝不破的網。這一點,金文起是感覺到了。
但他反感陸小可這種自以為是的精明,他說:“你不要這樣尖刻,你應該想辦法把自己快一點兒嫁出去,婚姻可以使你變得正常和嫵媚。”
陸小可瞪了金文起一眼:“這是我自己的事,你沒資格評論和幹涉。”
“不過,咱們三個人之間的事,責任在我,你不要難為小竹,要恨你就恨我。”
“你們兩個我都不恨,我覺得你們倆很可憐,而最可憐的是何小竹,她現在還沒感覺到,等到她感覺到了的那一天,就已經晚了。”
陸小可的話使金文起又一次感到,何小竹真不該那麼快地就與謝大林斷絕了關係。他說:“你這個人真可怕,像個女巫,得離你遠點兒。”
陸小可點點頭:“你算說對了,我常常管不住自己,所以,金文起你應該有點心理準備,說不定哪天還要找你。”
“找我幹嗎?”
“跟你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