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
不過，金文起還是不放心陸小可，待文明辦的工作一完，他就去拜訪李一凡。
因為李一凡是檔案科的主管局長，陸小可要是打小報告的話，其直接承接者就是李一凡。但李一凡對他的態度依舊，仍是在關心中有直言的點撥，並沒有什麼疑點存在。他感到陸小可的人品有可敬之處，受過教育的農民子弟畢竟有別於農民本身。因為農民的狹隘，往往導致他們在利害問題上睚眥必報。所以，他覺得自己的確應該對陸小可好一點。
李一凡說：“文明辦的安主任對你的工作評價很高，但你不要驕傲，因為區直各部門的領導，不都像安主任那樣好打交道。另外，還是那句老話，在官場生存，不全靠工作，更多的是靠跟領導的關係，所以，你有時間就到局長那裏坐坐，其實他這個人是很好接近的。”
從李一凡那兒出來，金文起覺得局長那裏非常應該走動，不是為了升遷，而是為了生存——誰能保證陸小可不會把他和何小竹的事捅出去。在不同的境遇之下，在不同的心情之下，人是會變的。這時的金文起比什麼時候都虛弱，他擔心總有一天他會在檔案局混不下去的。什麼官不官的，保住飯碗就不容易了。
他惴惴不安地去了局長辦公室，帶著他最得意的幾篇史地小品，請領導指教。
局長很高興，說：“早就聽李一凡說你文章寫得好，我倒要見識見識。”
金文起說：“都是些小玩意兒，不足掛齒。”
局長說：“好吧，你把文章放下，我有工夫看一看。”
一來二去，金文起的謙虛求教給局長留下了好印象，局長說：“小金啊，你應該多寫，將來我幫你出本集子。”
金文起喜出望外，說：“以咱倆的名義。”
局長搖搖頭：“小金，不要搞得那麼庸俗嘛，雖說現在的社會風氣不是太好，但我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的。”
金文起為自己不適宜的機敏感到慚愧，說：“那我就多謝領導的栽培。”
局長樂了：“栽培倒談不上，你能有這樣的成就，也是咱們檔案局的榮幸，也能提高咱們檔案局的知名度。”
金文起沒想到局長竟如此開明，油然生出一種敬意：“我一定好好努力，不給您丟臉。”
金文起的話讓局長很受用：“小金，你不要客氣，有工夫你就來坐坐，我很願意跟你們文人聊天。”
局長的態度，拉近了金文起與他的心理距離，他覺得有可能與局長進行更深的交往。就從朱文那裏找了兩張兩個X的光碟：“朋友那兒有兩個好片子，我看著不錯，也請您欣賞欣賞。”
過了兩天，局長把他叫了去。“到底是大師作品，把性愛過程拍得那麼藝術，讓人有一種審美快感。”局長說。
由於屢次跟朱文找光盤，朱文笑著說：“文起，你終於活明白了。趁著能動得了的時候，要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