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拓拔簡來到忌情的房間,盯著那滿臉起紅疹子的女人,沉聲問。
吃過晚膳,丫鬟見忌情不對勁的時候,就已經先去告訴管家,讓管家請來了大夫,才去稟報太子的。
一旁正在為忌情診治的大夫起身向太子行了禮,回道:“這位姑娘是吃過敏的食物才起了反應。”
拓拔簡盯著忌情那張臉,很慘很可憐,但又讓人看了特別想笑,相當的滑稽,嘴巴都腫得跟臘腸似的,眼睛也因腫脹而變小了。
他壓上微顫的嘴角,問道:“嚴重麼?”
這話很多餘,其實不用大夫說,明眼人也看得出來,相當的嚴重。
大夫回道:“這症狀算是很嚴重的了,但是沒什麼生命危險,就是這一兩天會特別的難熬。因為每個人的過敏源都不一樣,現在暫時還沒查出源頭來,也不好對症下藥,隻能先開些舒緩的藥物。”
拓拔簡微微頷首,又看了眼忌情,若有所思,也不知這女人是真的食物過敏了,還是故意而為之。
忌情在一旁哼哼唧唧的,一副難受的樣子,她抬手想要撓,大夫趕忙出聲阻止,“得忍著,最好別撓別碰,否則很容易留下疤的。”
“可是我難受呀……”忌情皺著眉,一臉煩躁。
“難受也得忍啊。要是撓破了再感染可就更嚴重了。”
忌情咬咬牙,放下手,站起身來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的。
“這期間一定要吃清淡的,食物各方麵得嚴謹一些。如果再惡化的話,嚴重的會導致呼吸短窒的。”
“你跟大夫去拿藥。”拓拔簡吩咐道。
丫鬟應聲,隨著大夫出去了。
拓拔簡來到忌情身旁,銳利的眸子盯著她。
忌情不能撓,隻能拿了把扇子不停的往臉上扇,企圖用涼風驅走一些癢意。
“很難受麼?”拓拔簡故作關心的問。
“廢話。”忌情脾氣很暴躁,口氣也不好。
“你今晚都吃了什麼東西了?”
“我咋知道,廚子做什麼我就吃什麼啊,我真是倒黴,無端端的遭此橫禍。”她轉頭正好對著銅鏡,大呼小叫的:“天啊,我的臉都腫得跟豬頭一樣了,會不會破相啊,我完了我完了,明天怎麼見人啊。”
拓拔簡抱著肩看她,臉色溫和得看不出心思。
“我看我明天是當不了新娘子了,不如婚期改天吧……”
拓拔簡笑道:“已經昭告天下,怎麼能改。”
“可我這樣子見不了人啊,要是讓那些賓客看到我這樣子,被嚇到不說,到時人家說你娶個醜八怪,丟臉的可是你啊。”
拓拔簡笑意深深,越發覺得,這女人病得太巧合。
嗬,不過,這種伎倆,未免也太小兒科了。
“你放心,明天不用你見人的。你隻需要換上嫁衣,蓋上紅喜帕。”他頓了下,湊近她,低聲道:“新娘子隻有在拜完堂進了洞房,由新郎倌來揭紅蓋頭才行,怎麼,你也是個過來人了,這個習俗不懂麼?”
拓拔簡已然看出她想要逃避的心思。合著她這兩天這麼安靜,就是在想逃婚的對策麼。
也虧得她想得出來,把自己的臉整破相。
“不行不行,我不要……”
“這可由不得你。”拓拔簡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女人,已經到最後關頭了,我奉勸你配合一點,不然吃苦頭的可是你。”
忌情瞪著他,甩開他的手,咬牙道:“拓拔簡,你真是卑鄙啊。你想謀害我們,還想讓我乖乖配合。”
“我們要對付的人隻是鳳君絕,你順從的話,我不僅不會為難你,還會放你自由。但你若是不聽話,我可不能保證再對你以禮相待了。”
“靠!你利用女人算什麼英雄好漢!”忌情跳腳指著他罵道。
“這叫兵不厭詐,能達到目的就好,沒有人會在乎你使的是什麼手段。”
“你——”忌情氣結,指著他的手指在顫抖。
“好了,不管你是有意無意,還是好好的休息吧。別再亂折騰,就算你現在咬舌自盡,明天我也一樣會讓人抬著你的屍體上花嫁。”
“拓拔簡,你這個變/態!”
拓拔簡笑笑,不再與她浪費唇舌,轉身出去了。
身後傳來忌情罵罵咧咧的聲音,拓拔簡的笑容越發的濃,他搖搖頭,這女人對自己可真能下狠手的。
忌情站在房門口罵他,直到拓拔簡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她才揚起唇角,笑得一臉的狡黠。
臉上又傳來一陣癢意,她下意識的抬手想撓,又忍住了。
她這次可真是犧牲大了。拓拔簡,跟我鬥,明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自食惡果,把我受的苦全部奉還給你!
……
翌日
拓拔簡一大清早還過來確認了一下,忌情/人還在,臉也還腫。
坐在那裏不肯換喜服,丫鬟們都拿她沒辦法。
“你是想讓本太子親自替你換上麼?”一句雲淡風輕的話,效果卻是立竿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