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奪過一旁丫鬟手上的衣裳,惡狠狠地道:“出去,我自己換。”
拓拔簡也不勉強她,轉身出去了。
站門口等了會兒,他便被管家叫了去,說是二皇子派人送了禮過來。
拓拔簡自然是得親自去見他的。
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派了幾名侍衛前前後後看守住,才這朝前廳走去。
拓拔簡走了沒多久,公主就來了,且來勢洶洶,一臉不善,大有來找麻煩的架勢。
門口兩名侍衛攔住了她,“玉寧公主,太子有令,在花嫁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見新娘子。”
“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本公主都敢攔嗎?信不信我讓父皇砍了你們的腦袋!”拓拔玉寧將刁蠻公主的本色發揮得淋漓盡致。她插著腰,疾言厲色的瞪眼道。
兩名侍衛很為難。
拓拔玉寧揮他們要進去,被拉了一下。
“放肆,你們竟敢輕薄本公主!”
兩名侍衛是屈膝一跪,“公主恕罪,奴才無意冒犯。”
“你們再敢碰我,我就告訴太子哥哥,你們非禮我!”
侍衛們臉色很難看,當真也不敢再攔著她。
拓拔玉寧重重一哼,拿腳踹開他們,粗魯的推門進去,還扭頭警告道:“不準跟進去。”
他們哪敢進去啊,新娘子在裏麵著裝打扮呢。
拓拔玉寧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這才踏進去,將門給關上。
緊接著,裏邊就傳來了對話聲。而後,聲音越來越大,似在爭吵。沒一會兒,乒乒乓乓的聲音就激烈的響了起來。
不會是打起來了吧?
他們麵麵相覷,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吵了一會兒,隻聽拓拔玉寧的聲音高嚷著:“好啊,你還沒嫁過來就敢這麼囂張,你這可惡的女人居然敢打我,我要去告訴太子哥哥,讓他休了你——”
兩名侍衛一邊凝神聽著裏麵的動靜,一邊猶豫著。這都打起來了啊,這可如何是好?哪邊受了傷他們都擔待不起啊。
這大喜的日子,是要鬧哪樣啊!
不管了,先去稟告太子。他們如是決定著,讓一人留下來繼續看守,一人去前廳找太子定奪。
正在這時,一道氣憤地聲音清晰的傳出來:“你給我等著,我這就進宮去找父皇作主——”
話音甫落,拓拔玉寧就捂著臉嚶嚶委屈的跑了出來。
“公主,等等奴婢啊……”她的兩名宮女也緊追而去。
兩名侍衛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小心翼翼朝門內覷了一眼,一聲嬌叱傳出來,“看什麼看!”
他們餘光瞥見那抹紅色身影,衣裳還是淩亂的,頭發也是散發的,看樣子確實是已經打過一架的。
他們趕緊收回視線。
“把門關上。”
他們又趕緊替她把門關上。
屋內一片狼籍。這女人打架,也挺可怕的。
拓拔簡在前廳被拓拔嶸纏著,直到吉時到,花嫁在外邊等著了。
他身為太子,這婚禮自然是要在宮裏舉行的。而且,隻有把敵人誘進了皇宮,他們才好來個甕中捉鱉。饒是你武功再高,也休想逃出他們在皇宮裏布下的天羅地網。
太子還沒來得及去後院看情況,兩名丫鬟和一名喜娘就將忌情給扶出來了。
說是攙扶,其實是在半推著出來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新娘子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拓拔簡見狀,自然是沒有起什麼疑心的。
拓拔嶸盯著看,似乎想看穿蓋頭,瞧清新娘子的廬山真麵目。
拓拔簡閃身擋住他的視線,他目光瞥見女人微露的手腕,上麵還有紅點點,更是毫無懷疑。
當他牽住新娘子的手時,新娘子手顫了下,似要退縮,他一把拽住,聲音溫柔地低聲道:“愛妃,時辰到了,咱們該進宮去行禮了,走吧。”
蓋頭下的一張小臉漲紅,呼吸急促,胸脯急遽起伏著。
拓拔簡察覺到她這反應,卻隻是勾唇一笑,當她是在生氣。
而他萬萬沒想到,此刻蓋頭下的新娘子,一臉的嬌羞緊張,一邊迫不及待想要跟他拜堂成親,一邊又還得謹記著忌情叮囑她的細節。
太子哥哥很精明的,她一定得偽裝到位,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拓拔玉寧沒有忌情這麼心細如塵,沒有她這麼多心機,但關乎到自己的未來幸福,她竟也能將忌情的話一字不漏的記在心裏,完美的偽裝過去,成功的上了花嫁。
迎親隊伍敲鑼打鼓的往宮裏去,拓拔玉寧絞著手帕,抿著唇,不斷深呼吸。
到了宮裏拜完堂,當著父皇母後,眾大臣的麵,他想反悔也不行了。
哈哈,這個計劃真是天衣無縫。
而此時的忌情,卻還呆在太子府。
趁著人不在,她還得趕緊找出鳳君絕吩咐她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