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李訥:“你說得不對??”

最初與李訥聊天或探討問題,身在其中,我多少感到有點怯場。你問她什麼問題,或發表什麼見解,抑或向她提出什麼建議,她在回答你的時候,嗓門兒不高,講話不急不躁,雖說父母親都不在了,但讓你覺出她說話、做事裏麵很有骨頭,她對你提出的問題既不表現出特別的熱忱,也不冷淡你,更不隨聲附和。如果你措詞不慎出現了漏洞,她會直截了當地向你指出,並糾正你問句與用詞的不妥,然後把她認為正確的說法講給你聽。

比如有一次,我心裏本想說:“毛主席和江青隻有您這麼一個女兒,您……”心裏一琢磨事,一張嘴誤說成:“毛主席隻有您這麼一個女兒,您……”李訥當即糾正說:“你說得不對,我還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

還有一次,記得是在2005年的上半年,我告訴她說,眼下正在熱播58集電視連續劇《漢武大帝》。李大姐突然說“漢武大帝”的叫法不準確,這個稱謂值得商榷。曆史上所稱的漢武帝就是漢武帝,沒有“漢武大帝”這一說。三國時期的孫權倒是有過孫大帝的叫法,但漢武帝從來沒有。

類似這樣的談話,當下,雖然讓你感到尷尬,感到有失水準,感到與李訥談論問題,總是覺得低她三分。然而喜歡挑戰的我,內心又十分珍視這種談話,因為眼前的這位李訥,言談頗有大家風範。與她交談,不僅可以提升你大腦的注意力和分析力,而且還有機會展現語言的表達力,培養自己思考問題的縝密度。從這一點上來說,與李訥交朋友,很有價值,除非你不求上進,不思進取。

補記27——李敏、李銀橋印象

1.去新家作客

2006年4月19日的中午,我正在機關食堂就餐,一同事捎話說:“門口有人找。”趕過去一看,原來是李訥的愛人王景清。他告訴我,新居室分配下來了,房子還不錯,近200平方米,原來那套舊房交了公。因剛剛遷入新居,想請一次客,屆時邀請我和幾位親屬光臨。經商定,翌日上午他帶車去接毛主席的大女兒李敏,然後轉道再來接我。

1984年前後,經毛澤東的衛士長李銀橋介紹,王景清和李訥結婚了。婚後夫婦二人住進了離西單商場不遠的一個住宅小區,由於房屋麵積有限,走廊也一度被利用起來。

至九十年代初,夫妻倆遷入萬壽路一個條件好一些的住宅區,在那棟樓裏一住就是十幾年。

記得李訥家客廳的麵積約16平方米,一套布藝沙發已用了24年,且彈簧功能幾近失效。在客廳西牆的上方,掛有兩幅毛主席在延安時期以及在飛機上辦公的大照片,照片的下方是一台老式電視機,電視機對麵是3個盛書的大書櫃。

如今聽說搬入新居,住房條件大為改觀,我很想去新家看看,正巧人家上門來請,於是欣然應諾。

翌日上午10時半許,王景清帶著一輛轎車來接我,一打開車門,見到了李敏,想來這是與李敏第二次見麵了。我上車後,微笑著向她點頭致意。半小時之後,小車直駛入院,在一個單元門前停了下來。

新居位於二樓,三室兩廳,窗明幾淨,廚房、廁所等附屬設施一應俱全。

來訪客人中,除了我和李敏外,還有王景清的弟弟和弟媳。客人們見了麵,主人一一作過介紹,大家邊就座邊互致問候。

2.交談《延安頌》

“李大姐,您還記得吧,去年春節前夕,統戰部門舉辦了黃埔軍校同學聯誼會,不少幹部子弟都應邀參加。有您,有聶榮臻的女兒聶力,有周恩來的侄女周秉德,有伍修權的女兒伍連連,還有馮玉祥的女兒馮理達……會議邊進行邊抽獎,您抽到一個一等獎,我抽到的是三等獎,我的獎品是一塊四四方方的小地毯,您的獎品是一組音箱。”

李敏說:“那天幾乎人人都領到了獎品,我的那份獎品由司機同誌直接拿到車上去了。”

“您上場領獎時,彬彬有禮,樣子有些靦腆。主持人請您講幾句話,您話語不多,一方麵表達喜悅的心情,一方麵祝在場的嘉賓們春節快樂。”

“那次活動是司機同誌陪我一起去的,今天上午我愛人出差去了飛機場,司機同誌不在,於是就搭乘妹夫的車來了。”

“這些天每晚7點10分,國際頻道正在播放電視劇《延安頌》,唐國強扮演毛澤東,演技不錯;扮演賀子珍的女演員,演技也不錯。劇中有這樣一個情節,1937年的冬季,賀子珍十月懷胎生了一個女娃,取名嬌嬌。當時陝北的天氣非常寒冷,毛主席將嬌嬌抱在胸前,因天氣寒冷,還用棉大衣把嬌嬌給裹了起來。”

李大姐不緊不慢道:“你說的這部片子,我每晚也在看,這部戲排得確實不錯,編劇、導演、演員都下了功夫,挺真實的,很多情節確有其事。”

“展現曆史題材的片子曆來不大好拍,讓觀眾滿意、喜歡就更不容易。《延安頌》拍得就不錯,既尊重曆史原貌,又不回避矛盾衝突,好看,耐看,估計收視率肯定不低……”說著,我靠近她,悄悄地說:“李大姐,從《延安頌》的情節來看,那個嬌嬌就是您吧?您生在1937年的冬天,因得了一個千金,當時您的父母是那麼激動,那麼高興。”

李敏看了看我,微笑說:“你說得沒錯,那個嬌嬌就是我。我生於1937年的2月,二月的陝北,氣溫很低,很寒冷。”

“那您的生日是2月的哪一天呢?”

李敏抬頭想了想說:“已經說不清楚了。當時紅軍剛剛結束二萬五千裏長征,天天麵臨戰火硝煙,物質上也極度饋乏。那時候,父母親一邊參加戰鬥,一邊東奔西躲,難得安生。因此,到底是2月幾號生的,一直說不清楚。”

與李敏聊天,如果不是直接接觸,你很難相信,偉人毛澤東的長女,接人待物是那麼樸實、平和,講現在,講過去,不摻雜任何水分,對自己高貴的出身,不加任何的渲染,更沒有一絲一毫的傲慢和無禮。

此時,王景清的弟弟王景學插話說:“哎喲,李敏說的可是不假。1937年初,紅軍剛剛立足延安,中央決定開展生產自救。為了維持起碼的生存需要,上至領袖,下至普通一兵,人人開墾荒地,種植莊稼,還紡線織布,生產布匹。至今有幾個數字讓人記憶深刻:革命隊伍裏的每一個戰士,三年一套棉衣,不發衫衣,一年一套單衣;主食是小米加高粱,我們稱之為二米飯,二米飯往往還是半稀不稠;副食每頓隻吃一樣菜,有時飯菜發酸了也舍不得扔。”

少許,開飯的時間到了,主人們喚大家上桌就餐。午餐很豐盛,主食是饅頭,副食有燉魚、燉野雞、牛肉燉土豆、清炒小白菜、炒豆腐、炒蒜台、炒海參、拌涼皮、辣椒小炒、雞湯,主客謙恭禮讓,團團圍坐,舉杯共賀喬遷之禧。

3.因丟失生豬走近了毛澤東

從李訥家出來,漫步十幾分鍾就是李銀橋家了。

李銀橋生於1927年9月3日,老家是河北省的安平縣。1938年6月,11歲的李銀橋給本村一戶地主家放豬。一日因貪玩,把東家的大豬、小豬都給放丟了,自此不敢回家,更不敢回東家。無巧不成書,此時正遇上賀龍的部隊120師358旅(旅長黃新廷)被敵追剿,路經安平,李銀橋便跟著部隊行進,不久便參加了八路軍,先後在120師358旅司令部政治部任勤務員和騎兵通訊員,後調到延安中共中央辦公廳機要通訊排,1947年2月有幸調到周恩來身邊做衛士工作,因李銀橋左右手可同時握槍射擊,槍法很準,同年8月,經周總理介紹,李銀橋受命調到了毛主席身邊。

第一次去見毛澤東,毛笑著對他說:“歡迎你來我這裏工作,你在恩來身邊幹得不錯,我與恩來說了,先借用你一年,一年後再定去向。”隨後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李銀橋一邊點頭一邊答道:“李銀橋,木子李,金銀的銀,橋頭的橋。”

毛澤東笑道:“這個名字很有意思,為什麼叫銀橋不叫金橋啊?”

李低下頭來答道:“金子太貴,我叫不起。”

毛主席說:“嚼得菜根,百事可做!安貧者能成事,能成大事!”

後來,毛、李的這番對話在親友中傳來傳去。若幹年後,李銀橋回老家探親,晚輩們擁上前來說:“舅舅,咱們現在條件好啦!您就改叫金橋吧!咱們能叫得起了!”

1957年,毛澤東第二次出訪蘇聯,陪同人員中有李銀橋和一位姓李的翻譯,因二人都姓李,又朝夕與主席相伴,一日,毛澤東打趣地說,自己身在異國他鄉,二李(一警衛一翻譯)是他身邊的哼哈二將,形影不離啊!

早在西柏坡時,毛澤東曾一時感觸,向李銀橋問過這樣一個問題:“你說我跟兒子親還是跟你們親?”

李銀橋按照感覺回答道:“主席跟我們接觸多,感情也就更深一些。”

對於這個回答,毛澤東沒有具體評說。他隻是在心裏感慨自己與兒子一年難得見上一麵,就是到了一起,接觸的時間也非常有限,而形影不離、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卻是身邊的這些工作人員。想了想,毛澤東又說:“我和我家裏的這點事兒,瞞天瞞地也瞞不過你們,我活著的時候你們不要講,我死了以後可以講,要如實地講,要講實話。”

4.癱床17載

李銀橋因患腦血栓臥病在床,時間長達17年。

第一次去看李銀橋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次除了見到了李銀橋和夫人韓桂馨外,還見到了兩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據韓大姐介紹說,二人均來自河北老家,一個是他們的侄子,一個是外甥,互以哥弟相稱。

這一次我們又見麵了,哥倆親切地稱我為“張姐”。

李銀橋家住一樓,房屋結構三室一廳。走進屋來,韓桂馨說老李剛剛醒來,她請我先喝一杯茶,稍作休息,再去裏間屋子看李銀橋。

喝著茶,說著話,韓大姐問我是不是打車來的,我說李訥家剛剛遷入新居,我到新家看了看,吃過午飯,想想你們就住在附近,於是就走過來了。

韓大姐說:“難得你心裏一直惦著,前不久還專派助手馬燕來過,真是太感謝了。”

“唉,其實也沒做什麼,每天按點上下班,單位離這兒又遠,來得次數不多,想起來也很慚愧。”

聊了一會兒,我跟隨李大姐來到裏間,見李銀橋正側身躺在一張單人床上,身上蓋著一床棉被,看上去床單和被罩已經用了很久。韓桂馨伏下身子說道:“老李,你轉過身來瞧瞧,張主編又來看你來啦!”

李銀橋抬頭望了望我,先是一怔,隨後眉頭一皺,眼睛一合,張開嘴巴便哭了起來。我上前緊緊與他握手,不知是血液流通不暢,還是什麼原因,他的手很涼,很滑。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話不假。17年來,李銀橋喪失了起碼的自理能力,即使有千屈萬苦,心裏明白,嘴上就是說不出來。望著他那痛苦的麵容,我心裏很不是滋味,隻能挑些吉利和寬慰的話講給他聽。我大聲地對他說:“您是革命的老戰士,老幹部,聽說病得不輕,今兒個特地趕過來看看,請安心養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漸漸地,他停止了哭泣,一邊聽我說話,一邊睜大眼睛注視著我。就聽韓大姐說:“他這個病啊,得靜養,不能激動,一激動起來就容易犯病,一旦犯了病,可是不得了。過一會兒他要去外麵曬曬太陽,到時候我們一塊出去,你看怎樣?”

我點頭應是。

俄頃,兄弟倆從裏間屋子推出了一個特製的大輪椅,隨後又拿出了一堆又扁又方的帶凹槽的木板塊。他二人剛推門出去,門外遂傳來哐當哐當的響聲。我趕過去一看,就見那些木板塊凹槽朝下,一塊接一塊,順順溜溜地擺在了樓道口階梯的兩端,形成了兩條嚴絲合縫、長約1.2米的下坡道。之後二人返回屋裏,連抱帶抬,好不容易才把李銀橋移到了輪椅上。當輪椅經由一樓樓道的時候,兩個輪子穩穩地落在了臨時搭就的坡道的上方。

哎喲,我的天哪!這活兒每天至少要重複1到2次,從表麵看,就跟小孩子擺弄積木差不多,又簡單,又輕巧,殊不知稍有不慎,就會將輪椅上的人蹾傷,甚至連人帶椅一起掀倒在地。而這兄弟倆日複一日地“擺弄積木”,想想該有多麼地辛苦。

來到室外,李銀橋的精神狀態明顯好轉,雖然依舊說不出什麼,但麵部表情已顯得平靜、安祥,嘴邊還帶著善解人意的微笑。

“老李年輕時身體不錯,能吃肉也能喝酒,”韓大姐說,“年輕時,我的身子骨也一直不錯,自打老李得了糠尿病和腦血栓後遺症,抓藥、熬藥、洗涮、做病號飯,測血糖,量血壓,打胰島素,打開塞露,安排就醫就診……17年下來,把我的背都累駝了,累得快有些撐不住了。那年冬天,我騎著自行車去給他抓藥,路滑,一不小心,摔了下來,摔壞了腰,導致背部長了一個包塊。”

我長歎一聲:“唉……多虧有兩個晚輩幫襯,否則夫婦二人就都得躺下不可。”

曬了一會兒太陽,韓大姐說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與推出來的程序相同,兄弟倆又費了一番力氣,我和韓大姐走在後麵,等李銀橋的輪椅進了樓道,我主動上前拉住單元門,猛一轉身,無意間碰到了韓大姐的後背,觸到了那塊因摔傷、因常年照顧李銀橋而生生累出來的硬包。

回到客廳,我變得沉默寡言,因為我忽然覺得,在韓大姐和兄弟倆麵前,任何表白都將顯得蒼白無力,該做的事情,親人們都已經做了,而且做得相當好。

5.噩耗傳來

2009年春節前夕,馬燕新代我去走訪李銀橋夫婦。她回來跟我說,李銀橋的家搬了,搬到了北窪路一帶,位置是在一棟高層樓房的第21層。我詫異道:“那輪椅每天出出進進,進出一樓都十分困難,搬到21層又如何得了?”誰知馬燕笑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四室兩廳,居住麵積185平方米,大客廳,大玻璃窗,生活質量大為改善。雖說住在高層,但出了門就有電梯,出了電梯,便是大理石地麵,輪椅可以直接推到室外。”

“哦?原來是這樣?” 我喜出望外,“如此說來,那些扁扁方方的木板塊可以送進博物館了。噯,對了,護理人員還是那兩個男的嗎?”

“好像不是了,留下來的是李銀橋的外甥黎彥民和外甥媳婦王儉,一家人和和睦睦,日子過得蠻好的。”

我的心為之一動,為李銀橋一家遷入新居而高興,抽空我也要去那個新家看看,或許會有一番新的收獲和體會。

就在我考慮什麼時候去李銀橋新家作客的時候,一個噩耗突然傳來:

“中國共產黨員,離休幹部,公安部原老幹部局副局長李銀橋同誌,因肺部感染引發呼吸衰竭,醫治無效,於2009年9月22日7時在解放軍四六六醫院逝世,享年82歲。”

據外甥黎彥民說:“自2009年3月,我舅舅因患腦血栓、肺部感染和糖尿病綜合症住進了四六六醫院。第一次住了21天,出院後不到10天又住了進去。第二次住了24天,之後回家休養了一段時間。第三次住院住了55天,自此再也未能回家。”

2009年8月25日那天,黎彥民最後一次為舅舅理發。

2009年9月3日這天,李銀橋迎來了82周歲的生日。這一天,公安部老幹部局派人買了生日蛋糕等禮品,有關領導來家特意為李銀橋祝賀生日。

9月17日,醫院向所在單位及家屬下達了病危通知。

彌留之際,半醒半睡的李銀橋對外甥說:“彥民啊,去從我的工資裏取出些錢來,買點東西,代我去看看主席……抽空再去看看江青,她現在也怪可憐的……”黎彥民聽著舅舅口囑的這些懵懵懂懂的話,望著舅舅因糖尿病導致的右腳踝骨處那一塊裸露的骨頭,以及在解放戰爭時期被凍掉的右腳二拇指的殘痕,兩行熱淚不禁奪眶而出。

9月22日早7點,李銀橋的心髒停止了跳動。

李銀橋同誌逝世以後,黨和國家領導人胡錦濤、溫家寶、中共中央和國務院有關方麵的領導同誌一一發來唁電唁函,對毛澤東的衛士長李銀橋的逝世深表哀痛。

2009年9月28日上午10時,公安部老幹部局在八寶山革命公墓東大廳為李銀橋同誌舉行追悼會,公安部政治部派人主持了儀式。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總參謀部辦公廳、中央警衛局、北京市政府、河北省委、浙江省委……以及李銀橋的生前好友均送了花圈。

1976年9月11日

昨天上午走在街頭,黑龍江省委和院黨委的通知不時在腦海中回響,眼淚不禁刷刷地往下掉。環視四周,所有的行人仿佛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大地變得無聲無息。

今天下午黨小組活動,黨員們一致表示:毛主席是我黨我軍我國人民的偉大領袖,是國際被壓迫人民被壓迫民族和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卓越領導人,是勞動人民的大救星。我們要化悲痛為力量,更高地舉起馬列主義的旗幟,更高地舉起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旗幟,更高地舉起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的旗幟,將偉大領袖毛主席領導的革命事業進行到底!

晚飯後,全班同學精心地紮著小白花及大小各式的花圈。紮花期間,鮮族同學宋昌鎮走過來對我說:“新蠶同學,毛主席將永遠活在我的心裏。我是在貧窮家庭裏長大的孩子。舊社會,父母過著暗無天日的悲慘生活,1949年終於盼來了大救星。我要好好學習,聽毛主席的話,跟共產黨走……”他漢語不甚流利,但語言和表情卻真摯動人,感人肺腑。

1976年9月13日

昨晚8時許,我和王淑卿從街上回來,她讓我看了她男朋友的來信:“主席逝世的消息傳來,我的心像撕碎了一樣難受。在革命需要他的領導、航程需要他來掌舵的時候,他卻與我們永世長辭了。誰能想到、誰又願意想到他的逝世會來得這麼突然。這個意外讓中國人民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我們是黨的孩子,要忠誠於黨的事業……”

看著看著,眼淚刷地一下又流了出來。

今天下午12時10分,同學們集合去了哈爾濱市車輛廠。在那裏,我們瞻仰了1950年毛主席曾經視查過的兩個車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