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不忘故意瞄了對方下半身一眼,緊跟著搖了搖頭,一臉的鄙視之色。
男子全身的血液凍結!
他用下半身思考?
也不知道是誰一個勁的往他下半身看,還故意說著一些誘導性的字眼,說他這不行那不行。
原來根本就是在故意耍他!
好,很好!
膽敢耍他這個聞名天下的江湖第一殺手,這女人當真是好的的膽子!
感受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強大殺氣,君纏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跟著忙不迭賠笑道:“別生氣,千萬別生氣,我開個玩笑而已。”
“相信你自己應該也很清楚,你越是生氣,便越是促進你體內的血液循環,加速藥性的發作。”
“而且看你的樣子,似乎中的並不是普通的媚藥,不是我危言聳聽,你現在如果不抓緊調息降火的話,很可能會因為血液循環過快,局部堵塞膨脹,導致血管爆裂而死!”
“為了表示剛剛對你的冒犯,我現在去幫你打些冷水來,你還是乖乖坐下來繼續調息吧。”
說完兀自轉身,跑的飛快。
她就算是再遲鈍,也能夠感受的到對方的危險性。
心裏麵暗暗慶幸,自己是在他被人下藥的情況下遇上他,否則,早在她打他那匹馬主意的同時,怕是就已經沒命了。
早知道當初長老教她跟風綿練功的時候,她就應該好好學才是,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空有招式而沒有多少內力。
之前打不過鬱瑾楓就已經夠鬱悶的了,現在遇上另一個帥哥,一樣就隻要賠笑討饒的份。
而且還是一個被人給下了藥,武功屬於半殘狀態的帥哥。
真是人生莫大的悲哀。
君纏綿很快打了水來,跟著掏出自己隨身帶的帕子,沾濕了遞到對方麵前道:“你先擦擦臉吧,應該會舒服一點。”
墨離抬眸,不領情的冷冷看了她一眼,並未見任何的動作,而是直接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君纏綿討了個沒趣,倒也沒有生氣,而是將水壺跟帕子放在對方的腳邊道:“看你的樣子,至少要兩三個時辰,藥性才有可能過去。隻可惜我還有很要緊的事情趕著去處理,不能夠留下來陪你,你自己多保重。”
跟著像是想起什麼,從腰間解下自己隨身攜帶的香囊,掛在他的劍上道:“對了,這個給你,山中多蟲蟻,你若是打算留在山上過夜的話,這個可能會對你有幫助。”
君纏綿兀自說了一大堆,對方卻像是完全沒有聽見般,隻到那丫頭騎上她那頭別扭的小馬哥離開,墨離才緩緩睜開他那雙冰冷無波的眸子。
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帕子跟香囊,眼神變得越發的幽遠而深邃。
路遇帥哥,讓君纏綿的心情大好,一路走過,倒也不覺得身下的小馬哥慢了。
晃晃悠悠,一個時辰之後總算是出了樹林。
又往前走了幾裏路,在天徹底暗下了之前,選在了一個小鎮子上的小客棧裏落腳。
從京城到青城,少說也有上千裏的路程,一味的往死裏趕路是不行的,還必須要保證充足的休息時間。
這樣才不至於到了目的地之後把自己給累垮了。
她算過了,等到了前麵大一點的鎮子,換一匹腳程快點的馬,然後抓緊趕路的話,差不多四五天之後就能到達青城了。
拿用丞相府裏首飾換來的銀子付了房錢,君纏綿特別交代小二送上熱水,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這才睡下。
脫離了鬱瑾楓的魔爪,君纏綿一夜好夢,睡得格外的香甜。
早上從客棧出來,就感覺身後隱隱約約的好像有什麼人在跟著自己,那種感覺一直持續跟著她到前麵更大的鎮子。
到了鎮子之後,君纏綿第一要務就是吃飯,隨後換了她的別扭小馬哥,重新買了一匹據說是品種優良的草原飛馬。
君纏綿不指望它能夠日行千裏,隻要不像之前的那匹那麼別扭就行了。
至於之前的那匹馬,出了鎮子,經過一處小山坡的時候就被她給放生了。
之所以剛才沒有賣給馬場,是因為覺得它除了會被宰賣肉外,估計也沒有其它什麼作用了!
看在它多少也陪著自己走了一天的份上,君纏綿心有不忍,所以最終才會選擇讓它自生自滅。
換了一匹馬,腳程總算是快了很多。
隻是身後被跟蹤的感覺一直都還在繼續著。
因為不確定對方到底是鬱瑾楓派來的人,還是之前在京城時候跟蹤自己的那夥人,君纏綿隻能夠盡量保持警惕,以不變應萬變。
下了山坡沒多久,經過某個路口處,君纏綿直覺前後都有人在逐漸靠近,不由得勒緊韁繩,馬兒長長揚蹄,停在了原處。
下一秒,就見前後跳出來十幾個人,以包圍之勢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君纏綿一一看過去,都是些生麵孔,應該不是丞相府的人,不由得擰眉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跟了我一路,到底有什麼意圖?”
為首的男人答道:“姑娘無需緊張,我們不過是奉主子之命,想要請姑娘回去做客。沒有要傷害姑娘的意思,還請姑娘下馬,隨我們回去。”
跟了她那麼長的時間,必定不會隻是想要請她回去做客那麼簡單。
隻不過她現在趕著去找紫葉龍涎草,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研究對方真正的意圖。
君纏綿端坐在馬上,絲毫沒有要下馬的打算,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些人道:“很抱歉,我現在有一件很要緊的事情必須趕著去做,恐怕沒有辦法跟你們回去。你們不妨留下地址,等我辦完了我要辦的事情之後,再找時間親自登門拜訪。”
人她是一定要見的,不過不是現在。
跟了她那麼長時間,說實話,她也很好奇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這我們恐怕不能如姑娘的願,今天若是帶不回姑娘,我們回去後沒有辦法向主子交差。”
“那你們的意思是,我今天還非得跟你們走一趟不可嘍?”君纏綿柳眉微挑,說話的同時,暗自掂量自己逃脫的成功率有多少。
早知道會遇上這種情況,當初出穀的時候就該事先從長老們那裏多A一些防身的寶貝出來才是。
什麼千日醉,七步倒的,保管揮一揮衣袖,不留一個活口。
為首的男人抱了抱拳,麵無表情道:“請姑娘們跟我合作,不要為難我們!”
君纏綿無語望天。
拜托,現在是誰為難的誰?
“很抱歉,我今天還真沒有辦法跟你們合作!”君纏綿收回視線,聳肩回答的同時,握緊手上的馬鞭,狠狠對著馬屁股抽打了兩下。
對不起了朋友,不是我有意想要虐待你,實在是事態緊急,接下來就全看你的了。
馬兒吃痛嘶鳴,跟著不要命似得,拔腿朝著前麵的人群衝過去。
擋在前麵的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跟著反應過來,便又齊齊的擁了上來,堵住去路的同時,紛紛將手上的武器往馬身上招呼。
那馬也真夠不管用的,被對方的劍劃了兩下就原地打轉,不敢再往前走了。君纏綿隻得以馬鞭作為武器,奮力揮打,企圖衝破那些人的包圍。
若是單打獨鬥,這些人未必是君纏綿的對手,隻不過那麼多人一起上,君纏綿應付起來便很是吃力。
剛開始還能夠勉強跟那些人對招,到後來體力便開始越來越不支,好在那些人隻是想抓她,而沒有打算要傷她,下手並不算太重。
君纏綿寡不敵眾,正打算束手就擒之際,冷不防聽到遠處有馬蹄聲靠近。
不經意間的一個回首,立馬便認出來馬上坐著的,正是昨日在山上遇到的男人。
緊跟著想也不想,便施展輕功朝著男人的方向退去,然後穩穩落在了對方的馬背上。
墨離薄唇緊抿,冷冷回首,看著從天而降,隱隱有幾分麵熟的女人,冷眸微眯,緊接著從齒間蹦出兩個字道:“下去。”
君纏綿卻是耍無賴般環上他的腰道:“別這麼沒有人情味嘛,看在我昨天好心想要幫助你的份上,你今天可不可以也幫我一次?隻要幫我甩掉前麵的這些人,我立刻就下馬,保證離你遠遠的,讓你以後都不用再擔心會見到我!”
“下去——”
墨離陰沉蹙眉,依舊是眼神冰冷,不帶絲毫溫度道:“不要再讓我重複第三遍!”
“你這人怎麼這麼……”君纏綿從沒有見過這麼難以溝通的人,正準備要跟她講道理,卻見剛才追著自己的一群人再度擁了過來,擋在了墨離的馬前。
為首的男人衝著馬背上的男人抱了抱拳道:“閣下,這位姑娘是我家主子要的人,還請閣下行個方便,把人交給我們。他日有機會再見,一定請我家主人好好答謝公子。”
君纏綿立馬緊張看向身前的男人,目光中帶著一絲乞求道:“拜托,拜托,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趕著去處理,不能跟他們回去。”
“而且,我也不認識他們家主人,你千萬不要答應把我交給他們。你看他們這麼多欺負我一個,就知道他們鐵定不是什麼好人了!”
她能夠感受到男人身上強大的殺氣,如果有他幫助自己,未必甩不掉這些人。
“閣下?”
君纏綿拜托對方的同時,麵前追她的那一群人也在看著墨離,等待著他的決定。
“滾——”
結果,卻聽得墨離冷冷說了一個無比冷硬,而又很是熟悉的字眼。
君纏綿心中一怔,以為他是對自己說的,正倍感絕望之際,卻聽得對方再次冷冷開口道:“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總之,不要擋著我的去路,否則,休怪我劍下無情。還不快讓開……”
對麵的那些人聞言臉色均是一怔,大家同時握緊手上的兵器,大有隨時準備出手的打算,“對不起,如果閣下不把馬上的姑娘放下的話,恕我們不能放你過去。”
對方話音未落,君纏綿隻感覺麵前一陣風劃過,一道黑影執劍而起,直朝著對麵的那些人落去,眼前一道劍光滑過,緊跟著哀嚎聲四起。
君纏綿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愣愣看著麵前倒了一地的人影。
一招,這男人隻僅僅用了一招,便劃破了麵前所有人的膝蓋,迫使他們半跪在地,短時間內怕是都沒有辦法再站起來。
長劍回鞘,墨離緊跟著轉身,麵無表情的看向馬背上的君纏綿道:“現在可以滾下我的馬了嗎?”
君纏綿不由得猛吞了吞口水,一邊飛快滑下馬背,一邊艱難扯動嘴角道:“我下,我這就下!”
汗!這男人看上去好恐怖!
跟帝宮殺手集團裏的那些變態家夥們有的一拚。
她再次慶幸昨天是在他被下藥的情況下遇上他,否則,麵前這些人的下場,很可能就會是她昨天的結局。
君纏綿看著麵前東倒西歪,還有一些半跪的男人,不由得再次轉向墨離道:“那個謝謝你啊!”
結果,對方卻像是沒有聽見般,看都不看她一眼,兀自翻身上馬。
一聲低喝,駕塵而去。
君纏綿就站在旁邊,免不了吃了一嘴的灰,一邊迅速抬手捂住口鼻,一邊衝著那家夥離去的背影吐了吐舌頭,大做鬼臉。
待到對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內,君纏綿這才看著地上略顯狼狽的一群人道:“那個,刺傷你們的人是他,不是我,你們若是想要報仇的話記得請找他,還有,拜托你們別再跟著我了,我真的有很要緊的事情趕著去做。”
說完之後,便朝著自己的馬走去,卻發現,新買的馬因為腿上受傷太重,立在原地,根本不願意挪動半步。
真倒黴,看來她又得要換馬了。
君纏綿撇了撇唇,正準備步行離開,卻聽得身後響起一陣馬兒的噴氣聲,以及馬兒小跑的聲音。
君纏綿疑惑轉身,居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一匹馬,看著有幾分眼熟。
待到近處才發現,竟然是自己之前放生的那匹。
一直都覺得這匹馬不中用,跑的慢不說,還老愛停下來不走,沒想到把它扔了,反倒挖掘出了它的潛力,不但能夠趕上另一匹馬的腳程,還能夠自己尋過來。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出現的實在是太及時了。
君纏綿對它的好感度數幾乎是立馬的呈直線狀態飆升。
歡快的摟著馬脖子,蹭了又蹭,就好似撿到了寶一般,突然間真的很慶幸,之前沒有把它賣給馬商是多麼正確的決定。
否則,她現在就必須得靠步行走到下一個鎮子才行。
古代的交通不似現代這麼方便,路上還有公交車出租車給你乘,偶爾能夠遇上一輛馬車就已經很難得了,問題是人家還不一定肯停下來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