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蓮貪婪地吮吻著，發出“吱兒吱兒”的聲響，屁股搖晃著，渾身顫抖著……
狗子的手挪到前邊，伸到了那神秘的地方，胡亂摸索起來。碧蓮亢奮地呻吟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小盈在門口驚異地問。
“老鼠……老鼠……”狗子急中生智，結結巴巴地說。
“在哪兒？”小盈驚恐地問。她最怕老鼠，十分的厭惡，尤其老鼠的尾巴。一看到老鼠的尾巴，她就惡心，直想作嘔。有時，老鼠還偏偏把尾巴露在外邊，身子卻藏起來。小盈一看到就驚叫。隻要看到一次，就會三天不想吃飯，還惡心地吐幾次。
“鑽進了碧蓮的褲筒。嚇得她不知往哪躲，這不，我正給她逮老鼠。”狗子順著話茬繼續編著謊言。
“我說呢，怎麼在院裏就聽到碧蓮姐姐怪怪的叫聲。原來老鼠鑽進了她的褲筒。”
“是……是的……它還直往上爬呢，爬到了我的腰部。”碧蓮哆哆嗦嗦地說，“往哪兒鑽不成，偏往褲筒鑽，嚇得我大聲叫都叫不出來，隻能小聲哼哼。”
“要是我呀，那還不嚇死。”小盈聲音有點怯怯的，“逮著了嗎？”
“黑燈瞎火的，我在她身上摸索了半天，早已鑽出了褲筒，不知鑽到哪兒去了。”狗子哼唧著說。
幸虧沒有燈，黑糊糊的。小盈她啥也沒看到，一場虛驚。狗子和碧蓮兩人既高興又害怕。兩人各自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他倆不約而同地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再尋找機會，重複那驚心動魄地歡樂和亢奮。
熱戀中的青年男女，一旦到了這個程度，是任何力量也阻擋不住，什麼力量也拉不回的。更何況，也沒有力量阻擋他倆，也沒任何人來拉住他倆。
十九歲的碧蓮，在狗子的眼裏成了世界上最美的人。再說，十八九歲的年齡正是少女的花季。同時，碧蓮也暗暗下定決心，狗子的家就是幸福的歸宿，狗子就是她的意中人，狗子就是她鍾愛的好小夥。如果有機會，她要把一切奉獻給他。狗子可以依賴，狗子可以依靠。碧蓮想到那晚上的事，要不是狗子頭腦機靈，編出了一套假話，那將是多麼難堪的局麵呀？
狗子頭腦機靈，勇敢、誠實。我愛你！我將不惜一切地愛你，無怨無悔。
碧蓮在心中深情地呼喚著狗子。
後來的日子裏，他倆除了偷偷摟抱一下，親吻一下，倒也沒什麼更深入的進展。那都是因為時間的關係。但是，兩個人心裏都明白，他們在等待什麼機會。一個可以盡情歡樂地機會，一個屬於他倆的時間。
女人一旦傾心愛上一個男人，那她就會不顧一切地去想，去做。
碧蓮近日來心裏從未閑過。她腦海裝滿了狗子的麵容，晃過來眼前是他，搖過去眼前還是狗子。她的心完全撲在狗子身上，飯也不想吃，覺也睡不好。才十幾天的工夫，就明顯消瘦了。但她的精神很旺盛。眼光裏充溢著對愛情的迷戀和向往。每當看到狗子時，眸子裏就會放出燦爛的光。
晚上，碧蓮又早早地邁進了小盈的家門，失望的是狗子有事還沒回來。
小盈吃了晚飯，按著常規收拾完畢，把豬也喂過了。狗子還沒回來，小盈不覺得什麼，可碧蓮坐不住，一會兒出去望望，一會兒進來坐坐。翻來覆去幾次，狗子還是沒回來。
天氣悶熱難耐，即便是黑夜，知了也不歇息，還在起勁地嚎噪。碧蓮更是渾身燥熱，不得安寧。
“咱們洗洗澡吧，太熱了，身上像著了火。”碧蓮問小盈。
“我不洗，你洗吧，今天有點感冒，覺得有點頭暈、惡心。”小盈說著就往上嘔了幾下。小盈張了張嘴，沒有嘔出來。“你插著門自己洗吧，我到豬圈那邊去，吐出一些也許會好些。”小盈說著走出去。
碧蓮把洗衣大盆裏弄了些水，又把爐子上發響的壺水倒一些。伸手試一試不冷不熱，正好。連日來，心裏忙忙碌的，好些天沒有洗身上了，她感覺黏糊糊的。碧蓮三下五下把自己脫得一絲不掛，光光溜溜，坐進大盆洗起來。
活脫脫一條雪白的美人魚，泡在盆中。肌膚白而細膩，富有彈性。碧蓮自己撫摸著，心中好歡愉。她欣賞著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自以為肌膚身段是美麗動人的，既有曲線美，又豐滿白淨。難怪狗子那麼貪婪撫摸。碧蓮一邊洗，一邊欣賞自己的上身，然後站起來洗下身，洗腿部。狗子家獨有的電石燈，映照著她白光的身子，她雪白的大腿反射出光亮。這時他突然聽到門外有響動，好像有人。她沒在意，認為是小盈，就繼續洗著。突然門縫裏有急促的喘息聲。她吃一驚，但馬上明白了，如果不是小盈，就是狗子。讓他看吧，讓他看個夠。我這美麗的身子就是讓他看的。不但給他看，我還要把這光潔的身子給他，把一切獻給他。
碧蓮有意展示自己裸體的美，膚色的白，身體的豐滿和彈性。她舒展胳膊挺著胸脯，時不時的把一隻腿提起。她不是在洗澡，像是一個沒經過訓練的裸體模特，在展示自己美麗的裸體。她要讓狗子賞心悅目，她要讓狗子發出驚心地讚歎，她要讓狗子癡迷，讓狗子傾心，讓狗子永遠永遠地深愛著自己。
“咳……”小盈咳嗽了一聲，門縫裏急促的喘息沒有了。小盈的腳步在窗下響起。碧蓮一慌，兩手捂住那地方，邁出了水盆。
“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洗好？”小盈哭喪著臉問。
“好了，好了。”碧蓮忙穿好衣服開了門。
“身上冷，估計是在發燒，我吃上些藥，然後給我蒙上大毛巾被，哥哥回來也別叫我，好好睡一覺，發發汗，明天或許會好的。”小盈從小藥櫃中拿出兩瓶，倒出幾粒，放進嘴裏。常備藥不缺，還不用花錢，都是從爸爸單位要來的。
碧蓮聽完小盈的話，不由得一陣心跳。她巴不得小盈趕快睡下。此時，心中的熱浪陣陣撲來，渾身都要抖動起來。
狗子有事回來晚了，他看到妹妹在豬圈邊上蹲著嘔吐，沒敢吱聲，他想乘機趕快和碧蓮親熱一下。他知道碧蓮一定在屋裏熱切地等待他。
急忙走進屋，隻有妹妹他們那間屋裏的電石燈從門縫裏發射出強烈的光。他推了一下門，上了插。裏邊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莫非碧蓮在洗澡？屏住呼吸，從門縫一看，碧蓮一絲不著，光溜溜白亮亮的身條。他腦袋“轟”的一聲要昏倒。他晃了晃，強力克製自己。狗子想離開，但腳挪不動，一種比磁石更大的力量拽住了他的心。他雙眼發直地向裏邊望去。先是碧蓮雪白的上身，那雙堅挺飽脹的乳房，像兩隻可愛的小白兔在微微喘息。還有那圓圓的肚臍眼兒。然後是白亮的大腿，讓人心中狂跳不已。……
狗子的呼吸急促起來，身體的某部分膨脹得要命。碧蓮蹲下去似乎稍稍好些，尤其碧蓮從盆中站起來，舒胳膊抬腿，把那最神秘的地方完全暴露無遺時，狗子就暈暈乎乎，如墜霧裏，忘記了自己是誰。碧蓮反複做著這些動作時，狗子心跳加速，熱血上湧，喘著粗氣。當他瘋狂地要破門而入時，小盈的一聲咳嗽，使他激靈靈一個冷戰，悄悄鑽進自己的屋子。
我愛你，碧蓮，你太美了。我愛你一輩子，死也不會離開你。你願做我的妻子嗎？擁有了你，我就擁有了一切……狗子的心裏激動不已。
打發小盈睡下後，碧蓮走進狗子的屋裏。“出來吧，別藏著了，你妹妹有病已睡下了。”碧蓮輕聲呼喚著狗子。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狗子的臉還在發燒，心還在猛跳。
“我不但知道你回來了，還知道你在門縫兒偷看我洗澡。”碧蓮笑著說，笑得是那麼自然，那麼美，有點兒嬌嗔，也有點兒歡欣，還有點兒甜蜜。
“對不起，碧蓮，我……我不是有意在偷看，我……”狗子覺得自己有點卑瑣、鄙俗……也覺得無地自容。
“你都看到了什麼？說呀！”碧蓮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覺得很開心的樣子。
“什麼都看到了。”狗子曆來敢作敢當。
“美不美？說心裏話，說實話。”碧蓮的話聲有些顫抖，不知為什麼。
“美，太美了。你是世界上最美的人！我愛你，要娶你，愛你一輩子……嫁給我好嗎？……”狗子大膽說出了心裏話，最後竟哭泣起來。這是發自內心的愛戀，這是肺腑之言，這是衷心的情愛誓言，雖然樸素，雖然簡短。
“你應該知道，我是愛你的，否則今天洗澡……希望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不要負我……”碧蓮激動地哭泣著撲進了狗子的懷抱。
兩人摟抱成一團，在炕上翻滾，舊戲重演，狗子的手又伸進去，碧蓮主動解下了腰帶。……
他倆在十九歲時，在好奇而驚恐地心境下，破天荒地領略了性生活的歡悅。盡管感覺有些疼痛，但那時興奮歡樂占據了他們整個身心。他們快活得呻吟著，忘記了院裏還有一家人，忘記了另一間屋裏還有沉睡的小盈，忘記了世界上的一切。
“從那以後，我倆就再也沒分開過。”狗子沉重地說，“後來，碧蓮懷了孕，我們都嚇壞了。碧蓮嚇得直哭。我媽說，讓我帶她到外縣境內去做流產手術。我倆隻好照媽說的辦。到中州市做了流產。那大夫看我們的年齡，知道是早戀懷孕，就狠狠宰了我。這沒關係，錢，我家不缺。從中州市做流產手術回來後，媽就警告我不許再和碧蓮來往。你想，那可能嗎？”狗子問我，我沒吱聲，因為我想象不出。
“我繼續與碧蓮來往。幾年來，我不間斷地去找她幹那事，碧蓮從沒拒絕過我，對我百依百順，情深似海，有時想起來感動得要哭。在大隊衛生室，你抓含碘片，你還記得嗎？我卻抓了些避孕套，那是為了幹那事方便，不怕懷上孕。”
“碧蓮對我一片癡情，我豈能辜負她？”
今天，我提出碧蓮是我的未婚妻。媽跟我翻了臉，大吵大鬧，要我甩了她。如果不甩她，就和我斷絕母子關係。
“有那麼嚴重嗎？”我驚愕地問：“鬧到了這種地步？”
狗子點點頭。
“那你幹脆聽媽的，把碧蓮甩了。你現在是工人了。吃了皇糧，每月拿上了工資，還怕沒媳婦？比她好的姑娘有的是，搶著要嫁給你呢。何苦為了外人與自己的母親鬧翻了。”我有意要試探狗子一下。其實我心裏很惱火，作為一個過來的女人，狗子的媽說出這樣的話還叫女人嗎？把人家幹了，還做了流產手術，回來後就叫兒子不要和碧蓮來往。良心何在？難道讓狗吃了不成？
我最恨無情無義的人。
“原來你也是無情無義的小人，你喪盡天良。我瞎了眼，交了你這個朋友，虧你有文化，還稱是滿腹經綸的秀才，我看是狗屁！勢利小人，忘恩負義……”狗子一肚子火正沒處發，聽我也說出這樣的話，他發火了。難聽的、罵人的話一股腦兒向我打來。
我滿意地笑著，拍打著狗子的肩膀說：“好樣的，碧蓮有眼光，沒白和你相愛一場，我替碧蓮高興，我也沒白交你這個朋友，剛才是試探你。”
我勸告狗子，不要和母親硬碰硬，要動腦子。娶妻是你娶妻，又不是你媽娶妻。她有千言萬語，你有一定之規，主動權還不是在你手中？硬碰硬，吵得誰都知道了，碧蓮的尊嚴何在？你媽的名聲何存？碧蓮知道後怎麼辦？她會左右為難，萬一想不開，要出了什麼大事，你將後悔一生，內疚一生。
“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果然我沒交錯人，你是我的好朋友、知心朋友，我知道該怎麼處理我和母親的矛盾了。”
夜色茫茫，周圍很靜，隻有大河坑邊上偶爾傳來一兩聲微弱的蛙鳴，慢騰騰地。它和青蛙不同，不盲目隨聲亂喊。隻有萬籟俱寂時它才給秋夜增添一點兒樂曲。這也許就是癩蛤蟆的叫聲。這就是癩蛤蟆的特性。